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相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吴松大惊失色,他原以为凭借铁牛的实力,弄.死一个小崽子绝对轻轻松松,铁牛比试中过失杀人,自己也可以择得干干净净,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赶忙先发制人,大发雷霆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下公然伤害我的徒儿,还废了他一只手,我这就要到官府报案!!”


    铁牛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眉心处咕咕地流着血,不知是死是活。


    长风冷着一张脸,蹲在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奇形怪状的银器。


    他捡起之后仔细端详了一会,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说道:“少爷,是暗器,上面还淬着毒。”


    他声音不低不高,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众人不知祝无恙为何突然抽身一剑刺穿铁牛的手掌,原是这人要用暗器害人。


    谢原脸色铁青:“吴松,你弟子比试不过,反倒意图暗害他人,你们师徒二人沆瀣一气,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你信口雌黄!”吴松顿觉满头大汗,“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暗器的,全都是他一人所为,和我有什么干系?”


    好一个过河拆桥。


    祝无恙只冷冷地扔下一句:“把他给我绑起来,听候发落。”


    随即转身快步走进后堂。


    吴松立刻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嘴上还不住地骂:“你们凭什么绑我?!我要告到官府!!”


    *


    苏怀黎被祝无恙打横抱起,抱着她的人疾步匆匆,没察觉到她异常的状态。


    ——半睁着双眼,眼中毫无一丝波澜。


    她没有彻底晕过去。


    就在祝无恙对她说抱歉的那一刻,她瞬间想通了一切,这声音和那日她在墙下遇到那黑衣男子的如出一辙。


    所以,一直都是他。


    自己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人,原来就近在迟尺。


    在宫内纵火的人是他,菩提阁里的人也是他,苏怀景苦心掩护的人也是他。


    所有人都瞒着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祝无恙将苏怀黎轻轻放在榻上,试了一下她额间的温度,滚烫无比,心中一沉,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怀黎幽幽地睁开双眼,心里早就失了方向。


    观如今这局面。


    苏怀景与祝无恙早就认识了,刑部走火一案闹得如此严重,苏怀景作为唯二知道真相的人,却选择为祝无恙打掩护,可见两人关系匪浅,不难猜测出,苏怀景应是祝无恙安插在刑部的眼线。


    两人的关系鲜少有人知道,连着父亲母亲,苏怀景也一并隐瞒,不过想想也理解,他暗中跟着祝无恙,干的未必不是刀尖舔血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木门“咯吱”一声开了,苏怀黎继续佯装昏厥,侧耳听见了水声,不多时,一块温热的面帕便覆在她的额间,带有雾气的温度顺着额头流向四肢百骸,最终流入心脏,企图化解冰封许久的内心。


    苏怀黎感受到身体正在回温,没睁开眼,对方也没说话,整个房间只剩下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眼前这个人。


    曾经她天真地信过,或许祝无恙当真是因为一见钟情爱上了自己,到后来,她心如死灰,认为是自己这副皮囊惹了他心生怜悯,如今再一想,这些似乎都不是他所求的。


    为什么苏怀景刻意瞒下他与祝无恙之间早就认识的事实,莫非自己的婚事,是他们精心安排的一步?


    祝无恙要的究竟是什么?


    房内沉寂了片刻,屋内又传来一道声音:“将军,大夫马上到。”


    苏怀黎这才陡然想起,自己是女身男装,若大夫进来问诊,岂不是一探便知?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暗骂自己多虑,来飞鸿馆这事是苏怀景替她安排的,祝无恙后脚便进了飞鸿馆,这其中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己再演下去,就真成跳梁小丑了。


    最令她郁结的是,自己还不能指着他反问,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又何须再装?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搭在冰冷的袖口处。


    祝无恙感受到手背一处传来细腻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一般,让心脏震颤不已。


    长风正准备迎大夫进门,无意间瞥见晦暗处两人交叠的手,顿时警铃大作。


    顺手把一脚迈进门的大夫又送了出去,还贴心掩上门。


    苏怀黎眼眸半开,口中似乎还在呢喃,他微微侧身伏耳,只听她虚弱无力地说:“别......别叫大夫。”


    祝无恙将苏怀黎额间的面帕拿下,两根手指并拢轻试了一下她额间的温度,依旧是滚烫不止。


    他神色凝重,眼中满含担忧道:“你现下高热不止,若是不叫大夫,再严重下去恐会危及性命。”


    苏怀黎神情似乎有点激动,努力想要撑起身子,祝无恙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缓缓扶起,等她靠稳在床头,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掌心中残留的温度有些灼热。


    “祝将军,”苏怀黎眼中蓄满了一汪清泉,言辞恳切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面前的人苍白破碎得像个一捏就碎的瓷娃娃,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嗯。”


    “其......其实,”苏怀黎气息不稳道,“其实我是女儿之身。”


    她一边费力吐出真相,一边又不动神色地打量对面的人。


    他的眼神由担忧瞬间转为震惊。


    苏怀黎一刹那的怀疑,莫非他真的不知道?还是说他的演技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祝无恙瞳孔骤缩,不可思议道:“你、你为何......”


    为何如此轻易地就将真相告诉他,当真就如此信任他?


    是他自作主张让苏怀黎一步一步走进他的设计好的套路,他不仅辜负她的信赖,而且还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祝无恙见苏怀黎眼中全然的信任和恳切,心中弥漫着内疚与悔恨。


    “当初家兄安排我进飞鸿馆,我一介女儿之身实在无法,只好乔装打扮,今日若是这大夫进门了,我的身份必然是暴露无遗。”


    “祝将军,我......”


    苏怀黎越说越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清泪。


    “你别再说了,”祝无恙心如刀绞道,“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安心休息吧。”


    祝无恙再三向她保证,苏怀黎这才表现出放心的样子,再次虚弱地躺了下去。


    床上的人安静地阖上双眼,浓密而长的睫毛在皙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不多时,传出了轻声且绵长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祝无恙深深地看着她。


    大夫替苏怀黎把过脉之后,便移步到一侧:“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导致高热,还有就是......”


    祝无恙急问道:“还有什么?”


    “姑娘现在正是月事期间,最忌劳累,身旁还是有个贴身丫鬟伺候最好。”


    其余的大夫不便多说,祝无恙心中已是了然。


    他屏退了大夫,自己又重新坐在床榻前,一次一次地给苏怀黎换上温热的帕子,丝毫不嫌麻烦。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长风进门道:“少爷,芙蓉姑娘到了。”


    芙蓉进门一抬头,便看到祝无恙将新换的面帕轻轻地放在苏怀黎的额头上,眼神含情脉脉。


    她顿觉如遭雷劈。


    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别过脑袋,恍若不见。


    直到祝无恙走到她跟前,沉声道:“好好照顾她。”


    随后,屋内就剩下她和躺在榻上的苏怀黎,这才忙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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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


    *


    “将军,派人去搜查了长青馆,果然搜出了大量兵器和暗器,和我们从戎军那处搜刮出的兵器一模一样,这吴松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干起卖国的勾当。”


    祝无恙停下脚步:“哼,狗仗人势罢了。”


    吴松被关押在将军府的一处偏院,门外有重兵把手,吴松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下,几个时辰过去,滴水未进,嗓子都喊得干哑。


    少顷后,门被推开,吴松直勾勾地盯着来人,一双鼠目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祝无恙轻飘飘一句:“给他解绑吧。”


    吴松抖了抖松开的绳子,拍了拍皱巴巴的衣服,骂道:“姓祝的,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京城就你一家独大?还不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哦?我倒要看看,你身后那人到底有多大权力?”


    祝无恙把玩着适才在飞鸿馆捡到的暗器,眼神讳莫如深:“我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吴馆长不仅有剑术傍身,这制暗器的本领也是一绝啊。”


    吴松目光闪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请吴馆长给我解释解释,为何戎军手里的兵器会出现你徒弟的手中?”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吴松心虚地急道,“这兵器是铁牛贴身带着的,这诺大的京城,谁知道他上哪个兵器铺买的。”


    “买的?那你长青馆内藏得一堆兵器难道也是买的?”


    祝无恙因为一个不起眼的银器顺藤摸瓜查到长青馆,吴松顿时方寸大乱:“你竟敢!!”


    他恨不得手撕了祝无恙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却被长风死死按在地上。


    他眼中充斥着红血丝,脖子上爆出青筋:“祝无恙,我劝你少多管闲事,威义侯不会放过你的!”


    祝无恙轻笑一声,眼中全是轻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收了张家给你的钱,擅自把这种暗器带到飞鸿馆,本以为十拿九稳,哪成想徒弟和你一样是个废物,”他俯身看着地下的人,眼神如同看一条狗一般,“你猜贺绍要是知道了,是会救你,还是会——杀你?”


    吴松浑身一僵,随即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嘴里还不住地说:“你、你胡说,这不可能......”


    于此同时,威义侯府内,一名蓄着八字胡,眉眼威严的男子端坐在堂前。


    地下跪着一排人,为首的那个颤颤巍巍道:“侯爷,我们的人赶到之时,平川将军已经派人把长青馆包围了,恐、恐怕多半是暴露了。”


    跪在地下的其中一人急忙补救道:“祝无恙公然带兵围了长青馆,这也是不合王法的,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如今皇帝也防备他,倒不如给他坐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贺绍气得脖子涨红:“一个个都是猪脑子,这事要是闹大了,整个侯府都得陪葬。”


    这时,穿着黑大褂的管家出声安抚道:“走私兵器这事我们做得谨慎,祝无恙是不可能找出侯府沾染走私的证据,一个长青馆没了就没了,所幸在馆内留的兵器不多。”


    贺家底下掌控的商铺众多,小小的长青馆不过是几根汗毛而已。


    贺绍思来想去,如今只能舍小保大了。


    *


    苏怀黎不知睡了多久,朦胧睁眼时见到芙蓉站在自己跟前。


    “你怎么是这副打扮?”


    芙蓉倒觉得男子扮相蛮新奇的,吐了吐舌头:“是祝将军差人到府上,把奴婢和云归叫到飞鸿馆,将军说小姐身边缺人照顾。”


    苏怀黎没注意到芙蓉说话时带了点莫名的兴奋,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哦对了,今早祝将军还让我把这份信转交给您。”芙蓉从袖口抽出一封信递给苏怀黎。


    她不解地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寥寥几句。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