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洞房

作品:《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听到这个问题,前世不好的记忆似乎马上要涌现在眼前。


    沈秋辞勉强笑道:“殿下贵为瑞王,平日这般称呼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她话音一落,便察觉到赵怀霁的目光似乎更深了几分。


    赵怀霁道:“既然是夫人,便该唤我夫君才是。”


    沈秋辞还未想好如何作答,赵怀霁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带着一种无法逃避的强硬。


    “清和——”他的声音微哑,“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妻。”


    那双眼眸似是藏着许多她所看不透的东西。


    沈秋辞笑道:“成亲了,自然是夫妻。”


    说着,她有意无意般地发问,“夫君今日没别的事情要忙么?”


    赵怀霁依然拉着她的手腕:“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怎会有别的事情?”


    沈秋辞挑了挑眉:“我瞧着,今日随夫君来的侍卫不少。却怎么没见到玲珑姑娘?”


    赵怀霁有些惊讶:“玲珑?为何提起她?”


    沈秋辞扮作嗔怒姿态:“玲珑姑娘,如此美人,日日跟在你身边——”


    她顿了顿,“之前还来找过我,说是她心悦于你。”


    她心里暗自对玲珑道了声抱歉。


    如此利用她的名头来打听赵怀霁的行动,确实有些卑劣。


    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好在她是知道姑娘家吃醋的模样,心里也感受过醋意。


    如今学起来也算是像模像样。


    赵怀霁听到这话,忽然笑了:“她的话,你也信么?”


    “夫人若是不喜欢,我让她不要再跟着我便是。”


    沈秋辞垂眸:“你要将她赶出瑞王府?”


    赵怀霁摇头:“她侍奉瑞王府多年,我不过是将她调到别处,你不会再见到她。”


    说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她曾是太子的人,我原也多有防备,可后来见她确实忠心,且帮了我许多,便就放下介怀。”


    “若你不喜欢她,我与她断了来往便是。”


    太子?


    没想到无意间的问话,却让她得到了新的信息。


    难怪——


    电光火石之间,沈秋辞忽然想起那日赵长宴对着玲珑所说的话。


    难怪他忽然提到太子。


    可那玲珑的神态,是极其不好的。


    若说她对赵怀霁有什么姑娘家心思,那番心思倒看起来不太诚心。


    可提到太子的时候,她脸上的阴鸷却是无比真切。


    “断了来往?”她缓缓开口,声音似有几分疏远,“那便是她留在府中,只是不见我罢了。”


    赵怀霁展眉:“清和若是不喜欢,我自会处理妥当。”


    沈秋辞不再多言。


    可赵怀霁却没有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夫人如此追问于我,我倒还未细问过夫人的那些故友。”


    “赵世子、卫将军——”他缓缓道,“夫人的朋友如此之多,平日无声无息,倒是在这成亲之日,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他并未提及今早瑞王府收到的新帝赵砚行的贺礼。


    那太监奉旨送来的万两黄金,摆在正厅,光灿灿地几乎刺痛了人的眼。


    可那是他不得不收的恩赏。


    明明以往他从不将这些虚礼放在心上。


    毕竟这是奉先帝遗命成婚,瑞王妃不过是履行应有的职责罢了。


    可如今——


    他竟怎么也无法满足,不甘心地尝出那种若有似无的苦涩。


    那种陌生的情绪,如同春寒里蔓延的湿意,密密地浸透到骨子里去。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为何。


    沈秋辞神色平静道:“卫昭讨厌我,夫君不是不知道吧?自从卫承义将军那件事后,他便视沈家为眼中钉,更是对我厌恶至极。如今来此,不过是走个场面罢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着:“至于赵世子——他人都没来,一向行事乖张。只不过是送了份贺礼来炫耀财力而已。往后我也见不着他,如何算得上朋友?”


    赵怀霁听闻她这番话,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的解释无非就是那些话,甚至显出几分无所谓的淡然。可那淡然,却莫名地让他心头的酸涩缓和了不少。


    赵怀霁眸光微动,低声道:“夫人倒是心宽。”


    沈秋辞笑了:“你不也是如此?”


    她语调轻快,眼眸中却透出一丝狡黠。


    趁着这片刻的交锋之机,她不疾不徐地乘胜追击:“我那日在雁塔寺问夫君的话,夫君可有答案了?”


    赵怀霁沉默了一会。


    半晌,他道:“你我二人成亲各类礼成,现下既为夫妻,我自然会护着你。”


    “瑞王府里,你是唯一的女主人。不会有别的侍妾、侧室来争宠,你我二人,夫妻连心。”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语气里却透着笃定的意味。


    见他又开始避重就轻,沈秋辞笑了:“我问的是夫君对我有没有情,可没问王府里有多少女子。”


    赵怀霁不语。


    沈秋辞见他这般模样,倒是觉得好笑。


    “看来夫君这般避重就轻,倒真像个把真心藏起来的人。”她漫不经心地道,“若是真情难言,也不必勉强,我又不会逼你。”


    他的唇微微抿起。


    “清和,”他终于开口,声音低而缓,“你可知,若要说‘情’字,我从未想过要说与别人。”


    沈秋辞却不买账:“你行了抱雁礼,那你肯定知道,大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终生相随。”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的追问,不像似是对着眼前的赵怀霁。


    而更像是对着前世那个赵怀霁发出迟来的质问。


    “王爷能做到么?”她的目光直视着他,“无论面对什么,都同我连心?”


    赵怀霁终于开口:“是同沈家,还是同夫人?”


    沈秋辞笑了笑:“有什么区别?沈家若是出了事,我又岂能独善其身?等到那时,夫君也会护着我么?”


    赵怀霁道:“我从未想过这番——”


    “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沈秋辞声音渐渐冷下来。


    “亦或是,你心里早就知道,你我二人之间的婚姻不会长久?”


    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极轻,可那种隐忍的愤怒却如细火在暗中烧灼。


    这下,她确乎是借着问题,把对前世赵怀霁的一系列怨怼给发泄了出来。


    她道:“家父前段时间在荆楚,如今局势动荡,夫君肯定知晓。沈家若真出了什么事,夫君怕是早已想好了脱身之法罢。”


    “那时候,我还会是王爷的妻么?”


    赵怀霁沉默片刻,反问道:“若是我出了事,沈家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沈秋辞这些却是是冷笑出声,笑意中带着几分嘲弄与苦涩。


    可能沈廷遇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前世的她或许还真不一定。


    她对他曾经终归有情,不会像他那样,毫不犹豫地抽身而去。


    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眼前的赵怀霁,毕竟不是前世的赵怀霁。


    那些被时光深埋的执念与怨怼,于他而言,从未存在。


    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心神一动。


    接着,她蓦然挣开了他的手,然后在赵怀霁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主动朝他怀中扑去。


    随后两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赵怀霁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沈秋辞将额头贴在他的肩上。她的声音低而缓,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似的。


    “我不会的。”


    她的语调淡淡,可那神情,倒像是说出了一句埋藏心里已久的话。


    “沈家或许是如此,但我不会。”她道,“王爷若是出事了,你依旧是我的夫君。”


    赵怀霁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僵硬。


    沈秋辞继续说着:“可若王爷是这般想法,那我也会有自知之明了。”


    赵怀霁愣住了,眼中一时掠过错愕与茫然,像是被她的话语打乱了所有心思。


    那双一贯温润从容的眼眸,此刻却显出几分慌乱。


    她的靠近是如此突兀,以至于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从迎亲开始,到成亲仪式,他的每一个动作与言语都安排得妥帖温柔,宛如情郎。


    可此刻——


    她的突如其来的拥抱,却让他彻底乱了方寸。


    他的手臂不知所措地起,然后又缓缓放下。


    那本该自然流露的回应,此刻却变得艰涩无比。


    他连反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沈秋辞看出他的僵硬,反倒越发大胆了。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身体朝着他不断靠近着。


    赵怀霁依旧一动不动。


    接着便看到了她亲了上来,唇轻飘飘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不同于雁塔寺的仓促回应,这一回,她主动得如同一场精心谋划的引诱。


    喜袍映红了她的面容,青丝披散,眉目柔和而惑人。


    她在吻他。


    赵怀霁感觉心跳骤然加快,耳边的喧嚣仿佛一下子被隔绝,只余下那点炽热的触感。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握住她的腰。


    沈秋辞见状,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春宵苦短,夫君可不要傻愣了。”


    赵怀霁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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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了。


    他依然没有答她的问题,目光却已烧灼起来。手指微微颤抖着,却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更近地拉入怀中。


    沈秋辞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不经意地从他身侧摩挲而下,指尖拂过衣襟、袖口,再到腰带。


    那信,不在他身上。


    柔软的布料贴着指尖,丝毫不见她想要探寻的东西。


    她心中微微一沉,却依然面上含笑。


    既然身上没有,必是藏在别处。


    或是因为大喜之日疏于防范,或是因刻意安置妥当,才会如此无所顾忌。


    她得知这一点,反倒镇定了些。


    赵怀霁却仿佛终于卸下了某种克制。他闭上眼,将唇贴紧了她的,似是极力渴求,又像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些什么。


    他的睫毛微颤,呼吸也愈加滚烫。


    沈秋辞本想抽身而退,话还未出口,便被他忽然含住唇瓣。


    他的吻逐渐加深,呼吸间透出近乎贪婪的灼热,两人唇齿相交,交缠如同无形的纠葛,无法挣脱。


    他的吻从未如此直接,不再是以往的试探与小心翼翼,而是毫不掩饰地渗透出某种急切。


    “夫人……”赵怀霁的声音低哑,喉间滚动的呼吸带着几分微颤。


    他恨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


    恨不得就这么抱着她,然后死在她身上。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在乎。


    只有她和他。


    而沈秋辞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层层包裹在他身上的冷静而温和的外壳,如今仿佛都在这一刻破碎,露出深埋在内里的真实。


    好像是某种怯懦,混杂着迫切、不安与固执,在沉默中反复纠缠。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赵怀霁掌心的微汗,贴着她肌肤的温度。


    他的指节收紧又放松,似乎在害怕什么,可又不甘心将她放开。


    “夫人,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赵怀霁终于停下来。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畔,呼吸炙热而凌乱,语调竟透出几分无助。


    “如此这般,不好么?”他低声说着,“情一字,如此难缠,你我之间,互相帮扶,不好么?”


    他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像是诉说着狼狈而卑微的渴求。


    又像是在自欺欺人。


    沈秋辞却没想着放过他:“没有情,又怎么会互相帮扶?”


    “难不成你也觉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赵怀霁抿紧了唇,他这下是彻底没了答案。


    从小到大,他所见的情意,尽是算计与权谋。


    虚情假意,互相利用,纠缠不清。


    他不愿陷入其中。


    夫妻的名义,于他而言,是最光明正大的契约。


    这份契约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利益相连,彼此牵制。


    至于那真情或是假意,他不在乎。


    可为什么——


    沈秋辞的话,如同一把钝刀,反复地割在他的心上?


    正当他想要抬头,找些话来转移这怪异的氛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击声。


    三长一短。


    赵怀霁听到那响声,瞳孔微缩。


    接着,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心神从她柔软的身子上拽了回来。


    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心里却也升起某种侥幸。


    像是悬崖勒马。


    再差一步,他就要掉入深渊。


    沈秋辞自然也听到了那响声,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赵怀霁停下了所有手上的动作。


    他对着她说道:“忽然想起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再来找你。”


    沈秋辞点头答应:“夫君自去便是。”


    赵怀霁仿佛得到了什么放行的暗示,转身仓皇离开。


    那步伐,竟是带着几分急切,像是逃也似的。


    门扉合上的那一刻,房中重归寂静。


    沈秋辞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方才的缱绻似乎也变得虚幻而模糊。


    灯影摇曳,映在她的眼中,仿佛染上了几分倦意。


    她低垂着眼帘,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或许是这整日的礼仪与算计耗尽了她的精神,迷迷糊糊之间,她竟不知何时合上了眼,仿佛陷入一片浅浅的梦境。


    在昏睡与清醒的边缘,她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熟悉的步伐,不疾不徐,却透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她还未睁开眼,便感受到了一股逼近的气息。


    下一瞬,赵怀霁的唇便覆了上来。


    没有预兆,也没有半分迟疑。


    那吻炽烈,仿佛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与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