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金箔点心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一连半月,安西的消息传来的迟滞,战事如何谁也说不准,只是有关李昭鱼的编排和议论已经没了,谁也顾不上这个了,都只是担心打到家门口,甚至隐隐想要南移的念头。
兵马粮草的事宜都凉州自支应,京都安稳无虞,只是来京都附近的百姓越来越多,一打仗,这些都是必然的结果。
圣上下旨接纳百姓,可政令下去,办实事的人没有,捞油水的倒是不少。
朝中赵沈二家暗流涌动不绝,都按着自己手里的兵不出京都半步,皇宫左右卫,都是用自己的人,朝堂如此,后宫亦然。
李昭鱼看着眼前喝茶的俩人,心里无奈摇了摇头,但面上却笑着,“我宫里简陋,招待不周了。”
赵氏捏着帕子开口,“长公主殿下说笑了,满宫里谁不知道殿下最得圣上宠信,您这里的东西是顶好的。”
沈氏也附和着,“是呢,陛下对长公主殿下是最信赖的。”
俩人都看着李昭鱼腰间的盘龙玉佩,心中难免讶异,虽说知道她得信任,但没想到是这么个程度。
李昭鱼淡笑不语,按理说皇后位分尊贵,本不必这样做派。
其实这俩人多半还是来探听安西战况,那边的关口被贺浑封死了,他又不是京都将帅,军报是没有的,所以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
闲聊半天却是一句有用的没有,赵氏不禁有点坐不住了,李昭鱼却是神游物外的模样,赵氏瞥了一眼那边同样气定神闲的沈氏。
沈氏不走怕皇后也不会走。
李昭鱼眼神掠过,沈氏很有眼色地站了起来,“长公主也累了,便不叨扰了。”
沈氏这边得不得消息其实不要紧,还有沈婉均呢,她只要多去太妃宫里侍侯,怎么也比赵氏消息快。
两个人起身离开,李昭鱼亲送,站起来时候那玉佩微晃,挂在腰间,赵皇后离去前眼睛定住片刻,在宽袖中捏紧了手。
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脸很快就掉下来了,她来回踱步,一旁的宫女上前奉茶被她迎面泼了一脸,“喝茶喝茶,我在她宫里喝的还不够多吗?!仗着自己跟陛下从小长大的情分在这里跟我拿乔,凉州那个也是瞎了眼,竟真的为了她出兵。”
那宫女跪在地上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听着皇后关起门来的厉声谩骂,和刚刚那温和模样全然不同。
“不过是靠那张脸,又靠着男人罢了,本宫早晚要让她知道厉害。”
赵氏怒极的面孔忽地想到了什么,先是僵了片刻,而后又舒展开来,她将那地上的宫女扯起来,吩咐了几句,那宫女略有些疑惑的神色,但也不敢违拗这位皇后。
李昭鱼揉了揉眉心,一旁的杨玄戴着银色面具,一语不发,李昭鱼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
很快沈婉均那边派人来请李昭鱼,文竹给李昭鱼换衣裳,迟疑道:“公主近日总是头痛,不若歇歇吧。”
李昭鱼手心里攥着玉蝉,眼神空虚,摇了摇头,沈婉均自然也是要问她安西战况,李昭鱼却是一无所知,她得到的消息也不比旁人多。
沈婉均看着李昭鱼,“最近气色不好,想来是担心那贺浑?”
李昭鱼垂眸,“母妃说笑,何来担心,此战无论输赢都是凉州和安西耗损,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罢了,若是他赢了,那便封个头衔,给个荣位,若是败了,以凉州军的实力也一定让安西兵力大减,到那时只需沈夺领军前去,无论是和是战,都大有把握。”
沈婉均扯着嘴角,看上去万分满意的样子,“你能这样顾念大局便好,母妃还担心你……”
李昭鱼淡笑,“些许情分,不值一提。”
沈婉均得了她的话便安心许多,李昭鱼揉了揉脑袋,沈婉均伸手,李昭鱼便坐到她身边,“近日忧思太过了,也要注意自己身子,在母妃这里歇歇吧,旁的事情先不要管了。”
李昭鱼点了点头,沈婉均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软榻上,博山炉香气幽微,沈婉均温柔地守在李昭鱼身边,给她抚着碎发,眼神无限和煦,李昭鱼很快就合上了眼睛。
殿外守着的宫女站在檐下,只听得里面几声太妃陆陆续续的言语,却不闻长公主的声音,虽说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仍不免奇怪。
长公主应是睡下了,太妃娘娘又在同谁讲话。
——
西边的流民一波波地涌向京都,各地群盗起,圣上派沈家的人前往剿匪,这些人不过是趁着战乱闹起来的,成不了大气候,但打起来又收效甚微,这些人藏在山里,一打便跑,在各地流窜。
京都被赵家把持,赵康在朝堂上俨然一副肱骨之臣的模样,灵州看似偃旗息鼓,实则虎视眈眈,随时探听着京都的消息,有赵康在朝堂,赵芷在后宫,京都像是在灵州眼皮子底下。
外头静谧无声,枝头上的蝉鸣恼人,李昭鱼盯着那点心上的金箔出神,“好奢贵的点心。”
那宫女强忍着手抖,“皇后娘娘说这是灵州特产的点心,以金箔为装饰,请长公主品尝。”
李昭鱼帕子净了手,当着那宫女的面尝了点心,文竹在一旁皱了眉头,那宫女很快便退下复命去了。
文竹走上前,“公主怎么就直接吃了,万一……”
李昭鱼轻声笑了笑,“随手便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了她嘴里。”
文竹一愣,呜呜地出声。
赵氏听闻李昭鱼用了她的点心,以为李昭鱼对她不设防,心中雀跃,一连半月,几乎日日都要送些点心过去。
那送点心的宫女担惊受怕,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圈,李昭鱼看在眼里,只觉好笑,这宫女今日来的不巧,看见那龙袍登时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的点心几乎要失手打翻。
李原转头瞥了一眼,看着眼熟,李昭鱼便解释道这是皇后身边的人,来送点心呢。
李原皱了眉,拿过那点心看了看,李昭鱼却不在意似的,“皇兄也尝尝。”
李原刚要出声阻止,可李昭鱼已经入口,他看着李昭鱼,便也尝了尝。
那宫女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往日放下点心李昭鱼便也让她离开了,可今日却迟迟没有听见声音。
她后背一层的冷汗,强撑着抬眼却正好对上李昭鱼的目光,她浑身汗毛竖起,豆大的汗珠落下,很久才听见李昭鱼让她下去的声音。
那宫女如释重负,很快退下,几乎要乱了脚步。
但就在刚要迈出大殿的一刻,后面哗啦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李原厉声喊叫的声音。
“昭鱼!昭鱼!”
“来人!传太医!”
那宫女被进来的人撞到,几近晕厥,转头时对上李原的目光,她被那眼神扼住,如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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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的声音响起,“不……不是我……”
李昭鱼苍白的面容在猩红的帷帐中格外刺目,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几乎要让李原眼睛泣血。
太医一番查看,最后只说:“这是……中毒。”
李原听见这两个字便震怒,“给朕查!”
很快,宫里上上下下都被清查,可今日查出来的食物都是无毒,那宫女便被崔引诛带进了暗曳司,可她却是也一无所知,那点心李原亲自用了更是没什么大碍。
太医上上下下查验,也查不出个什么毒。
文竹一脸担忧紧张,她给李昭鱼擦了脸上的汗,收东西时候手一滑,一旁的盏子打翻,里面的凉饮撒了一地。
她忙跪下请罪,李原摆摆手让她下去,太医却道了一声慢。
那太医闻了里面的茶饮,又看向了那点心,“金箔,是金箔。”
李原咬牙,“什么?”
太医道:“长公主近日多梦忧思,这茶饮是太医院特制的,里面药材和金箔相克,长公主若是连日都食了金箔,那药性会变成毒性,这用量虽少,可是金箔不易克化,积在体内,早晚要发作。”
文竹当即大哭,“这几日皇后娘娘连日都送来点心,上面都有金箔。”
李原咬牙,“好得很,来人!”
崔引诛当即跪下,“陛下!”
太医知道了病症很快就下去配药了,殿内只剩下了侍候的文竹和跪下的崔引诛。
崔引诛道:“凉州在安西,沈中卫前去剿匪平乱,这京都赵家为大,陛下若是处置皇后,怕是赵家会狗急跳墙。”
崔引诛也想手刃那赵家女,她也忧心李昭鱼,可如今却不是好的时机,处处危机四伏,一旦打破这个平衡,那怕是后患无穷。
李原冷笑着,“朕坐上皇位又如何?连她都护不好……”
崔引诛看着眼前的圣上,目光灼灼,“陛下静待时机,早晚有一日可以为长公主报仇。”
文竹绞着帕子的手一紧,铜盆里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寂静。
床榻上的人额上冒着汗,李原伸手把帕子接过来,“给我吧。”
文竹忙递上帕子,守在一旁。
崔引诛松了一口气,但面色仍旧凝重,不多时,皇后亲来探望,被崔引诛挡了回去,她知道,陛下不是不能隐忍的,可涉及到李昭鱼的安危,他不会忍,若是让赵氏进去了,血溅当场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若真是那样,天下当真是要乱了。
赵氏看上去万分焦急的样子,崔引诛解释了一番便也随她去了。
可赵氏转身离开时脸上却实实在在地有几分担忧之色了。
“蠢货!”
赵康在殿内指着赵芷便骂,皇后又如何,还不是她赵家人,一个女人而已,不是她也会有别人,本以为她算是老实,可没想到这蠢货竟然如此行事。
赵芷眼角也坠着泪珠,语气嗫嚅,“我只是……只是瞧着她不顺眼……”
赵康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你看不顺眼她?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赵芷啜泣,“兄长,京都我们赵家独大,有什么好怕的,那个长公主看着不言语,可手里握着的权柄太大了,若是不能辖制不如趁早除之啊。”
赵康恨恨道:“这要看……安西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