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公主,求您疼我!(探案)

    滚烫的茶水顿时洒在案上,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正茶杯,却没料到对面那双大手也伸了过来。


    她的手严严实实地搭在那双大手上边,沈淮之本就涨红的脸更是红得发亮,他哑着嗓子低声道:“茶水滚烫,还是微臣来罢。”


    紫苏本是低着头煮茶,可突然这么一下动静着实吓到了她,好在刘槿熙没有碰到那些茶水。


    她偷瞥无措对视的两人,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刘槿熙这才发觉身边的紫苏,瞬时红着脸将手收了回去。


    “还是我来吧。”


    紫苏憋笑着仔细将茶杯收入身侧的篮筐,又用手帕擦净水渍,提着篮筐默默地快步走出厅堂。


    “对不起,我……”


    “无碍!”


    两人面面相视,不禁笑出声来。


    “那,公主有无受伤?”


    “多亏了你,自然没有。”她望着他痴笑,笑得他浑身发烫。


    刘槿熙顿感口渴,下意识伸手往案上摸,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方才被打翻的茶杯已经被紫苏拿了出去。


    沈淮之会意,他侧着身子为她倒了杯新茶。


    刘槿熙见情势正好,便想要把之前的疑惑搞清楚:“那日母后对你说了什么?”


    沈淮之明显发愣,欣喜的神情快速闪过一丝黯淡,他微笑着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面前.


    “没什么,都是称赞公主的话,娘娘担心公主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娘娘护女之意……”


    “你骗人。”


    刘槿熙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她知道母后的意思,况且,沈淮之也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她直视着他躲闪的眼神,眼底流露出些许不安和愧疚。


    “公主,我……”


    沈淮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手足无措地凝视着眼前沮丧的姑娘,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意。


    “别离开我。”


    这一次,她鼓起勇气将右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认真地注视他的双眼,刘槿熙忽而有些后悔,她如此冲动,若是他拒绝了,往后该找什么理由继续缠着他,想着想着她又觉得伤心,不禁咬住下唇发呆。


    “好。”


    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亦是能惊起她心中滔天骇浪的答案。


    “公主!”


    从门外闯入一个气喘吁吁的侍女,瞧见眼前的一幕,她瞬间吓得垂下脑袋不敢随意张望。


    两人迅速地抽回各自的双手,强装镇定地端起茶杯喝茶。


    刘槿熙呆愣地望着眼前与她同步的男子,不禁笑出声来移开目光看着那侍女问道:“何事?”


    “娘娘知道了谢府今日之事,此刻正寻公主速速入宫觐见。”


    “好,你即刻去备马车。”


    刘槿熙目送着那侍女离去,她还未起身,便见沈淮之已经站起身拱手道:“微臣告退,卷宗随即会送到刑部。”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了。


    怎么搞得和偷情一般?


    刘槿熙有些无奈,正巧见月见迈入屋内,来不及思考这些便也快步坐上入宫的车马。


    夜里回府时便听闻谢正羽纳了妾室,那妾室正是何姣姣。


    “这谢家公子看着风度翩翩,没曾想竟能干出这种事,还是公主明智,看不上他。”


    紫苏嘟囔着拧干毛巾,轻跪在地上为她擦净才从木桶里拿出的双脚。


    “紫苏姐姐,你不知道。”


    月见皱眉,她深吸口气,犹豫地瞥了眼刘槿熙,叹息道:“其实,也许不是谢家公子的错,今日我瞧着,像是何家姑娘做的局。”


    “啊?”紫苏更是疑惑,“她堂堂谏议大夫嫡女,何故做出这样有损名声之事?”


    “我想,她在何家也不是个受宠的。”月见又叹了口气,“不然也不会沦落为妾室,得是个正室的名分才合情合理。”


    “只是我今日瞧着那谢夫人似是不喜她的,她日后的日子只怕更艰难。”


    两人面面相觑,纷纷抬眸去看刘槿熙,却又见她发呆。


    “公主……”


    “嗯,什么事?”刘槿熙回过神来,茫然地抬头看着月见。


    月见欲言又止,摇头道:“无事。”


    “对了,方才刑部送来的公文我都看完了,明日你记得让人送回去,还有一册才写好的公文,明日早朝时你带上。”


    “奴婢知道了,公主,天色不早,您该歇息了。”


    两人伺候着刘槿熙躺在床上,蹑手蹑脚地灭了烛灯往外走。


    案子告破,也算是有理由暂时堵住那帮老臣的嘴。


    宣政殿内。


    “如今虽有律令保护女子权益,可儿臣以为还不够完善,媚香阁一案中诸位也了解到由此滋生的罪行,若是不得已妥善解决,日后怕是会有更多这样的案子,由此儿臣请求父皇设立女子收容所,专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得以一个可靠的去处。”


    “依公主之见,男子无房产田地得以成家,朝廷是否也得给每人分配田地,街上好吃懒做的乞丐们不必乞讨,世人不必努力生存只靠朝廷养活,如此,我泱泱大国该如何运转?”


    王德封抱着玉笏朝她挑眉,讥笑道:“公主未经朝纲政治,不懂治国之道,也是情有可原。”


    “我竟不知王大人有如此教育人的本事,该聘为太师太傅才是,区区一个中书侍郎岂不委屈了您?”


    “你!我……”王德封找不到词来反驳,咬牙吃瘪地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无视她。


    皇帝翻开文书,犹豫不决,又道:“众爱卿有何异议?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公主所言极是。”沈淮之意外地站了出来,“只是女子收容所应该立下标准,断断不能让好吃懒做无赖之人钻了空子,由此也可体现皇恩浩荡,律令先进得以民心。”


    皇帝点头赞同:“此事便交由你俩去办,现在京城试行,一个月后若是有所成果再向地方推广。”


    两人面面相视,拱手齐声道:“遵旨。”


    两人默契同步的举动深深地刺痛了站在侧后方群臣队伍中的谢正羽的眼。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退出朝堂的群臣之后,目不斜视地紧盯交谈的两人。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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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何娘今早便起来忙活,此刻还盼着您回府用早膳呢。”


    “不必了,我还有事。”谢正羽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丢下那传话的小厮。


    万里荒寒,太阳高升,隐在云朵后的暖意显露,透过铁架隔成的小窗,带给冰冷潮湿的牢狱一点温暖。


    马招娣蜷缩在角落,她抬眼望了眼刺眼的太阳,朝着太阳的方向挪动位置,搬动着角落的茅草盖在身上。


    “卡兹”。


    是大门打开的声音,她不知怎的下意识来了兴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猜想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人。


    果不其然,猜对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马招娣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抱臂倚靠着灰墙审视着眼前的人。


    “我该死了,对吧?”


    刘槿熙没有回答,她抬手示意狱卒将隔间的铁门打开,缓步迈入。


    步步紧逼的靠近似是让马招娣感到意外,她不知所措地紧拽衣袖擦拭受伤的黑泥,抬手整理发鬓,希望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这个给你。”


    刘槿熙突然转身,从月见手上接过一束野菊,递给马招娣:“这是唐糖石碑前盛开的野菊,我想,这是她对你的思念,你带着这个去了那边,她可以更快找到你。”


    马招娣泣不成声,颤颤巍巍地用双手握住野菊,紧靠心尖,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忽而有个狱卒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托盘上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是半碗清澈的热汤。


    那狱卒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马招娣的侧前边,而后立即退了出去。


    刘槿熙移开目光,仰头望着穿入铁窗的那一缕阳光,喃喃自语道:“朝廷允许成立女子收容所,不过目前还得在京城试行。”


    马招娣闻言止住哭声,瞪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明亮,她坦然一笑:“我小瞧你了。”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如果在宝光寺那日……”


    马招娣打断了她,连磕了三个响头:“我不后悔,我自知罪孽深重,已然不该活在这世上,唯独心中还有一未了心愿,恳请公主殿下帮我。”


    她哽咽着将眼泪随同唾液一同咽下。


    “待我死后,请公主殿下能将我安葬在女儿唐糖旁边。”


    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再挽回什么,她只恨时光不能倒流,不能挽救这苦命的女人,刘槿熙收了收声音,尽量清嗓让她听清自己的回答:“好,我答应你。”


    “谢公主。”


    马招娣释然再拜,端起旁边破碗一饮而尽,随后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最后一滴泪水滴落在紧抱怀中的野菊花瓣,滋润干燥得皱巴巴的野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


    这是冬日里盛开得最动人的花儿。


    “公主。”


    月见随即护在跟前,尽量用身子挡在这不堪入目的场景。


    “安排好马招娣,将她安葬于宝光寺后山上的石碑旁边。”


    湿润的眼睛有些发红,她缓慢地闭上双眼背过身去,沙哑着声音吩咐马招娣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