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公主,求您疼我!(探案)》 佛堂前跪着一个素净白衣女子,女子双手合十,虔诚笔直地跪在拜垫上,诵念佛经。
缓慢靠近的脚步声使她睁开双眼,她对着眼前的佛像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走到木柱旁提起放在那的木桶。
“马招娣。”
突如其来的叫唤使她愣住,女子受了惊吓,手中的木桶“咚”的一声掉落到地上,一直滚到刘槿熙的脚边。
“呐。”
女子回过头来胡乱瞥了她一眼,故作镇定地接过刘槿熙递来的木桶:“你……”
“我们是刑部的,关于杀人案需要跟你了解些事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将眼神藏到木桶之中,露出悲哀的神情。
“其中一名死者是你的郎君唐向明,而你的弟弟马耀祖目前最有嫌疑。”
“什么?”眼底因错愕而快速闪过的光亮很快黯淡下来,她换到右手提着木桶,眼神坚定道,“佛祖跟前怎能谈论杀戮之事,你们跟我来吧。”她快速望了眼刘槿熙身后的月见,抱着木桶往外走。
几人穿过小径来到厢房前面,一排大概是五六间房间。
马招娣推开第一间房间的木门,将木桶放在门边,忙碌地走到圆桌前为两人倒茶。
房间恨简朴,没有什么摆饰,一张炕,一张圆桌和四张圆凳,一眼就能将这整间屋子扫尽。
“你也坐。”
马招娣局促的反复抓搓着双手坐在了解些对面:“大人想问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刘槿熙环顾四周,含笑的眼神流露出些许怀疑。
“我的孩儿死了,我过来为她祈福。”说这话时,她的脸上瞬时泛起一片红光,露出祥和幸福的笑容,“这样她一定能在佛祖的护佑下重新找个好人家。”
“若真是这样,你何故不与丈夫家人商量独自带着孩子跑出来?”
马招娣的神情忽变落寞,她抬起手擦拭垂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是我害了她。”
衣袖沿着手臂下移,露出白皙的肌肤,以及斑斑点点的淤青。
“你的手怎么了?”刘槿熙皱着眉,快速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收回。
“我……”马招娣不可思议地发愣,任凭刘槿熙扯开她的衣袖。
“你被打了?”
马招娣在她错愕的目光中点头,低着头将手臂收回,迅速地将衣袖拉下,双手紧紧地拽着对侧的衣袖。
“是你的丈夫?”
见她又点头,刘槿熙心中没来由地冲起一股怒火:“为何不和离?”
“他们不会愿意的。”马招娣把头埋得更低,“阿娘和爹爹不会答应的。”
回想起在马家的所见所闻,她顿时为自己的咄咄逼人而愧疚,她缓了缓声音:“你的孩儿,是怎么死的?”
“病了,发了高烧,就死了。”马招娣突然“哒”一下两手分开,直直地站起身往外快走,“屋里冷,我去给你们弄些炭火。”
一定有问题,刘槿熙默默地等,直到马招娣搬来一个炭盆。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什么?”马招娣直起身,腿也不挪动就直接扭头看她,见她指向自己的手臂,这才发觉淤青又暴露出来。
“哦。”马招娣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马招娣扯下衣袖盖住难看的伤痕,回坐到位子上。
“我想,可以带我们看看你的孩儿吗?”
马招娣拼命地点头,无神的眼睛中散发出一点明亮,她的脚步轻松,语气轻快道:“请和我来。”
坟墓在宝光寺后面的山坡上,山坡不陡,山路却是弯弯曲曲绕了好远。
两人走进一片松树林,不过十余步就看到了石碑,石碑上仅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唐向明之女——唐糖”。
马招娣跪在石碑旁边,徒手扒开旁边的积雪,嘴里喃喃自语:“怎么才不过半天就这样积雪?”雪堆下露出几块石头,原来这石碑是用石块围着固定的。
刘槿熙从食指取下一枚玉石戒指放在石碑前被磨平的石块上,马招娣呆愣地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天色不早了,我带你们下山。”马招娣从雪地上爬起,手中抓了把雪按在眼周撒开,泛红的眼底很快消散了。
马招娣走在前面,刘槿熙和月见跟在后面。
“你想知道什么我会配合你们的。”她背着身,两人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你认识杨香舞吗?”
“不认识。”她回答得很快,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马耀祖好赌,马家的房子……”
“是我给的钱。”马招娣加快了脚步,用手拽开前面的荆棘,尖锐的木刺只把手上的厚茧划破,她似乎感受不到痛。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当初他们让我嫁给他,就是看中了唐家出的价钱,再加上后来我嫁过去后手头也宽裕不少,所以……”马招娣突然打住,拐进前面的路口。
她在撒谎,刘槿熙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双摆动的手掌上的老茧。
唐家是个富贵人家,不至于没有侍从侍女,看她这般模样应该是吃了不少唐家的苦头,唐家怎会给她钱?
“你和唐向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马招娣坦然道:“不好,他有很多妾室,他来我房里的时候几乎都是,要打我。”她放低了声音,搔抓着手臂上的伤痕。
“你弟弟和弟媳之间关系怎么样?”
“我不知道。”马招娣很认真地想,以至于她不慎踢到旁边的尖石,疼得她缩脚发出“嘶”的声音,“自从我嫁人后就很少回去了,他在我后边成婚的。”
“你知道媚香阁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住在这儿不回去?”几人终于走到宝光寺门口,此时已经能看到天边的金光变深成橙红的颜色。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方才你也说了,唐向明死了,他们不会接纳我的,我没有家了,回哪里去?”金光照得她的脸惨白。
出嫁了,就真的没有家了吗?刘槿熙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母后腹中的皇子,想到了母后逼迫她嫁给谢正羽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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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唯一感到庆幸的,也只有这公主的身份和独属于她的公主府。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马招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着她。
“没有了,不过,还得需要你去大理寺一趟,你放心,来回的马车路费算是我的。”
“好。”
马招娣嘴上答应着,却是默默地走进房间收拾包袱,她还是想回去的吧。
刘槿熙叹了口气,正好来人禀报马车已经准备在寺庙大门,她目送着月见交代好侍卫,便翻身上马与月见一同赶回公主府。
“公主,在想些什么呢?”月见把一截手指伸入浴池探了探水温,又往里加了些热水,“这冬夜水凉得就是快。”
“月见,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向来都是男子传宗接代而不是女子呢?明明这世界诞生于女子腹中。”
“公主这是又想到了马招娣的话?”月见眼里闪烁着些许怜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您是公主,自然是和普通人家不一样的。”
“不,是一样的。”刘槿熙拨弄着手指,池中泛起阵阵涟漪,“虽然我从小与皇子们一同读书写字骑马射箭,可多数时候父皇和母后都会教育我端庄贤淑,而不是像教育皇子那样教他们朝政之事,治国之道,天下之本。”
“在所有继承之中也都是男性,无论是皇位,爵位,还是寻常老百姓的家业房屋田产,古往今来,男人都会教导女子顺从,却不见教导男子顺从,男子反抗之时就是勇气可嘉,女子反抗之时就是违背伦理不守孝道。”
“公主……”
刘槿熙打断了月见的话:“可笑的是,历代的女子好像都已经被驯服,男人不再担任教导女性服从他们的责任,女子开始了自己教导自己以及教导后代女子顺从的责任,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真真可笑!”她冷哼一声,冷笑道,“怎么就不是在家从娘,出嫁从妻,妻死从子?”
“而朝堂中也一样,女官都在后宫六局,不参与政事。我虽贵为公主,不过想要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之职便遭遇朝臣反对,若不是孙家以及谢正羽背后的谢家,我想父皇也会动摇答应我的这个决定。”
月见动容,她嘴唇抽动:“可是,天下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或许就是命。”
“命?什么命?我偏偏不信。”刘槿熙突然站起从浴池中走出,月见赶忙用长巾为她擦净身体上的水珠,“一会儿备架马车,我要去大理寺看看那马耀祖是何等货色?”
“可是,天色已经……”月见露出为难的神色,取了木架上的衣物为她穿戴。
“还没到戌时,不算晚。”清澈的眼眸沉静下来,“好不容易得到了,我一定要守住这刑部尚书之职。”
沈淮之此刻正坐在书房反复翻看着关于马招娣和马耀祖供词的文书,突然听人来报刘槿熙想要去牢狱中瞧瞧马耀祖。
回想起今日的冲突,站起的动作又缩了回去:“你让周回带她去吧。”
那捕快正要离开忽又被沈淮之叫住。
“等等,你把这马耀祖和马招娣的文书也各一份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