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邪祟作怪

作品:《女尊志怪录

    “别再说你没有,嘴上一回事,行为上又是一回事。”许南预判了温青的反应。


    温青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那双眼睛饱含痛苦。他的嘴张开,最后在许南带着责备的眼神下闭上。


    他已经十几天没见过温青,尽管在一个府邸,但倘若许南不想见他,所有人都会阻拦他。他每天都很害怕,想告诉许南全部真相,但他明白不能说。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许南知道。


    许南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她的直觉告诉她,知道温青闭口不谈的秘密对她没有好处。


    马车晃悠着来到温府,温青脸上敷了些粉,气色好上不少。


    方才一路上没说几句话的二人,下车后气氛变得融洽几分。许南与温青并肩跨过温府大门,下人很快迎了上来。


    她被带到女宾处,临走前脸上带着关切的微笑,“青青,你这几日身体不适,勿要饮酒。”


    温青有些黯淡的眼睛微微闪光,“我会的,妻主,你也少饮些酒。”


    许南颇有耐心地点头答应。


    两人的互动也打消了众人的猜测,二人感情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深厚,并非如传闻一般。


    女宾处,温青母亲坐在上首,样貌与不久前又有些不同,整个人消瘦许多。


    “岳母大人,生辰吉乐,顺颂时宜。”许南上前将礼物奉上。


    温母端详着许南,连说了好几声,“有心了。”


    但似乎是情绪过于激动,话音刚落便剧烈咳嗽,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一下涨红。她捂住胸口,消瘦的脸上,那双眼睛突兀地瞪大,脸色由红转紫。


    座位上的人纷纷起身关心,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这是病了?


    温青二姐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白玉小瓶,倒出颗褐色药丸,“诸位不必担忧,母亲这是老毛病了。”


    温母就着茶水将要服下,没多久面色恢复如常,但人却仿佛被吸光了精气,呈现出一种难言的萎靡。


    温青二姐吩咐下人将温母扶下去休息,她则继续招待客人。


    许南没有多言,只是上前关心了几句,便与周围人谈论政事。


    “十几前浔水突然暴涨,浔州被淹了好几处地方。”


    “真是怪事,天未下雨,河水为何无故暴涨?”


    “不知是何缘由,但生此怪事,我这心里总觉惴惴不安。”


    许南在一旁安静听着,突然有人问到她,“许大人,多亏了你将那人抓住,不然我那夫郎成宿睡不着,生怕出了事。”


    “此乃我分内之事,不必言谢。只是几位所说那浔州,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许大人有所不知,河水暴涨淹毁了不少村落,死伤无数,但陛下已派人前去处理。”


    “陛下圣明。”许南只说了这句话,便被温母喊走。


    她躺在塌上,一旁的香炉里飘出缕缕白烟,温母用力嗅了口,脸上表情放松又享受。


    许南警惕地屏住呼吸,站在门外迟迟不进去。


    “贤婿,快进来,怎么站在外面?”


    “岳母,您这炉子里烧的是什么?我自小闻不得香,总会心悸。”许南用袖子捂住口鼻。


    “这是一胡医开得良方,可治我这咳嗽的毛病,不必担心。”温母坐起身,看许南还是一脸警惕,最后还是换了个地。


    “胡医?岳母从哪找来的,可靠谱?”许南落在香炉上的视线转移到温母身上。


    “放心,她是个治病的好手,懂得比寻常大夫多。”温母喝了口茶,“贤婿啊,你如今已二十又五,我知你与爱子伉俪情深,但...”


    她顿了顿,“还是得有个孩子。女人有几个小侍也是寻常,贤婿不必顾虑。”


    “青儿那,他爹会与他说道的。”


    许南觉得稀奇,岳母亲自来劝儿子妻主纳小侍。看来她们没有孩子,这不止让许父忧心,温家的压力也不小啊。


    “我知道,岳母不必担忧,此事急不得。”


    最重要的事说完,两人随意闲聊了一会,许南便离开。


    另一边,温青面临最常见的催育,以及一些贵夫的冷嘲热讽。他父亲也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甚至把他叫到房中,劝他别霸占着妻主。


    “青儿,如今许南官至四品,年少有为,深得陛下器重。她又是家中独苗,你作为夫郎也该作主为她纳几房小侍。”


    “她是个痴情的孩子,但你不能跟着胡闹,这样会坏了我们温家的名声,你知道吗?温家儿子善妒,你这些个外甥也不好出嫁。”


    温父伸出手想要安抚温青,但手掌落空,温青侧过身,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很快就会有孩子的,用不了多久。到时候他们就说不了什么了,妻主也会回心转意的。”


    “傻孩子,这么多年了,现在是你说怀上便能怀上的?听爹的话,别使小性子了。小侍有了孩子,你抱到膝下养也是一样的。”


    温父叹口气,表情复杂。


    “不一样,不一样!”温青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奔溃,清隽的脸扭曲起来。


    外头狂风大作,许南走出房门被吹得站不稳。一只大手扶住她,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


    看着三十几岁,中原人的打扮。


    许南对上她的眼睛,“多谢,你便是那胡医?”


    “是我,许大人。”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许南挑眉,居然知道她的身份,看来有备而来。


    她没再主动说话,反而转头看向院子外跑动的下人。狂风将前院宴会上的物品全部吹落,外面已经乱成一团。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沉默了会。胡医再次开口,语气高深莫测,“许大人,你可知为何突然狂风大作?”


    “夏日多雷雨,许是要下雨了。”许南随意回答道。


    “非也,这乃邪祟作怪所致。许大人,你难道未曾察觉到自己夫郎的奇怪吗?”


    许南垂在身旁的手猛地攥紧,冷冷道:“哦,你要说些什么?这与我夫郎何干,你一胡人,来中原装神弄鬼作甚?”


    “我受神的指引来到中原,此地有邪祟作乱,它会因一己之私导致生灵涂炭。而这邪祟就在许大人身旁,它会给你带来灾祸。”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蕴含一股魔力,让人不自觉信服。


    “你身上邪祟气息十分浓厚,想必那邪祟是与你同床共枕之人。我打听过,你只有一个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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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点本事,只是胡乱怀疑别人的习惯不太好。我夫郎是个人,并非邪祟,而你口中的邪祟我的确见过。”


    许南放松下来,求教道:“这东西缠上了我,该如何除掉它?”


    大牢那日之后,她养伤没去过普陀寺。至于那个黑影,她根本不想和它牵扯。


    胡人闻言面露不解,“你夫郎方才我瞧过,气息浓厚,你为何认定他不是?”


    温青虽然最近偷跑出去,还玩失踪,但两人成亲七年,她也不至于认为他不是人。况且那日在普陀寺,邪祟和温青同时出现。


    许南不去深想那些其他的疑点,可以说是刻意忽视。


    “你受你所谓的神的指引来到这,怀疑我夫郎却不找上他,反而找上我。莫非你拿它没办法,只有我能处理它?”


    她眼神探寻,“若真是如此,你只需将法子告诉我便可。”


    胡人看着空中落下的雨滴,“只需把它带回诞生之地,用明火点燃,一切邪祟都会灰飞烟灭。届时我会在一旁协助你,铲除它。”


    “只是许大人,你不必刻意逃避,你夫郎必定是被邪祟附了体。”


    “这是神的指引,神绝不会出错。”


    撂下这句话,胡人便往温母的房间走去。


    许南背对着她,最终抬腿往外走,出院门前回头看了眼。那胡人正站在房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她回头,嘴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微笑。


    看着只是个虔诚的教徒,为了除掉这会为祸人间的东西,不远万里来到京城。


    她为什么会成为温母的大夫呢?


    许南也朝她勾出一个微笑,随后转身离开。


    雨越下越大,宴会进行还没多久便草草结束。她先回了马车等待,但一会后只有竹心一人走出大门。


    “他人呢?”许南掀开车帘,问道。


    “主君,方才郎君被温夫人叫走,我久等不见他回来,便以为他是随您先回了马车。”


    竹心有些忐忑,生怕出什么意外。


    “许是与岳父说体己话,没注意时辰,再等等吧。”许南宽慰道,“你先上来吧,雨太大。”


    她目光向下,视线落在车轮旁衣服湿了大半的竹心身上,看着他爬上马车。


    “进来吧,别坐在外面。”晴天外头坐两个人还好,但下雨便有些影响车夫。


    她扶了竹心一把,将人稳当地接进马车。在要收回脑袋,放下车帘的那瞬间,她余光瞧见了雨幕中那个单薄的身影。


    温青身着一身蓝衣,自己撑着伞静静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不知道在那看了多久。


    隔着厚重的雨幕,许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被吹起的墨发和裙角。


    许南动作停顿的有些久,竹心坐在马车里掀开左侧的车帘。


    台阶上那人的熟悉的目光让他一下子寒毛直立,身体忍不住瑟缩。


    “郎君。”竹心双手抱住胳膊,弱弱地喊了声。


    “快过来,回家了。”许南的呼喊盖住了他的声音。


    下一刻,他明显感受到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温青一步一步走过来,动作优雅。在大雨中,稳稳撑着油伞,没有一丝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