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作品:《替嫁美人逃跑了》 宁嫣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她已经身处一间明亮宽敞的屋子里。
“您醒了?”
宁嫣只觉得浑身酸疼,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想撑着坐起身来,只是抬手,便已经觉得困难。
她僵着脖子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人:“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人呢?”
丫鬟赶紧上前去扶起了宁嫣,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让她能稍微舒服些。
“小姐别担心,二爷他们都没事。”
“沈勋呢,还有我姐姐……”
“您安心修养,他们都好好的,在旁边厢房休息,待会吃饭的时候您就能见到他们了。”
宁嫣还想问更多,可嗓子干痒,喉咙肿痛,声音也变得嘶哑,脑子里跟浆糊一样,糊成一团,只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您的病才刚好了些,别想那么多了。”
宁嫣觉得自己是该好好休息的,睡一觉,把这些恼人的事情抛诸脑后,也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将被子拉起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明月高悬。
宁嫣是渴醒的,屋里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
她下了床,借着月色,一步一步地走到桌子旁。
门蓦地被推开,宁嫣那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手定格在半空,神情呆滞,望着突然出现的沈继。
“好些了?”
宁嫣这才放下手里的杯子,抿了下嘴唇,道:“嗯。”
沈继却直接走到她面前,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意为查证。
“不烧了。”
“你……怎么来了?”
沈继挑眉,反问道:“我不能来?”
“不想见到我?”
宁嫣怎么敢说实话,也不想违心地说自己多想看到他。
“时辰不早了。”
“这是赶我走的意思?”
“没有。”
宁嫣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被调/教成了这种样子。
沈继一个眼神,细微的表情变化,她都能揣摩出他的想法,或许说,这本来就是沈继故意为之。
这根本就是他要的效果。
沈继继续往前一步,与宁嫣紧贴着,两人之间不留一点空隙。
宁嫣紧张得手足无措,生怕沈继又要折腾她。
“我病还没好。”
“嗯,然后呢?”
宁嫣不住地向后仰,努力想离不断向她贴近的沈继稍微远一些。
“要摔了。”
沈继勾住宁嫣的腰,将人捞了回来。
“还没回答我,我没听明白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种心思细密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
宁嫣知道,他就是故意为之,想听她说那些羞人的话。
“就是……”
“什么?”
宁嫣咬唇,硬着头皮说道:“他们都在,不太合适。”
“究竟什么不合适。”
“就是……那种事……”
沈继低头靠近宁嫣,呼吸间的气流顺着宁嫣的耳廓流过,沿着颈子逐渐向下滑去,一路烧到心尖上。
掌心贴在她的腰间,故意在她最敏感的位置轻轻划过,带起一阵颤栗,空气都变得粘腻起来,耳边是他的低语:“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怎么知道……”
宁嫣紧咬下唇,心跳也乱了。
此刻她与沈继的距离,她若一开口,就会碰到沈继的唇。
这样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她主动吻了上去。
“再不说的话……”
宁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继后续的话。
她以为沈继是没了耐心,悄悄松了口气,抬眼,看向沈继。
见他依旧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下意识便惊讶出声。
“你……”
一开口,就贴上了沈继的唇。
沈继眼里闪过笑意,含着宁嫣的唇,哑声呢喃:“这回明白了。”
宁嫣还在病中,身子弱,被亲得呼吸不畅,浑身都软了下去。
沈继蹭着宁嫣的鼻尖,非常享受此刻病中无力反抗十分顺从的宁嫣。
宁嫣心跳如雷,终究还是用力推开了沈继。
若再继续下去,她怕她可能是头一个因为亲热而窒息的人。
一得了自由,她便立刻大口地喘着气。
沈继的指腹抚过宁嫣因此而染了绯色的脸颊:“看你还生病,这次就放过你。”
宁嫣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
“宁嫣。”
被叫这一声,宁嫣第一反应便是猛地推开沈继。
宁榕霜不知为何突然摸到了她的房间来。
“你睡了吗?”
宁嫣心虚地看着方才被她大力推离的沈继,声如蚊蝇:“睡,睡了。”
“睡了你怎么还回我的话?”
宁嫣:“……”
“嗯,打算睡了。”
“你先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宁嫣很少会拒绝宁榕霜,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只能逼自己一把。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已经很晚了,我累了。”
沈继的脸隐没在夜色中,看不清神情,但宁嫣总觉得似乎看见他隐约露出了个极浅的笑。
“不行,必须今晚说。”
“你给我开门。”
宁嫣想着自己房里藏着沈继这么个大活人,自然不敢开门。
“我不太舒服,真的很难受,明日再说行吗?”
宁榕霜依旧不依不饶:“你再不开门的话,我直接砸门了。”
宁嫣不知所措,看向一旁的沈继。
沈继的唇贴上她的耳廓,几乎是喉间溢出的声音:“怕她看到我?”
宁嫣都快急死了,只能与沈继商量:“你能不能先躲起来?”
“为什么?”
宁嫣知道要沈继这样的大少爷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根本是绝无可能,但宁榕霜就在门外,若被她发现她与沈继孤男寡女在此,她根本解释不清。
“求你……”
“如果被看到的话,我……”
沈继掐着宁嫣的下巴,见她眼里有泪光闪烁,一脸的急迫,道:“你拿什么求我?”
宁嫣一时根本想不出来她能给沈继许诺什么,她一无所有,根本没有对沈继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都可以,只要我有。”
沈继一笑,在宁嫣耳边低语:“记住你说的话。”
看着沈继躲到屏风后去,宁嫣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似乎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了别的,只能先把宁榕霜打发走才是。
宁嫣走到门口,替宁榕霜开了门。
宁榕霜在宁嫣面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也从不曾想到,一向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宁嫣竟然也敢反抗她了。
“你方才在屋里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宁嫣确实是有些头晕脑热的,便道:“我刚才已经睡下了,才喝了药,有些嗜睡,晕头转向,没什么力气。”
宁榕霜将信将疑地看着宁嫣:“屋里怎么这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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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要睡了,就没点灯。”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榕霜是来质问宁嫣的。
她被带出去那一段时间,宁嫣是和沈继单独在一起的。
“你跟沈继发生什么了吗?”
宁嫣不懂:“什么意思?”
“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宁嫣被问中心事,有些心虚,但想到宁榕霜本就是嫉妒心极强又十分有占有欲的人,思索着,这或许只是她的猜测。
“你想多了。”
“我是他的大嫂,那种情况下,想的都只是如何活下来。”
“真的吗?”
宁嫣确实是沈继名义上的大嫂,但除了宁嫣,她与沈家人都清楚,这个身份只是名不副实。
宁嫣与单身女子没什么区别。
本来宁榕霜并没有怀疑到宁嫣头上,但自他们获救以后,沈继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她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一个原因。
她也知道自己在那时推宁嫣出去的行为在沈继眼里或许是大大减分,但那种情况下,对她来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获救以后,感受到沈继态度的变化,她自然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修补这段关系。
“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
宁嫣把问题抛回给了宁榕霜。
一时间,竟把宁榕霜给问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宁嫣嗓音轻缓,听上去柔和,毫无攻击力,但听在宁榕霜耳朵里,就换了一种味道。
“你在质问我?”
“不是。”
“你喜欢他,当然是因为他品行好,家世好,才钟情于他,既然他是这种正人君子,你又为何要怀疑?”
宁榕霜没想到宁嫣还有这种牙尖嘴利的时候,不甘自己在宁嫣面前还有落了下风的时候,尖着嗓子道:“他不是这种人,难保你不会勾引他。”
宁嫣觉得宁榕霜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姐姐,你今夜为何要故意找我麻烦,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再软弱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我会勾引他,他又会受我的勾引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
过去,宁榕霜不止一次地故意破坏了她与对她有些好感的男子的关系。
起初那些男人见她貌美,便展开追求攻势,宁榕霜得知后,明明对那些男人无感,也非要横插一脚,去引诱那些男人,惹得那些男人转而追求她,她这才满意。
待那些男人彻底对宁嫣失去兴趣以后,她又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与他们断了来往。
宁嫣不会撒娇,也不会调情,更没有情趣,不懂男女之间的博弈,与宁榕霜想比,她除了脸好看些,几乎没什么优势。
每次宁榕霜还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她面前炫耀,宁嫣其实不怎么在乎那些男人见异思迁三心二意,并无挫败感。
但这样的事让宁榕霜很有成就感。
这一次,在沈继这里吃了憋,宁榕霜更是要找回面子,非要压过宁嫣一头。
“你是不是因为那日的事记恨我?”
这话说起来,宁榕霜也是有些心虚的。
“没有。”
“你那么做也很正常,况且现在我们也都获救了。”
宁榕霜当然不信,在她看来,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活命,牺牲他人,并没有什么过错。
但是若说被牺牲的那人一点怨恨都没有,绝无可能。
“你可真虚伪。”
“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觉得内疚,再有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