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怪人

作品:《珍珠花

    “周公子看来没有什么大碍,秦某也就放心了,是吧公主。”


    秦樾笑吟吟地走来,侧过脸看向身旁少女。见她脸上隐约带着几分羞稔,眼眸不由一沉,跟着带上了讥讽。


    “托公主的福,吃了公主送来的补品,然儿现下并无大碍。”


    周夫人笑着颔首,只是瞥向秦樾的视线却带着隐藏的怒意不屑。


    秦樾看了眼笑中带刀的妇人,心中不甚在意地飘飘然将视线移向远处绽放的梅花。


    “无碍便好,二位先忙。”


    “公主慢走。”


    周夫人笑着目送少女离开,视线触及到她身后落了半步的少年身上,不由冷哼出声。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低贱玩意,没有半分教养。”


    “母亲,秦将军身世可怜,您怎能如此说…”


    母亲眼睛一横,周意然便讪讪闭上嘴。


    “你还帮着他说话?忘了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周意然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这也不能全怪秦将军,儿子自己也有错。”


    周夫人冷哼一声甩袖入殿,没有再搭理这傻好心的痴儿。


    而另一头,钟楹瞥了眼身后随意跟着的少年,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转身道。


    “你跟着我作甚?”


    “公主这话说的好生霸道,普光寺这么大,许你走得,便不许我走得吗?”


    秦樾微微眨了眨眼道,钟楹嘿了一声,奇怪道。


    “我几时说不让你走了?这普光寺这么大,你到那边去不行吗?干嘛非要与我一道?”


    钟楹指了指另一边说道,秦樾一噎,心中越发不耐道。


    “都说了不是跟着你,只是恰好同路罢了。公主贵女风范,臣是粗人,如何一道?”


    说罢便越过钟楹大步往前走去,看他几步便将她远远落在后面,钟楹奇怪地挠了挠头。


    “早说嘛,我可以给你让路啊,这秦樾真奇怪,是吧玉露?”


    玉露干笑几声,顺着少女的话点头称是。


    钟楹扭头看到远处院墙内的红梅,想着昨日打碎了周意然的花瓶,今日刚好遇见了,便借花献佛赔给他好了。


    刚要往前,钟楹忽然意识到这院内的梅花都是寺内的,随意折去终是不好。寺外的山路上同样梅花盛放,如此想着,钟楹脚步一转往寺外去。


    ……


    金风手握梅枝身形一跃便轻巧落地,将梅枝交给钟楹这才退回原位抱剑而立。


    “公主这梅花,可是要送给皇后娘娘?”


    玉露笑嘻嘻地看着她轻柔地抚去梅上雪,钟楹摇头不好意思笑道。


    “昨日害得周公子受伤,还无意毁了皇兄赠与他的花,今日正巧遇见这红梅,便想着赔他一支。”


    “原来如此,公主真好。若是其他人毁了人家的花,左不过差人寻上一株还给人家也就是了。公主不但送去伤药,还亲自挑选梅花,周公子一定很感激公主。”


    玉露眨了眨眼笑道,钟楹不以为意地随口说道。


    “这花哪能与皇兄的相比?皇兄赠与周公子的可是天枢来的精品,又有专人养护。我不过是讨巧,周公子不生气已是极好的了。”


    玉露一梗,见钟楹抱着梅花高高兴兴地扭头离开,只能暗道一声周公子前路甚远啊。


    “噗通——”


    树上忽然掉下的黑影吓得钟楹尖叫一声,待看清那黑影是个人时,忙呵止拔剑冲上去的金风。


    “停手!”


    那黑影艰难地翻了个身,灰头土脸的模样与乞儿差不了多少。


    看他一身酒气意识不清醒的样子,钟楹招了招手示意金风回来。


    正要离开,钟楹眼前一黑,再一瞧,面前拦路的正是那醉醺醺的男子。


    金风迅速拔剑指向那男子,此人身手极快,她还未察觉,此人便拦在了公主面前。


    “往后退!!”


    金风厉声喝道,可那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公主,好似并不在乎她手中的剑。金风大怒,脚在地面一蹬便刺向这无礼的登徒子。


    岂料那男子只是身形一动,便点中她的穴道,将她钉在原地。


    玉露大惊,刚要出手,便被男子点在肩头,再也动不了。


    钟楹往后一退,警惕地盯着闪身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


    看少女眼中闪过俱意,男子如梦初醒地退后,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


    钟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之感,警惕地盯着男子问道。


    “先生为何拦我?”


    男子不答,半晌后低声笑着,随后笑声越来越大。那声音沙哑难听,犹如深夜哭泣的厉鬼。


    钟楹大骇,连连后退攥紧了衣襟内的玉哨正要求助,便听到那男子停下笑声哑声道。


    “你会死。”


    金风玉露又惊又怒,唯恐这疯子对公主不利。


    看向她的双眼复杂难言,对上这样的眼睛,钟楹却没来由地少了几分害怕。


    “死?这世上有谁逃得过一死?”


    男子一愣,随后缓缓摇头。


    “不一样的,有些人死得轻松,可是有的人,却是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钟楹一怔,此人说的话意有所指,与她梦中死状一般无二。


    “先生,可是知道什么?”


    这怪人衣衫褴褛,形容枯槁,长发凌乱遮住了大半的脸。见他背后背着一四指宽的长剑,腰间又挂着葫芦,倒有几分像道士的打扮。


    男子却不答反问,“你方才面色有异,是因为什么?”


    钟楹犹豫了片刻,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过噩梦内容。父皇母后与皇兄,也只知道她夜夜被噩梦侵扰,却并不知梦到了什么。


    并不是钟楹有意隐瞒,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是噩梦罢了。


    可是后来日日梦到,从一开始的死亡片段,到后来能看到越来越多越来越完整的故事,钟楹便有些害怕。可她每每想要与母后倾诉,梦中的内容她竟一个字也吐不出。


    今日遇到这怪人,钟楹试探性地说道。


    “我在梦中,常常见到自己死于乱箭之下。从城墙上坠落,死无全尸。”


    没想到真的能说出来,钟楹正惊讶于此,并未注意到男子霎时间猩红的双眼。


    “刚才听到你所说的话,想到梦中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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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不免觉得有些巧合,这才面上显露出来。”


    钟楹喜意过后,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看先生像是道士,不知,我为何会梦到那些?这梦可有解?”


    男子忽然抓起腰间葫芦仰头猛灌,片刻后,才幽幽道。


    “公主,是有气运在身的,今生这才得以窥见天机。”


    这话就有些像骗子了,钟楹心中喜意褪去,淡笑道。


    “多谢先生,劳烦先生为我这两个侍女解穴。”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似还有许多话想说,终究只是道了声好,右掌一震,金风玉露便已解穴。


    不待金风挥剑而来,那男子几个走动,便消失在梅林间。


    “哪里来的神棍?!幸好他还识趣,若是伤了公主,他就是有十条命也还不了!”


    玉露愤愤道,钟楹却觉得那怪人不会伤害她。还有他方才离开时的背影,瞧着竟有几分隐士高人之态。


    不过,想到那男子方才所说的什么天机,钟楹不由翻了个白眼。


    若是她今年五岁,应该会相信那男子的疯话。不过可惜,她已经是十五岁的聪明人了,这样的话可骗不了她。


    “走吧,这林子里待久了怪冷的。”


    钟楹微微抖了抖,她是真不喜欢冬季。若不是这冬日才有雪,她才不会出门呢。


    “是。”


    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紧盯着的眼瞳。


    ……


    听到脚步声传来,秦樾一扭头便看到了抱着花走来的少女。


    娇艳的红梅大朵大朵地盛放着,映衬着少女的脸越发动人。鬓边的流苏末端坠着几枚红翡,晃晃悠悠,正跳得欢快。


    “方才臣妇见公主鸾驾尚在此,便想着刚好将这平安符亲手交于公主,也省得玉露姑娘两头跑了。”


    周夫人笑吟吟地看着走来的少女,见她鬓边步摇轻晃,仪态端庄,心中越发喜欢。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锦囊递过去,笑道。


    “听闻公主夜间多梦,这平安符是臣妇与然儿特地请的,还请公主收下。”


    钟楹将红梅交给玉露,接过平安符心中不由感激。


    “多谢周夫人挂念,多谢周公子。”


    玉露此时已经取出车内玉瓶,将梅花放进瓶中这才交与周意然。


    “昨日本公主无意打碎公子的花瓶,今日见这林间梅花开得正好,便讨个巧借花献佛,还请周公子莫要嫌弃。”


    钟楹笑道,昨日她本是要砸秦樾,哪成想周意然刚好路过,秦樾一躲,便砸在了他头上。


    不但害得他受伤,皇兄赠与他的花瓶也磕碎了,花瓣散落了一地。


    周意然惊喜地接过,连连摆手道。


    “公主言重了!这梅花我很喜欢,多谢。”


    秦樾轻嗤,冷眼看着不远处的二人相视而笑,扭头一拉缰绳便翻上马背策马远去。


    远处的马蹄声让钟楹下意识侧目,却只看到一地的落梅再无其他。


    “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是尽快下山吧。”


    周意然眉眼柔和地说道,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抱紧怀里玉瓶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