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无望谷
作品:《囚心》 临近晌午,常胜煮了一铁锅奶白的鱼汤,撒了一些时令蔬菜在其中,常奉眠帮衬着和了玉米面贴在了锅中。
因为姜芜一行人是客人,所以全村的人带着家中的美酒佳肴聚集到了常胜的院子中,一同招待客人。
姜芜也毫不吝啬地拿出来了几坛江心月,与人共饮。
长灵姑娘毫不扭捏地跳起了迎客舞蹈,常奉眠一身白色纱裙在少女中格外的出众醒目,声音甜美又灵动,与她的姐妹手挽着手唱歌。
寂满一脸痴相地看着常奉眠,时不时拍手鼓掌,欢呼喝彩。
姜芜端着酒碗小口啜饮着,一碗鱼肉放在手边,纹丝未动。
雾沅说:“你身子不好,少喝一些。”
姜芜应了一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正准备放下酒碗时,却被阿尚拿酒坛抵住了手腕。
“姑娘好酒量,不妨尝尝我们这边自己酿的青梅酒,这种酒劲头不大,酸甜爽口还开胃,不妨碍的。”
姜芜笑着抬眸看向阿尚,将自己的酒碗递了过去,“那便来一些。”
阿尚笑着给姜芜倒酒,随即看到她身侧的雾沅,面上的笑容一僵,还是犹犹豫豫地给他倒了酒。
“您也尝尝吧,这青梅酒都是我们自己酿的,外面喝不到。”
姜芜见状端着酒碗轻轻地碰了一下雾沅的碗,“尝尝吧,你应该会喜欢这种果酒。”
雾沅垂眸抿了一口青梅酒,随即神情震惊地看向姜芜,“这种酒很奇特,像是在吃青梅但是又带着一股辛辣。”
姜芜笑着说:“喜欢便好,这里的青梅酒外面很难喝到的,梅子不一样,酒曲也不一样。”
阿尚见状又给二人倒满酒,“你们喜欢真实太好了。”随后,便拿着酒坛去给其他人倒酒。
一群人围着铁锅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午饭,稍作休息一番便出发前往无望谷。
宗华同沈确走在队伍的中央,前方是商扶庭、雾沅和寂满,后方是姜芜和趁乱溜出长灵村落的宿凌薇。
宗华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这无望谷是什么地方啊?听起来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姜芜撑着伞给自己和宿凌薇遮挡着阳光,“没什么特别的,相传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天河倾倒,无望谷是娲皇划通的可直达地心的一条裂缝,将倾倒的天河之水引入地底。”
沈确回头看着姜芜,开口问道:“此天河之水同我们所需要的天河之水是同一种吗?若是的话,我们能否在此处得到天河之水呢?”
宿凌薇打了个哈欠,“当然不能,女娲补天以后,天河之水便停止倒灌了,多余的天河水流进了深不见底的无望谷之中,生灵根本无法进入谷底,现下只有无幻之境内才能找到天河之水。”
宗华不解地问道:“为何无幻之境内会出现天河之水?”
“太久远了,我并不清楚,听一些年长修罗的意思是这是女娲娘娘赐予修罗一族能够疗愈净化的圣水。”宿凌薇说,“不过经过无望谷时,我们需要警惕一些,不要惹怒住在其中的鸩鸟,这种鸟以地底反上来的浊气为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寂满撇了撇嘴,“这修罗族命也太好了吧,不仅能够得天独厚地享受戾气,没有争抢一说,居然还有天赐的疗愈圣水!太不公平了。”
姜芜解释道:“天河之水是为了制衡从戾气中诞生的修罗,避免他们因为体内戾气过盛而导致性情暴戾,以至于神志失控而屠杀其他种族。这也算是一种阴阳平衡之道,戾气是从浊气中诞生,神树吸纳戾气而诞生灵气,但是戾气成分复杂,神树不能完全吸收转化得了,所以需要由修罗来平衡,若是没有修罗一族,怕是阴阳要失调,妖族与人族若是被大量的戾气侵染,估计人间会变成炼狱。”
寂满赞同地点了点头,“怪不得修罗总是打打杀杀的呢,尤其是那个睢羲,带着他那两个打手,追我们跟狗追肉骨头一样,太难搞了。”
宿凌薇看了一眼所谓的“肉骨头”姜芜,低声笑着附耳于她,“可不是嘛,哪里有揣着狗狗心爱的肉骨头到处跑的,居然还怨狗追着他们,真是不知轻重。”
姜芜笑而不语。
商扶庭回头看了姜芜一眼,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沈确问道:“那鬼族人又是怎么回事?”
宗华结结巴巴地开口,“这个事情我知道,鬼族诞生于南疆十万大山中的鬼瘴气中,我哥哥跟我说过,其实我们鬼族人算是精灵,但是因为鬼瘴气太过于凶猛,所以只能被成为鬼族,算不上精灵。”
宿凌薇深究着姜芜的神情,扬声道:“小蛟龙,你可别猖狂。虽说遇事不能总是怨自己,但是睢羲的事情上肯定是你们的错,他虽然活得年岁久,按理来说,应该同一些老修罗一样被戾气折磨神志不清,但是他不仅没有如此,反而越发得稳重。”
寂满神情不耐地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因为你们有天河之水。”
“可不是哦,小蛟龙你可不要神化天河之水,它只是起到了一个延缓的作用而已。”宿凌薇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百衢可是在未成为修罗王之前便在处决一些发疯的老修罗,一直到现在哦。”
宗华闻言震惊地瞪大了双眸,手指微微发颤,“处决发疯的老修罗?你们修罗一族是会自相残杀吗?”
寂满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姜芜和宿凌薇,“真的假的?你们……你们……这跟杀老人和老妖有什么区别啊?”
姜芜仔细地思忖了片刻,随后才摇着头说:“没有区别,但是发疯的老修罗非常危险,有时百衢和睢羲联手都无法对付,他们没有理智不听道理,同老人、老妖不一样,而且发疯的老修罗会无差别攻击任何人,为了修罗族的安定,不得不这么做。”
商扶庭问道:“睢羲为何不会陷入癫狂状态?”
宿凌薇笑着问道:“是吧,很奇怪吧,很多修罗都向他请教过,但是他自己也不知晓,毕竟谁也不想走到癫狂那一步,如此的没有尊严。”
宿凌薇说到最后逐渐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了一息,“所以啊,要趁着大好的青春年华去享受世间美好啊。”
平地起了一阵狂风,一股逼人的寒气随风而来。
姜芜不得不收起纸伞,她看着眼前一片白雾的树林,轻声说:“无望谷到了。”
商扶庭看着面前的白雾森林,“我们该如何过这无望谷?”
寂满问道:“不是谷吗?怎么是一片森林?”
宗华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看着面前如同拦路虎一般横贯在崇山峻岭中的白雾,“是啊,看起来好奇怪啊?”
雾沅说:“怕是那谷隐藏于森林之中,毕竟无望谷中栖息着鸩鸟,有森林生长于此也属于正常。但是白雾之聚集在森林四周,风吹不散,这实属令人费解。”
沈确上前走到了商扶庭身侧,面色忧愁地问道:“师兄,我们该如何做?”
商扶庭说:“只能按照长灵前辈所说等明日一早了,我们捡些木柴,找避风处生火吧,过了今夜再说吧。”
沈确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浓雾,其中隐约可见一些影影绰绰的树影,她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
寂满站在原地看着那片浓雾,“真的会有天阶出现吗?”
姜芜颔首,“会有的,我们所见之白雾并非真的雾,只是从地底蔓延上来的浊气而已。”
寂满问道:“你怎么知道?”
姜芜看着面前的浓雾,眼角多了一分湿意,她的神情颇为怀念,“无望谷虽然可怖,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而且其中生长着非常多的稀有药材,青州的十方楼便是靠着此地发扬光大的。”
宗华闻言也凑了过来,“神仙姐姐,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清晨会有天阶出现?也是十方楼的手笔吗?”
姜芜摇了摇头,笑容中带了一丝的不屑与嘲讽,但也不想多言,只是随口道:“那是女娲娘娘的恩赐,十方楼怎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天色不早了,先找避风处落脚吧。”
几人在距离无望谷不远的地方寻到了一处近水、长着两三棵树木的低洼处。
商扶庭俯身将木柴堆好,“今夜安排一下守夜吧,大家想怎么分?”
宿凌薇说:“不用分,你们休息便可,我们修罗是不需要休息的。”
宗华惊讶地看着宿凌薇,眼神中多了几分艳羡,“不休息的话,不会觉得累吗?我之前在学堂时整夜读书做文章,第二日便会没有精神,即便是睡过一整日,精力也大不如前。”
宿凌薇笑着说:“神奇吧,我们也不需要吃东西。”
寂满看着姜芜说:“那眠眠还真没有骗我们啊,姜芜你又要休息又要吃东西的,果然是人族啊。”
商扶庭闻言看了姜芜一眼,随后掐诀引火,点燃了柴堆,若姜芜是人族,那么她要封印无幻之境的行径便是合情合理的,人族便是要做有利于人族之事,此前种种都是他想得太多,分明是自己想不明白,思绪行进了死路之中,偏偏还要埋怨姜芜的不坦诚。
彼时,姜芜登上长衡山时,商扶庭还曾疑惑于护山大阵对姜芜的不起作用,当时她的说法是因为自己有秘宝在身,现下看来,秘宝一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毕竟护山大阵根本不可能对一个人族显示威力。
雾沅隔着火堆沉默地看着姜芜,橘色的焰光将她苍白色的脸庞映得生辉,但是又为她的目的平添了几分疑色,虽然他知晓长灵族双眸的厉害之处,但是并不代表姜芜是人族这件事情是所有问题的答案,若姜芜是人族,她又为何帮自己认清苍旻的真正目的,人族难道不希望自己的种族兴旺吗?若是放任自己死志横生,对人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寂满开口道:“我们今夜吃什么啊?”
姜芜提议道:“森林中有很多鸩鸟的巢穴,若是不怕麻烦的话,我们可以去掏鸟蛋。”
“明日还不知情况为何,天阶好不好渡,天门的厉害程度如何,所以今夜莫要平生事端,保留精力。”商扶庭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干粮袋,“我这里还有一些饼,大家可以将就一下。”
商扶庭说完之后便起身给所有人都分一了个干巴巴的饼。
姜芜看着手中的干饼,上面带着几块焦黄的糊印,她掰下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缓慢地咀嚼了起来,坚硬的饼很快化成了难以下咽的沙。
姜芜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吃了两块便不再吃了,突然很怀念久远之前烤鸟蛋的味道。
随着夜色的降临,太阳逐渐落了下去,皓月当空,气清无云,一片星河万里。
宿凌薇翻身躺在树杈上,她看着夜空忍不住感叹道:“今夜的星空可真美啊,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姜芜看着火堆出神,时不时伸出手靠近焰火取暖,她听着周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随后将手中的木棍扔进火堆中,起身朝着白雾森林走去。
商扶庭睁开双眸盯着姜芜看了片刻,随后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姜芜并没有走进白雾森林,而是在距离其不远处的巨石上坐了下来,这块巨石像是一方石床一般,稳稳地托住她疲惫的身体。
姜芜从纳袋中取出一壶酒,默默地喝了起来。
姜芜记忆中的无望谷并没有现下这般可怖,虽然临近地心但没有直通其下,只有少于浊气外溢,大部分鸟兽都不愿意栖居于此,唯有鸩鸟例外。浊气盘踞于此,滋养出了大量的奇珍异宝。
“前面便是无望谷了,千万不能使用戾气,否则会加重你的伤势的,还有跟紧我,否则在这里面会迷失方向的。”
濯漪穿着一身土黄色的麻布裙,腰间围着一块虎皮,挽上去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长发辫成了两条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她伸手拉着睢羲往白雾森林的深处走去。
睢羲看着萦绕于周身的白雾,四周的环境潮湿,风声呜咽,方向难辨,偶尔会有鸩鸟的拉长调子的鸣叫声,一声一声的,像是寂静之夜的枭鸟,令人毛骨悚然。
睢羲神情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手握紧濯漪的手,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短刃上,“你平时都来这里采药吗?”
濯漪见睢羲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笑着安抚道:“放心了,不会有危险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这里面只是有一些鸩鸟而已,一会走的时候我们还能去掏一些鸟蛋带回吃。”
濯漪松开睢羲的手,朝着一颗树下跑去,她拔出一棵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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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一般的植物,抖掉上面的泥土,“你看,这就是聚元草,你平时喝的药里面就有它了。”
睢羲看着濯漪将草药放进身后的背篓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我来帮你背吧,我竟然不知我喝的药里居然要来如此危险的地方。”
濯漪说:“你不用觉得自责,母亲说你们是在做好事,而且这聚元草即便是你不用,也要给别人用的。母亲那里有很多人要用呢,这里也不止有聚元草,还有鬼荆藤、苍葵香等等,每隔十天半个月都要来一次的,我都轻车熟路了。”
一阵凄厉的鸩鸟鸣声从森林深处传来。
睢羲闻声抬眸警惕地看向森林深处,下颌紧绷。
濯漪见状忍俊不禁,她起身拍了拍睢羲的手臂,“没事的,放心。”
睢羲一本正经地说:“我感觉这里很危险,像是有何庞然大物在雾中,而且她让我保护你。”
“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这里只有鸩鸟。”濯漪笑着说,“母亲只是让你出来散散心而已,顺便陪着我采药,说是有利于你身上的伤,你若是再如此紧张,那便有点适得其反了,若是回去让她发现你伤情加重,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睢羲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已经好很多了,过几日便能离开了。”
濯漪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她欢喜睢羲即将痊愈,但对于他即将离开也感到一丝难过,“那真是太好了,离开便代表你痊愈了,再也不用喝这些苦药汤子了。”
濯漪听到鸩鸟声消散,采完了草药便提议道:“这个时候鸩鸟应该出去觅食了,我们可以去掏鸟蛋了。睢羲,你会不会爬树?”
睢羲伸手将濯漪托到了树上,神情担忧地说:“你小心一些。”
“没事,我经常干这种事情。”
濯漪从鸟巢中将白皮鸟蛋摸出来放到了帕子中,留下了一两个在巢中,将帕子一裹,顺着树爬了下来。
濯漪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裹,沾沾自喜地道:“这下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加餐了。”
睢羲蹙眉望着面前的高树,“这里能见度如此低,以后莫要再爬高树了,小心摔下来。”
濯漪将小包裹收进了随身的小挎包中,闻言撇了撇嘴说:“你好扫兴啊,难道不应该夸我厉害吗?”
“你不是说你经常爬树掏鸟蛋吗?有什么好厉害的?”睢羲不解地看着濯漪,“若是你独自前来,谁夸奖你?”
濯漪瞪了睢羲一眼,随后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向白雾森林外走去,“你这人好无趣啊,算了,你说的也对,我们走吧。”
睢羲感觉濯漪方才分明是生气了,但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他有些不解,但是后者平时都是笑模样居多,方才生气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睢羲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一条巨蛇藏在白雾之中,看到两人身影晃动立刻冲了上去,濯漪率先察觉到不对劲,她迅速四下查看了一番,随即便看到了睢羲身后行动迅速的巨蛇。
濯漪一惊,立刻拉着睢羲向一旁跑去,巨蛇直接撞断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树。
“天呐,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条蛇?”
濯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睢羲在森林中狂奔了起来,“估计是不小心误入了,这里没有吃食,现下肯定是饿极了。”
濯漪话音刚落,余光便发觉到一条巨尾扫来,她迅速回身推开睢羲,随即整个人被巨蛇的尾巴扫了出去,她调整姿势落地,拔出腰间的长匕首,蓄势以待。
“睢羲,躲远一些。”
巨蛇来势汹汹,直接把睢羲撞了出去,随后转身再次朝着濯漪冲了过来,她迅速向上起跳,直接将追上来的血盆大口踩在了脚下。
巨蛇扬起的头颅直接被踩了下去,濯漪瞅准巨蛇七寸的位置便将手中的匕首刺了下去,将蛇身死死地钉在了土地里。
濯漪跃过蛇身,在白雾中寻找睢羲的身影。
“睢羲!”
濯漪焦急地呼唤道。
睢羲听到了呼唤声,立刻道:“濯漪,我在这。”
睢羲扶着树干起身,活动了一番被巨蛇扫到的手臂,“你没事吧?”
濯漪上前拉住睢羲的手,语气迅速,“此地不宜久留,那支匕首困不住它多久的,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巨蛇挣脱匕首,疼痛让它彻底被激怒,它嘶吼着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横冲直撞地朝着二人奔来。
濯漪见状拉着睢羲便朝着另一边跑去。
睢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巨蛇,“濯漪,事态紧急,我可以直接杀了它!”
濯漪沉默了片刻,语气坚定地回道:“不能使用戾气,帮我留意着四周有没有鬼荆藤,那东西有腐蚀性,我有办法对付它。”
睢羲点了点头,“鬼荆藤长何种样子?”
濯漪说:“棕色的,带荆棘刺。看到了要及时跟我说,不要擅自去扯。”
巨蛇气势汹汹,双眸猩红,它行走得速度极快,鳞片与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听在耳中就像是催命的咒语。
两个人在逃命的过程中很快迷失了方向,睢羲一直没有看到黑荆藤的影子,他用力回握着濯漪的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只是用一点戾气而已,要不我们今日都会死在这里的。”
濯漪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行,这里浊气横行,你若是倒在这里,会很麻烦的。”
睢羲回头看了一眼穷追不舍的巨蛇,随即推开了濯漪,他对准巨蛇张开的手,不等戾气翻滚而出,浊气争先恐后地钻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睢羲神情一愣,手中凝聚起的戾气瞬间消散,剧痛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浊气进入他的体内之后,迅速吞噬掉其中的戾气,占据着他经脉内的每一个角落。
巨蛇见状睢羲身影一滞,立刻甩尾朝他撞了过去。
睢羲咬牙看向巨蛇,身体被巨蛇撞飞,紧要关头他将体内叫嚣的浊气当做戾气使用,催发出刀雾直接将巨蛇劈成了两半。
腥热的蛇血顿时喷涌而出。
睢羲觉得半空中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立刻下坠,直直地往无望谷底中落去,最后的意识便是看到濯漪朝着他飞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