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苏府秘事(七)
作品:《[穿书]攻略反派黑莲花计划》 祁桐擦了擦手中的香灰余烬,神色凝重。
前夜,那龙武山道士说确有邪祟在府中作祟,可他一通折腾,不知是真的没有本事,还是有意隐瞒。
总之,驱邪行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苏怀安虽被强行灌下驱邪药物后昏睡过去,但仍是噩梦连连,醒来后头痛更甚。
自昨日他们将收集而来的香灰之类一并交给一位专门制香的好友检测之后,第二日便得出了结果。
不出所料,这苏怀安每日用来驱邪的符水里果然含有迷药成分。
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且只有在温热情况下才会生效,恢复到常温时则难以察觉。
不过苏怀安很聪明,很快发现自己饮下的符水有问题,但苦于被困屋内,每日只能被迫喝下再吐出,或许是药性残留,或是剂量积累,身体仍受其所害。
祁桐从座位上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
“老夫人,如您所见,所以我们贸然前来打扰,还请老夫人您见谅。
但此事关系重大,小女子略懂医术,曾为大少爷号过脉,大少爷脉象紊乱,乃长期受惊所致,需尽快远离受惊源静心调养。”
苏老夫人轻轻点头,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息,
“瑾儿虽是我孙,但性子顽劣,平日里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或许是老身这些年太过纵容,才让他惹出这般祸端。”
她叹气声更甚,“但若是重罚,倒也让我这做祖母的不忍,我会把他接回老宅,将安儿所有伺候的下人全都换掉,还请几位侠客在府内多住几天,确保安儿安然无恙。”
祁桐和燕辞归互看一眼,拱手温笑,“自然。”
余容默默坐在旁边盯着这位老夫人看,她讲话条理清晰而锐利,哪里有癔症的症状?
没多久,老夫人命人擦拭着茶盏,正有赶客的意思。
祁桐自然知晓此意,欲动身行礼告退,燕辞归却忽然道,“老夫人,听闻您喜爱清修礼佛,还有一尊足金佛像,不知可否让我等一观?”
此前他一直默默环顾着苏老夫人的房间,此处布置清雅,古朴中透露着矜贵奢华,却没有见到任何所谓礼佛的器物。
这让他不由心中生疑。
苏老夫人闻言,苍老的脸上勉强拉出一道笑,似朽木上的褶痕,“几位侠客倒是对老身的佛堂感兴趣。
不过,这尊佛像乃是老身供奉多年的圣物,讲究颇多,需洗浴三次方可入内参拜。今日恐怕不便让几位入内了。”
语气虽温和却也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燕辞归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老夫人恕罪,是我等唐突了。只是我家祖母也笃信佛法,正不知如何布置佛堂,所以冒昧打扰一番,想向老夫人请教。”
苏老夫人听罢,神色稍缓,浅笑着,
“佛堂之事,讲究心诚则灵。几位若有心,不妨在外稍作观望,也算是结个善缘。”
她缓缓起身,祁桐和燕辞归忙上前搀扶。
虽年逾七十,苏老夫人步履却依旧稳健,带着几人穿过暗门,再走过几步小路,便来到佛堂外。
佛堂的门打开,香烟缭绕,氤氲中见莲花宝座之上,一尊金佛像庄严肃穆地端坐,眉眼低垂,宝相庄严。
几人站在门外,望着这栩栩如生的佛像,心中不由暗叹。
燕辞归低声道,“老夫人,这佛堂内供奉的足金佛像,可是从何处请来的?”
苏老夫人眼睛微眯,略浑浊的瞳孔变得深远起来,“这是多年前一位高僧所赠,说是能镇宅安神,保家宅平安。老身日日供奉,不敢有丝毫怠慢。”
燕辞归点头,“原来如此。”
他手握探灵符,发现没有任何妖气,只有柔和的佛光隐隐流动,似乎将佛堂的每一寸都染上了祥瑞的色彩。
燕辞归暗怪自己多虑,面上拱手微笑,“这佛像庄严,宝相慈悲,老夫人能得此圣物庇佑,实在是好福气。”
几人出了门,慕遗风忽然跟上祁桐,余容看到他,吓得连忙退了几步。
慕遗风淡淡瞥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问祁桐,
“师姐,你竟懂医术吗?”
祁桐微微一愣,谦虚而温和,“只略懂一二罢了。”
“那师姐可知道羊癫疯发作的人要怎么处理?”
慕遗风想知道的是,对于余容这个时不时对他露出诡异笑容的麻烦精,他要如何应对?
捆了还是打晕?
“???”祁桐一脸茫然,古怪地看着他,“谁羊癫疯发作了?”
某个目光明晃晃睹过来,余容赶紧用手捂住嘴,憋得快哭出来。
你才羊癫疯!你全家都羊癫疯!
*
“听说了吗?那些道士都被赶走了,而且,瑾少爷也被遣回老宅。原来大少爷被邪祟缠身半年之久都是瑾少爷搞的鬼。”
“嘘,这件事你怎地拿到明面上来说,小心隔墙有耳!”
余容正乐滋滋地捧着二十两银子,听到苏府的丫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耳朵不由竖得老高。
一个新来的丫鬟忍不住插嘴,“可是,老爷怎么还为瑾少爷求情啊?大少爷才是他的亲儿子啊,受了如此折磨,他竟也不关心一下?这也太奇怪了。”
对面的丫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事很复杂,反正从我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不能说瑾少爷,特别是老爷面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是了,瑾少爷被老夫人遣回老宅,老爷听到消息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
老夫人的房间和苏怀安相近,几人去找苏怀安时还顺道看了一眼。
那深居简出当甩手掌柜的老爷正跪在老夫人门口,信誓旦旦表示瑾少爷没有害人之心,求老夫人网开一面。
那位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出来劝解,正好对上了驻足观望的几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从苏怀瑾离开后,苏怀安的梦魇确实消失了,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期间祁桐趁机和苏怀安打探了獓狠绳的线索。
苏怀安说,那獓狠绳乃一位高人探寻蓬莱仙山之时带回。
他的好友乃是淮安首富之子,同时也是一名仙门弟子,认出那是修仙之人炼制的法器,便耗费重金全都买下。
“说是纺织的珍品,便把其中几根赠予我,不过数量稀少,只能自己珍藏罢了。”
至于这獓狠绳出现在钱袋上,据他所言,那倒是府中织女不识货,从他那偷拿去做练手后缝制成钱袋。
后来正好给那些道士装苏府令牌,便阴差阳错地让他们看到,还救了自己一命。
苏怀安十分感激祁桐,听说祁桐的目的后,主动从库房找到剩余的一些獓狠绳。
祁桐没有收下他手中的獓狠绳,只收下承诺与人交易的二十两,在约定时间内准时来到客栈。
刚好是早膳时间,余容左手拿着烧饼,右手用筷子戳着个小笼包,吃得满嘴流油。
这烧饼外酥里嫩,不油不腻,而淮安的小笼包得了古法真传,一口一个,鲜嫩的汤汁在口中爆开。
听说他们这次去天澜宗要御剑飞行三四个时辰,她自然是要吃饱饱。
不过主角团貌似都没有用餐的兴致,祁桐吃了两口烧饼,便放下筷子,一脸忧郁地看向客栈外,葱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看起来有些焦急。
燕辞归也没打扰她的静思,随便应付了几口,或许觉得气氛略微焦灼,便做一副沉稳大师兄的模样,和余容有一搭没一搭地探讨修行体会。
余容没想到燕辞归的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想到自己拿着那几本书还没开始看,不由有些心虚,准备搪塞回去。
索性燕辞归将目光转向慕遗风,“遗风,年年的修行进度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事?”
此前慕遗风一直在盯着一言不发的祁桐,也没怎么理会两人的对话。
直到提到修行之事,明面上作为她师父的慕遗风,才稍微把注意力分过来一些。
然而他对燕辞归一向没什么好感,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那双黑黝黝的瞳由盯着祁桐转为盯着余容。
余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立马将茶杯举得高高的,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明显感觉到,这几日慕遗风的行为有些反常。
他这几天总是若有所思地将视线在祁桐和自己身上徘徊,虽面上平和,但盯着她一段时间后,手中的匕首便慢慢摩挲起来,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冷意,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从心底滋生,让余容的后背发凉。
谁知道这朵黑莲花心里在想什么?
难不成又想要取她这条小命?
余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明明上次好感度提升了一次,可慕遗风对她的态度也没见有什么转变,她也不好贸然出动,所以这么些天来,她的好感度一直保持-200,这让她头疼不已。
她口中的烧饼慢慢咀嚼,终于咽了下去,才惊觉眼下重要的是——燕辞归等不到回答,慕遗风不想回答,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她只能干笑两声圆个场,“那个,燕大哥,风风教得很好的,通俗易懂,我改日写一个心得给你,还请你好好指点指点。”
燕辞归温和一笑,没有再追问,假意宽心心上人的他,如今实在忍不住,朝祁桐那边看了过去。
余容小心瞥过去,见黑莲花还是盯着自己,心中暗叹,呼~算了吧,先不想了,没什么比干饭重要。
桌上的小笼包还剩下几个,为了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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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容又用筷子戳了一个塞进嘴里。
十五岁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自从余容穿到虞容的身上,看不惯她那瘦瘦弱弱和小鸡一样的身材,就开始努力增肥。
那胃口是嘎嘎好,吃嘛嘛香,肉眼可见地长胖了几斤。
才半个月的时间,她小巧瘦削的脸蛋开始向鹅蛋圆润转变,杏子眼也多了几分健康的灵气,再加上两颊红彤彤的,桃红色的发带绑上个双丫髻,浑像过年时贴的年画娃娃。
喉间刚落的包子还没入肚,又塞了一口,汤汁四溅,飙溅到一旁的红衣少年身上。
慕遗风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气息骤冷,缓缓抬眸,还未说话,余容便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完了完了,又踩雷了!
余容赶紧掏出手帕在他肩膀上擦了擦,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帮你洗。”
余容觉得慕遗风貌似有一些洁癖,因为他随身带着各式各样的手帕。
饭前擦了擦,沾上油渍擦一擦,饭后再擦一擦。
平常有事没事就拿着一张手帕擦剑,另一张擦手。
于是乎就经常看到一脸孤傲冷漠的慕遗风在院子里摆着个木盆,洒上馥郁芬芳的洗衣香,像个良家妇男般洗手帕的奇妙景象。
最奇葩的是,他的手帕也全都是红色的。
洁癖嘛,应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余容说帮他洗衣服只是客气两声。
谁知道慕遗风竟淡淡拉出一句话,嘴角还蛮柔和地笑着,“好啊,多谢虞小姐帮忙,不过洗衣香,要前日那个味道。”他语调故意拉长,微微挑起。
富商家的小姐,钟爱各种香薰,倒是和余容臭味相投。
临行前,她从家里带了许多香薰水,每日都要换一个,梳头水和洗衣水都强迫症般搭配着使用,所以头上和身上总是散发着香气。
慕遗风嗅觉灵敏,前些日子乍一闻觉得臭极难忍,但这么些天下来,他也闻惯了。
不过,他鼻尖微微一动,今日她身上的香味还是太重了,前天那个味道正好。
余容愣了愣,没想到他还真不客气,而且还选上了洗衣香。
她只好干笑,“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叫我虞小姐,叫我年年就好。”
说到洗衣香,她想了想,将嫩黄色的衣袖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哦,你说的洗衣香,前天是桂花香,是不是很好闻。”
慕遗风眼眸微垂,不置可否,只鼻音淡淡“嗯”了一声。
余容看着他今日又是穿着一身红衣,而且领口袖口处精致地绣着金线花纹,眨巴着眼睛,好奇问,
“对了,风风,你为什么只穿红色的衣裳啊?”
她想到小说中那些痴情男二常见的设定,说出一句十分中二的话,“因为红色的衣服可以掩盖血迹,你不想受伤的时候让人担心你,对吗?”
慕遗风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你倒是想象力丰富。”
余容干笑两声,诚恳地换了个话题,“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看他一副想要翻白眼的样子,便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阻止他开口,补充一句,“除了红色。”
慕遗风眸光闪过一丝惊讶,怔愣少顷,直到余容挪开。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茶盏上,沉吟半晌,微微眯起眼,竟露出孩童般天真而探寻的表情,“你穿的是什么颜色?”
余容立刻翻了个白眼,“你瞎吗?黄色啊。”
慕遗风小口抿了口茶,“都喜欢,就是不喜欢黄色。”
呵呵!
余容冷笑一声,贱兮兮地说,“那我知道了,你喜欢绿色。”
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慕遗风戴着绿帽子的情景,笑意蔓延,很想憋住,但最后还是噗嗤一下笑出声。
慕遗风一脸疑惑看着她,心中隐起一抹烦躁。
却没来得及发作,“祁桐!”门口传来一声清脆喊声,一桃色娇俏姑娘走进客栈,祁桐立刻站起身。
来人表情严肃,语气急切,“果然如你所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查出那迷药是青云观符纸上原有的成分。那配方隐秘复杂,难以察觉,但其实只是具有安神的效果,对人体无害。”
果然如此!
祁桐心中一沉,面色变得凛然而急切,“我们赶紧回苏府!”提起剑,倏地走出客栈。
燕辞归提醒一句,“都跟上。”便随着祁桐出门去。
红离也轻巧提剑跟去。
还没擦完嘴的余容呆呆看着他们,拿起烧饼匆匆跑过去。
几人站在苏府门口。
第一次过来,还是辉煌气派的苏府大门,如今却挂着白纸糊的灯笼与挽联,里面传来低切哭声。
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府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