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作品:《拐走那个清冷王爷

    齐暮川带着众师兄离开后,言冉走出屋子唤来千香,一番询问之下得知了那御医姓顾,家宅距严州寺倒也不算远。


    她寻了匹快马,独自驾马朝顾府而去。


    临到顾府近前,为避免被家仆盘问的麻烦事儿,便趁着夜深人静,寻了一僻静处径直翻墙而入,而后抓住一值夜家仆厉声逼问,两句便得知了顾御医住在哪间。


    她一掌敲晕家仆,叩响了御医的房门。


    顾御医睡眼朦胧披衣开门,见来人是竟是六公主,着实吃了一惊,连连四下打量,见周遭并无异样后才将言冉请近屋内。


    言冉亦是察觉顾御医神态有异,忙问他可是在忌惮何人。


    顾御医叹道:“自我从夏国回来后,便有人形迹可疑的人盯梢我这宅子。六公主,你这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言冉后退一小步,躬身行大礼,正色道:“深夜来此,多有打搅,还望先生见谅。先生此前救我一命,我铭记于心从不敢忘。今日来此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先生能将自己所知有关我父王之事坦言相告。”


    顾御医眼神闪躲,垂眸不语。


    言冉又道:“顾先生,我私下去偷瞧过,父王是中了蛊毒之症,先生是否早已知晓?”


    此言一出,顾御医惊得瞪大了眼,连连问道:“你,你如何得知?”


    “看来我猜得不错。”


    言冉再次后退一小步,双膝跪下,郑重道:“顾先生,我斗胆猜测,先生此前去夏国是为寻法子治疗我父王。您知道如何让我父王恢复清醒,是也不是?”


    顾御医面露犹豫之色,似是想点头,却又有几分迟疑。


    “先生!想必您也已经知晓我父王是为奸人所害,您能冒着生命危险赶往夏国也是英勇之人。如今父王的生死,关乎魏夏两国的江山社稷,还请先生能将自己所知如实以告。”


    她字字坚定,掷地有声。


    眼前的顾御医是如何知晓魏主病情的她并不清楚,但他好歹是一国御医,若他都要前去夏国寻治疗之法,那恐怕自己的三师父也难以医治好魏主。


    顾御医沉默了许久,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他扶起言冉,将自己去往夏国寻一医者之事和盘托出。那是他年轻云游四海之时相识之人,那人医术超绝又善知天下奇门诡术。


    只可惜他并未能请动那医者。


    顾御医叹了一声:“他如今是夏国太医之首,我寻见他时,坦言相告是要救治魏国皇帝。他只告知我他尚有重要之事,离不开身,不过想来应该是不愿为敌国之主医治……”


    “夏国太医之首?”言冉问道,“可是姓祝?”


    “正是。”顾御医惊道:“公主认识此人?”


    “何止是认识!”言冉舒了口气,“先生,你怕是误会祝太医了,此前种种前因后果繁杂,我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但祝太医当时确有要事离不开身。”


    没错,当时他们正借戏班子演出之机,设局让刺客以为夏国皇帝被刺。


    太医院太医虽多,但此等重要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安全,因此当时只寻了绝对信得过的祝太医一人。


    如今的祝太医应常住在圣上寝殿,佯装为命悬一线的圣上续命,以迷惑视听。


    只要自己去信给他,他应能快马赶来。


    只是这往返间少不得也要耽搁几日,这几日只能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以确保魏主安危。


    此番问题已大略有了解决之策,言冉才又提起自己此行第二个目的。


    她抬眸问道:“先生,你是否知道荷花下落?”


    这话问得直接,眼见顾御医似乎又要否认,她又连忙补充道:“我不会问你荷花的下落,只要能告诉我她是否安好便好,若先生知道荷花尚且安全就点点头,或者眨眨眼都行,我绝不追问她的下落。”


    顾御医闻言,又是沉思半晌。


    六公主口中的荷花,也就是云霓。他知道那女子是当年从户突进贡给大将军府的几个侍妾丫鬟之一。


    在夏国的路边,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只因几年前他听说了这女子的血液特殊,竟能医治云忠大将军之子云夏的顽疾,他心中着实好奇也曾亲去将军府暗自瞧过。只是后来听说她逃了,再后来听说云夏病好一直在寻她。


    他本想带那女子回魏国,但她不愿。


    她哭着说自己时日无多,剩下的日子只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只想再回出生之地,问一问那个养她们长大之人,为何要将她们变成这般模样。


    她说自己一直浑浑噩噩活着,原先主人说什么便听什么。到了云忠大将军府上也是顺从软弱,可那府中之人却要取她的鲜血,七日一次,她着实害怕,趁着一个天黑逃了。


    人虽逃了,但心没有,她困在并不存在的枷锁里,不知道女子亦可以有自己的追求。直到遇见言冉,方才理解什么叫自由——


    是从心而做想做之事。


    从心而做,想做之事。


    问问真心,她当下想做之事,只有两件,一是为言冉求得一线生机,二是为自己求一个清醒明白。


    顾御医怜悯她的遭遇,没再勉强要求带她回魏国,且答应救下言冉。


    只是当时的他没想到这一救,倒是救下了个魏国公主。


    云霓离开前嘱咐过,说她出生之地,瘴气肆虐、毒虫横生,是极危险的地段,她并不希望言冉冒险去寻她。


    她会护好自己的性命,若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后,尚还留有一命的话,自会在命数终结之前再来寻言冉,全一段姐妹之谊……


    许是年纪大了,越回忆越容易陷入回忆。


    顾御医拉回跑远的思绪,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言冉的问题。


    嗯,她尚且无恙。


    言冉一直半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她嘱咐顾御医千万保重自己安全,而后小心翼翼自来时的高墙翻了出去。


    出门后,言冉留了个心眼,特意绕去顾府正门处查看一番,确认这宅子确实有人监视,粗略一数,竟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看守一名御医都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他们的势力早已彻底渗透进魏国的方方面面。


    悄悄退回安全之处后,言冉再度翻身上马,向着严州寺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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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蒙蒙亮时,齐暮川就回来了。


    他佯装成香客模样,马车上拖了两个大木箱,一个装着尚且神志不清的魏主,另一个则装了那侍奉魏主的丫鬟。


    来到后院禅房,在众师兄的协助下安顿好这二人后,他拉着言冉的衣袖行至一旁。


    “阿冉,幸不辱命。”他说道,“此行有丘龙在,他设计引开了寝殿前的将士。我在未曾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带回了魏主,可那侍奉魏主的丫鬟交代说今日午后道士会再去魏主寝殿,届时寝殿无人,则必定会暴露。”


    言冉点头,王爷所说也正是她担忧之处,她昨夜回来后便一直在想此事,担心偷不出魏主,更担心齐暮川他们行迹暴露。


    现在他们既已平安归来,那比起避免暴露一事,眼下更紧急的是寻祝太医。


    她连连将自己在顾御医那里所闻之事大略讲述一遍。


    齐暮川立时决定由他来写,将信件递至端王,端王可加急派人前往都城接祝太医,这样当比直接去信都城要更快上几日。


    言冉欣然赞许。


    她研墨,齐暮川执笔。


    屋内一时寂静,只能听见研墨的轻微声响。


    齐暮川下笔如走龙蛇,待到最后一字提笔落下,他也放下毛笔,轻轻呵着气吹干墨迹,言冉也凑到近前轻轻吹着。


    淡淡清香拂过齐暮川鼻尖,他微微转过头,在言冉脸颊上快速轻啄一小口,唇畔扬起清浅笑意。


    言冉红了脸,从齐暮川手上抓过信纸,快步跑到窗边。


    冷风带着细雨吹来,打在她脸上凉飕飕的,她怕淋湿了信纸,背过身吹着,眼见着墨迹已干,连连将信折起。


    但要他们现在魏国境内,并无自己的人手,如何穿过前线递信给端王,恐怕还得找云夏。


    正如此想着齐暮川已然行至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六公主还有何吩咐,在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想起昨夜言冉一步步紧逼云夏推导真相的模样,一如在釜州时,有勇有谋,镇定自若。


    言冉心尖微微一颤。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她就这么与齐暮川手握着手,来到关押云夏之处。惊讶地发现丘龙居然也在此处,他的伤口明显被重新包扎过,面色苍白,但看眸中光亮尚且还算精神。


    他对着言冉一笑,解释道:“我如今已无官职,也无处可去,昨日听齐将军说起你们的计划,我佩服不已,若是我也能出上一份力,六公主只管吩咐。”


    言冉点了点头,眼下确实需要送信之人,但丘龙的身体状况怕是难以担当此事。


    因此简单谢过丘龙好意后,又转头看向云夏。


    “云夏将军,如今魏军之中,可还有谁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云夏眼眸一抬,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问我?我要问谁?


    言冉哑然。


    也是,云夏怎会关心这些……在他管理的军中,除了打仗一事要听他的,其余种种皆是毫无规矩乱成一团。


    她正有些无奈,一旁的丘龙又开口道:“六公主若是需要可用之人,在下或可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