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赐婚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苏怀黎呼吸微微一滞,神情顿时有些凝重:“你说什么?”
因为前世与祝无恙成婚的缘故,她对朝中的局势也略知一二。
皇后娘娘生了长宁公主之后便再难有孕,养在膝下的皇子李修乃是宫中其他嫔妃所出,李修生母早亡,便过继给了皇后,直至她去世之前,都未曾听说皇后又怀有身孕的消息。
多年未有孕的皇后,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喜,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我今日退朝之后进御书房,皇上便和我宣布这个喜讯,皇后有孕乃宫中大事,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宫。”
苏怀景沉吟道:“贺绍刚被削了兵权,现下皇后又刚好怀上龙嗣,若诞下一名皇子,贺绍的身份将不可同日而语,不论怎么说,这个时机都太过巧妙了。”
“我私下打探过,皇后怀孕的时间不过月余,与张诚福死亡的时间不谋而合……”
苏怀黎沉思了片刻,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张诚福与贺绍沆瀣一气,贺绍倒台,张诚福必然要想方设法地将功折罪,于是顺理成章地将府上的神医进献给了皇后,符灵阁幕后之人也就通过张诚福这条线搭上了皇后,莫非,那人真正的目标是皇家?”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他细细揣摩道:“可按照他的作案规律,那下一个目标岂不就是......”
——是皇后。
苏怀景与苏怀黎紧接着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不寒而栗。
皇后身份尊贵,自然是比一个刑部侍郎更加位高权重。
这个神秘人究竟为何要对皇后下手?他到底想要什么?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节,又逢长公主生辰,每年宫中都会举办盛会宴请京中官员,皇后难得怀上龙嗣,宴会中又容易多生事端,想来她必定会谨慎非常,若她身边当真有这样一位神医,定会紧随其身,到时候一看便知。”
苏怀黎微微颔首,紧接着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她无意识地轻咬下唇,眉头微蹙,眼中泛起若隐若现的犹豫和挣扎。
须臾后,她终于开口,好似不经意地问道:“那祝将军呢?你和他说过此事了吗?”
她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中五味杂陈,右手微微攥起,将她内心的紧张暴露无遗。
“哦,我出宫后便第一时间差人去将军府传话了。”
苏怀景敏感地察觉出苏怀黎的异常,继而问道:“怎么了?我听说你近些日子都没再去将军府了。”
见苏怀黎的神色有一瞬的惆怅,他不自觉地心下一凛,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关心。
她压下内心的翻涌,神情如常,轻飘飘地抛出一句:“祝将军身肩重任,我怎么好意思日日去麻烦人家。”
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两人原本就是客气且生疏的关系,并无半分亲近。
苏怀景对那日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不仅是他,苏府上下,除了云归和芙蓉,无人知道她独身在将军府过了一夜。
正如祝无恙所言,一切事宜他都安排好了,她只管放心。
明明一切都如她所愿,她的名声并没有因此受损,两人从那之后也再无联系与瓜葛。
可为何,她的内心并没有感受到半分庆幸,反而好似空了一块,令她无所适从。
每每到深夜,心中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晦涩难耐的酸楚,她到底该如何释怀?
苏怀景清楚地感知到,每次一提及祝无恙,苏怀黎的情绪就会有明显的波动。
他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几日后入宫再一探究竟吧。”
一句话唤醒了淡淡出神的苏怀黎,她收敛了情绪,问道:“兄长可想出什么对应之策?”
“......”苏怀景一时被问住了,“暂时还没有。”
他急匆匆地回府将消息告知苏怀黎,两人也只是猜测皇后有孕一事另有玄机,但却未想到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走。
既然知晓此人很可能与皇后有牵连,且按照其行事风格极有可能接连作案,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坐视不理。
此事关乎重大,处理起来又异常棘手,他们无法仅凭猜测就断言此人意图谋害皇后,必须得先掌握足够的证据之后再进行谋划。
但这第一步就难于登天。
若此人日夜侍奉在皇后左右,不是他们轻易能靠近的。
正在他为难之时,苏怀黎向他投来目光:“我有一个办法。”
苏怀景疑惑道:“怎么说?”
她轻声但坚定道:“我可以做这个诱饵。”
“这不行!”苏怀景当即脱口而出,当即否定了她的提议。
他霍然起身,言辞激烈道:“阿黎,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允许你以身涉险!半分都不能!”
“端午宴会是我们行事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日后也许再也无法靠近此人。”
苏怀黎面色平静,缓缓劝说,“这些年父母为了我,在整个京城寻遍良医,若是以为我求医的名号,旁人定然找不出任何破绽,你如今又是皇帝最信赖的臣子,于情于理,皇帝都不会拒绝你。”
她言辞恳切,真诚地望着他。
但他却是满脸焦躁:“道理我都懂,但我不能让你轻易暴露在那人的视线范围内,阿黎,那人手段如何你我都了解,我担心你……”
“兄长,阿黎有你们的保护无所畏惧,可那些惨遭奸/人之手的姑娘呢,你可曾想过她们在遭遇痛苦时,是多么绝望?”
*
皇宫内,此次端午盛宴的规模空前盛大,众人都心知肚明,不仅是因为恰逢公主的生辰礼,更是因为皇后贺蓉又有了身孕。
“大夫说,肚中的孩儿,极可能是个男胎。”贺蓉对李玄如是说。
皇帝大悦,皇后怀孕的喜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朝中各党派的官员心下又有了盘算,贺绍前脚刚被削了兵权,转眼贺蓉就怀上了龙嗣,待贺蓉顺利诞下皇子,贺绍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于是,为贺绍请命的奏折又纷纷抬进了御书房。
苏怀黎随着苏府一行人再次入宫,此次端午佳节,皇帝特意下了圣旨,重在与民同乐。
这也是苏怀黎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皇帝。
圣文帝以贤德著称,常怀圣人之心,受世人拥护戴爱。
但不知为何,见到皇帝的第一眼,她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阵不安之感。
正当她心下惴惴时,祝无恙身着暗紫色绣狮纹官袍,腰佩金玉带,缓缓入殿。
他身姿颀长,五官生得精致俊俏,又因常年在战场厮杀,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粗粝的英气,不笑时眼尾亦然微微上扬,神情慵懒而淡漠,恍若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真正担得起意气风发,风华绝代二字。
平日里,祝无恙有皇帝钦赐的御令,可不必上朝,大臣也难得见他一面,今日宫中特设盛宴,宴请的不仅有朝中大臣,更有府上家眷。
在那些慕名而来的名门闺秀中,有些胆子大的,已经开始侧目打探了,还有些矜持地端坐在席间,面容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羞赧。
苏怀黎下意识地跟随众人的目光抬眸望去,但祝无恙仿佛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入了席。
好巧不巧,他的席位就安置在了苏府的正前方,苏怀黎想不看见他都难。
但不知为何,自始至终,祝无恙的目光都没有落到她身上半分。
苏怀黎不禁胸中升起一阵烦闷之感,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少顷后,亦是面无表情地别开双眼。
端午盛宴与上次的花朝宴流程相差无几,众人入席之后,便开始了歌舞表演。
席间觥筹交错,但苏怀景兄妹二人全然无心应酬,二人默契地往殿前一望,只见身着绝美华服,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身后赫然站着一人。
此人身姿挺拔,面戴银灰面具,完好地遮挡住了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样貌。
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在此时,殿上突然传来一阵唱喏。
大太监江康轻轻击掌作势,席间正在起舞的侍女纷纷停下动作。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突然发话道:“今日端午盛宴,恰逢我儿长宁十八岁生辰礼,如此良辰吉日,朕决意于今日为长公主择一驸马。”
席间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纷纷猜测谁家的公子能入得了皇帝和公主的眼,今日之后,这朝堂的局势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苏怀黎的呼吸顿时一滞,放置在席下的双手蓦地紧握,她从未想到皇帝竟会在今日赐婚。
她抬眸朝正前方看去,只见祝无恙气定神闲地饮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他就如此无所谓吗?
苏怀黎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江康得了话之后,清了清嗓子道:“刑部侍郎苏怀景,起身接旨。”
苏怀景瞳孔猝然收缩,这赐婚的圣旨来得太过突然,毫无征兆,苏怀黎则大受震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起身走到大殿之中。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为何会是苏怀景?
且不说苏府的门楣够不上皇家驸马的身份,前阵子,苏怀景还一手办理了贺绍走私一案。贺绍是谁?长公主的亲舅舅啊!
皇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惊慌失措的人不止是苏怀黎,还有一旁的苏父苏母。
两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公主看上了?!
李玄心情大好,满意地看着苏怀景:“苏爱卿,你与长宁自幼时相识,两人青梅竹马,朕今日赐婚于你二人,你可愿意做朕的驸马?”
“陛下,臣惶恐!”
与此同时,皇帝身旁的皇后亦出声阻拦:“陛下三思!”
苏怀景忙不迭地磕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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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主金枝玉叶,乃千金之躯,臣一介匹夫,身份低微,配不上长宁公主的尊贵,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玄瞬间面露不满之色,大殿之中的气氛随之一僵。
苏怀黎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正所谓君无戏言,苏怀景若在大殿之上公然抗旨,罪名可不小啊。
就在皇帝正要发怒之时,苏鹤突然站了出来,承接下压力:“陛下,君恩厚重,小儿一时间慌了心神,这才口不择言,但绝无辜负陛下美意的意思,臣替我儿叩谢陛下圣恩。”
苏怀景急道:“父亲!”
苏鹤却不卑不亢地领下圣旨,李玄见状这才恢复了一些悦色。
此时,长公主李相宜施施然地离开席面,走到殿中,恭敬地朝上方行礼道:“儿臣叩谢父皇圣恩。”
至此,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苏怀景也只能整理好仪态,朝皇帝磕头:“臣叩谢圣恩!”
李玄哈哈大笑,心情愉悦,端坐在一旁的贺蓉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她近日好不容易因着怀胎重获盛宠,不敢轻易忤逆李玄的意思,最重要的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此次有孕实属难得,千万不可动怒,否则恐伤及腹中胎儿。
她也只好维持着端庄的仪态,勉强一笑。
须臾后,李玄和颜悦色道:“好了,你们都起身吧。”
此时,苏怀景突然抬眸,高声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准许。”
李玄蹙眉道:“哦?说来听听。”
“臣近日听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得了一位神医,臣妹常年受顽疾困扰始终不得根治,家中父母亦是忧虑万分,臣斗胆,向陛下求医。”
“朕当是什么要求,这点小事,朕替皇后准了!”
此话一出,苏怀黎瞬间接收到了对面投来的目光,但她刻意敛眉低眸回避不见,佯装无事发生。
求医一事,她特意叮嘱了苏怀景不要告知他人,两人就这样私下将事情定了下来。
赐婚的插曲过后,父子俩重新回到席间,许氏是既欢喜又忧愁,好在有丈夫在一旁安抚,她才逐渐定了心神。
席间众人神色各异,唯独一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愉悦,与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便是秦曼曼。
赵家的席位与他们相距甚远,但不出意外的话,赵婉儿看了这一出大戏之后,必然是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想到此处,她竟然隐隐地有些兴奋。
毕竟,赵婉儿的身份可是连长公主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若苏怀景真当上这个驸马,那可是光耀苏氏全族的大事,她的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根本不用愁嫁个好人家。
前阵子,她亲眼见到祝无恙护送苏怀黎回府,两人举止亲昵关系匪浅,她可是嫉妒得牙痒痒。
祝无恙是京城女子眼中的香饽饽,作为夫婿,在她眼中,并不是最佳选择。
可她还是嫉恨。
苏怀黎因着突如其来的赐婚忧心忡忡,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她正要请辞,却见刑部尚书刘忠良一行人朝他们走来。
如今苏怀景升至刑部侍郎,免不了与这些人多打交道。
刘忠良上来就笑呵呵地恭贺道:“恭喜苏大人,哦不,如今驸马了!您抱得美人归,日后可别忘了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同僚啊。”
站在刘忠良身旁的一人,便是他的儿子刘琮行。
她轻易感受到了刘琮行似有若无的打量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令人恶心至极。
此时,一位太监走上前来,朝苏怀景行礼道:“苏大人,长宁公主有请。”
苏怀景与她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随着太监一同离开。
苏怀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拧了拧细眉。
转身便被刘琮行缠上:“这位就是苏家府上的苏小姐吧,那日花朝宴上,姑娘一曲《山河赋》令在下印象极为深刻,今日有幸再睹姑娘的芳容,果真如坊间传闻一般,好似天仙下凡。”
苏怀黎本就烦闷,此时更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转身朝许氏请辞:“母亲,阿黎今日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回府。”
许氏见她面色苍白,神色不佳,便立刻安排人送她出宫。
苏怀黎走后,刘琮行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另一位姑娘身上。
秦曼曼适才还阴郁的神情骤然一扫而空,面含羞涩。
苏怀黎心下不快,回到苏府后便嘱咐芙蓉忙其他的事去,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
甫一进入黎湘阁,她关好门,正准备点上烛火,腰间忽然一紧。
她还未惊呼出声,就被人欺身而上,紧紧地捂住口鼻。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以及袖口处传来的清冽的雪松香。
将她压在门上的男人显然动了怒气,只听他冷声问道:“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以身涉险,你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