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机会来了

作品:《夺亲后王妃诱他入怀

    她沉思不过刹那,那头萧恪压眉浅浅扫了谢渊两眼,方才记起他是谁,“谢四郎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她……又是何人?”


    谢渊认真对答,“回王爷,她是我谢氏临羡的未婚妻,我来此处接她回家。”


    裴瑛也微微歉然,“王爷,我乃裴氏故去忠信侯裴章之女,方才因得见您白马鳞甲率兵士而至,故而触情思念起先父,一时失态不察,冒昧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萧恪闻言,这才居高临下俯瞰过去,冷冷仔细打量起她来。


    面前女子云鬓微乱,肤色白皙如凝脂,蛾眉曼睩,明眸皓齿,只是刚刚受了惊吓,原本不点嫣红的樱唇此刻略显苍白。


    “裴氏家的女娘?”萧恪利落收刀入鞘,冷然叩问,“你如何会令本王的宝马惊厥发狂?”


    裴瑛这才抬头看向马背上高贵冷漠的男人,不卑不亢回他:“回王爷,有的马儿惧怕酒香味,应当是六娘身上携带了烈酒,才不小心惊扰了您的宝马。”说着便从袖中探出了一碧玉玲珑瓷瓶来递给萧恪。


    萧恪并不接,只睇了两眼那玉瓷瓶上的字,便信了她的话,“鹤觞酒烈,香气醇厚,是会为马儿所惧。”


    谢渊心中很是讶异,她记得裴瑛从前很少饮酒,何况是烈酒?


    裴瑛忙歉然施礼:“六娘到底惊扰了王爷,还射伤了您的宝马,六娘理应向您赔罪,并赔付医马的诊金。”


    “无妨。”既查明了事实,萧恪便也不再追究,“女娘也受了惊吓,如此两厢相抵即可。”


    不想裴瑛却不依:“那怎么行?王爷的宝马价值千金,尊贵无比,六娘可不能因马儿不会言语,便仗势相欺。”


    这话很有意思,当今圣辉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一头牲畜,能让旁人仗势相欺者无几。


    但恰好,眼前的谢氏和裴氏,恰好属于那寥寥者之列。


    萧恪闻弦而知意,冷锐望向一人一马遮蔽下,春光暗影里的美丽白衫女郎。


    裴瑛感受到他的审视,也并不躲藏,只坚定与他目光相接。


    就那么几息间,萧恪窥见她滢澈星眸里,有烈焰暗涌。


    身侧的谢渊见萧恪好像不高兴,便拉了下裴瑛的衣袖,劝她道:“既然圣辉王说两两抵消,六妹妹还不赶紧谢过?”


    裴瑛堪堪避过他碰触到自己衣衫的手,同他拉开了半步距离,并不听他所言。


    谢渊神色转暗。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萧恪眼底。


    “随你。”最终,他淡淡吐出两字。


    “如此,六娘心下才能稍安。”裴瑛嫣然浅笑。


    机不可失,圣辉王萧恪这个可与谢氏抗衡的强悍外力,她断然不会轻易松手。


    他们三人说话之时,裴清和裴宣都已上得前来。萧恪看见二人,既而环视四周,不想竟看到了正左右搀扶着一老者缓缓步入豪阔马车里的太傅谢航和中书监裴元。


    能让身为当朝太傅和中书监的裴谢两家家主恭敬随侍在侧的,又会是什么人?


    萧恪墨眸微澜。


    和二人微微打了个照面,萧恪便不再多作停留,只策马转身扬尘而去。


    *


    几人施礼目送圣辉王萧恪离开后,忙围住裴瑛询问情况,见她除了云鬓微乱,像是并无大碍,暂且放下心来。


    一旁的裴宣见六妹和谢渊相处得还算融洽,适时跟他二人说:“谢家伯父特意前来相迎祖父和六妹,父亲已邀请谢伯父和临羡一同前往家中共赴筵席。”


    想到能和未婚妻子多待许久,谢渊欣喜不已。


    长辈做的决定,裴瑛自是不敢有异议。见谢渊殷勤赔着笑要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帷帽下的裴瑛面色沉沉,只是她想到目前不可暴露她的谋划,便又生生忍住。


    谢渊见她默许,很是开心地就跨步踏进了车厢内。


    裴宣自是不可能放任自家六妹与外男同乘一车,遂也跟着上了马车,还冷冷睇了一眼谢渊,“看来只能让大哥单独坐一辆车了。”


    谢渊讪讪笑着,不动如山。


    因在车内,裴瑛还是依礼取下了帷帽。


    二哥坐在主位,她和谢渊各自分坐一侧。


    车上置有小方桌,备有茶水糕点。


    谢渊欲要同裴瑛多说话,却见她兴致缺缺,只低头把弄着手中的杯盏,偶尔与裴宣对答几句。他便明白,这是自己风流造作所致,裴瑛对他生了怨怼。


    可他瞧着裴瑛,四年过去,清莹如月的未婚妻子出落得是愈发袅娜娉婷,楚楚动人。


    这一刻,谢渊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爱慕着裴瑛,想要立刻娶她回家。


    他很是后悔自己的风流不羁。


    但就如同他跟裴瑛所讲,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求得她宽宥。


    如此想着,谢渊又安下心来。


    *


    回到东城青溪裴府,裴瑛和府上诸位长辈见了面,男丁女眷便分席而食,分室而居。


    待诸人用过午膳,裴瑛方拜别裴家各位长辈和谢航谢渊,由着大嫂顾氏领着去了内院沐浴洗尘。


    沐浴完毕,大伯母袁氏将她安排在朝霞榭起居。


    两位伯母和四位嫂嫂已候在朝霞榭,大伯母袁氏见到身量单薄如娇花弱柳的裴瑛,便记起那年她扶灵前往北司州时,不过才十四岁大小,去岁亲事又生出波折,如今虽有裴氏门楣为她支撑,但到底无父无母,孤单可怜。


    疼惜从心起,袁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流下泪道,“瑛娘这几年可想死我们了,我们乖乖儿受苦了。”


    众人瞧着主母率先抹泪,也没忍住纷纷伤感了一场。


    裴瑛小脸贴着袁氏心口,想起自己六岁时母亲过世后,大伯母也常常抱着她哄睡觉,便也跟她亲昵呢喃,“瑛娘也很想你们。”


    二伯母陆氏走过来温柔笑说,“今个儿是团聚的好日子,该高兴才是,不兴伤心。”


    大嫂顾氏给婆母递上帕子,袁氏忙给裴瑛和自己擦了眼泪,这才听她讲述这几年来在北司州的生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问了好些有关司州裴氏的族中之事。


    直到问起祖母,裴瑛方开心期待起来,“祖母晕船严重,祖父本想让她就待在司州不用奔波,但祖母不同意,说一定要回来建康送我出阁。于是二哥只得派人护送她和族中诸位叔婶一起走陆路,正好和着春光游玩一番,估计五月下旬才能到建康。”


    陆氏适时接话,“那正好,你哥哥也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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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议好婚期,才能决定何时归家,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边,等你祖母和哥哥回来,你再住到威信侯府去,正好从侯府出嫁。”


    陆氏所说的哥哥,乃是二房的次子裴楷,裴瑛原先的五哥,陆氏亲子,因他过继到三房承袭了父亲的侯爵,名义上成了裴瑛的亲兄长。原先裴章获封威信侯时开了府,如今其过继子裴楷袭爵,论理裴瑛如今该随兄长住在威信侯府。


    裴瑛此刻并不好明言自己今后的打算,只能先听从两位伯母的安排。


    众人围桌正吃着茶点,忽而侍女来报,说谢四郎想过来同裴瑛辞别。裴瑛今日不想再见他,就以自己要安顿休息为由让侍女打发了他。


    见裴瑛对谢渊不冷不热,大家便也很识趣地半字不提这位未来的新姑爷。只同她讲些这几年来建康的趣事趣闻,以及都城现下最时兴之物,不知不觉间日光转暗。


    *


    到了晚上,给祖父和两位伯母请过安,裴瑛再次回到朝霞榭就寝。


    袁氏给她拨了四名贴身侍女,绿竹、榆芝、葛蔓、菖蒲,其中绿竹有不俗武功,算半个武侍。


    今夜是绿竹和榆芝在内间伺候。


    由于连日奔波疲惫非常,裴瑛早早放下帐子就寝,却不想怎么都睡不着。其实自从去年猛然得知谢渊背弃情义纳妾后,她几乎整宿整宿的不能安眠。


    辗转反侧仍是徒劳,大半个时辰后,她干脆喊了侍女进来。


    “去煮壶鹤觞酒来。”


    听到这话,还并不熟悉裴瑛习惯的绿竹感到诧异。


    裴瑛见她呆愣着,并不解释,只说:“照做就是,若有人问,就说我需吃酒暖身。”


    绿竹这才依言去厨房煮酒。


    却不想绿竹将鹤觞送来时,裴瑛却不在卧房内。


    她找了一圈,才发现紧闭的书房内有灯影绰绰。


    她轻轻敲门,正伏案写写画画的裴瑛让她将煮好的鹤觞送了进来。


    寂寂夜色里,裴瑛坐在昏黄灯烛下,就着温热的鹤觞烈酒,豪饮了一杯又一杯,继而悠悠看着桌上的未干笔墨,神情决然。


    她要退亲,本缺少契机,但圣辉王萧恪的出现,让她有了这一丝机会。


    但远远不够。


    她需要让圣辉王更清楚的知晓自己有强烈的退亲意愿,并愿意为他驱使。


    哪怕刀山火海,她也义无反顾。


    而另一边,她则需要从谢渊那位温柔娇妾孟娘子入手,希望孟娘子能给她点惊喜。


    比如希望谢渊对那娇妾宠爱有加,最好是已与那位娘子已珠胎暗结。


    如此,万一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或许能利用此事脱身。


    她并不想把谢渊当作自己的退路。


    *


    翌日一早,她让榆芝将医马的诊金和三瓶鹤觞烈酒送到圣辉王府,然后找人帮她紧盯着圣辉王的行踪。


    她还交给了绿竹一个任务,暗中去为她调查谢渊那位娇妾孟娘子。


    这是对她俩的信任,亦是忠诚考验。


    而她昨日因烈马受到了惊吓,又多日奔波,正好可借此连日称病,以此用来拖延谢家想要尽快商议婚期的步伐。


    她需要跑赢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