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作品:《铁马冰河入梦来》 木旗镇有不少可逛的铺子,女孩子云集的胭脂铺子,打铁匠的打铁铺,卖珍宝法器的奇物阁,让小孩子走不动道的糕点铺……木音跟着大师兄,匆匆路过这些铺子,逆着穿红戴绿的人流往前,一直走到一群脚夫汇聚的地方。
熟悉的大树下,一群人肩靠肩挤在一起休息。
大师兄停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小巷,和木音一起静静望着停在巷口的板车和独来独往的小孩。小孩抱着一代粮食摇摇晃晃向前走,将粮食放到车上,再折回巷子。
千算万算,木音没想到大师兄会带她来这里!
果然,大师兄要和她算陈年旧账了吗……木音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盘算玉清风给自己的符箓和灵石,悄悄捂紧储物袋。
要是情况不对,她或许还有机会卷款逃跑。
“两位仙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还望恕罪。”老管事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抬头看一眼高大的男子,气质斐然,身形似乎有点眼熟,再看他身后是一名女修,连忙低下头,两只手在腰后擦了擦。
匆匆见过一面,木音感觉这管事的似乎更胖了。
也对,九年已过,她也长大了,管事的只是个普通人,理所当然会衰老。想到这,木音轻叹一口气。
赵飞衡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木师妹,微微皱进的眉头眨眼就松开。他掏出一块令牌,举到管事的面前。
这令牌上刻有符文,隐约有宝光闪烁。但凡长眼睛的,一看便知,这是一件有灵气的物件。
赵飞衡说道:“无妨,我等路过此地。今日是下山的日子,可有何异常?”
这哪儿是“路过”,分明就是“特意”跑过来的。木音默默在心里嘀咕,有点搞不懂大师兄此举的用意。
若是敲山震“她”,直接说便是;偏偏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想和管事的多聊两句。
“一切照旧。”管事的说道,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圆滚滚的脖子挤出两圈肉,汗水顺着沟壑滴滴落下,在黄土地上形成一块深色的水斑。
“哦?一切照旧?”赵飞衡边说边走到板车旁,随手解开一袋,露出里面红彤彤的果子,分外眼熟。
正是木音在茶楼见过的酷似小番茄的果子。
“我看你这板车上不只有米面粮油,还有新奇的玩意儿啊。这也是要送上山的?”
赵飞衡取出一颗果子,食指和大拇指用力,鲜红的果汁顺着指缘滴落到地上,落在管事的眼前。
管事的慌忙解释道:“仙人恕罪,仙人恕罪。这是小人今日刚得到的新花样。小人瞧这镇上不少酒楼都用这果子做菜,体谅仙人在山上清修辛苦,便想送到山上,给厨房的尝尝,看下次要不要多买些,做道新菜,送到各峰。”
“还有下次?”赵飞衡的声音微微上扬。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木音站在一旁看着,有种担心错付了的松弛感。
——怎么感觉大师兄像是真带她下山转转,没有警告她的意思。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听裴罄然说,大师兄虽师承掌门,但行事狠辣,就像一亩田的秧苗齐齐整整长着,猛不丁窜出一株又高又歪的,大师兄就是那株歪苗。
只见赵飞衡向前走两步,管事的立刻把弯的腰又向下弯了一些,就差把头贴地上。
“不错。”
赵飞衡轻轻拍了拍管事的肩膀,将一脸懵的管事的扶起来,语气平和,似乎还有几分鼓励:“念你辛苦多年,之前那些小贪小拿之事,本座既往不咎。只要你一心为我宗,我宗不会待你太苛刻。”
管事的一听,人怔在原地。足足五秒时间,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提一口气,眼泪和话一起飙出来:“仙人放心,我王二就是个实心眼儿,定为了门派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此心天地可鉴,日月皆知。”
很轻的气声响起。
木音笃定,大师兄笑了。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真实,却也捉摸不清。
“这话,话糙理不糙。少听点茶楼说书的,尽快返回山上。”暗示性的拍了拍管事的,大师兄转身带着木音离开。
“是是是,小的就是个粗人。”管事的连连赔笑道。
走过一条街,木音鼓起勇气,小声询问:“大师兄,你早就知道这位管事借职务之便行偷拿之事,为何要特意在山下处置他,若是在山上直接将他抓住不更好?任他插翅也难飞。”
大师兄停下,立在一株紫藤花架下,缓缓问道:“师妹,这山上山下有何区别?”
木音:?
都是人,能有什么区别?
“山下有部分土地归大隋朝,有部分土地归荒漠蛮族,山上是水云门的地界。若是大隋朝灭,土地的归属或许会有另一番说法。”
大师兄轻笑一声,语气中有几分赞许:“看来言师弟的确是个好老师,师妹学得很好。”
木音尴尬地笑了笑。要不是她一心向学,说不定再学一年有些东西也学不会。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对于她这种脑子不灵光的人来说,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过,师妹忘了一点。山下是人族,山上是我等修仙之士。凡人之事,我修仙之士不插手。那位管事手脚不干净之事理当在山下处理。”
“大师兄说得是,师妹谨记。”木音附和道。
大师兄这话说的比“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更冷漠。修仙者不管山下事,偏偏这交流会就开在山下。明明占尽土地资源,大事小情却都斤斤计较,生怕挨着碰着脏了自身一片衣角。
“我听人说,师妹自幼聪慧,记性极好,我还以为此次前来师妹定会问我为何还任用当初那名管事?”赵飞衡嘴角含笑,慢慢说道。
这又是哪个人?活的,死的?呸!
木音发现这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一副笑吟吟地样子。
笑面虎!
“大师兄谬赞了,旁人说的终归有点水分,我天生驽钝,脑子也不好使,学习更是吃力,哪会记得什么前尘往事。斑斓谷很好,我生活在那里很安心。”
话音刚落,木音感觉一道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
“大师兄?”
大师兄眼睛一转,略长的凤眸微微勾起,有种别样的美,勾得木音一愣一愣的,但从这美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毒似砒霜:“师妹不用拘谨。我知道师妹当年误闯入山下,既是年少纯真,也有旁人引导在先。山上枯燥,小孩子活泼好动,最受不了。不过,这位管事常年经营此事,助长歪风邪气,视门规为无物,的确可恨。”
木音心道,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下一秒就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到最后不还是让这家伙活得好好的,九年胖了一大圈,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大师兄做事向来公正,想来是那位管事劳苦功高,罪不至此。”
“那倒也没有。”
木音:……
她完全不敢抬头看大师兄那张脸,生怕自己面由心生,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露出内心狰狞的表情。
这人是要怎样!是他吃亏吗!分明不是啊。这破事儿都过了九年,怎么还阴魂不散的缠着她!
“还请大师兄赐教。”想来想去,只有这句话用在这最合适。
“木师妹未免也太客气了,反倒显得我们这几年久未联系,越发生疏了。”
赵飞衡摸摸木音的脑袋,心平气和地说:“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知道这位管事借下山采办之机,用想下山看一看的孩子代替花钱雇来的长工。孩子天性难抑,人的贪婪难以控制,念在他从未弄丢过有资质的孩子,我不打算深究。”
这一刻,木音终于懂了此次大师兄带她下山的目的,但,若真是如她所料,大师兄此番也太小题大做了,完全没有一派话事人的风头。
“大师兄特意带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位管事还在?我既已入水云门,便和门内是兄弟一道追求长生大道。这位管事此生怕是难以见到我,就算真遇见了,也未必认得出来。大师兄多虑了。”
要不是“大师兄”这个响当当的身份,木音懒得说这么多,一个词足以解决:神经病。
“师妹聪慧,想必不需要我多说。只须记住一点:既入修仙一途,便和这些人,这些物,这些事斩断瓜葛,不再有联系。等你筑基,会有一次下山斩断尘缘的机会,到时候自会明了。”
“大师兄说得是,师妹谨记于心。”木音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把下山这事儿说清楚了,眼下再提回去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木音刚抬头,话都已经酝酿好几轮,刚要说出口,只见一只竹蜻蜓“滴滴答答”扑扇着翅膀飞过来,绕着两人转一圈。
大师兄抬起右手,竹蜻蜓落在他中指指节凸起处,翅膀一收,嘹亮的声音将木音吓了一跳:“飞衡兄,你和你那位师妹到哪儿了?我已经在百里旅舍外站了好一会儿。这帮蛮族一身腥臊味儿,一会儿你可别嫌我身上味儿重,我昨夜已经仔仔细细刷洗过一遍了。”
这人越说,大师兄的脸越黑,没等对方说完,他翻手捏着竹蜻蜓的脑袋,强行叫停。
“师妹,我们往回走,我这位朋友在百里旅舍等着。”
这话,木音刚刚听得一清二楚。难得见大师兄窘迫的样子,还挺好笑的。她佯装刚刚没听清,断断续续说着“嗯嗯”“这样啊”“好的好的”这些词。
返回宗门计划,搁浅。
木音跟着大师兄再次走进人流集中之地,慢慢的能瞧见百里旅舍前的石碑。
而在木旗镇的另一侧,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管事的靠在小巷尽头的墙壁上休息,小童抱着一壶油经过,侧目看一眼,悄悄放慢脚步。管事的打个盹,头一歪,脑袋直接穿入墙内,一眨眼的功夫,那副肥硕的身躯完全挤入饱经风霜的墙壁内,消失不见了。
墙壁后面是一方灰暗的空间。
环顾四周,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黑暗或深或浅,哪怕是盯着远处深色的色块看,时间一久就会有种立马要掉进去的感觉。
管事的拍拍肩膀上蹭的墙灰,掸掸袖子,快步往前。瞧见朦朦胧胧看见几根线条勾勒的椅子和人形,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启、启禀使者,水云门刚刚来人检查,都被小的打发走了。”
“来人是谁?”低沉的嗓音响起,声线刺耳,一下一下割在他的耳朵里。
管事的努力咽口口水,忍住清嗓子的冲动,说道:“小的只认识令牌,不知道具体是哪座峰上的仙人,还望使者恕罪。”
无人回应,只有一阵阴风吹过。
他忍不住悄悄抬头往上看。椅子上空空如也,正疑惑着,下一秒,熟悉且瘆人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极近,极危险,急出一身鸡皮疙瘩。
“无妨。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定会遵守诺言,助你踏上仙途。”
“谢,谢使者。”
等身边的人气儿散去,管事的才鼓起勇气,抬手一把撸干净下巴上的汗水,哆哆嗦嗦退出空间。刚沾上阳光,他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一样,浑身都软了,肥硕的身子似乎小了些,正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呼哧呼哧”喘气。
远处,小童坐在板车上,小口小口啃着怀里的饼,一点儿没发现周围的异常。
*
“飞衡兄,这才几日不见,你的修为精进了不少啊。”身穿翠金丝线绣制猛虎下山图的男子拍着大师兄的肩膀,笑嘻嘻的把脸往上凑,余光撇到跟在后面的木音,一脸惊讶地说:“这就是你说那位师妹,她……”
“不是。”赵飞衡一口否决,略带嫌弃的将那只胳膊推开,开始给身边两人做介绍:“这是木师妹,绮珊师叔的记名弟子。木师妹,这是贺道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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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音行礼,短短应了声。
三人站在一处无人的拐角处,十米外有一个馄炖摊子,汤的香味儿飘过来,一下一下勾起木音的馋虫。她不饿,单纯就是有点馋了。
“师妹不必拘礼,我叫贺峻,叫我贺道友,贺师兄,都行。”
贺峻面相大概二十五六岁,逢人就笑,和大师兄不含真情的笑不同,他的笑容透着一股傻气,莫名地让人感到安心。
木音含笑说道:“贺师兄。”
“哎!飞衡兄你……”
“哎什么哎,身上一股味儿,离远点。”赵飞衡一脸不快,拎着木音的肩膀将人拽到一边,然后一根手指头戳在贺峻肩膀上,满脸嫌弃地说:“去洗澡。”
贺峻:……
“不是,我给你的传信你又只听了一半吗?那些蛮族人身上一股味儿,你也知道清洁术没用,我现在到哪儿去找水洗澡。小爷我洗澡不得香皂美人作陪,还得要鲜花暖汤,这穷山恶水,哪儿有洗澡条件!”
要不是知道赵飞衡的习惯和秉性,他绝对掉头就走,而且在心里狠狠给这家伙记上一笔。可赵飞衡此人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不谈他那些穷讲究的话。
木音正在旁边吃瓜看戏,冷不丁闻到一股血味儿,连忙四下看看,寻找这股气味儿的来源。
“师妹,怎么了?”大师兄问道。
要是平常,木音绝对不会多想,但大师兄此刻说这话,再加上旁边还有个眨巴着大眼睛的贺峻,未免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闻到血腥味,但这附近并没有肉铺,此时也不是做饭的时候。”
“是我,是我。之前在秘境里受了伤,还没有好,刚刚似乎扯到了。我看看啊。”贺峻边说边撸起袖子,露出一道极深的伤口,似乎是被锯齿形利器隔开,两侧的肉撕得细碎,紧密地粘在一起,形成一条褐色的血疤。
“疼吗?”赵飞衡问道。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白瓷瓶。
贺峻嘿嘿一笑:“不疼。”
“那来点盐吧。”
木音:!!!
她轻轻“咝”了一声,眼看贺峻收起笑脸,一脸惊悚地想将受伤的胳膊收回,却被大师兄以极快的速度掐住,心中满是同情。
大师兄拨开瓷瓶的塞子,一股脑儿将瓶中的盐倒下去。
“咝——”贺峻痛得嗷嗷叫。
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弥漫开来,只稍稍闻一下便让人觉得身心通畅。
“哎?哇,多谢飞衡兄。”贺峻的苦瓜脸瞬间展开,笑嘻嘻地道谢。见木音一脸疑惑,他乐滋滋解释道:“这东西要是放在其他小镇上,绝对是疗伤圣品,不过,若是水云门的话,这就得另当别论了。”
“想得美。”
大师兄收起剩下半瓶灵药,面无表情地说:“两枚中品灵石,离开木旗镇之前记得给我。”
贺峻神采飞扬的脸瞬间垮下去,看着都有点苦相。
“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尽快去交流会吧。众神在上,希望交流会能给我一点好运气。”他潇洒地甩甩衣袖,将逐渐愈合的伤口挡住,然后别在腰间的极鲜亮的锦囊中取出一枚玉佩。
玉佩周身散开一层朦胧的柔和祥光,中间有一道弯弯曲曲的裂痕,将雕刻的两只貔貅图案一分为二。
贺峻指尖一点,玉佩飞到墙壁上,自中间一分为二,凭空在墙上打开一个框。框内是一片白,仔细看,似乎还有灵气在流动,衬得后面的黄土墙又黑又黄。
“这是……门?”木音轻声问道。
“正是。”贺峻比一个手势,说道:“那些老东西要举办交流会就办呗,还要讲什么资格,喏,这就是进入的凭证。呸,区区一块令牌,还要我们抢得头破血流。”
赵飞衡一掌拍在他后脑门上:“修仙一途,争抢是常事。莫要误了木师妹。”
“啧~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正经,怎么,你还怕了那帮老东西不成?”贺峻捂着痛处,小声嘀咕两句,抢在挨打前双脚一蹦,跳进门内。
大师兄后退一步,示意木音先行。
木音仰头仔仔细细打量这个门,心里啧啧赞叹:很难想象这样一枚小小的玉佩竟然能连通两个空间,那……小说里那些大能搬山填海,动不动打得山河破碎、空间撕裂会不会也能实现?
“这钥匙是用大隋朝皇室贡品的边角料制作而成,有人族的信仰之力作为桥梁,便不会对使用者的实力有苛刻的要求。”大师兄说道。
“人族的信仰之力?”想到之前贺道友说的“神明在上”,木音心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修仙之人,与天争,与地抢,怎么会憧憬神明?
而且,这个世界的神明以什么证道立身,信众又是谁,除了百姓,修士中又有多少?
她还想继续问下去,门内冷不丁窜出一张冷脸,冷冷地催促:“喂,你们到底来不来啊?真让我一个人站在这等着吗?”
“这就来。”赵飞衡随口答道,目光看向木音。
是该走了,以后再问吧。木音按住内心的困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能“穿墙而过”的人啦。
赵飞衡紧随其后。
随着最后一块衣料消失在门内,由玉佩开启的大门轰然崩塌,化作大片大片的白光,随风拂过盛开的紫藤花,落在勤勤恳恳卖馄饨的老板身上。
“老板,来一碗馄饨。”
“好嘞。”
一名脚夫坐过来,从怀里掏出两个饼,和钱一并放在桌上。
不多时,老板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碗现包的馄饨,多加汤,一滴没撒,稳稳地端到他面前。真香,难怪今日突然馋这一口。他暗自嘟囔几句,就着热汤大快朵颐起来。
老板一扫之前被受冷遇的失落,忙着收拾桌案上的面粉。
这一开张,今日的生意就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