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黄雀在后

作品:《凤戟斩天下

    众人看向杨文杰,他继续道,“那间棋馆原是西玄密探的藏身之地,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而好巧不巧,郡主一行便带我们去了那里。”


    “也不排除就是西玄搞的鬼,他们在北麓的地盘上刺杀了景民,嫁祸给北麓,制造两国纷乱,然后再全身而退。明面上还与我们礼朝继续合作,坐收渔翁之利。”李自成用脚勾出凳子,坐下推理道。


    “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与西玄有盟约在先。而且谁会在自己藏身的地方刺杀皇子?搞这么大动静,无异于暴露自己。”杨文杰道,他担忧地看向赵景民,“只是如今生了这样的事端,不知道与西玄的约定还是否算数。”


    赵景明看向谢承匀,“少灵……”


    谢承匀将茶杯捂在手心里,眼中带光,“当然作数,刺客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朱媛媛,而她对西玄而言并无甚用,也无威胁。”


    “你的意思,是北麓在背后搞的鬼?”李自成道。


    谢承匀长长叹了口气,赵景民闻言也是直摇头。


    杨文洁一脸无语,“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明显的事吗?合着我们把范围缩小,你却还在满天下找刺客。”


    “你们也没告诉我呀!”李自成小声嘀咕道,尴尬地拿起茶杯,却发现是空的。


    “景民在西玄密探的地盘上遇袭,只怕西玄密探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想必他们也明白,北麓才是幕后主使。怕只怕,我们相信西玄,西玄此刻却未必全然信任我们。”谢承匀垂下眸子,不紧不慢道。


    “那怎么办?”李自成双手环在胸前,苦恼模样。


    “得尽快与西玄的密探取得联系,获得他们的信任,最好大家能把这件事说开,不再留有疑虑。”谢承匀说道。


    “殿下,棋不语被封,西玄密探尽数被抓,只有白姑娘一个人逃了出来,不知所踪。”乌月急匆匆进来禀报。


    “怎会如此之快?”赵景民拍桌道。


    “看来棋不语早已不安全,北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谢承匀了然。


    “少灵,你有没有看见刺客的脸?”赵景民问道。


    谢承匀摇头,“刺客藏身在我后方的阁楼上,朱媛媛坠崖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也不知这次郡主和杨珏是有心还是无意,毕竟他们的背后都是北麓。”杨文洁双眼放空思索道。


    “总之你们也不要轻易小瞧了这位郡主!”谢承匀垂下眼帘,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似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


    李自成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偷偷瞧着谢承匀。


    “有什么话想问就问。”谢承匀道。


    “少灵,你也中了毒针,不会也是那个什么寒非夜,夜非寒吧?”李自成说完,神色心虚又担忧。


    “对方似乎一心只想我死,用了比寒非夜更毒的药,只不过这些毒对我不起作用。”


    李自成意识到他问了不该问的话;谢承匀并非神人,他会变成如今这样,都因从前一桩他不愿提起的往事。李自成自觉不再开口,其余两人也是神色微妙。


    谢承匀悠闲地放下茶杯,他晓得李自成是出于关心,所以并不在意言语上不贴切的表达。


    偌大的养心殿内竖着六根金柱,以玄黑色为主。白帝处理政务的龙案置在高高的御台之上,威严且压迫。


    “陛下,礼部尚书杨大人有事禀奏。”


    “宣。”


    杨献进到殿中,跪在龙岸之下,“陛下,礼朝使团在棋不语遇袭。”


    “朕已经知道了。”白帝头也不抬,继续批阅着手上的奏折。


    “虽然陛下交代过,棋不语先留着,不要打草惊蛇,以观其变。但事发后,西玄的密探担心自己已然暴露,准备潜逃,好在被金吾卫抓住,只有一名叫白榆的女子逃脱。现不得已将棋不语封了。”杨献抬头看了看白帝,心虚道,“是老臣办事不力。”


    “被抓的密探交给刑部审问,李朝使团遇刺一事的缘由交给京兆府尹查办。派金吾卫严加排查,务必找到那名逃脱的密探。”白帝从容道,将一本奏折丢到一旁,拿起另一本。


    “可是,那西玄探子的手里,有我朝安插在西玄国的密探人员名单。若是被递送出去……”杨献顿道。


    白帝坐在高高的龙岸上,嫌烦地瞥了一眼下面的杨献,“御史台司空震主理,金吾卫负责协助调查此事。另外,接见礼朝使团的事往后延几日吧。”


    “是!”杨献见白帝似乎并不在意礼朝使团遇刺一事,便也不再多提,“臣告退。”


    “刚刚探子怎么说来着?”白帝突然发问。


    李公公一怔,随即立刻回道,“回陛下,那探子目睹,刺客们冲进棋室,面面相觑,礼朝使团的侍卫率先拔刀,才与刺客们打在一起。”


    “面面相觑?是认不出在场的人,还是没有在那里找到他们要杀的目标啊?”白帝语气平静地问道,却透着一股威严。


    “陛下,老奴脑子笨,哪能弄清楚这些个事!”李公公弓着身子道,“不过当时郡主与谢世子正好不在,而是同行去了二楼的棋室里,相处了好一段时间,然后才找人奕棋,而那奕棋之人就是逃脱的西玄密探。”


    “朝阳昨日才遇刺。”白帝道。


    “回陛下,昨日才遇刺,今日便又出了事儿,会不会是苏丞相……”李公公瞧着白帝的神色,点到即止。


    “朕今早才敲打过他,他没这个胆子。”白帝沉声道。


    “嘶,那会不会是,有人想嫁祸苏丞相?”李公公凑近白帝,小声儿道,“毕竟苏丞相与玄序王不和,只要郡主出事,玄序王一定不会放过丞相府。”


    “倒也有几分可能。”白帝抬头,放空的片刻,“这件事朕不想管,也懒得管。”


    无论是朝内大臣的互相争斗,还是礼朝与西玄狗咬狗,这位皇帝陛下都不在乎。毕竟他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这些人中谁也无法将他撼动。


    “就让他们互相攀咬去吧!”白帝漫不经心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公公,“朝阳与那西玄探子可有异?”


    李公公回道,“那名叫白榆的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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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子,是棋不语出了名的棋师,不少达官显贵都曾与她奕过棋,想必郡主也是慕名而去。”


    “嗯。”白帝沉吟片刻,“派人严加监视,朝阳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保不准会为了她那个爹而欺瞒于朕。朕对玄序王府的人,是一个也不能放心啊!”


    百花楼,百花仙,黔首蛾眉俏佳人。红罗金帐印倩影,抱入香床魂不归。


    “哟~,郡主来了!姑娘们,是郡主来了!”妈妈扭着腰走下楼来,手里甩着丝帕招呼姑娘们过来。


    “郡主!”


    “郡主~”


    北牧野一步步踏上花楼,脸上带着愉悦挑逗的笑。


    楼梯上倚满了黄肥燕瘦的天仙儿,拿丝巾挡住脸捂嘴笑的,躲在帐子后偷瞧的。


    天仙们伸手撩拨着北牧野,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勾,手在她的身上胡乱地摸;丝巾甩在她脸上,留下一阵惑人的脂粉味道。


    郁离身着男装跟在后面,目光有如利剑环视四周,清冷飒爽的脸很招姑娘们喜爱。


    “郡主,怎么今儿个才来!”


    “郡主,今天玩什么啊?五个人够不够!”


    “郁离,你也来玩嘛!”


    姑娘们只管说着让人羞赧的骚话。


    “郡主还记得百花楼,是姑娘们的福气。”妈妈咯咯笑道。


    “妈妈,这是哪儿的话?”北牧野掀起面前的红账笑说。


    “我可听说了,郡主在兰香院那天,可是包下全场了!”妈妈装作伤心模样。


    “好好好!”北牧野行至二楼,对着下面一众熙熙攘攘的人大声道,“今明两日,百花楼所有的消费由本郡主担了!”


    众人怔愣片刻后,欢呼雀跃起来,酒作雨洒,金作弹丸。郁离将腰间的金荷包递给妈妈,妈妈开心收下,喜不自胜。


    “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在这宴请贵客。”


    “什么贵客啊,值得郡主如此费心!”妈妈将金荷包收进袖子里,跪坐在其身侧,斟上一满杯酒。


    “死里逃生的人。”北牧野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蔑视笑道。


    妈妈点头,“老奴明白了。”


    北牧野同姑娘们玩乐过后才回到王府,一身的酒气,步态却不见虚浮。


    “西玄密探早已暴露他们的踪迹,好在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才能发现礼朝使团与西玄密探的接触。”郁离心有顾虑道。


    谁能想到礼朝使团与西玄潜卫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私下竟能有交集;所以才有了北牧野精心设计的这一出棋不语遇袭,唯一的变数只有司空大人。


    好在司空震不负所望,借北牧野邀礼朝使团出游之机,又用她鹿山遇袭一事作为遮掩,派出一批刺客去杀朱媛媛;影卫也按照她的吩咐,只是帮了那批刺客一把,不至于让白帝起疑。


    “不知礼朝与西玄究竟达成了什么合作……”郁离的话语戛然而止。


    侧前方,郑二爷亲自修剪芳菲院里的花花草草,似乎心情很不错。但瞥见北牧野,又是一副愁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