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记忆
作品:《囚心》 玃如将六颗光球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牵起了狌狌的手,“我同狌狌在姜芜面前不会说任何一句谎言,如有违背,修为散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同玃如在姜芜面前不会说任何一句谎言,如有违背,修为散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人话音刚落,一缕鲜血从其手心交合出流出,形成一道红色的丝线在二人的手腕内侧形成了一道符咒痕迹。
姜芜见状,双眸一眯,神情警惕地问道:“你们寻我来只想知晓我的过往和未来吗?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还要在我面前立下血誓?”
玃如闻言端正了神色,“我们并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想知晓您会不会对山神的千秋大业造成影响,毕竟一个不可知人很容易左右局势,毕竟羽言会死在云舟上,但事实是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所以我们对你更好奇了。”
“千秋大业?杀掉苍旻,成为新一代的妖王吗?”姜芜忍俊不禁,“此事你没有看过未来吗?可行吗?”
玃如颔首,神情认真地说:“可行。”
姜芜闻言垂眸看向了桌上的那颗光球,看似随手却有目的性地挑了一颗,“这是谁的未来。”
玃如看了一眼姜芜手中的光球,如实道:“睢羲的。”
姜芜挑眉,漫不经心地重复道:“这里面是睢羲的未来,对吗?”
“是。”
姜芜把光球握在手心里,随即用力捏碎,流光一般的记忆从碎裂的光球中飞出,迅速进入了她的眉心中,一段记忆顷刻涌入,如同春风吹拂起大量桃花花瓣,扑面而来。
天都南城的小院中栽着一颗巨大的桃树,彼时是盛夏时节,睢羲穿着单衣倚靠在树杈上假寐,透过如纱般轻薄的衣裳,能看到他的胸光洁的皮肤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桃花顺着风落进了他的衣襟中,姜芜也看到了趴在他右胸前睡得正香的婴孩。
姜芜顿时心感五味杂陈,她已经许久未曾看到过面色如此红润、康健的睢羲了,只是那从树上垂下的长发依旧黑白纷杂,也证实了玃如未曾说谎。
姜芜眨眼从记忆中清醒,合眸定了定心神。
狌狌不解地问道:“您怎么这么快便苏醒了?玃如给您的记忆至少有一刻钟长,您似乎只看了几眼。”
姜芜神情淡然,“这几眼便够了,只是想确认一番真假,而且我并不是很想知晓他的未来,你们想要如何知晓我的过去与未来?”
玃如说:“如果方便的话,请让我握一下您的手,往常我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够知晓一个人的未来,今日无论我如何观您,都看不见一丝一毫有关于您的未来。”
狌狌附和地点点头。
姜芜轻笑,“或许我就是个没有未来之人呢。”
狌狌说:“是个人都有未来,即便遭遇了什么不测,玃如也能看到您死前的那一刻,但是现下他是一点也看不到。”
姜芜幽幽地叹了一息,随即对着玃如伸出了手。
狌狌见状立刻握住玃如的另一只手,同他共享记忆。
玃如伸手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姜芜的手指,可是无论他如何催动法术,都无法看到姜芜的未来,脑海中只有一片漆黑。
玃如神情颓丧般地松开了姜芜的手,随即无声地朝狌狌摇了摇头。
狌狌见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神仙吗?”
姜芜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修罗而已。”
“修罗?不可能,我们看过的大修罗数不胜数,也看过百衢同睢羲的过去与未来,怎么可能看不到你的呢?”狌狌说,“你敢不敢让我看看过去?”
玃如不悦地摇了摇头,“狌狌,不得无礼。”
“可以。”说完,姜芜抬手示意玃如无碍,随即伸手递给了狌狌。
狌狌兴致冲冲地双手握了上去,催动法术看到了姜芜的过去。
玃如看着狌狌面上愉快的笑容,忍不住出声问道:“狌狌,你看到了何事?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狌狌笑眯眯地松开了手,“玃如,我可比你厉害多了,我看到了一点过去,是个英雄救美的片段,黄沙漫天,她一脸惊恐地在沙漠中奔跑,有几个修罗在后面追赶她,随即大修罗睢羲从天而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恐吓退了所有人,睢羲真的好厉害啊。”
玃如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然后呢?”
“然后?”狌狌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她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趴在地上起不来,睢羲便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进,神情惊慌又喜悦,迷茫又震撼,总之是走到了她面前,真的好浪漫啊,睢羲的神情都如此复杂了,而她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睢羲,甚至还往后瑟缩了几分,真的好扫兴啊。”
玃如出生警告,“狌狌!”
狌狌讲得有些忘乎所以,这才惊醒过来去瞥姜芜的神情,讪讪地笑道:“总之,我只看到了这些。”
姜芜笑着摇了摇头,“无事,这是我同睢羲的初见。”
“初见吗?”
狌狌和玃如两人神情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玃如又取出一枚光球推给姜芜。
“这是我们看到的睢羲对你们二人初见时的记忆,似乎同狌狌说的并不一样。”
姜芜轻笑一声,她伸手将光球取过并不着急捏碎,而是在指尖轻轻地把玩着,“所以,你们寻睢羲,或者睢羲寻你们,究竟要做何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寻我,不必寻他。”
狌狌忧愁地看着玃如,询问着是否要同姜芜说出真相。
玃如神情柔和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狌狌的手,随后对姜芜说:“是睢羲来寻我们,用了一些无幻之境内的天然灵石做交换,您方才看到的东西,便是他所要求的,他希望将自己的记忆以这种方式保存下来。”
姜芜垂眸看向手中的光球,心中一片茫然,她有些想象不出睢羲在提取完记忆后,从过往的美好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时的那种失落感,不知晓心中是沉重更多一些,还是愉快更多一些,对她是爱还是恨还是无可奈何。
“他当时......是怎样的神情?”
狌狌虽然不知晓姜芜这么问的意义在哪里,但依旧如实道:“记忆并没有提取完全,近三百二十八的记忆并没有提取,睢羲他......很高兴,也很怀念。”
“居然是高兴吗?”
姜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她收紧手指将那颗光球拢于手心里,理清了混乱的思绪才开口道:“还有……还有一个问题……”
玃如见状眉心微不可查地一拢,“我见您情绪不佳,可是身体抱恙?是否要休息一番?无论是汲取或者观看未来同过去,都是要耗费极大精力的。”
姜芜强打起精神,摆了摆手说:“无事,我想从二位处得知一件事,太初剑该如何修复?只要二人给我一个答案,我自有厚礼答谢。”
“太初剑?!”玃如看了狌狌一眼,“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初剑是圣人段怀野杀了九九八十一个修罗炼制而成的吧,若是断了,重新修补的话,怕是也要九九八十一个修罗。”
狌狌补充道:“或者一个像睢羲或者百衢那般的大修罗。”
姜芜问道:“让他们祭剑吗?”
玃如说:“并非,只是需要掏空他们全身的戾气,毕竟只是修补而已。但是掏空所有的戾气,估计也离死亡不远,说祭剑也算中肯。”
姜芜颔首,双指从眉心处引了两道戾气出来,“这是我的谢礼,可以用来增长修为,这个光球便当做是送我的吧。”
狌狌伸手捻住飞来的戾气,喜出望外地看向玃如。
玃如拉着狌狌起身,抬手施礼,“多谢,您若是要走,我让羽游送您回去。”
姜芜想起高空中的寒冷,立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会将你们藏身并州府的事情说出去的。”
玃如丝毫不意外姜芜知晓他们藏身并州一事,反而同狌狌起身相送,“您且慢,我也有礼物送您。”说完,他从袖袋中取了一只龟甲递了出去。
“用此物可占卜三次未来之事,行与不行,是与不是皆可有个明确的答案。我看不到您的未来,若是您遇到困惑之处,可用此物卜算凶吉。”
姜芜垂眸看向玃如手中的龟甲,伸手接了过来,“卜算?或许我有一物可帮你在窥见未来之时还不必耗损寿命,左右这东西我也看不懂,不如留给你研究吧。”说完,她将一卷羊皮轴递给了玃如。
“这是我的舅舅根据河图洛书所演化出,放在我这里只有积灰的份,或许你能勘破其中玄机。”
玃如双手接过,不等感谢姜芜便发觉面前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狌狌好奇地看着玃如手中地羊皮卷,开口问道:“玃如,快打开看看,这是什么啊?”
玃如展开羊皮卷,神情大惊,“这是……这是……八卦图?!狌狌,她方才说这图是何人赠予她的?”
狌狌不知所措地看着玃如,“她的舅舅啊,有什么问题吗?”
玃如小心翼翼地合上太极图,“狌狌,你可知这太极图是谁演化出来的吗?”
狌狌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玃如面色凝重地说:“是伏羲。”
“伏羲?”狌狌念着这个名字一脸困惑,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那她的母亲是不是娲皇?她还真是神仙啊,那她下来做何事?放着天上的快过日子不当,为了睢羲而来吗?”
玃如思忖了片刻,缓慢地摇了摇头,“或许不是,因为她对睢羲的态度很淡然,可能她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使命吧。”
雾沅缓缓落于庭院间,神情淡然地看着面前的狌狌和玃如。
狌狌有些诧异,“蝶妖雾沅?你来此做何事?”
玃如并不意外雾沅的到来,“进来吧。”
【大荒昆仑山】
“你方才跟着姜芜去哪里了?找到那三个乱臣贼子的老巢了吗?”
雾沅摇了摇头,随即同寂满一前一后在龙潭落地。
寂满向封印地看了一眼,一副犹犹豫豫并没有打算进去的模样。
“怎得不走了?”雾沅转身,心情沉重地看着寂满,“莫非觉得难以启齿?”
寂满抿了抿双唇,欲言又止地看着雾沅,他心中有事,自然也没有看出后者的怪异之处。
雾沅神情有些不解,“寂满,有事直说,你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了?”
寂满说:“也不是,就是我想自己进去,麻烦你等我一下。”
雾沅无奈地一笑,“我当是何事呢,那便你自己进去吧,只是你今日有些反常,平时不是最害怕单独去见尊上吗?那我便在外等你。”
“我长大了!里面是我父亲!我怕什么?”说完,寂满便鼓足了勇气,昂首挺胸地走进龙潭。
苍旻躺在石床上,银色的龙尾缠绕一条黑色的蛇尾,上半身拢着只着纱衣的美人,他伸手卷起青鳞的一缕长发,低头吻在她的脸侧,“儿子来了。”
“阿满?”
青鳞推着苍旻的胸膛,随即便要起身,神情又惊又喜地向外看着。
“青青,儿子来了便不顾我了吗?”
苍旻抱起青鳞隐于封印之后,层层叠叠、树叶藤蔓茂盛的枝丫遮挡于二人身前,他抬手布下一道结界,只让自己的声音穿透出去。
青鳞面色稍有不悦,“尊上,我要见阿满,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以后还不知晓能不能见他。”
苍旻神情有些无奈,但依旧未让青鳞去见寂满,只是用龙尾将她缠得更紧了些,语气不悦地对外说:“何事?”
寂满顿时愣在了原地,身体止不住得颤抖,“父亲,我……我想跟你借点东西……”
苍旻厉声问道:“化龙成功了吗?”
寂满将头垂得更低,“没……没有……”
青鳞闻言心有不忍,她伸手抵住苍旻的下颌,让他垂眸看向自己,两行清泪从她的眼尾滑下,“尊上,寂满胆小,请求您看在妾身尽心侍奉的份上,对他温柔一些。”
苍旻蹙眉,伸手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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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鳞脸上的泪珠,“慈母多败儿,寂满怎么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这点压力便扛不住?”
青鳞伸手环住苍旻的脖颈,讨好般地用蛇尾缠在他的身上,“尊上,求您了,先听听他说要什么,然后尽力满足他好吗?”
苍旻抱着青鳞,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平时冷冷淡淡的,唯有对儿子上心。”
“你要借何物?”
寂满磕磕绊绊地说:“我想跟父亲……借……借四片龙鳞……用来救命……”
苍旻问道:“救谁的命?”
寂满说:“我朋友。”
苍旻扬手挥出四片龙鳞,“拿去,以后说话挺直腰板,不要唯唯诺诺的,还有化龙之事,要上些心。”
寂满垂着双眸,将三片龙鳞接在手中,低声道:“谢谢父亲,我已经蜕了两层皮了,还差一层,我一定勤加修行,争取早日化龙。”
苍旻冷哼一声,“为你寻得好法子,你不用,偏偏要去跃什么天门?!”
“可是……可是姜芜也是个人啊,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拿来使用的物品,而且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为了化龙而去做那种事呢?”
“喜欢?”苍旻轻嗤,“喜欢有用吗?不要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姜芜同睢羲倒是许多年,撕破脸面后不是照样闹得很难看吗?所以喜欢有用吗?”
寂满想起姜芜所做的种种,抬眸看向龙潭深处,义正言辞地说:“父亲,喜欢有没有用我不清楚,但是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姜芜不愿,我们为何要强迫她呢?”
苍旻觉得额间一阵一阵地抽痛,他闭了闭双眸,将青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随口嘲讽道:“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非要被你的情啊理啊的,搞得如此复杂。跃天门困难,你不愿意强迫姜芜,却愿意自己受累受痛,真是一个为人着想的好孩子。”
青鳞适时地按揉起苍旻的额间和眉心。
“化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我连天门都跃不过,以后我还能当什么大任?而且这种事情为何要走捷径,依靠一个女人?!那还算是真龙吗?”说完,寂满便神情愤愤地走出了龙潭。
青鳞抬眸看着苍旻,开口问道:“尊上,情啊爱啊的无用吗?”
苍旻垂眸吻了吻青鳞红润的双唇,有些无奈地安抚道:“我只是教育孩子莫要受感情所累,不适用于你我之间。”
青鳞抬手抵住苍旻的双唇,开口问道:“尊上,前些时日睢羲来说段怀野转世一事,这才派三妖出去,为何不直接解决了他?”
“青青还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苍旻抚了抚青鳞布满了软鳞的小腹,“天命之人,不是我们想除便能除掉的,当务之急是先要毁掉法阵,让灵气留在大荒,青青的修为不是也很久没有长进了吗?”
青鳞咬着红唇,眼神殷切般地看着苍旻,“尊上,那件事情再无其他法子了吗?妾身只有阿满着一个孩儿,您知晓的,妾身生产那日恰逢族内动荡,我们的孩儿只剩了阿满。”
苍旻拂开青鳞脸上的乱发,谆谆诱导,“青青你要以大局为重,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我们所有的孩子。”
青鳞靠在苍旻怀中,恳求道:“下次唤他来,让妾身好好地看看他,好吗?”
【并州客栈】
“商扶庭。”
“商扶庭。”
“商扶庭。”
商扶庭朦胧之间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是他意识混沌,眼皮沉重,浑身的每一个根骨头都痛,根本睁不开双眸,喉咙也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回应唤他姓名之人。
一道纯甄之气涌入商扶庭的胸口之间,他瞬间觉得四肢轻松了不少,在来者的牵引之下迅速坐起了身。
“商扶庭。”
商扶庭缓缓地睁开了双眸,他抬眸看向眼前之人,心中大惊,纵然他没有见过对面之人的真容,但也从古籍和等身像上看到过,面前之人的容貌同伫立在长衡山五行道宗流水殿前的太初道尊玉石像一模一样。
对面端坐之人,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未束,顺着青色的道袍滑落在地,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商扶庭,你感觉如何?”
商扶庭立刻起身,抬手施弟子礼,“弟子商扶庭,拜见太初道尊。”
段怀野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一脸高深莫测地说:“起来吧。”随即却忍俊不禁,紧接着看着商扶庭笑出了声。
商扶庭一脸诧异地看着段怀野,随即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并无不妥之处,不知为何引得太初道尊发笑。
段怀野见状摆了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虽然说我现下也算桃李满园,但当初只是收养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而已,创办了一处供那几个孩子的容身之处,没想到便被人道尊、圣人的喊着,我有些不习惯而已。”
商扶庭说:“不,太初道尊丰功伟绩,震古烁今,该被人如此尊称。”
段怀野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起身将商扶庭扶了起来,“不必如此,只是现下我要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很残忍。”
商扶庭问道:“道尊要做何事?”
段怀野犹豫了片刻,随后十分委婉地开口,“你......时日无多,还想活吗?”
商扶庭眉心一跳,所识所见之人在段怀野这句话之后一一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停留在姜芜笑靥如花的脸上,她一身绛红色的狐裘,手持一柄素伞,踏雨而来。
商扶庭闭了闭眼眸,压着翻涌的心绪,语气坚定地说:“弟子命该如此,不悔,无憾。”
段怀野见状,心中思索了片刻,随后才对商扶庭说:“若是我说你能活下去呢?但只是你的身体能活下去,神思会是我,你愿意吗?”
商扶庭弯腰垂首,合着双眸说:“若是我的残躯能为道尊所用,那将是我的荣幸。况且道尊再度临世,为人世间所做之事要比我多得多。”
段怀野闻言伸手拍了拍商扶庭的肩膀,“好孩子,你还有什么未竟之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