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跟踪

作品:《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

    深夜的建京美院十分寂静,各个宿舍都熄了灯。


    但乔锦途还没睡。


    他怕打扰舍友,披着大衣到厕所给他爹乔怀庆打电话。


    “爸,这个月问乔宴要钱没?”


    “在要了儿子,但他拿不出来,让给宽限几天。怎么你缺钱了?爸给你转,七千块钱够不够?最近生意不景气,少出去胡吃海喝。学着攒攒钱。”


    “不是的爸,乔宴骗了你。他现在有钱,很有钱。你问他要就是了,他被老男人包养了,钱多得数不完。刚还进账五万。”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他进账五万?”


    “我,我就是知道,别问了,趁热要。我睡了。”


    “等等,你跟霍家那位谈得怎样,咱也算半个脚踏进豪门了?”


    “爸,我都说了他不是霍家本家人,你就别做梦了。他要真是霍家人,我哪敢跟他网恋?也就是刚巧姓霍,手上有钱。他说他叫霍承颖,网上根本搜不到。霍家那群财阀,哪个没上过电视啊?”


    “哈哈,爸知道。这种名利场,咱们怎么够得着。爸只是开个玩笑。总之,把人抓住了!”


    乔锦途挂断电话后,美滋滋地睡了。


    发给乔宴的五万块钱他特别耿耿于怀,现在好了,他知道乔怀庆还能把它们要回来。亏不了。


    乔怀庆那边也兴奋了。


    直接把老婆推醒:“乔宴傍上大款了。是个老男人。一出手就是五万五万的给!”


    乔太太迷迷糊糊“啊”了声:“多老,七老八十,能等着继承遗产?”


    乔怀庆摸着下巴:“没问。那野种装穷,不说实话。但没关系,我过两天上京送货。去看看锦途,顺便把乔宴给打探了,摸清那野种到底攀了什么高枝。”


    乔太太咂嘴,阴阳怪气地笑,像是已把乔宴给吃绝户了:“一窝骚狐狸。跟他妈一样,是个□□的贱货。大着肚子呢,又跟糟老头子搞上。真下贱。只是这攀了高枝…也算给咱家做了件好事,咱们养他十八年,拿点回报怎么了?”


    她用脚勾住乔怀庆的腿:“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那老头给了他多少钱。”


    乔怀庆躲开乔太太的脚:“打草惊蛇,不急这会儿。”


    ·


    夜半三点,乔宴睡熟。


    霍景盛还在翻看资料。所有资料都没提及乔宴哥哥。


    霍景盛给特助下发新任务——专项调查。


    王特助垂死梦中惊坐起,揉揉眼睛,从床头柜拿起手机。


    老板登基一周,已经第二次大半夜给她发任务,她毫不犹豫又在任务栏标注了七星“重要且紧急”。又迷迷糊糊睡下。


    对于被吵醒她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因为老板把这事儿给她做而偷着乐。老板除了一个总助一个特助,还有一助二助和三助……以及生活助理,她们做助理的,卷是基本功。


    翌日,乔宴醒来霍景盛已不在卧室。


    落地窗被厚厚的帘幔遮住,看不到半点儿外景,仅廊灯发着微微的光。


    乔宴摸索手机一看,又十点了。洗漱完急急忙忙出卧室,一头撞进霍景盛怀里。


    霍景盛纹丝未动,乔宴自己反而一个踉跄,被霍景盛拉住:“慌什么?”


    乔宴碎发湿漉漉的:“霍先生,我又起晚了。”


    霍景盛掏出真丝帕子:“擦脸。”


    乔宴犹豫着没接:“会弄脏。”


    他从桌面抽出两张纸,折起来抹脸。


    霍景盛道:“乔宴。”


    乔宴仰起脸。


    霍景盛收着帕子缓缓道:“不要紧张。”


    “起晚只是晚些吃饭。”


    “松弛一点,才能把心养好。”


    乔宴像是听进去了。很乖地点头。


    然后他看见霍景盛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乔宴顿时被黏住眼睛。


    霍景盛轻甩卡片。


    乔宴脑袋就跟随卡片无意识地摇晃。


    霍景盛问:“这是什么?”


    乔宴小猫捞鱼般伸长手,小心地抓,他眼睛闪闪发着光:“是我的工资卡!”


    卡片稳稳落进手里,乔宴一把握住。


    冰凉手指刮过霍景盛滚烫的大手。


    乔宴翘起来的嘴角根本压不住,小声地,笑出了声。


    这是属于他的钱。


    乔宴神游天外,想着一个又一个快活的花法。


    霍景盛又说了什么,乔宴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本月预支。”


    “以后月底到账。”


    “你年纪小,容易被骗,我设了限。”


    “月支出上限一千。”


    “——不够问我要。”


    霍景盛这天很忙,看乔宴吃了点奶糕点心,就去阳台接电话。


    乔宴问王姨:“霍先生不过双休?”今天是周六。


    王姨在炖水果羹,闻言笑道:“他不休息,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的。从前打比赛至少按时睡觉、按时吃饭。现在…像在养什么不眠不休的坏习惯。饭是不吃的,觉是不睡的,会议也是不间断的。”


    王姨叹道:“也就是小先生你到家后,霍先生陪着吃点饭睡会儿觉。你没来时,他几乎脚不沾地的,有天更是只在客厅沙发睡了两小时!我劝不着他,只能在饮食上下点功夫了。”


    说话间霍景盛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来,两人收了声。


    霍景盛拉开椅子坐下:“我约了人,下午来量体。”


    乔宴仰起脸,神情有些茫然。


    霍景盛道:“给你定制衣帽鞋子用。”


    乔宴摆手:“不麻烦!霍先生,我明天和朋友出去,逛街买点新衣服!”


    霍景盛手指轻点桌面:“你买你的,我量我的。”


    定制裁缝是下午三点来的,和霍景盛的三助一起到。


    助理捧着乔宴的新手机亲自送货,在霍景盛面前拱了一波热度,眉飞色舞地走了。


    她是霍景盛一周前新招,能力不差,却不像别的助理,有霍总亲信推荐作保。平日尽被总助特助指派打杂,鲜少有被霍总亲自示下的机会。因此狠狠地抓住了。


    乔宴量好尺寸,见霍景盛跟裁缝谈完话,又给人打起了电话。


    自己很乖地去到卧室给新手机换卡,打开包装盒的瞬间乔宴眼睛亮了一下。


    他以为是老手机同款,没想到不是,霍景盛给他的竟是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手机牌子。机型好漂亮。


    乔宴在床头给自己划分一片小小的区域,坐上去捧着新手机爱不释手。


    霍景盛敲门进来。


    乔宴手忙脚乱坐起:“谢谢霍先生,手机我好喜欢。”


    霍景看他片刻:“乔宴。”


    “跟我去走走。”


    御景江山平层区楼房稀少,全是绿化。


    放眼成片成片的林荫,更有湖光山色映衬,不像小区,像度假村。


    一路环境清幽,少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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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枫林区休息广场有小范围活动人影,有人练瑜伽、有人下象棋,还有两道身影硬邦邦地打着太极。


    乔宴以为霍景盛带自己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但霍景盛一直没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话。


    过了会儿,霍景盛突然脱下大衣,环着乔宴肩膀裹上去:“起风了。”


    乔宴睁大眼睛,一丝风动都捕捉不到。


    连地上草尖都没晃一下。


    乔宴沉思着又说了谢谢。


    心想那么现在是风停了么…什么时候起的他都不知道,怀孕果然让人变迟钝。


    广场越来越近,乔宴依稀看见一架秋千,空荡荡待人光临。


    他神采奕奕:“霍先生,我可以坐会儿么?”


    乔宴指着秋千,仰起脸,难掩期待。


    霍景盛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平静视线扫过秋千,说了“可以”就要收回视线,目光却突然停留在两个打太极的身影上。


    若有所思。


    霍景盛补充:“只一会儿。临湖,湿气重。”


    乔宴开心地点头,虎牙在阳光下明晃晃地。


    脚步轻快起来。


    广场上,两道身影跨着罡正的八卦步,忙里偷闲交谈:


    “酣畅淋漓!我已经出汗了,老秦你呢?”


    “我如沐春风。太极是修身养性。不慌不忙,内外调和。您出汗,心不静。”


    “你不懂,我霍派太极。”


    “等等,那边,是少爷!少爷果然在这儿,难怪别墅区蹲不到人…老爷快看,少爷身边当真跟了人,是个短发女孩,还披着少爷的大衣。少爷从未对人如此体贴过,看来两人处得不错。”


    霍老笑容满面抬头,神色却越来越古怪:“老秦…看仔细,真是短发女孩?我怎么看像个男的。”


    说话间,霍景盛和乔宴及近。


    霍老拽住老秦往棋桌周围的人群里躲,他现在已经能够看清楚那张脸了。


    根本不是什么短发女孩,那分明就是——


    一个男孩。


    一个看上去稚气未脱、身形清瘦、还带着股虚弱病气的,极漂亮的男孩。


    看清楚的一瞬间,霍老简直气血上涌,急火攻心。


    那男孩只不过没踩稳台阶,摇晃了一下,霍景盛就立马伸手把人捞紧,紧到恨不得把人融进怀里。低头跟人说话时,眼神都要拉出丝来。


    怎么回事。


    他那为霍景盛大了肚子的可怜儿媳呢?她在哪?身边可有人照顾?


    而霍景盛呢,霍景盛就在这儿。


    ——在这儿跟别的人眉来眼去,拉扯不清。


    还是跟个男的!


    真是看不出…


    平日里老成持重,不近女色。


    私下里,却是禽兽不如,专玩男孩。


    造孽啊!


    霍老胸膛急烈地起伏,他心里除了怒火在燃烧外,还有一股长年累月堆积的酸涩凄苦。他一生坚贞,儿子却这么浪荡。遗传的谁,还能是谁?


    难怪霍景盛他妈能狠心多年在外,同他两地分居。原来这娘儿俩暗地里都花影缤纷的铁石心肠!


    一个雪藏孩子生母,偷摸招猫递狗;


    一个抛弃糟糠之夫,明着风流快活!


    霍老扒开人群走出去,脚步急得像地上有火:“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畜牲!今天我若不为那对母子做主,以后如何当起孩子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