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苏府秘事(八)
作品:《[穿书]攻略反派黑莲花计划》 苏府死人了?!
余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苏怀安”的名字。
若是苏怀瑾没下毒,那他委托是真为苏怀安驱邪?
她心里咯噔一下,瞳孔蓦地瞪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任务失败了。
余容面色凝重,祁桐更是眼眶泛红。
作为修士,她却将能救苏怀安的人赶了出去,如果不是她误判,或许苏怀安还能得救。
正是吊丧的日子,没人阻拦,她强忍着情绪走进去,循着声音的方向也便走进灵堂。
有一位看她眼熟的丫鬟“咦”了一声,将几人请了进去,“原来是你们,既然来了,来给老夫人上柱香吧。”
“老夫人?”几人异口同声,皆是一副诧异不已的神色。
那丫鬟轻轻摇头,悲伤难掩,“是啊,老夫人生前待人和蔼,心地善良,我就是被她领进府内的。谁能想到老夫人竟…”
余容忍不住问,“老夫人是怎么……”
那丫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或许是觉得晦气,极不情愿地吐出二字,“自焚。”
几人的脑子一瞬间‘嗡’了一声,脸上震惊和疑惑交织。
这很不对劲!
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呢?
作为亲生父亲的苏老爷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却对侄儿百般维护。
苏怀瑾没有下毒,但苏怀安却被邪祟纠缠半年之久,还信誓旦旦地将纸条塞给祁桐,并借祁桐的手把苏怀瑾赶出府内。
或者更早呢?
苏怀安对獓狠绳的解释其实连余容都觉得过于牵强。
或许,从在客栈闹事开始,这一切就很不对劲了。
还有,去见老夫人时,她口齿清晰,和传闻中的癔症完全不符。
看样子祁桐做完一切过后是有发现不对劲的,所以前面在客栈才会有如此表现。
只是这一步考虑得有些晚了。
未思考多久,突然有一人猛地扑在面前,“你们来了,救命,救救大少爷,邪祟又来了!”
穿着孝服的小厮重重跪在地上,神情焦虑,脸上的一颗痣极具标志性。
“到底怎么回事?”燕辞归快步上前把他扶起。
阿志一边抽泣,一边解释,“你们走了之后,大少爷当晚又开始梦魇了,这次的梦魇比之前更厉害了。”
“这几天大少爷一直在哭喊,说什么不要不要的。大家才意识到并不是瑾少爷的问题,于是把我叫了回去,因为以前送药都是我去送的。但是,没有青云观的符纸,我也只能看着大少爷受苦。”
他顿了顿,眼眶愈发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第二天起来大少爷仅喝了一碗粥,之后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直在尖叫。我们请了道士,但他们听说上次道士都被赶出去的事后,都不愿再来。”
红离摸着下巴沉思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怎么像是羊癫疯的表现呢?”
怎么又提到羊癫疯?
余容想到某些不愉快的经历,觉得被阴阳了。
燕辞归疑惑皱眉,语气急切,“怎么没有请大夫?”
阿志抹了把鼻涕,“昨天就请了大夫,可是淮安最厉害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让我们等着看能不能撑过这几天。”
阿志忽然想到昨晚的诡异场景,整个人打了一机灵,声音都颤抖起来,
“那脏东西不仅缠着大少爷,我怀疑,昨天傍晚老夫人的事也是那脏东西的杰作。”
几人不禁看向那挂满白幡的灵堂,漆黑的棺材正静静地停放在中央,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拄着拐杖的苏老夫人在自家孙子房前急得团团转,她手握着佛珠,一边转动一边祈祷,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苏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让邪祟缠上我的孙子。”
她抹了抹眼泪,“若要索命,就来取我的命好了,为什么要缠着我的孙子啊?”
她双肩颤抖,声音哆嗦,骤然间,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一双似有似无的手轻轻抚摸在苏老夫人背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缓缓开口,“你当真愿意以命抵命?”
是神仙!
神仙显灵了!
苏老夫人立刻露出欣喜表情,流泪点头,毫不犹豫地,“我愿意。”
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叹,苏老夫人的身体再一次一震。
接着,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顿时闪过一道寒光,多了几分精明。
她撂下拐杖,勾起一抹得意笑意,兀自走向苏怀安的房间,往他床榻上走去。
瘦弱少年脸色青白,冷汗淋漓,浑身颤抖着,苏老夫人脚步轻快地走去,苍老浑浊的眼中充满着欣喜而期冀。
她俯下身子,伸出如枯木般的手,抚上少年的脸,干涩的喉艰难发出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娇柔,“安哥哥,安哥哥是我呀。”
少年原本还只是微微颤抖的身体,骤然急促抽动起来。
跟在身旁的嬷嬷见势不对,连忙把苏老夫人拉开,大喊道,“老夫人癔症又犯了,快把老夫人带回去。”
老夫人紧紧拉着少年的手,疯狂挣扎,想要再靠近,但抵不过两个精壮的小厮架住她往后走。
她只能恋恋不舍地回望住床上苍白少年,失神了片刻,而后,忽而露出得意笑容。
被带回房间,锁上房门,苏老夫人盯着刚点上的烛光,目光深邃似在思考。
她走向铜镜,仔细端详着铜镜中老若枯木的脸,
“他不喜欢,一定是太丑了,又老又丑,丑东西,就不该存活在这世界上。”
过了半晌,她张开手臂,肆意大笑,“安哥哥,既然如此,你还是来陪我吧,光明正大的来陪我吧。”
她笑了,恍若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常年烧香布满老茧的手拿起摇曳的台烛,轻轻一放,落在床幔上,火光迅速蔓延,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她毫不畏惧甚至极其兴奋地走进熊熊大火之中,享受着火焰舔舐肌肤的刺痛,期待与少年的重逢。
“事到如今,快带我们去看看苏大少爷。”
燕辞归听完阿志的话,眸色阴沉,白袖一甩,立马让阿志带路。
几人一同走到后院,原本热闹非凡的后院如今死寂沉沉,冷清得可怕。
苏怀安房间的门口和窗户都被已经被封死,从里传来一声声痛苦而绝望的哀嚎。
“咚咚”,用力捶打声透过窗纸显现出一滩血手印。
“不要,我不要去!”
苏怀安抱住脑袋,苍白的脸上显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豆大的汗滴从他脸上流淌下来。
“还有几天,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你说过的,十八岁就娶我。”
轻柔的声音在苏怀安耳畔萦绕,带着蚀骨的蛊惑,似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他往深渊拉扯。
苏怀安紧紧捂住耳朵,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
可那声音仿若附骨之蛆,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似从灵魂深处幽幽传来,“安哥哥,七月十四是个好日子,你和我一起,上路吧!”
一阵阴寒的风化作冰凉的手,穿透衣物抚上他的脊背。
苏怀安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煞白,整个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嘭!”慕遗风猛地一脚踹开门,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发出沉闷巨响。
燕辞归和祁桐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按住苏怀安的半边肩膀。
余容连忙拿起白瓷碗,红离指尖瞬间凝起火诀,将符纸燃成灰烬。
余容在碗中倒入热水,快步走到苏怀安面前,按住他乱晃的脑袋,把符水强行灌入他口中。
苏怀安呛咳几声,眼神迷离,显然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红离是个急性子,一路观察已猜出大概。
见苏怀安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实在忍不住,撸起袖子,“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喂,臭小子,清醒点!”
苏怀安被这一巴掌惊得眼瞳骤缩,终于回过神。
祁桐松开手。
苏怀安见到几人,像抓住救命稻草,“扑通”跪地,涕泪横流,“救命,他又来了!”
慕遗风双手抱胸,站在两步之外,目光如刀,讥诮道,
“苏大少爷,装糊涂、耍心眼的时候不是挺能耐,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苏怀安骤然心虚不已,在众人逼视下,自是无法再隐瞒,他脖子一梗,咬牙道,“我承认,是我故意引你们来的,因为我恨苏怀瑾!”
提及苏怀瑾,他的拳头攥紧,脸上满是怨愤,“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父亲却处处偏袒他,甚至还让我把铺子分给他!”
遭遇邪祟前,他曾和苏怀瑾大吵一架。
他认为苏怀瑾表面友善,实则心怀不轨,笃定在他身上发生一切都是苏怀瑾的阴谋。
但道士给的符纸,喝下的符水也没有问题,他没法证明苏怀瑾害他,也就没法扳倒他。
直到有一日,他收拾房间发现了獓狠绳。
那獓狠绳确实是友人相赠,他也知道獓狠绳对修仙之人的诱惑。
道士知道符水没有问题,但作为门外汉的修仙之人不一定知道。
他才不管害他的是不是符水,只要替他查出来有问题的东西就能证明苏怀瑾是坏人。
所以,只要抓住了修仙之人想要獓狠绳的这个心理,他就有机会。
他可不是第一次用獓狠绳织绣的钱袋去诱惑修士,只是之前那些修仙之人拿了他的纸条都苦口婆心地劝解他,非说苏怀瑾没有加害他的心。
他不甘心,终于,让他等到了祁桐。
祁桐在惩恶扬善方面是个急性子,对世情方面又不甚了解,替他完成一切的计划简直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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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不过。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那个邪祟竟然是真的!
那些道士来了那么多,竟都没有解决。
还有他的祖母,自从半年前得了癔症,就变得疯疯癫癫,不仅唤他哥哥,还总试图与他亲密接触。
起初他还念及祖孙情分忍耐,可祖母的行为愈发过分,被他斥责后,便让人关起来礼佛。
直到昨天,他惊觉祖母发病时的神态语气,竟和邪祟一模一样,他慌了!
当是时,符水的作用开始慢慢消退,邪祟的声音如洪水,再次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苏怀安痛苦地揪着头发,濒临崩溃,“是真的,他不仅在我梦中纠缠,就连白天,他也在我耳边说话。救命,救命啊!”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梦,他又和你说了什么呢?为何当时道士问你的时候你又要隐瞒呢?”
祁桐语气严肃,目光如炬。
那日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了他在说谎,可想着稳住局面,也就没有拆穿他,没想到,原来他给自己设了个局。
苏怀安浑身颤抖,低下头,嘴唇翕动,艰难开口,“我做的梦……全是婚嫁与交合之景。”
红离看着他英俊的脸,瞬间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听说过,有些女鬼专挑俊男,吸他们阳气。你别害羞,这种事道士见多了。”
苏怀安眼神闪躲,睫毛轻颤,头埋得更低,长叹一声:“梦中,俯在我面前的……是男子。”
余容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他不愿说实话。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但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古代,断袖之癖还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禁忌。
祁桐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苏怀安定定地盯着眼前的虚空,想了想,那声音似再次出现在他耳畔,他的瞳孔急速涣散开来,陡然身体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他说……他说,七月十四带我走。”
他眼睛通红,声音颤抖,接着说,“他让我和他成亲……”
“老夫人的病也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苏家嬷嬷照顾了老夫人二十多年,此番老夫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骤然离世,让这位忠心的嬷嬷悲痛欲绝。
她穿着孝衣,抹着眼泪,艰难回忆道,“毫无征兆,就像是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人,发病的时候,老夫人精气十足,连走路都稳健敏捷。”
“老夫人自从牙口都掉落后,便从不吃甜食,可发病后却嗜甜如命,甚至不会靠近佛堂一步,还命人把房中的礼佛之物全都砸了。”
祁桐柳眉微蹙,追问道,
“府中是否发生过什么异常事件?”
之前他们误以为那些道士被苏怀瑾收买,或是能力不足才没有发现这鬼的踪迹。
如今看来,这鬼竟能附身。
它藏在老夫人身上,所以他们在苏怀安房间未能被发现他的踪迹。
即使是探寻到了踪迹,却因礼佛的老夫人身份特殊,道士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是修行之人擅长捉妖,探寻不到鬼很正常,因为鬼和妖不同。
鬼的存在依赖于执念,它只能在特定之处徘徊,除非有媒介将它带出去。
可他们寻遍了苏府,也没有发现什么媒介。
那就只能说,这只鬼一直藏在宅子中,只是以前力量太弱无法显形,直到最近才逐渐强大。
嬷嬷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却又犹豫不决。
燕辞归见状,温声安抚,“嬷嬷,若有隐情,还请直言。我们定会尽力解决,还苏府一个安宁。”
苏家嬷嬷嘴唇颤抖,低声道,“老夫人这个死法,其实,像是报仇。我觉得,或许和苏府多年前的一场火灾有关。”
几人微微蹙眉,苏家嬷嬷继续解释,声音低沉而缓慢,“那时候,阿穆和两位少爷玩得可好了。他乖巧懂事,少爷们也都喜欢他。那天的大火,纯粹是意外……谁能想到呢?过了十年,他突然前来索命。”
余容追问道,“你说的阿穆,到底是怎么死的?”
嬷嬷叹了口气,摇摇头,“瑾少爷当时贪玩,把房间烧了,自己尝试着扑火,可惜扑不灭。那可怜的孩子也在里面,他跑得太慢,没能逃出来。两位少爷本想救他,可火势太大,他们不敢贸然前去……”
“苏府这一家子人也真是有意思。”
从“叠翠”的洞门外传来了一声冷笑,红衣少年双手环胸,阔步走来,长长的马尾左右晃动。
他挪开一步,在他身后,是已然被送往老宅的苏怀瑾。
慕遗风大步跨来,黑润润的眸子冷冷盯着苏家嬷嬷,似利刃要所有隐瞒刺穿,
“那为什么,这只鬼报复的人不是苏怀瑾而是你们那位苏大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