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最高指令

作品:《[主攻]天与暴君的幸福婚约

    甚尔警惕地看着,纸蝶并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飞向房门。


    他眼前一花,陡然变得破碎,面前一会出现蝴蝶,一会又变成墙壁。


    视线开始忽高忽低,让他难得产生头晕想吐的错觉。


    “怎么…回事?”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房间里滑翔,倏而穿过紧闭的门缝,竟然飞进了走廊里面。


    “我附在蝴蝶身上,这是它的视角?”


    仿佛被卷入一个奇异的梦境,甚尔的意识被困在纸蝴蝶的身体里,无法控制它的行动,只能被动跟随它的视角,穿梭在间桐家的走廊与房间之间。


    纸蝶轻盈地飞过一扇扇门扉,最终从长廊尽头那扇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逐渐蹁跹向上。


    甚尔的视线也时高时低,仿佛在坐过山车。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心中疑惑,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能通过蝴蝶的视角观察周围。


    就算控制不了方向,但只要能飞到外面去,或许就可以搜集一些有用的情报。


    飞过的第一个窗户里,正站着两个人影。


    灰发的削瘦男人是间桐雁夜,而另一个胸前佩戴十字吊坠的黑衣青年,甚尔并不认识。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


    嗖!


    纸蝶翅膀抖动,突然变化的姿态,刚好躲过迎面飞来的利刃。


    身穿黑色法衣的男人回头,目光冰冷且警惕,显然在纸蝶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


    “别管它,带小樱走。”


    雁夜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语气急促。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扯着黑衣青年的衣袖,低声快速交代着:


    “…只要,之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算我欠你的人情。”


    黑衣青年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


    甚尔没看清这人的样子,他是怎么出现在大晚上的间桐宅邸的?


    还有那个间桐雁夜,他这么快就脱离了控制……


    是那个臭小鬼干的吗?


    纸蝶继续向上飞,视角越来越高,周围的风也越大。


    蝶翼微微抖动,穿过了一扇半开的窗户。


    “怎么回事?”


    这话可不是甚尔说的,他紧张起来,因为蝴蝶已经降落在这个人的手心。


    士郎弯起食指,让纸蝶飞到指尖,仔细端详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为什么过来,出了什么事?”


    甚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纸蝶会直接飞到间桐士郎的手里,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自投罗网”。


    虽然心中疑惑,在间桐家的结界内,还是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对方不应该发生意外。但士郎还是掀开被子,快步朝楼下客房走去。


    甚尔心跳加速,他知道士郎是去查看自己的情况。


    纸条的事可恶小鬼明显不知情,但蝴蝶却确实是他控制的,而且更麻烦的是——


    他现在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这怎么办!?


    就在甚尔着急的时候,纸蝶落在士郎的肩上,随着他穿过一个个走廊,最终停在了甚尔的房门前。


    少年推门而入,通过蝴蝶的视角,甚尔隐约看到自己“熟睡”的身体。


    士郎抱着手臂,目光审视了一圈。


    一条红色的波纹自他脚下生成,从地板传导到所有墙面,又在四面墙上掀起阵阵涟漪。


    红色的波浪在空间中交错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士郎停顿一瞬。


    他走进房间,只有走廊的灯光照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青年趴在床边,侧脸埋在被子里,什么都没盖,就这么潦草地入睡了。


    脚还露在床外,和服衣摆也卷成一团,压在肚子底下,一看就知道绝不会舒服。


    “甚尔?”


    士郎低声喊对方的名字,本以为今晚肯定十分警惕的人,居然意外睡得很熟。


    “真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脱下木屐,爬到床上。


    试图推起青年的肩膀……


    死沉。


    根本翻不动。


    额上落下几道黑线,士郎的腮帮鼓了鼓,犹豫了一会,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甚尔看到对方的身体突然抽长,变成了成年版的那个,他轻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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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翻了个身,把被子抽出来盖上。


    这家伙……


    士郎的身体变回去,重新系好腰带,将甚尔的和服揉成一团,塞回被子底下,伪装成他自己睡成这样的。


    等所有痕迹整理好,少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摘下头顶上的纸蝶,无奈说:


    “虽然给你的是最高指令,但是感冒的危险不算危险,下次不要为这事叫我了。”


    连给笨蛋的使魔都变成了笨蛋,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床头拿起鸟笼,看着铁丝上的破洞,士郎摇了摇头,手中投影魔术的光芒微闪,铁丝便恢复如初。


    将纸蝶放回笼子,士郎低声说:


    “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纸蝶缓缓合拢翅膀,安静地落在底部。


    随着振翅的声音安静下来,甚尔的意识也突然回到自己身体。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少年的脚步逐渐远离。


    甚尔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房间里唯剩下一片寂静。


    甚尔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咒力的人在禅院家长大,和看不见的透明人没有区别。除了排挤欺负,即使被塞进对付咒灵的炮灰小队躯俱留里,也不会有人过问他的生死。


    至于专门保护一个零咒力?


    哈,不要笑掉大牙了。


    虽然还是坚信监视居多,甚尔低声咒骂了一句,翻过身,背对着纸蝶,不想再关注它。


    同时间,另一边。


    士郎走出来后又折返,连着两次路过樱的房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直到隔壁发出‘咣咣’的敲墙声。


    他依然试图假装没听见。


    砰砰砰!


    在连敲好几次之后,士郎终于有点装不下去,皱眉打开隔壁的房门。


    “唔呜!呜唔呜呜——”


    被堵住嘴巴的某人头发凌乱,仿佛被人蹂躏过似的,双手双脚都牢牢捆扎着。


    士郎面无表情地蹲下,对他说:


    “你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吗?至少到明天早上再提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