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人在酒厂,创飞前任

    雨已经小了,但清源清见笃定,自己有点水逆在身上。


    刚才在警局笔录,警察问起他为什么来东京。


    作为大学毕业前都生活在东京,后搬去北海道的东京人,来东京旅游显然不可能。


    若说回来定居,了解(重音)清源清见的人都知道,他习惯性安排好一切,不可能住旅馆。


    偏偏清源清见这次回来,怀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只打算以东京为跳板,辗转别地挨个调查,怎么也没想到会一发入魂!


    这么猝不及防,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乱的啊!!!


    清源清见根本没打算告诉诸伏景光他得病的事情,他只是想死前行乐,当个快活鬼。


    ——毕竟三年前分手,还没打分手炮呢。


    因此,在诸伏景光问他地址的时候,清源清见只能沉默。


    “……清源先生?”


    奈何装死没用。


    清源清见勉强定下心,理直气壮地道:“打劫的不是你吗,先生?”


    “你想在警察局前面胁迫我,还要尾随回我家?”


    诸伏景光:“……”


    这是谁胁迫谁?


    但听着这熟悉的顺杆上爬语气,诸伏景光的心情却陡然放松了几分。


    三年未见,但有些事情,似乎有迎来转机的可能。


    “好吧。”他道,“你该吃点东西了。”


    诸伏景光一手拎着清源清见的行李,另一只手托着他大腿,轻轻松松把人背了起来。


    后者环着他的脖颈撑伞,接触到他皮肤的部位很凉,浑身还在发颤。


    低血糖。想法在诸伏景光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年,他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


    两人所去的是诸伏景光目前暂居的公寓。公寓在组织那挂过名,却不是组织名下的安全屋。


    刚才在警局门口,诸伏景光先是给公安下属发了信息,让那边调查清源清见的经历。


    在快速浏览、发现没有任何不妥后,他又故技重施,让组织那边也调查一遍,相当于给清源清见过个明面。


    每个组织成员都有表面身份,接触普通人不可避免,偶尔找人解决生理需求很正常。


    为了帮清源清见除掉后患,诸伏景光跟他到了警局的事情没办法隐瞒,便只能启用对基安蒂的那套说辞。


    他在组织中磨砺了几年,地位获得了很大提升,只要不表现出过分在乎,养个身份清白的情人完全没问题。


    ……情人。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只是他目前的构想。


    说到底,他其实并不清楚,三年前清源清见跟他分手的原因。


    他们高中相识,大学异地相恋,却急匆匆分别在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夏天。


    那时,诸伏景光在警校就读,还没接触到关于卧底的任务。


    清源清见就像摸不着的风,突如其来加入他的生活,等他熟悉以后,又留下一地狼藉离开。


    后来诸伏景光去组织卧底,在公安的插手下,照片裹挟着他们之间所有的记忆,被烧得一干二净。


    组织生活艰苦血腥,在许多个无法入眠的夜晚,诸伏景光都忍不住想起清源清见。


    他曾以为这段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但现在,依旧是没有任何征兆,清源清见又回来了。


    疲倦苍白,突兀出现在他面前。


    **


    诸伏景光的公寓不大,卧室连着小客厅,外加一个顶多站两个人的厨房。


    正是因为很小,就连谨慎的调查都不需要多少时间。


    “你在这坐一会,我去煮点面条。”


    诸伏景光的声线稳在一个温柔低沉的阶段,与刚才对组织成员所表现的天差地别。


    他把清源清见引到沙发旁,从抽屉中翻出两根棒棒糖递给他,顺手抚过他微湿的头顶。


    这像是一个安全的信号,清源清见下意识放松下来。


    他转着手中草莓味的棒棒糖:“怎么会有这个?”


    诸伏景光打开冰箱,说着:“偶尔来不及吃饭,就补充点糖分。”


    “……哦。”


    路上没淋雨,清源清见舒服了许多。


    他含着糖,腮帮子鼓着,偏偏表情严肃,活像个思考囤多少粮才够冬眠的松鼠。


    诸伏景光拿起鸡蛋,迈进厨房前突兀回头。


    他有些欲言又止:“三年前,你——”


    清源清见目不转睛盯着茶几:“绿川君,我好饿,不想吃鸡蛋。”


    “……好。”


    见他现在不想说,诸伏景光只能选择纵容,他叹了口气,拉上玻璃门,把自己关在隔间里。


    这是过去他们的相处模式。


    清源清见是个脾气很差的小混蛋,甚至说,如果不是诸伏景光,他现在在蹲大牢的可能性更大。


    但现在,他学会了用最温和光鲜的外貌蒙蔽世人,而诸伏景光则是套着他曾经冷漠阴沉的模样混进了黑色组织。


    倒也挺有意思。


    清源清见瞥了一眼厨房,靠着沙发阴影的位置把行李箱打开。


    他这次出门没带多少东西,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就只有一些想着万一真的碰到人——可能用上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些绝对不可能过安检的东西,他拆分后寄到了快递处,过几天得去领。


    清源清见翻出一个隐蔽的夹层,从里面摸了一小包药片。药片呈白色,学名利鲁唑片。


    再次往后瞥了一眼,清源清见手疾眼快掏了一颗,连水都没和,直接丢进嘴里。


    苦涩的味道瞬间从舌根弥漫至整个口腔,清源清见干呕一声,把棒棒糖咔嚓咔嚓嚼碎,强行用草莓糖精的味道压下去。


    要命,他现在吃个药都跟做贼似的。


    将药片点好数量塞回去,清源清见蹲在地上,有些晕晕地放空。


    这个药应该饭后服用,但清源清见知道诸伏景光有多敏锐,他一点也不敢想赌被他发现的可能性。


    总归前后差不了多少——吧?


    十分钟不到,饭桌上便多了两碗拉面,一碗只放了蛋,一碗有着火腿肠和小青菜——看着已经掏空整个冰箱了。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家里没多少菜,今晚凑合一下。”


    清源清见坐在唯一的凳子上,仰头,无语地看着身形修长的青年端着碗站着吃。


    “你这就一个凳子?”


    “嗯。”诸伏景光应了声,“毕竟很少有人过来,你快点吃吧,别凉了。”


    他跟降谷零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跑任务,交流都在保密性更高的安全屋,公寓就是个偶然住所,自然不需要多费心。


    清源清见皱着眉:“那一起去沙发上吃。”


    诸伏景光:“可是沙发应该不够大……”


    清源清见没说话,只是定定望着他。


    诸伏景光低头看了看自己随便两口就已经下去了大半碗的面。


    “随你。”


    两人把面放到矮茶几,坐在沙发上。


    小沙发挤了两个成年人,瞬间满满当当,两人挨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从手臂上透过来的热度。


    更别说面前的茶几不高,想吃还得俯身下去。


    清源清见试着去够,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努力往茶几底下抻,抻了半晌被诸伏景光止住。


    “我觉得还是端起来吃吧。”诸伏景光努力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无奈地道,“面真的凉很快的。”


    清源清见张了张口。


    “……你管我怎么吃!”


    端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黑发青年抓着筷子,两腿往两侧伸直,从诸伏景光腿弯下窜过去,他前倾扒拉碗,偏偏要对着诸伏景光说话。


    诸伏景光就只能看着清源清见把自己扭成半截麻花,以此来坚持他自己没什么必要的提议。


    就像是一只矜持高傲的猫,哪怕自己伸懒腰从桌子上掉下来,也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两圈。


    白皙的腰露在外面半截,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移动,诸伏景光看了两眼,默默帮他拉了一下。


    沉默有些久,清源清见叼着面,含糊道:“把我带回来真的没问题吗,绿川先生?”


    诸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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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想起碰面后的疏离,叹了口气:“你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


    清源清见嗤笑一声:“看样子,我们过去的资料确实被消除得差不多了。”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抱歉。”


    “没事,删了挺好的,以及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清源清见一根一根地挑着面,慢条斯理吃着。他确实一天没吃饭,但在药物作用下,压根没多少食欲。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明说,既然诸伏景光敢带他回来,就说明他可以处理好清源清见出现的后果。


    不过只是重新开始。


    但是——


    清源清见冷不丁地问:“你那些警校朋友知道你的情况吗?还有高明哥。”


    诸伏景光平静地道:“只知道我参与了卧底任务,具体详情不清楚……”


    他顿了顿,想起一个特例。


    “打住。”清源清见伸手比了个暂停,笑眯眯地道,“我明白了。”


    他看起来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如果问过去什么让诸伏景光最头疼,那么便是他的恋人清源清见,与他的幼驯染降谷零之间总是针锋相对了。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天才,一个看不惯降谷零的正义凛然,一个看不惯清源清见的冷漠孤僻,见面必怼,炸得鸡飞狗跳。


    偏偏清源清见身体不好,武力值折腾不过降谷零,好几次气得脸通红,后来还去报班练格斗,就是没练出什么名堂。


    诸伏景光看得出来,相处后两人互相间也有把对方放在心上,但作为损友的基底已经无法动摇了。


    更别说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一起读大学上警校,而清源清见选了医科,十天半个月碰不到一次。


    每次诸伏景光与清源清见独处约会,都得哄这个炸毛醋味栗子球半天。


    如果让清源清见知道,降谷零也很凑巧在这个组织卧底,他们还很凑巧组队当了搭档……


    但看着清源清见今晚难得给了他个笑脸,诸伏景光还是默默把话憋了回去。


    算了,反正清见也没有什么跟zero见面的机会……


    清源清见磨磨蹭蹭吃了半天,也就吃了半碗。他拍了拍手,在诸伏景光皱起眉前果断道:“浴室在哪?我去洗个澡。”


    诸伏景光被打断施法,只能深吸一口气,去洗碗,打算等清源清见出来再跟他说不好好吃饭的害处。


    但这一等,就等了近半个小时。


    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诸伏景光忍不住皱起眉:“清见……清源君,你还没有洗好吗?”


    “没有。”


    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便响了——是基安蒂。


    浴室中,清源清见盯着自己苍白的脸,用力地搓了搓脸颊,直到脸上被搓出红晕为止。


    很糟糕,药物的副作用对他的反应有些大,刚刚明明没吃多少东西,胃里却还是翻江倒海。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花费在寻找诸伏景光上的时间很少,也就代表,相处的时间比他想的要长。


    既然相处时间长,那么肯定要及时行乐啦。


    清源清见看着镜子中笑容灿烂的黑发青年。


    嗯,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看就是熬夜的好苗子。


    他伸手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


    ……


    诸伏景光在客厅与基安蒂通话,他收敛了在清源清见面前的温和,表现得冷漠无情,阴晴不定。


    两人在对应下午做的任务细节,届时需要写报告提交。


    平日里基安蒂是卡着死线才会打电话过来,但因为今天下午的插曲,让她忍不住八卦。


    “哎,苏格兰,下午那个小帅哥你到底搞了没搞?长那么好看死了有点可惜哎!”


    诸伏景光皱着眉,声音很冷:“基安蒂,管好你——”


    就这时,清源清见裹着浴巾出来,带着一身水汽。


    “绿川先生……”他嗓子还有些哑,“我们做吧。”


    “?!”


    诸伏景光吓得手一抖,险些手机飞出去。


    基安蒂:“……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