12. 馋美人的命

作品:《凤戟斩天下

    北牧野抬眼瞥向谢承匀,只见他拿起茶盏,一副怡然自得。


    “毕竟在着闹市之中,哪家楼馆里没有达官贵人做客,谁能真正注意到这么一家简易的棋馆呢?”


    北牧野继续道,“在京城之中还有许多这样的馆子,比如一家茶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承匀,“一家面馆,一间书坊,一栋青楼。”


    谢承匀放下茶盏,还以平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和缓的笑,直视着北牧野的眼睛,等着她继续说。


    “罢了,我与你说这些做甚,今日是请你下棋来的。”北牧野拍了拍手,仆人们进来撤走茶具。


    “棋不语有位棋师坐镇,算得上是半个棋圣,想和她对弈的人都排到下下个月去了,因着她每日只下两场棋。”北牧野伸手在谢承匀面前比了个二。


    “既然如此难约,郡主今日是如何请到她的?”谢承匀拂袖,将双手放于膝上。


    “对方听说要和自己下棋的是四公子之一的谢承匀,这才答应下着第三场。当然,也少不了本郡主的金荷包。”


    说着,仆从搬进来一张精良的黑漆描金棋盘,以及两个青玉壶棋罐,罐中装着黑白二色的玉质棋子,很是讲究。


    “我上次来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看来谢才子的名号非虚啊!”


    北牧野坐到为她准备的蒲团上,在一旁观战,仆从们非常贴心地奉上水果点心。


    “谢才子,可不要让我失望!”


    一阵清冷的幽香,北牧野和谢承匀一齐抬头看向门口。


    青衣蓝裳,疑似是从那裙摆上的莲花纹样飘出来的清香,却见到一个堪比莲花还美的女子。


    “白榆见过郡主,谢公子。”女子向两位贵人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白姑娘,请。”谢承匀从容地端坐在棋桌的一端。


    白榆持黑子,谢承匀持白子,两人在这方寸的棋盘上博弈。黑子锐不可当,白子诡谲多变,双方势均力敌。


    “谢公子的棋艺实在了得!”


    “白姑娘过誉了。”


    棋逢对手,白榆欣赏眼前这位庄重沉稳的这位年轻公子,忍不住抬头多瞧几眼;而对方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棋局之上。只见他不慌不忙落下一枚白子,将局势扭转。


    白榆颔首,轻抿红唇,拈起一枚黑子,再抬起头来落子时,神情淡漠又坚定。


    临危不乱,北牧野佩服起眼前这名女子。继而挑眉看向谢承匀,觉着不仅对弈十分精彩,面前二人也是相当的养眼,这才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嘛!


    “郡主!”谢承匀放下黑子,似是无奈,“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北牧野皱眉,带着些许疑惑道,“鼻子,眼睛啰!你的脸怎么了吗?”


    谢承匀不再答话。


    白榆瞧着二人,心中隐约觉得默契,但再看将过去时,一个雅正,一个放纵,于是很快否决了这个不着调的猜想。


    “即使被白子重重包围,姑娘作为黑子,依然锲而不舍,浴血奋战!”北牧野说着棋局,目光却赞赏地看向白榆。


    “既然已身入棋局,自然要博得一赢,总不能一团和气吧。自古以来,黑白就是对立的。”白榆唇角勾起一丝笑,却显得悲凉。


    “人生如棋,棋局中尚且有平局,更何况是人呢?”北牧野右手搭在翘起的膝盖上,看似悠闲地开口,“人与人之间,也不仅仅有争斗,尔虞我诈,还有合作!”


    白榆睫毛微颤,向棋盘中投入一粒黑子。


    “当然,在这棋局之中,搏一搏才有平局的可能,所以人与人想要合作也不是件易事。光靠心平气和,未必能达成协作,还得是博上一博。”北牧野掐了颗葡萄,放入嘴中,“毕竟人会撒谎,会背叛。谢公子,你说呢?”


    “常与小人结交,才会日日忧惧。若与君子结交,自然不用提防。”谢承匀的白子长驱直入。


    白榆的黑子已无生机,但她依旧落下一子。


    “白姑娘,明知是败局,依然要走?”


    “郡主又怎么知道,这黑子不是甘愿牺牲的那?”


    “哦!我明白了,正如白姑娘所言,既然已身入棋局,自然要博得一赢。”北牧野一手撑着头,神情慵懒。


    “杀,杀人啦!”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隐约有桌木碎裂的声响。


    白榆双目一凝,神色慌张,腾地站起身来,撞翻了棋罐子;黑子洒入棋盘中,已成乱象。


    谢承匀紧跟着出门,只因那骚动似乎是从赵景民他们所在的棋室里传出。


    北牧野慢慢走到屋外,站在二楼看向下面的情景。


    李自成与刺客们刀剑相向,赵景民也在其中,身手不错。向子涛在地上边躲边爬,杨珏找到他,将他一把拉起往外跑。


    客人受了惊吓四处逃窜,却独独不见朱媛媛的身影。


    棋室大乱之时,朱媛媛一开始被李自成和赵景民护在身后。后来刺客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混乱,朱媛媛趁机丢下众人,自个儿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他在那儿!”


    朱媛媛衣服的颜色太亮眼,很快被刺客发现。


    她像只无头苍蝇,在后院里乱钻,不知方向地奔跑逃命,却终将自己带入绝境。


    朱媛媛站在一处回廊上,回廊下是三层楼高的小断崖和一片深湖。她怎么知道这该死的地方,走着走着居然没了路。


    眼见着刺客追了上来,跑她是跑不了了。


    朱媛媛跨过栏杆,站在围栏之外。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上,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显得凌乱而美丽。


    崖下的风吹得她的裙子呼呼作响,跳下去是她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柄短刀飞过来,横叉进刺客的脖颈。从房顶上跳下一名女子,正是元歌,她很快与其余两名刺客交手在一起。


    “谢公子!”朱媛媛几乎是喜极而泣,望着向她走来的人。她轻咬下唇,勉强做出一个微笑。


    “朱姑娘,不要害怕。”谢承匀向她伸出手。


    朱媛媛将磨破了的手放入谢承匀掌心,含着泪娇羞地看向谢承匀,“多谢公子舍身相救,妾身一定……”


    阁楼上,一枚银针破风而下,射中朱媛媛肩膀。她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坠入崖下。


    若非谢承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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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一针应该射中朱媛媛的心脏。


    “朱姑娘!”好在谢承匀眼疾手快,及时抓紧了朱媛媛递过来的那只手。


    “谢公子,谢郎!”朱媛媛凄怨道,她拼尽最后一丝神志,紧扣住谢承匀的手腕。她害怕谢承匀会放手,就算要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


    谢承匀看出她的意图,知道这女子心思歹毒,但也没有放手。


    “情真意切,实在是感人肺腑!”北牧野倚靠在窗玄上,“那我就再帮你们一把吧!”


    她朝着谢承匀掷出一枚银针。


    “世子!”元歌惊呼一声。


    见到谢承匀与朱媛媛双双坠到崖下,沉入深湖里,北牧野这才转身离开阁楼。


    “生死相随,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赶来的刺客见朱媛媛坠湖,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也迅速退离了此地,回去复命。


    “少灵,少灵!”赵景民一行人赶到湖边时已过了许久,天色已经暗沉。


    谢承匀拖着朱媛媛游到湖岸,李自成接手将她抱到岸上。


    “她中了毒针,我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尽快带她回去。”谢承匀上到岸上。


    使馆内,朱媛媛的气息微弱,而大夫却迟迟未到。


    “先拿颗血清丹给她服下。”赵景民吩咐道。


    “殿下,血清丹太过珍贵……”乌江开口道。他实在想不明白,端王为何会对这个女子如此上心。


    赵景民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乌江自知多言,拿出一粒丹药喂朱媛媛服下,再在她手指上开了个口子,排出毒血;朱圆圆的脸色由黄白转为红润。


    不多时,大夫赶了过来。


    “如何?”赵景民问道。


    “毒素排出已无大碍,但这位姑娘中的是寒非夜,此毒能致命,就算被排出体外,也会……”老大夫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说。”赵景民拂袖坐下。


    “会使女子终生无法孕育。”老大夫摇摇头。


    乌江抬眼看向赵景民,却见他皱紧的眉头一点点铺平,相比先前的担忧,现在反倒十分淡然。


    “多谢大夫,还请大夫为这位姑娘开几副调理身体的药。”


    “那是自然!”老大夫随乌江一同出去。


    “啪——”


    李自成怒拍在桌面上,“好歹毒的心思,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来这北麓后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使馆刺杀朱姑娘,鹿山刺杀郡主,以及棋馆遇袭,这三次刺杀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或者,和之前在路上遇到的杀手一样,都是同一批人所为。”杨文洁道。


    “鹿山那次是苏夜郎与玄序王的私人恩怨,而且苏相的人手脚不利索,露出许多把柄。这次的刺客有一批是追了我们一路的杀手,还有一批手段和身法极好,明显不是一路人。”谢承匀喝了口热茶,看着茶杯上飘着的白气,隐隐有了猜想。


    “你的意思是,现在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波针对我们的人?”李自成歪头问。


    “你们难道不好奇?郡主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那间棋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