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吃味

作品:《凤戟斩天下

    谢承匀如此坦诚,也是料定了北牧野猜不到藏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我身边还有你们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北牧野轻敲桌木。


    “天底下没有不透气的铁桶。”谢承匀喝了口凉茶。


    “看来我真得好好查查了!”


    “哐啷——”


    只闻一声巨响,二楼的木栏断裂,从上面跳下来三个人,分别是两名黑铁覆面的暗卫,和一名身着麻衣的女子。


    那两名暗卫各执一刀,腰间缠着铁链,似索命的鬼。白衣女子有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是在茫人海中即便见到过也会忽略的存在。


    三人交起手来,那女子轻功了得,显然不是凡人。虽然身法虽轻盈,但暗卫的招数更加霸道,而且反应迅速;以一敌二,她很快落于下风。


    这时从楼上又跳下一名华衣男子,正是李自成。


    “青天白日,有人欺负良家女子,在下实在看不惯,特出手相助。”他转动手里的刀。


    只见他刀鞘未出,五招之间拦住那两名暗卫,给麻衣女子可逃之机。玄丑收起桃片糕,在暗处掷出一枚飞镖,阻断了麻衣女子的去路,紧接着从房梁上飞下。


    李自成不敢轻敌,拔刀应对。


    白榆击退一名覆面,又被另一人甩动铁链缠住手臂,不得脱身。见状,李自成挥刀逼退玄丑攻击,转身一刀帮白榆砍断。


    白榆想要飞身逃走,却被玄丑扣住肩膀,扔回地上。李自成刀法奇快,击退两名覆面,立即护到白榆身前。


    形势僵持不下,北牧野刚往前一步,就被一只手拦下。


    她拧着眉瞥向谢承匀,右手持扇刺向他的腋下。谢承匀收手转身,从竹筒里抽出两只筷子,挡下她的一击,并向后拉开身距。


    北牧野冷哼一声,步法如弓,手持折扇直刺谢承匀面上;被对方化解后,她化扇为刀,连续左右劈将去,继而又挥开扇面划向谢承匀的脖颈。那扇子在她手中轻盈灵活,时开时合,挥出叠影来。


    谢承匀应对自如,用内力飞出一只竹筷,有破风之势;北牧野闪身躲避之际,露出破绽,回过神时,谢承匀手拿竹筷已经刺向自己的咽喉,但点到即止。


    北牧野定住身形,谢承匀面色平和,两人各退一步。


    她瞅了眼旁边打的不可开交的五人,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隐隐有些浮躁。


    片刻后,北牧野卯足劲再次先手攻向谢承匀,挥扇如刀;抬腿踢飞他手里的竹筷,转身攻向白榆。


    谢承匀也不给她机会,按住北牧野的肩,并且躲过她的一记肘击。


    两名覆面开始力不从心,这边的谢承匀比蛇还难缠。


    “让开!”北牧野吼道,强忍住要骂人的冲动。


    “打赢,我就让开!”谢承匀眯眼笑道,从容不迫。


    “可恶!”


    北牧野啧了一声,掀起木桌砸了过去,一招一式都带着股狠劲,毫不留情攻向人体最薄弱的地方。


    一旁的覆面落了下风,李自成绊住玄丑,被白榆钻了空子飞身逃走。


    “砰”一声,随着最后一张木桌摔碎在地上,面馆恢复安静。白榆逃走,已经没有再继续打的必要。


    北牧野瞪了眼谢承匀,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他左脸上,出了心里这口气,才觉得舒服了点。郡主也是有郡主的脾气的!


    谢承匀:……


    李自成:!


    玄丑:真痛啊!


    两名暗卫面面相觑,他们听说少主和谢承匀关系暧昧,这是吃醋了不成?


    “哼!”北牧野冷哼一声,“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追!”


    覆面立即应诺退下,玄丑刚动一步,就被李自成拦住去路。


    “童生!”


    从柜台下站起两人,掌柜一脸惊慌,童生的匕首搭在他的脖子上,为的是防止掌柜的逃跑了。他二人不会武功,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


    “掌柜的,你可以走,但你的妻子和儿子,必须一辈子留在北麓。”北牧野斜眼看将去,负手在身后,冷笑一声威胁道。


    那掌柜听到自己的妻儿,瞳孔一震,然后痛苦无奈的垂下头,认命一般。


    童生收了匕首,将一袋银子丢在掌柜怀里,“这些是损失费!”


    谢承匀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神色如常,依旧心平气和;他轻声叫住北牧野,“有个人或许郡主想见一见!”


    北牧野听完并未说话,而是提起衣袂跨出门去。


    “郡主又砸人家店了!”


    “唉!这又不是一两次。之前卖脂粉的小伙子被郡主看上,因为誓死不从,被砸了店。还有“酒香十里”那家铺子,因为卖假酒被砸……”


    “少灵,你的脸……”李自成指了指,面色尴尬。


    “无妨,不痛。”


    李自成噎住,挠挠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谢承匀何等人物,哪被女人打过,受这等侮辱,还是脸!


    “你一定很伤心吧!”李自成悄咪咪附上他的耳朵,“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然而第二日,赵景民与杨文洁,甚至徐大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谢承匀。


    “你不会说话可以不张嘴的。”谢承匀拂袖踱出面馆。


    李自成追了上去,“今日一见,才知这个朝阳郡主心机深沉得很嘞,连我都被她骗了。”


    谢承匀侧头凝眉看向他,质疑他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话;随即又望向晴朗的天空,悠悠道,“说起来,她与你我还有一段渊源。”


    “就这样把人还回去,真的没问题吗?”李自成问。


    “他已经没有价值。拿一个背叛的奴才去交换,从他主人手里换不到东西!”


    马车行了一段路,停在岔路口上,童生问道,“要去看一眼吗?”


    车帘没有被掀起,车里的人没有动静;童生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紧盯着安静的幕帘。


    “派人去处理掉。他与影卫已经再无干系,有关他的档案也一并销毁了吧。”车里的人沉声传话道。


    “是。”童生点头应道,专心驾车离去。


    “陛下。”


    外面青天白日,养心殿中却幽暗昏沉。


    暗探磕首,一一禀报道,“程大人在府中设宴,来往宾客以及言行皆记录在名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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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承上名册,“程大人于宴会中醉酒大骂玄序王处事嚣张,目无圣上,他还骂陛下昏溃,养虎为患。”


    暗探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抬头揣度陛下脸色,心惊胆战。


    “程大人爱国之心可鉴,但太过激进,不分场合,罚二十大板!”


    李公公应喏。


    “朝阳郡主与礼朝使团的人发生争执,砸了城西的一家铺子。”


    “查到什么原由了吗?”


    “大门紧闭,不知是何原因。郡主身边又有保护的侍卫,我们不敢靠得太近。”


    白帝不说话,暗探低着头揣揣不安,神经紧绷。


    李公公瞅瞅白帝,瞥了眼跪在下面的探子,“你这奴才,陛下日理万机,这种不知缘由的事还要陛下亲自吩咐才去查吗?”


    “奴才该死。”暗探匍匐在地上,“但听百姓们说,是谢世子不愿与郡主妥协,才生出事端。”


    “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再向我禀报了!”白帝沉声道。


    暗探跪伏在地,小心地抬起头,“皇后娘娘派人暗杀礼朝使团里的一名舞姬。”


    “皇后行事自有其原因,此事不必管。”朱笔批阅奏章,笔尖突然停下,白帝抬头道,“皇后如此在意,想必礼朝第一舞姬必然不是俗物。”


    暗探不敢多言,李公公呵呵笑道,“明日就是接待宴,陛下一见便知。”


    翌日,未央宫里已设下宴席,每桌果子五色,红玛瑙等茶食五盘。宫女着红梅、深绯二色半臂坦领服,立于两侧,尽显隆重。


    若非礼朝国力渐深,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更重要的是此次两国贸易,正得白帝圣心。


    宴会还未开始,礼官将来自礼朝的贵宾迎至他们的坐席。已有一些王公贵族、地位显赫的人士到场,在自己的坐席附近走动攀谈。


    此次赴宴的女眷也有不少,除了公主,还有亲王获陛下准许,携王女参加,都是冲着礼朝几名青年才俊来的。此等场景在礼朝,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些王女们都肆意地盯着谢承匀几人议论,时而传出两声娇滴滴的嬉笑,毫不收敛避讳。


    “颂谦不好意思了!”杨文洁轻笑道。


    李自成哪里被这么多女子盯着瞧过,放在从前他还可以找理由回避,而此时他却是坐着一动不敢动,闻言登时便红了脸。


    谢承匀兀自坐在那里,便是一抹亮色。王女们想与他亲近,想方设法弄出点动静,却始终不见他瞧她们一眼。


    这时北牧野随着她的二哥北牧云进到殿内。北关山不爱莺歌燕舞,所以称病没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到这位朝阳郡主的身上。


    贵女们听坊间传闻,朝阳对礼朝的谢世子情有独钟,又了解她平日里张狂惯了,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外人碰都碰不得。此时见到她来,都哑了火,不敢再造次,唯恐她失心疯又发作。


    谢承匀侧头看向殿门口,北牧野也正定眼看向他,两人隔着人群相视一笑,昨日之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高手过招往往如此,即可要你性命,又能云淡风轻揭过,旗鼓相当才有赢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