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唇枪舌剑
作品:《凤戟斩天下》 “死了就死了呗,一条人命而已,况且你还知道我那么多秘密,死了岂不更好?”
谢承匀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在我看来,郡主并非是那种能狠下心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我摆明了想要你的命,你怎么反倒替我说起话来了?难道是觉得我此刻只是在出言恐吓?”北牧野有所不满。
“在下指的是那句‘一条人命而已’,并没有轻视郡主威严的意思。”谢承匀看透她的所思笑道,一双凤眼微眯。
北牧野觉着他的笑实在刺眼,于是琢磨出一个让他笑不出来的点子。
“哎,你说这端王殿下当真没有夺嫡之心吗?”北牧野指尖搓着一粒花生,语调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在戳人肺管子。
“若是有夺嫡之心,他当你是真朋友,还是对你有所顾忌呢?毕竟令尊康王也流着皇室血脉,与皇帝还是一母所生,可是皇位竞争的有利人选啊!”
“诶,你说端王殿下是更忌讳你呢?还是更忌讳自己这位亲叔叔呢?想必你作为局中人,应该很清楚才是!”
说了这么多,奇怪的是北牧野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破绽。
那笑并非牵强附会,刻意表演出来的,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淡定平和。就连他此刻看向自己的那双笑眼,也流露出十分坦然的神情。
“难道在皇室之中,还真有兄友弟恭的感情存在?”北牧野道,心中却是不信的。
“郡主猜!”谢承匀难得说着俏皮话。
“我不想猜,你告诉我呗!这其中究竟有何隐秘是我不知道的?”北牧野显出几分好奇。
“那得让在下想想。”谢承匀卖关子时,习惯性的端起酒杯,却又放了下来,故意道,“在下好像想不起来了!”
“啧,不想说就不说呗,这酒又真毒不死你,小肚鸡肠!”她一扬手,兴致全无。
谢承匀只是笑,他这一笑,又激起了北牧野的胜负欲。怎么能只有自己不开心呢?
“端王殿下身份尊贵,想必在使团中起重要作用。是什么作用那?”北牧野右手五指交替起伏,轻点着桌面,左手撑着头笑道,“虽然无从知晓,但若是端王殿下出了什么岔子,这作用想必也就发挥不了了!”
“景民若是出了差池,只怕会引起两国纷争。”谢承匀轻轻转动着手中酒杯。
“谢公子倒是提醒了我,只要是不伤及性命的差池,就不会引起纷乱了吧。比方说让端王殿下好好睡上一觉!”北牧野挑衅笑道。
谢承匀停顿片刻,“那就得看郡主的本事了!”
“你瞧那公子,都被郡主挑逗的无言了,看着怪可怜的!”
“我瞧着分明是他对咱们郡主动了真心!”
楼上的姑娘们磕着瓜子儿,看着热闹。
舞姬们互相递了个眼色,拥下台来要将北牧野拉到铜台上一起玩闹。
北牧野顺手扯起一旁的谢承匀,将他一并拉到铜台上,姑娘们笑得更欢了。
难得见到他不知所措的一面,翩翩公子此时竟显得笨手笨脚。
“你不会连舞都没跳过吧!那生活可真是无趣!”
北牧野笑,谢承匀也笑。
她拽着谢承匀的衣袖,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谢世子不拘泥者,跟着她有样学样。
其余几人也被姑娘们推上铜台。在一阵阵欢声笑语中,漫天的花瓣飘下,落到众人身上。
同一弯明月下。
“司空大人,那朱媛媛侥幸活了下来。”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神情露出些许愧疚。
“嗯。”司空震沉沉应声,往鱼缸中抛下一把饲料,示意黑衣人起身。“事到如今也算尽力而为了,或许是天意如此吧!”
“大人,这女子若真有能耐,我们何不利用她,去对付玄序王府那?”
司空震祥和的双眸陡然凌厉,“自己的人怎么骂都无所谓,但外人绝不允许。朝臣们闹,是想让北麓越来越好,他人的居心就未必了。”
“是,属下知错!”黑衣人低下头道,“好在此事一过,棋不语也能顺利被封,大人也终于能放下心来了。说来这事也多亏了郡主,要不是郡主将人约到棋不语,我们也不好下手。”
司空震点头,眸光深沉莫测,转身回到屋里。虽已到天命之年,两鬓斑白,步伐却不见丝毫拖沓,背脊也挺得笔直,是朝堂上屹立不倒的一棵古松。
使馆内,仆人提着热水进到里屋,屏风上印着女子的一举一动。一只白嫩香艳的手臂露出屏风,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
仆人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将热水倒入浴桶中便退到一旁。
朱媛媛抬眸,瞧到是个情窦未开的小男孩,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看,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脚尖。
朱媛媛嫣然一笑,她比谁都知道自己的美,于是故意弄出水声。
水拍打在桶壁,拍打在朱媛媛凝脂一样的雪白肌肤上,最后荡到少年的心头上。
“出去吧!”朱媛媛玩够了,觉着无趣,靠在浴桶上。
少年躬着身答道,“是。”
退到屋外时长长舒了口气,这短短片刻却犹如身处炼狱,烈火烧身。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又瞥了一眼四周,低低地垂着头离开。
“殿下,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这街头巷尾时常会窜出发疯的野狗,要是被咬上一口,可是要遭大罪地!”北牧野笑着提醒道。
虽是关心之言,从北牧野嘴里说出来,就像变了味一样。
赵景民听出话外之音,目光带着稍许意外,扫了眼身侧的谢承匀,随后看向北牧野,依旧谦和地回复道,“多谢郡主关心了!”
“不谢不谢,殿下怀着好意来北麓交往贸易,交流文化。牧野感激您还来不及那!殿下做人如此温和谦逊,若是在将来做了礼朝的皇帝,一定会善待子民。届时不要忘了朝阳才好。”北牧野假意恭维地拘了一礼。
李自成闻言,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善。这纨绔要是再敢造谣半句,他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拔刀砍向她。
赵景民面色凝固了一瞬,又恢复适才的笑意,“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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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要宵禁,不耽误郡主早些回去了。”
北牧野挑眉,居然没有反驳,看来这位端王殿下的志向并不在江湖啊!
“我有随行侍卫,自不必担心这夜路。倒是谢公子生得这般好看的人儿,才要小心不要被夜叉抓了去!”
谢承匀瞧见北牧野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轻咳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李自成:好想拔刀削她,好想拔刀,好想拔刀啊!
肩上传来有人拍打他的触感,李自成回头,杨文洁无奈叹息道,“走了,快些回去吧!”
清晨,北牧野在练武场练枪,刺扎绞挑,一整套下来身上出了不少汗。
“郡主每日得空,都要抽一个时辰练习。”童生蹲在一旁。
玄丑闭着那只被划伤的眼,靠在柱子上,“这叫勤能补拙。”
郁离从二人身后经过,白了不着正形的二人一眼,冷冷道,“不会用成语就别显摆。”又问,“思慈还没回来吗?”
便见一少年进到院中,正是伺候朱媛媛沐浴的那名仆人。他撕下假面,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单膝跪到地上。
“思慈见过少主。”
北牧野将长枪扔进铁架里,浑身轻松。她挥手让地上的思慈起身,吩咐道,“玄丑,你去协助追查白榆。”
王府里假山层叠,衬以树木,恍若到了一处山中。
思慈道,“少主,朱媛媛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恢复到与常人无异。那四明暗卫守在她身边,使馆外又增派了人手。这几天的监视中,也并没有人与她暗中递送情报,不像是探子。”
“知道了。”北牧野伸手将延伸到路上的花枝折断。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属下发现朱媛媛并不会武功,每天只知对镜贴花,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北麓掀起风雨。”思慈一五一十说出他心中所想。
“怎么?只因她是一个女子,以便轻视于她?”见思慈垂着头不回话,北牧野道,“偏见,有时是一把刀,有时也是一把庇护伞。了解一个人,只需要看他想要什么。”
“属下以为,朱媛媛出身青楼,后又成为礼朝的棋子,受人摆布。如今已然无法生育,实在有些可怜!”思慈越说声越小,越发没了底气。
棋子?
北牧野顺着小道往前走,回想起与白榆奕棋时她所说的话,“郡主又怎么知道,这黑子不是甘愿牺牲那”。
只是,白榆这枚棋子是为国效忠,而朱媛媛这枚棋子是为了权利、地位、财富。两者皆不论高下,命运选中了她们,她们也选择了命运罢了。
“可怜,朱媛媛的确可怜。”
北牧野只看了一眼思慈便回过头去,至于朱媛媛具体如何可怜,从前经历了什么,北牧野却没有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你可知道雨打梨花?将狸猫放进人的裤子里,将裤腰裤脚封紧,然后再从外面抽打里面的狸猫。狸猫因为无法出去,只能在裤子里逃窜抓挠。这是青楼的老鸨调教姑娘时,惯用的手段。”北牧野说完,停下脚步回头,眯着眼瞧向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