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假新娘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贺浑步子迈得大,手也松开了,李昭鱼只能提着裙摆快步跟上,被达奚府的人领着进了厢房,府内管事不敢怠慢,上了热茶,又派人将周遭看住,莫让人随意闯进来,但其实杨敢就在暗处,也没人敢轻易靠近。


    门关上的瞬间李昭鱼冷汗都下来了。贺浑也没看出来生气,但是李昭鱼有些摸不准他什么态度,下意识攥着玉蝉,没察觉一点提示,她在贺浑发难之前先发制人。


    “这不能怪我啦,是你太招人,一个两个的都来为难我,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让人欺负嘛。”


    “是她非要玩的,那么多人看着,我不应声多丢人呀,总不能不战而退啊,而且她要是赢了,肯定会跟我要你,我这是为了你才···”


    贺浑转身,“才什么?”


    “才得罪人的。”


    她小声地补充完后半句话,舔了舔嘴唇。


    贺浑被她这几句连珠炮似的话弄得哑然,往椅子上一坐,喝了口茶,“这么说得怪我。”


    他这样的态度让李昭鱼心慌,脑中无端又浮现出那段记忆。


    “你还敢见他!你和外人勾结,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不是你,可是贺浑哥哥不愿意相信你你又能怎么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贺二公子都已经承认了,凉州也没那么多规矩,把你送去给他也没什么,我们鲜卑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酸腐的规矩。”


    李昭鱼蹙眉,周身都沉在一种莫名的愁态中,贺浑看她忽就变了神色,心里涌上一种陌生的感觉,突如其来。


    从未有过的奇怪心绪充斥在胸腔内,因为没有过,所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觉得那轻轻蹙着的眉在牵扯着什么。


    两个人一时沉默。


    贺浑脑中闪过李昭鱼刚刚射箭耍赖时狡黠的神色,和赢了的时候享受着叫好声的张扬神采。


    与眼前这人落寞的神情重叠在一起,还未及细想,李昭鱼忽地扑了过来。


    他一征,腿上落了重量,李昭鱼坐在了他身上,手按在他肩膀上,她许是真的醉了,胆子大得很,眼神溺得人要醉了,嘴上哄着,“贺浑,我只喜欢你,我不喜欢别人,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想着不能把你让给别人才应下射箭的。”


    醉语连连,偏偏一双眼睛真诚的让人心惊,这假话说多了,一遍遍地,总会有让人相信的一天,李昭鱼锲而不舍。


    贺浑被她微热的呼吸弄得一滞,他偏了偏头,李昭鱼晃他,那绿松石的耳坠子也跟着晃了晃,听见他叫自己。


    “檐生~”


    贺浑已经忘了要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字了,不想跟醉鬼争辩,模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应声。


    李昭鱼嘻嘻地笑了,面色潮红,弯了弯眼睛,她没离贺浑这样近过。


    他娘亲一定是个十足的美人,李昭鱼想,但是她没敢提起他娘。


    就算是醉了,李昭鱼也留着一点理智。


    贺浑看她又走神,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捏了一把那滑腻白皙的脸,这一掐没有一点留情,痛得李昭鱼嘶一声,拍开他的手喊着疼,重新对上眼神的时候,也不知哪一眼不对,李昭鱼被他吸住了一般,两个人呼吸越靠越近。


    “大公子。”


    杨敢的声音在门外的阶前响起,不合时宜地打破了那一点点几乎是察觉不到又一触即分的旖旎,贺浑很快就神色如常,李昭鱼也站起来了。


    贺浑也没有问何事,不是要紧的人或者事情杨敢不会轻易过来。贺浑朝着门外走去,让李昭鱼在这里休息。


    李昭鱼乖乖应声。


    她绕过屏风躺在榻上,那点酒让她昏沉,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被人晃醒的,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与眼前堪堪比床榻高不了多少的小萝卜头大眼瞪小眼。


    “?”


    李昭鱼看着他很眼熟,而后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达奚夫人那个儿子贺鸣!


    那小孩似乎还不知道李昭鱼就是上次害的他险些被淹死的罪魁祸首,小手牵着她,“姐姐,姐姐···”


    他说话吐字清楚,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李昭鱼,李昭鱼足愣了好一会才从刚刚睡醒的茫然中恢复神智,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而后又有些无奈。


    虽说这里是达奚府,但这孩子四处乱跑要是有什么好歹谁吃罪的起啊。


    她忙问:“看着你的人呢?你娘亲呢?”


    “带我玩,姐姐。”


    李昭鱼纠正,“你不应该叫我姐姐,我是你长嫂。”


    那孩子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也不叫,只是扯着她的手,“去玩,埋起来···”


    李昭鱼轻笑,“你要玩躲猫猫吗?”


    小孩手比划着,“埋···埋人···”


    李昭鱼歪头,有些不解,他手指着后面,“霜姐姐院子,他们···埋人。”


    “什么埋人?”


    李昭鱼忽地愣住,可怕的猜想猝不及防就冲进她脑中,她低头看着贺鸣,“埋······埋进土里?”


    贺鸣点头。


    李昭鱼手不自觉地抖着,浑身冰冷。


    达奚霜的院子里埋人?谁在埋人?埋谁……


    李昭鱼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自己不应该管的,这可是达奚府,她已经为一时意气出头得罪了达奚怜,要是再多管闲事,那贺浑对自己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态度恐怕会再次结冰。


    “姐姐,我们去看看吗?”


    李昭鱼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稳,她拍着贺鸣的脑袋,哄道:“不去,你乖乖地,在这里不要乱跑,一会姐姐去给你拿好玩的回来。”


    贺鸣人小鬼大,看李昭鱼好看就听话,乖乖点头应声,“那你要快一点回来。”


    李昭鱼出门时候看向了前面正堂的方向,外面艳阳高照,但是她却觉得有丝丝凉风,打了个哆嗦。


    日影倾斜,来来往往人影不绝,像是还没有尽兴,但是接亲的时辰已经到了,乞扶诃灵已在门外,被拥簇到了正堂。


    达奚老将军与夫人上座,新娘被请出来,乞扶诃灵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厮,对方在堂下远远地点了点头,乞扶诃灵勾了勾唇角。


    楼缓不无好奇的想要看一眼新娘子,但是宽大的红盖头挡的严严实实,他转望着乞扶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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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看见他那满脸坦然欢喜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胳膊怼了怼一旁的贺浑,“这小子还真能装,听说当时亲事定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


    他一脸坏笑对上贺浑的面无表情,习以为常,他又看向达奚双,皱眉盯着她袖子,隐在宽袖中的手似乎还细细的颤抖着,楼缓看上去不着调,但其实还挺细心。


    堂上两个新人见了礼,在一片哄闹声中一路走出去,乞扶诃灵甚至伸出手扶着一旁的新娘,引得众人打趣,一派喜乐融融的气氛中,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越来越大声。


    “救命!救命!救命啊!”


    乞扶诃灵神色一变,一旁的新娘也缓缓转过身。


    礼乐声音停下了,这满院的人里里外外将那喊声听得更加清晰,脸上神色各异。


    达奚老将军震怒,大喜的日子里哪个在鬼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府里的人连滚带爬的跑过来,看着达奚老将军,又看向了那边新人的方向,几次张口又有些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汗水,达奚武在一旁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什么样子!”


    那仆人哭喊道:“双姑娘在后院里,浑身是血啊!”


    众人都傻了眼,“什么?”


    双姑娘在后院?!


    那······眼前的这个新娘是谁?


    他们来回的看着,乞扶诃灵拉扯过一旁的小厮,额头上青筋暴起,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两股战战,“这···这不可能!我···我亲眼看着她断气了,把她埋进去的,就在屋角的那棵树后面。”


    她不可能活过来喊救命!


    可下一刻,达奚双被人搀了出来,她浑身泥土,狼狈不堪,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小厮嘴唇泛白,嘟囔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乞扶诃灵咬牙,“闭上你的狗嘴。”


    他认定是这狗奴才办事不力,抓着身边这女子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说你自己买凶杀了达奚双,想要到乞扶家打探消息!我能保你命,否则我弄死你!”


    那旁边的人忙不迭地点头。


    原来这小厮当日给乞扶诃灵出了一个主意,没多少人见过达奚双,她终日戴着面具,那么如果就在娶亲时候直接李代桃僵呢?找一个身量相近的女子,在大婚当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真的达奚双不仅要杀了,而且要埋在她的院子里,这样一来,只要瞒过一时,就算来日事情败落,尸体是在达奚府自己家,又不关他的事,谁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谁又能想到是在大婚时候被杀的。


    反正达奚双不受重视,在整个达奚府都被欺负惯了的,没人会为她出头,也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可是没想到事情一开始就败露了,那就只能推到这旁边找来的女人身上了。


    达奚老将军走上前,“双儿?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


    达奚双气息微弱,她抬手缓缓指向了一个方向。


    循着那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甬路中间的人都不禁往两侧退,很快露出府门内只差一步便离开的乞扶诃灵和那‘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