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无声无息[男暗恋女]

    去医院的路上车并不算多,他们在三十分钟后到达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灯火通明,南薇轻车熟路地上了七楼,封泽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跟着,手上拎着两提刚从水果店路过买的水果篮和一大束鲜花。


    病房里奶奶已经醒来了,医生正在给她检查身体。南薇贴在病房门上那一块透明玻璃上看着里面的情况,随后转身跟封泽说:“我奶奶精神还是不太好,可能会说些丧气话,你别介意。她可能会问的有点多,你看着答就行。”


    “嗯,好。”


    不知为何,南薇今天进入病房的时候居然有点些紧张。


    “你别紧张,我奶奶人很好的。”自己手心都出了汗,却回头跟封泽说着别紧张。她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推开了病房们。


    “奶奶我来了。”南薇软着声音喊了一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怎么还没休息呀?是在等我吗?”


    “是啊,你昨天说要给我惊喜呢。我白天睡了一整天呢,现在正有精神,不信你问医生,我一醒他们就来了,说我身体很好呢。”说着奶奶就抬头看向医生,朝医生眨了眨眼睛。


    “是,王奶奶的状态是有好转。”


    南薇没点破,点了点头:“有好转就好。”


    奶奶目光看向她身后的封泽,“这就是……”


    “这是封泽。”南薇介绍道,“我昨天跟你说过的。”


    “奶奶好。”封泽弯腰把水果篮放下,温顺地向奶奶问好。


    “好,好。”奶奶很是欣赏地打量着封泽,目光柔和慈善。


    这会儿医生已经给奶奶做完了常规检查,简单跟南薇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出门了。


    “他是开公司的,做智慧医疗的。”南薇转头继续跟奶奶介绍道。


    “哦~”奶奶应了一声,她满眼欣赏地看向封泽,“那有出息哦,我看这孩子也是能干大事的。”


    奶奶说着伸手招呼着封泽坐下。


    床边只有一张凳子正被南薇坐着,听奶奶让封泽坐的时候,她自觉地把凳子让出来退到一旁的陪护床上。


    奶奶看着封泽,很有兴致地打探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薇薇这孩子都不跟我说。”


    “她想稳定下来再跟家人说,之前我的工作很忙就没抽空来看看您,是我的疏忽了。”封泽说。


    “这有什么的,你们还年轻自然是工作要紧,我们薇薇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听着她们聊天南薇觉得有些心虚,有些不敢看奶奶,生怕被戳穿,只好找了个借口出门:“我去打个热水,奶奶你们好好聊。”


    拿了热水壶出门后,南薇倒也没急着去热水房,而是去了医生办公室,刚刚医生跟她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显然是有话要说,看在她们病房里正忙才没有直接说出口。南薇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决定还是过来问一问。


    医生见她来了,放下写着资料的笔抬起头来说:“你来了?我刚看你们有事就没打扰,还想过会儿再去跟你说。”


    “谢医生,我奶奶她……”南薇有些不忍心问出口,心中一阵刺痛。


    “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是不可避免的,积年累月的生病,让老人的身体机能都下降得厉害,能到这个岁数已经是难得了。”医生简单安慰了一句。


    南薇忍着泪点头,她知道奶奶已经八十多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强留。


    “剩下的日子就注意让老人维持好心情吧,尽量避免较大的情绪波动,如果可以的话,你们陪她多聊聊天,晒晒太阳都是好的。一般来说,老人家是有感知的,这些日子可能话会有些多。”


    “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南薇在走廊上的不锈钢座椅上坐着,这座椅很凉,冰得人坐立难安,但南薇似乎察觉不到这座椅的冰凉,闭眼靠在洁白的墙壁上。


    脚边是刚刚带出来的热水壶,她还没有去打热水,稳定了一下情绪她才起身去了走廊尽头的热水房。


    热水一放出来,雾气直往脸上扑,熏得南薇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只好背过身去,抬手擦了一下。


    病房里封泽陪奶奶聊天聊得正欢,奶奶难得有点精神,拉着封泽说说这里说说那里。


    封泽看了一下腕表又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南薇还没回来。


    正想到此处,房门就被打开了。南薇眼圈有些红,低着头把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拿过杯子接了一杯。


    “唉。”奶奶突然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哭了呀?”


    “我没有啊。是热水熏的,你看这热气多大啊。”南薇说着还举起杯子让奶奶看。


    奶奶了解自己的孙女,没有点破她。


    “你们聊的怎么样啊?”怕奶奶继续追问下去,南薇连忙转移了话题。


    “小封这孩子很好,你们要好好相处。”奶奶抬头看她,用心叮嘱道。


    南薇开了一瓶矿泉水掺进热水杯子里,好让热水不那么烫,随后递过去给奶奶:“知道了。”


    “够了够了。”才喝两口,奶奶就摆摆手。


    南薇收了杯子,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水,她看奶奶的精神现在好些了,没忍住扬起嘴角,但想起刚才医生说的那番话,又难免落寞。


    奶奶满意地看着病床前的年轻男女,想让两人都坐在面前再聊一聊。


    “哎呀薇薇。”奶奶突然喊了一声,“热水都满了。”


    南薇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倒水的杯子已经溢了出来,她连忙放下壶,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去拿热水满溢的杯子,手刚触碰到就被烫得立马缩手,杯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热水的雾气从地上升起。


    “没事吧?快去冲冷水!”奶奶焦急地喊着,只恨自己行动不方便,原本半躺在病床上的身体都坐了起来。


    南薇却整个人懵在原地,抱着被烫着的手指,眼睛发酸,心想自己怎么总是不在状态。


    突然手上覆上一阵温暖的体温,是封泽的手。封泽很着急,拉着她赶紧到了病房里的洗手间,把冷水开到最大,牵着她的手在水流中冲。


    一时间手上冷热交加,灼烧的痛感和冬天里冰凉的水流交叠在一起格外难受。


    她看着那水流出神,觉得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头脑不对,明天真的应该请假。


    镜子里映着她的脸,眼圈发红,辫子垂落在脸颊一侧,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不济,难怪刚才奶奶一眼就看出她哭过。


    回过神来后,她才意识到封泽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水,一只手撑在盥洗台上,把她包围在盥洗台前,她不自然地侧了下身。


    封泽及时松开手让开位置。


    “谢谢了。”南薇说。


    “不用。”封泽抽了张纸擦手,垂眸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


    南薇勉强地扯了下嘴唇:“没什么,看奶奶跟你聊的挺开心,就觉得我今天带你来还挺正确的。”


    “你打热水去了很久,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个人……”南薇无奈摇头,“怎么这么聪明呢?只不过是热水房里水没烧开我多等了一会儿。”


    手上的灼烧感好了一些后,南薇关了冷水。


    “再冲一会儿把。”封泽说,“灼烧感会反复。”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出了洗手间,封泽先扫了地上的碎玻璃,病房里没有拖把,他就抽了几张纸铺在地上吸干地面的水分。


    奶奶焦急地问他南薇的手怎么样了,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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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泽回话,南薇自己擦着手走了出来。


    “我没事呀。”南薇不以为然道,“这个水又没有很烫,不用担心啦。”


    说着她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让奶奶看见自己通红的手。


    见时间不早了,奶奶看他们两个明天都还要工作就让他们先回家,下次有时间再来,她自己也要睡了。


    南薇应着出了门,她现在很胆小,有点不敢看奶奶苍老的面孔,她开始越来越害怕,之前还可以欺骗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医生的话反复在她耳边循环播放,她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她整个人不在状态,口袋里被烫到的手心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痛,她没忍住皱了下眉,刚刚应该多冲一会儿水的。


    电梯在一楼停下,封泽拉了她出了电梯。


    “做什么?你的车不是在地下停车场吗?”南薇有些不明白,她揉着刚有些灼痛的手指,跟在他后面。


    封泽转身拎起她那被烫得通红的手:“去开点烫伤膏,不然马上就会起水泡。”


    晚上门诊都关了,她只好跟着封泽去了急诊开了两盒烫伤膏。


    从急诊办公室出来,封泽让她坐在座椅上等他,自己去了尽头的药房取药。南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封泽脚步匆忙但背脊挺直。


    时间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她印象中的封泽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走路,似乎很少见过他抬头挺胸的样子。


    她低头揉着自己的手指,烫伤是非常难熬的,那两根手指就跟被虫爬过一样,又麻又痛,她难受地不停挠。


    很快封泽就拿着一管药膏过来,他还从护士站要了一包棉签。解开包装盒后就蹲在她面前,仔细帮她上药。


    “我自己来吧。”南薇说着就想从他手中把药膏拿过来。


    可惜手被攥在封泽手里,她没能挣脱。


    “你左手不好操作。”他说。


    南薇没挣扎了,只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封泽的动作轻柔,握着她被烫伤的手指,仔仔细细地在那被烫的泛红的周围都上好了药。


    药膏质地冰凉,抹在那灼痛的手指上很快就好受了一点。


    南薇低头看着他伏在她面前的后脑勺就失了神,她突然想起十年前的一些往事,她其实做题的时候有很多个走神的瞬间,她会想为什么封泽总是一看题目就会做,为什么他总是低着头,为什么他说话时爱脸红等等。


    但这些问题她都没有答案。


    药膏上好后,封泽还往她手上呼了口气。她没忍住笑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也很痛。”封泽说。


    南薇愣了一瞬,随后笑道:“没那么脆弱。”


    封泽把药膏放在她手里:“烫伤好的没那么快,一会儿可能还会有灼烧感,需要时刻涂药,不然起水泡会更难受”


    “你怎么懂那么多。”南薇接过药膏应了,顺口问了一句。


    “医学院的。”封泽笑着回复道。


    “哦,忘了。”南薇这才想起前几天关于封泽的新闻稿中有介绍他是昌榆大学医学院的,笑着回复了便收了药膏放进包里,


    “那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今天晚上我还是想多陪一下奶奶,她怕我难过总是不想让我陪她,但我放心不下。”南薇说。


    “嗯,你上去吧。”


    时间已经来到夜晚十一点半,她来到电梯面前等,转身看见封泽还站在原地,就跟他摆摆手:“拜拜。”


    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医生的电话,她立马接了,怕是奶奶的病情出了状况。


    护士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喂南女士您没走远吧,刚刚你奶奶起身摔了一跤,现在人状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