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戏

作品:《被太子始乱终弃后

    “啪嗒——”


    滑到御医下巴的冷汗落了下来。


    营帐内静默了一瞬。


    又或许是过了很长时间。


    恐惧、冷汗如海潮般向萧苓席卷而来,心脏猛然抽紧,她从那夜起就已经想过东窗事发的惨烈结局,只是没有料到会如此快。


    最悔恨的是,她完完全全忘记事后要服用一碗避子汤。


    尽管不曾抬眼,但萧苓能清晰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掩在袖中的手愈发颤抖。


    冷静。


    只要沉住气。


    一道锐利的目光很快从她身上移过,沉沉瞥向了屏风那端。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呼之欲出。


    有趣。


    许皇后面色凝重,在御医回完话后的第一眼就瞥向了萧苓。


    她从诊脉开始便垂首敛容,此时正默然站在一旁。


    即使是听到如此秘闻,仍是礼数周全,挑不出错处。


    皇后心思何等玲珑,不经意间蹙起眉,目光将底下几人打量一遍,只在容钦南面容上略停留一瞬便懂了几分。


    堂堂太子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萧柔急匆匆来到营帐,向来淡然的面容更是沾上急色。


    事已至此,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按耐住心中起伏,皇后开口问道:


    “是哪位萧姑娘?”


    御医所言太过笼统。


    营帐中除了站在阶下的萧苓,还有屏风那处的萧柔。


    在外面不都是被称为萧姑娘么?


    唯独不同的是,萧苓与太子有婚约。


    若是说喜脉,的确是萧苓更有可能。


    萧净眉头紧锁,看向萧苓的目光中夹杂着浓烈的厌恶。


    如此不知廉耻!


    他强忍着怒气,若不是有人在此,定要上一套家法!


    而容钦南终于回过神,带着不安,他狠狠瞥向跪在地上的御医。


    随即跪下向皇后行礼,眸光暗沉,“母后!”


    形势一瞬间逆转。


    萧苓掐了掐手心,使纷乱的思绪回笼。


    她抬头看着容钦南的背影,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从容不迫,他如此急切,莫非有孕的是萧柔?


    他与萧柔的亲密画面一遍遍在萧苓脑海中划过,从一开始的完整,到后面慢慢破碎、湮灭。


    忽然有一个念头快速闪过,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与站在对面的赵景之四目相对。


    视线交汇间,他不闪不避,一如既往带着漠然。


    但细看去,又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萧苓佯装不知,转过视线,但此时心脏像是被藤蔓缠绕,险些连呼吸都艰难。


    联想起他在林中所言。


    这就是他要请她看的好戏。


    他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事情发展会如他所料。


    那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萧苓不敢想下去。


    忽然背后一阵温热,她抬眼望去,是一直站身旁的兄长不动声色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轻蹙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只是在看到她回眸,露出淡淡笑意,似乎是在叫她安心。


    萧苓心中不禁泛出暖意,亦对他笑了笑。


    只不过在萧负雪眼中,这笑过于勉强了而已。


    他刚要移过目光,却与一道冷厉目光撞个正着。


    对那彻骨的寒意怔了怔。


    对于这位昔日好友,他只是在诏狱中与其匆匆见过一面。


    阔别三年,一个是主审官,一个却成了阶下囚。


    实在令人唏嘘。


    萧负雪并不畏惧,当初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使两人决裂,这挚友不要也罢。


    他毫不客气回望过去,忽然手掌下传来细细的颤抖。


    很轻微,并不惹人注目。


    是萧苓在抖么?


    萧负雪忙松开手,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只见赵景之弯了唇角,先他一步错开了目光。


    忽然他的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方才赵景之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萧苓?


    “砰——”


    清脆响声突然传来,原来是御医被踹倒在地。


    几人心尖抖了抖。


    皇后不知何时从座上起身,径直站在了容钦南面前,纤细的手高高扬起,似乎要落在他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


    “儿臣无论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母后何必如此执着?”


    容钦南重新跪好,挺直的脊梁不肯屈服。


    那个姿态明显摆明了,即使是母后的巴掌,他也丝毫不惧。


    “好,不愧是本宫的好太子!”


    皇后伸至半空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碍于皇家颜面,她背过身子平复好情绪。


    对于如此场面,几人也是明白了。


    ——有喜脉的是萧柔。


    萧净不知是联想到什么,怒不可遏要冲到屏风那厢,被萧负雪眼疾手快拦住。


    低低唤了声“父亲”。


    他回过神,但仍是面色铁青,看着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萧苓目光复杂晦涩。


    只是在唇齿间溢出了两个字:“冤孽!”


    而屏风那厢的萧柔早就醒了,只不过听着帐中的动静一直装睡而已。


    其实算不得大事,太子已经及冠,何况日后登基坐拥三宫六院,她只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更何况,就算是世家子弟,在娶妻之前也会有纳通房通晓人事,她不觉得有什么错。


    要说错,萧柔忽然用手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目光中忽然多了一些说不清的复杂。


    每每与容钦南荒唐后,她总是偷偷将嬷嬷端来的避子汤吐掉。


    而容钦南向来对她信任,从来不会过问。


    或许,这就是命。


    ——


    气氛忽然停滞。


    容钦南不肯低头,仍然跪在地上。


    皇后深思的目光暗了几分。她知晓他的秉性,温良恭谨,若不是被逼到如此境地,他定不会如此忤逆她。


    萧柔她也是见过的,人如其名,眉目与萧苓有两分相似。


    同样是萧家的女儿,但终究是庶女。


    况且不知她人品秉性,若是个刁蛮任性的,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太子是怎么想的?”


    皇后决定听听容钦南的意思。


    “儿臣想迎娶柔儿。”


    容钦南垂下睫羽,一字一顿。


    迎娶?


    众人脸色一变。


    那就不是随意封个良娣之类的位分。


    这是有娶为太子妃之意。


    那萧苓呢?


    她该怎么办?


    这无疑是在打镇国侯府的脸。


    萧负雪紧攥成拳,心底不知为何涌出酸楚之意,连带着看向萧苓的目光也带着心疼。


    他这个妹妹从来不受重视,在府中举步维艰。


    好容易有了陛下赐婚,得容钦南宠爱,谁知一切都是假象!


    萧苓似有所感,悄悄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意气用事。


    容钦南所言她并不意外。


    他应该不喜欢她。


    这桩亲事,是陛下亲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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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不忤逆陛下。


    只是陛下又为何在众多贵女里挑中了她?


    萧苓不禁蹙眉。


    她的神情变化一切都落在赵景之眼中,他与旁人凝重面色不同,相反,是淡然的。


    此时正噙着一抹笑。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住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皇后怒斥,她没想到容钦南如此固执。


    若是个良娣倒罢了,他要是再强求,给个侧妃也是抬举了萧柔。


    但他竟要把太子妃之位拱手给她。


    怎么可能!


    岂不是抗旨不尊?


    “那太子将萧苓置于何地?”


    容钦南这才侧过身瞥了萧苓一眼。


    她依旧如此温顺,即使是听到他要娶萧柔,娶她的妹妹,她依旧是这幅模样。


    就跟他推了萧苓一把,再抱着萧柔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硬是一声未出。


    ——他终于知道为何在她进帐时会如此熟悉。


    是不是就算他与萧柔当着她的面行荒唐之事,她也只是替他掩好门扉再吹灭烛火?


    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了烦躁,他很快移过目光,又看向皇后。


    “儿臣请母后成全。”


    “臣女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而萧柔也从屏障后出来,她跪在容钦南身后,面色苍白,仿佛被吓坏的模样。


    皇后见状,怒极反笑,“荒谬!”


    言罢,便重新坐上了主座。


    “请皇后娘娘息怒。”


    阶下几人一并跪了下去,齐声道。


    此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萧柔身子弱,只是跪了会,便有些吃不消。而容钦南见她细细颤抖的身子不由得眸色一沉。


    “无论如何,儿臣定要娶她!”


    死寂的营帐中回荡着余音。


    下一瞬便传来不怒自威的声音。


    “太子要娶谁?”


    萧苓指尖发凉,听清是陛下的声音,便随众人沉声道:“给陛下请安。”


    陛下身后跟着许锦忠,他很快落座主座,睥睨着阶下众人。


    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平身。”


    “谢陛下。”


    他自然有耳目禀报营帐发生之事,只消一眼便知是何等情形。


    只是看着仍然跪着不动的太子与萧柔,他目露不悦。


    前些时日太子便请旨要给侯府下聘。


    当时侯府一事刚了结,他如此情急,还以为是对萧苓情深义重。


    没想到竟是如此。


    陛下的目光极快的掠过萧柔,最后又定格在萧苓身上。


    不知不觉间带着些许温情。


    “你是怎么想的?”


    萧苓头皮发麻,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又甩在她的身上,不觉有些惧意。


    她依旧垂首,思虑片刻:


    “臣女谨遵陛下旨意。”


    陛下满意她的反应,手指轻轻叩着檀木的扶手,发出清越的声响。


    如雷点阵阵敲击在她的心里。


    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萧苓的心跳得极快,静静等着最后的宣判。


    “传朕旨意,封萧柔为太子良娣,明日便入住东宫。”


    容钦南面色煞白,久久不能回神。


    只能深深叩首,“谢父皇。”


    那把刀终归还是落了下来。


    萧苓感觉到脖颈处一阵阵发寒。


    “萧苓仍是太子妃,择日再定吉时。”


    一锤定音,无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