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般般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贺浑这段时间极尽照顾,李昭鱼已经完全恢复,郎中来看了好几次,贺浑再三确认她身子已经恢复好了,这才放下心来,但那些补品药膳还是流水一样,吃得李昭鱼直皱眉。
这段时间贺浑也忙,白日里看着她,还要分神去应对各方事情,灵州堂而皇之的驻扎京都,安西蠢蠢欲动,边镇得到了一些消息也开始不太平,但好在这是冬日,那些个部落若是打仗会耗费更大,边镇耗得起,楼缓的甲叶锻造颇有成效,边镇的铠甲耗损大大减少。
这事他写信跟贺浑说了,也说了是谁的功劳,贺浑捏着信沉默片刻。
他想,李昭鱼从来都是为大局考量的,是他狭隘,是他短视,他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他没有在达奚怜面前流露出那一瞬间的松动,她就不会这样大胆,她确实没有想要李昭鱼的命。
可她失去了孩子,贺浑能看出来,李昭鱼虽然没想过要孩子,但也对这个突然到来又突然失去的生命很惋惜。
她最怨的是她自己。
李昭鱼刚沐浴完回来,拢着衣裳,玉蝉随手就放在了一旁,她走到榻上,蜡烛晃着人影,贺浑还在那里出神,李昭鱼看了他一眼,自己到榻上休息了。
不多时,身后覆上坚实的身躯,贺浑从背后紧紧抱着她,明明这个人日日就在眼前,但是贺浑却觉得她很远,不似从前那样亲近了。
可贺浑却也清楚,眼前这个人才是更加真实的她。
脸颊轻轻蹭着她后颈,贺浑的声音闷在昏暗中,“你的小字是般般?”
李昭鱼缓缓睁开眼,“是。”
贺浑沉默很久,然后开始咬着她皮肉,忽轻忽重,先咬,然后又舔。
狗一样地在她后颈和肩背上留下印子。
李昭鱼被他磨的无奈,这段时间日日相对,他那炙热的神情不是没有看到,但李昭鱼神色淡淡,从来没在意,也没回应。
她转头,语气带着点燥热和愠怒,“你要弄就快点,别这么跟狗似的。”
贺浑抬眼,李昭鱼被他那委屈又心痛的神情看得一愣,不知道他委屈些什么。
贺浑眼睛狭长而锋利,浓黑的眉毛贴合眉骨,鼻子挺直,唇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点点,妖冶的面容添了些粗糙。
这样的神情看着人的时候叫人慌神,李昭鱼想起初见他的时候,实在是和现在判若两人。
贺浑的声音如同被苦水浸泡,他说:“你不愿意和我有孩子。”
李昭鱼稳着声音,仰头看着床顶,眼尾落了一滴泪,“是又如何。”
贺浑听了这话却眼睫一颤,这是李昭鱼还给他的痛苦,他得受着。
不过是言语上的诛心而已,不及她遭受的万一。
李昭鱼偏头,贺浑却落下亲吻,一点一点地啄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昭鱼感受到脸上落了一点湿润,她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他的泪。
他也为这个失去的孩子而悔恨自责。
她恨贺浑吗?也恨吧,那些记忆日日在她脑中回想,像是活了几辈子,想起她对着贺浑苦苦哀求,想起他提刀对着自己,想起那在鹤鸣院外求着见他一面,她想要解释自己和贺弈并无勾结,可最后的结局都是那样惨烈而残酷。
那些事情几乎让她在晚上喘不过气。
然后便会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轻轻拍她入睡。
睡着了,好像就什么都不想了。
李昭鱼被他吻的喘不过气了,她伸手推开贺浑,想让他别磨蹭。
可贺浑被那只手掌一推,就整个人定住了一般,他无力的垂下头,埋在她脖颈里。
很久很久,他很重,压的李昭鱼喘不过气,最后只能抬手摸了摸他耳朵,眼神空洞。
贺浑就又抬起头,灼灼的目光瞧着她,把人烫的红了脸。
李昭鱼的眼神并没有那么冰冷了。
贺浑剥开她的衣裳,温柔又体贴的含吻。
李昭鱼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他,往常哪次不是凶狠急切。
他甚至挨着李昭鱼身下去亲,把她勾的眼波涟漪荡漾。
小腿放在他肩上,棉袜要掉不掉。
李昭鱼被侍候的很舒服,贺浑低下头看着她迷离沉醉的双眼,他又露出了一点本性,捏着她的脸,“叫我。”
李昭鱼哼着声,咬着唇没有吭声,贺浑像是渴急了的人,急切的想要听她叫自己一声,仿佛她的声音是什么甘霖,可以救他的命。
贺浑碾着她,有意无意地在磨着她,痛苦和欢愉并生,爱恋与怨恨交织。
她们这连理枝,其实是乱世的下的枯木。
李昭鱼确实受不住了,她没必要跟他计较这些,就哑着声音叫他名字,只是气音一样,但贺浑却固执又自欺欺人地把这当作呢喃和呼唤。
他变本加厉。
越来越控制不住。
最后失声地蜷缩着,脖颈一片通红。
贺浑想,恨也好,有爱才会恨,否则她会完全无视自己,整日病恹恹的样子。
贺浑低下头,把她摊开来挨着蹭着,“恨我吧,别怨自己。”
李昭鱼很久才回过神来,似乎都没听到他说什么,偏了偏头看他一眼,迷糊着应声。
贺浑给她擦身,又把厚厚的被子给她裹好,最后抱着她入睡,捋着她发丝,李昭鱼很困倦,耳边念经似的都是他在说话。
最后李昭鱼只听见一句,“般般……很适合你。”
婉婉有仪,般般入画。
可她没听见最后一句,贺浑说:“但我不喜欢。”
本性难移。
——
新年已过,一封密信到了平城,李昭鱼看过之后登时便站起来,文竹看着她神色,立刻觉出来不对,她试探着问:“京都出事了?”
李昭鱼手抖着,“不……不是出事了,是终于有好事了。”
文竹缓慢地猜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
“吱嘎”
重华门的宫门缓缓打开,李原迈进去,看着满院萧索,殿门开着,正中央坐着的人目光直直地看过来,看着他一身龙袍,那死水一样的目光终于微微动了。
李原屏退了众人,他快步走到殿里面,冷风刺骨,沈婉君却衣着单薄,她仿佛感觉不到冷一般。
李原跪下,“母亲。”
天阴沉沉的。
沈婉君眼角划过泪水,但嘴角笑意更加让人无法忽视,甚至看着毛骨悚然。
她把李原扶起来,握住他的手,“本宫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就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坐上皇位的。”
李原垂首,“辛苦母亲。”
沈婉君笑着,“只要你可以坐拥天下,我这些筹谋和辛苦就没有白费!”
李原语速稍快,他道:“如今昭鱼在凉州,佛子转世传言已经应在她身上,西北又有贺家,暂时安稳,只要我们将昭鱼护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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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下便可暂时安定。”
沈婉君轻笑,“自然是要她回来的,我的好女儿。”
李原微微变色,而后道:“她这些年时时记挂母亲,满心都是寻出路救您出来。”
沈婉君打断他,“放心,自然是不能杀她的,如今京都安稳还要她这尊佛坐镇。”
李易看着沈婉君,嘴唇微动,“是。”
沈婉君又问:“皇后呢?”
李原道:“还在明霞宫,派人看着呢。”
沈婉君勾唇,她面容那样清冷淡雅,可是眼中精光锐气又显违和,李原提醒道:“皇后……杀不得。”
李原毕竟明面上是贾皇后之子,贾家覆灭也就罢了,若是皇后也在这个时候薨逝,天下悠悠众口怕是会堵不住,李原这个皇位会更不安稳。
沈婉君看着他,“你不杀她,到底是为了谁?”
说完,也不等回答,拍了拍李原的肩膀,眸光中闪出一点疼惜,但也很快消散,转头进了寝殿。
李原站在那里,很久才缓慢走出去,来来往往的宫人将炭火衣裳送进重华宫,鱼贯而入,整日为歇。
一夕之间,位置转变,高楼易倒,可红颜如旧,往事散不尽,恨意更难消,贾家和沈家,高门世家百年,都在这皇权下起起落落,其实早已司空见惯。
贺浑偏着脑袋,脸色很难看,手里的龙泉剑被他攥的很紧,“我说了,你哪也不许去!”
院内收拾东西的人还在忙活,根本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停下。
李昭鱼捏着他的脸,要他看自己,贺浑眼神闪躲,就是不肯松口。
李昭鱼叹气,“我得回去看我母妃,你乖乖守在这里好不好?”
她把回京都这事说的这样轻松,可是贺浑却满心难安,心里搅着不舒坦。
他疾言厉色很是无奈,“你知不知道京都如今多危险,你离了凉州我不能保证能护住你!若是你有个闪失你要我怎么办?”
李昭鱼捏着玉蝉在他眼前晃了晃,“有这个东西呢。”
“况且我的身份如今不一样了,灯油生意背后的人是我,佛子转世的传言也应在我身上,玄时得百姓信服,我又嫁到凉州,这些巧合加在一起,已经足够掀起风浪,我到了京都也不会有危险的,没人敢杀我。”
贺浑拧着眉头,“不行,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李昭鱼也皱眉,心里烦躁,“你不能离开凉州,你去了京都才是真的危险,好好在这里,静待时机,况且我也需要去京都探探虚实。”
贺浑冷声嘟囔,“李原不是老给你写信吗,还用探什么虚实。”
李昭鱼没听清,“什么?”
贺浑没说话,闹脾气一样,李昭鱼把灯油的账簿放在箱里锁好,又走过去,她勉强哄了一句,“乖,我会见机行事的。”
贺浑心里仍旧不痛快,“我把杨玄留给你。”
李昭鱼本想拒绝,但看了他一眼,就应了,又嘱咐了他几句,晚上的时候他变得异常沉默,李昭鱼也不管他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了,只是在想着她母妃。
原本她母妃是支撑她活着的信念,可是如今,她反倒觉得模糊。
想起来的,竟都是皇后,梦里模糊一片,零零碎碎,晃过的记忆让她茫然。
几乎是要跌倒一般天旋地转。
但又仿佛有一双手在托着她,箍紧了她,让她安稳着,很快那些梦都散了,彻底进入了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