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寻他

作品:《被太子始乱终弃后

    随着帝后走出营帐,一时沉寂无言。


    萧柔再也支撑不住,在容钦南怀中阖眼之际看了一眼萧苓的背影。


    就算只是良娣又如何,她腹中尚有一子。


    而萧苓什么都没有。


    萧苓跟在兄长身旁,一出帐外,有风吹透薄衫沁出一身凉意。


    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这细微变化被萧负雪注意到,他不动身色解开白色薄氅,没想到被萧苓婉拒:


    “兄长身子未愈,不宜吹风,还是你披着吧。”


    但下一瞬还是披在了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在她脖颈处细致的打着结。此时拂过的风犹自带着一丝药香,将他的体温一同裹挟而来。


    她有些鼻酸,只是裹紧了他的薄氅。


    “多谢。”


    “有什么事情抗不过去就不要扛着,凡事都有兄长在。”


    他垂眸只能看到萧苓插在发髻上的绒花,再往下看去,能看到她蜷长的睫羽,此时正低垂着,落在眼底一片清影。


    萧苓不知如何答复,她知道兄长一直待她极好,但是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兄长牵扯进来。


    “父亲还在前面等着,兄长先去,我在附近走走,待会再去寻你。”


    此番已到天子狩猎群臣相伴的时辰了,萧负雪不能再耽搁,只能与萧苓道别。


    她看着兄长鹤骨松姿的背影远去,心里不禁一阵怅惘。


    正欲转身,萧苓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传来,还不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躲在树后了。


    “殿下被事情绊住了,世子怎么不去苑里瞧瞧?”


    先开口的是许锦忠,他与赵景之错开半步距离,看着身侧的后辈不禁语气也少了些在朝堂时的迫意。


    “劳烦许相挂念,臣的手在林中受了伤,怕是握不得弓。”


    许锦忠停下脚步,这才注意到赵景之垂下的手,有一道割伤贯穿整个手掌,只是草草包着手帕,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是显目的黑红色。


    看样子是有些骇人。


    “方才世子怎么不让御医瞧瞧?”


    赵景之毫无顾忌任由他打量,也许是目光过于坦荡,许锦忠想起在营帐里闹的那一场,不禁哑然。


    御医被一脚踹出了内伤,一得到陛下敕令慌不择路养伤去了。


    赵景之又怎么会去趟这处浑水?


    他的脑海中又回想起当年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想与眼前这个手握南疆兵权的青年重合起来。


    竟然发现除了面目相似,其余的全然陌生。


    原来仇恨,是可以让人一夜长大。


    许锦忠笑了笑,眼神却是别有深意,“世子可要好好养伤,这双手不仅要握弓,还要做旁的事。”


    他特意咬住后几个字。


    赵景之眸色暗了暗,但还是面色如常道:


    “多谢许相关怀。”


    许锦忠盯着他看了一瞬,在看不出来什么后客套一番也要去狩猎了。


    只是转身那一刻,赵景之听到了他从鼻腔中发出的冷哼声。


    带着一种蔑视、不屑。


    赵景之毫不在意。


    只是气血在胸膛处翻涌,肆意叫嚣着。


    他垂眸看着手上染血的帕子,不知何时唇角上扬,使劲将帕子扯断,露出模糊一片,皮肉失去血色开始泛白,牵动着更大的痛楚。


    伤口裂的更深,有血不断涌出。


    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但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对着那棵树道:


    “怎么躲在树后面上瘾了不成?”


    萧苓惴惴不安,但还是从树后走了出来。


    最后停在与他一步远的距离。


    当她看清他手心里的猩红时,不由得低呼:


    “你的手……”


    此时人都往苑内去了,留在营帐的便只有容钦南与其底下人。


    饶是如此,她也得小心。


    此话一出,萧苓就后悔了。


    他包不包扎,和她有什么关系?


    赵景之低沉一笑,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立刻就沾染上了泥沙。


    此时的血肉狰狞,万分可怖。


    可他却毫不在乎。


    萧苓见他要走,自己也不再逗留,只是与他错身之际,听他低声道:


    “今夜海棠巷,还你玉佩。”


    她顿住脚步,忽然又听他开口:“最好沐浴焚香,换身衣裳。”


    赵景之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萧苓暗自心惊,也没有答话,匆匆往苑内走去了。


    他却不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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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沉沉盯着那个白影。


    这件氅衣,明显大了呢。


    不是她的。


    ——


    黑夜沉沉,月色朦胧。


    树影映在青石板上正随风摇曳着,显着初秋的萧瑟。


    萧苓只提着一盏灯笼,伫立在一处庭院门口。


    明日是大日子,侯府正筹备着萧柔的婚事,无暇顾及她这边。


    因而才和流云得了空出府。


    此时流云正在巷子外等她。


    萧苓踌躇着,她看着快要燃尽的烛火,正在思量着要不要敲门。


    “吱呀——”


    门已经开了,她还未来得及抬头瞧,那人又转身往院里走去了。


    萧苓顾念着那块玉佩,咬牙跟上。


    院落布置很是雅致,虽然小些,但陈设一应俱全。


    跟着那人走进正屋,萧苓这才抬头去看。


    “世子。”


    “下去吧。”


    说话的正是给她引路的,此时得了命令退出去将门阖紧。


    随着门被阖上带起的风将案几摇曳的烛光一颤,萧苓的心也仿佛跟着一颤。


    她这才注意到坐在案几旁的赵景之。


    他仿佛刚刚沐浴过,乌发还未绞干,带着湿意。


    此时只着白色中衣,弥漫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神情没有白日里的淡漠,此时唇角还噙着笑意,看着她一脸戒备,不免眉梢微挑。


    “怎么?怕我?”


    烛影摇曳,将他如玉面庞衬得愈发俊美。


    她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当年那个张扬热烈的少年不曾远去。


    只是他下一句话就让她在心底苦笑着否定了自己。


    “在营帐里你紧张什么?”


    赵景之站了起来,朝她愈走愈近。


    “什么?”


    投下的身影快要将她包裹住,萧苓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就那么怕怀上臣的孩子?”


    “嗯?太子妃?”


    背被狠狠撞在门上,此时是避无可避,萧苓的手紧紧抠着门框。


    此时她的耳缘红的快要滴血。


    情欲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他托起她的下颌,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