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承认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啪”的一声,秦曼曼粉白黛绿的脸上猝然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她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妇人。
“你休要胡说!”许氏喘着粗气,右掌隐隐有些发抖。
秦曼曼从未想过,性子温和的姨母有一天竟然会对自己出手掴掌。
就因为自己说了实话?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蓦地露出古怪的笑意,与脸颊上可怖的掌印相衬起来尤为心惊。
不让她说,她偏要说!
秦曼曼倔强地抬起头,因火辣的疼痛产生的泪水滑落过脸颊。
她细长的眸瞪着苏怀景,冷笑一声:“别装了表兄,你不想娶公主,根本不是因为与贺家势如水火的关系,你抗拒与公主的婚事,是因为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苏怀黎,你为何不敢承认?!”
“够了!”
苏怀景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制止她荒谬的言论,“阿黎是我的妹妹,亦是你的表亲,就因为她性子纯良,品行高雅,你就心生妒意,不惜造谣污蔑你的表妹,秦曼曼,你当真是哪都比不过她!”
“住口!我哪里不如她了?我好歹是这苏府名正言顺的表小姐,而她呢?不过是你们发善心从外面捡回来的来路不明的可怜虫!”
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在意自己与苏怀黎嫡出小姐身份的悬殊。
为什么!明明全府上下都知道苏怀黎养女的身份,但还是将她视作这府上最高贵的嫡女。
哪怕圣洁如苏怀景,都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不可言说的爱意。
既然一个个都偏爱苏怀黎,那她非要将这件事捅破!让苏府不得安宁!
她心里清楚,苏怀景是苏鹤唯一的嫡长子,哪怕他做出什么逾矩的事,父母也会想尽办法息事宁人。
但苏怀黎就不同了。
她要给扣上苏怀黎心术不正,勾引自己亲哥哥的罪名,她要让她身败名裂!
只要她稍稍运作,这些流言就会如鬼魅一般紧紧缠绕着苏怀黎。
秦曼曼眼波流转,给一旁生怯怯的雪云使了个眼色。
雪云下意识地跌退了两步,想趁众人都不注意之时偷偷溜出去,却被等候在门口的檀儿一把抓住手臂,温声细语地问道:“雪云妹妹,夫人还没走,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雪云顿时被吓得噤声。
许氏接连遭遇惊吓与冲击,一刻也不想待在云梦阁。
她深吸一口气:“檀儿,扶我出去。”
眼看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席,她身为当家主母,不可消失太久,否则会让夫君和诸位宾客生疑。
苏怀景并未同母亲一起离开,他留在屋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秦曼曼。
他身姿颀长,严实地挡住照射进屋内的阳光,秦曼曼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看着他少有的肃杀的面容,心下没由来地升起慌乱。
恍若自己是下一瞬就要被碾碎的蝼蚁。
他慢慢俯下身,停留在秦曼曼侧耳边。
他的声音不含半分温情,冷到让她浑身仿佛浸透在冰水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休想打她的主意,若是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一句话,就让秦曼曼浑身寒彻骨髓。
苏怀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冷声交代道:“今日表小姐受惊,身体不适,雪云,你扶表小姐去佛堂静心半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佛堂半步。”
*
白日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秦曼曼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佛堂禁足。
云梦阁人去楼空,无人知晓这房中还有另外三人。
屏风后的两人将房中的一番争执听得真真切切,尤其是秦曼曼的那一声声质问,落在祝无恙耳中,尤为刺耳。
他下意识地将苏怀黎护紧了几分,好似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任何人不得让染指半分。
直至怀中的人发出抗议。
苏怀黎被他抱得有点生疼:“他们都走了,你也该放手了吧。”
可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观时辰,外头的宴会应该快开始了,她叹了一声,指尖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即安抚般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小小的动作似乎取悦了祝无恙,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弧度。
“我离开大堂太久,父亲母亲会察觉出异样的。”她蹙眉无奈道。
他终于舍得松开手,垂眸看着怀中略有些不满的少女。
现下的确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
一个成年男性的尸体还藏在偌大的苏府里,怀中那小瓶子装的是何物,此人来苏府究竟是何目的。
桩桩件件,他总得查个明白。
他当即收敛了心绪,安抚道:“你先去膳厅用膳吧,余下这些事,交给我。”
*
苏鹤的寿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许氏和苏怀景处理完事情之后便回宴客厅招待宾客。
两人各自装着心事,是以并未察觉到苏怀黎消失了许久。
刘琮行从云梦阁离开后,才得知苏怀景并未将此事告知刘忠良。
想到自己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样子被他人尽收眼底,他不禁胸口郁结,当即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父亲:苏府门风不正,秦曼曼使用狐媚之术将他诱拐上床,自己一时受了蛊惑落入他人的圈套,好在悬崖勒马。
刘忠良得知亲儿子受辱后,登时拍案而去,他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高看苏府一眼,怎料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企图搅黄刘府与礼部联姻之事,这和打他的脸面有何区别!
二人正要打道回府,可刘府的马车还未行出半里地,便被人拦了下来。
“外头何人胆敢挡下本尚书的路!”
管家掀开车帘的一角,颤颤巍巍道:“大人,皇后娘娘的人来了。”
刘忠良掀开车帷,赶忙往外一探,面前停了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车身通体漆金,车顶处还雕刻着一尊凤凰展翅的金像。
他当即下了马车,朝帷幔之后的人作揖行礼。
绣凤纹的丝绸帐幔轻轻掀开一角,里面露出一张银灰色的面具,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尚书大人,皇后娘娘特传口谕,邀您进宫一叙,不可懈怠。”
刘忠良慌忙垂首:“下官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
今日苏鹤心情大好,是以多饮了几杯酒,宴会结束时已然酩酊大醉,许氏招待完宾客之后,便和丫鬟一起送苏鹤回寝屋休息。
而苏怀黎亦是早早地回了黎湘阁,这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忧心忡忡,心下总觉今日之事不会这样草草而过。
秦曼曼那句话,触及了许氏的逆鳞。
她在屋内坐立不安,一时半会找不到排解的办法,直到芙蓉匆匆进了黎湘阁。
“事情怎么样了?”她迫切地追问道。
芙蓉神色为难地摇了摇头:“宴会一结束,夫人就与少爷在临风堂谈事,屏退了一众仆人,旁人难靠近半分。”
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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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今日一直在宴会上忙碌,根本不晓得云梦阁发生之事。
但她意外地发现,开宴之后便没了表小姐的身影,以往这等宴会,表小姐是最热衷的。
而夫人却少有的一脸凝重去了临风堂,再见苏怀黎这副愁容,显然是大事不妙啊!
临风堂内。
许氏冷着一张脸坐在圈椅上,苏怀景双膝跪地,脊背直挺。
秦曼曼那番话,她是听进去了。
在宴席之间,她不由得想起,苏怀黎入府这些年,苏怀景身上发生的变化。
亲儿子的脾气,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是了解,他从小被祖父带在身旁,一起入宫学习,不到十岁就已是博闻强记,胜过京城半数的世家公子。
可偏偏生了一颗爱自由的心。
同龄人还在父母的庇佑下未长大时,他就已经决定只身一人南下游学。
她当时是又惊又怕,自己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不担心不疼爱?
但她也知道,强留孩子在身边无疑是折断了他的翅膀,磋磨了他的天性。
她就在深宅大院里盼望着,盼着那日他能收心回到自己身边。
直至那日,一个姑娘的出现。
苏怀景第一次和她说,他要留在京城,他要入仕为官。
她大喜过望,深深地觉得这个姑娘当真是个福星。
她答应了苏怀景的请求,将苏怀黎养在膝下,将自己给尚未出生就早早夭折的小女儿的姓名送给了她,把她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苏怀景很是开心,就像数年前,母亲腹中怀上小女儿时,他的眼中亦是如出一辙的憧憬。
她以为,他把苏怀黎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可时间一久,人心就变了。
当初那单纯的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浓,直至变质。
或许她早该发觉,今年她几次三番想让苏怀景细心留意同龄人中是否有适合妹妹的夫婿,他却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为何,他哪怕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胆敢抗拒皇帝的赐婚。
如今想来,一切皆有迹可循。
许氏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哽咽道:“今日这里没有旁人,你和我说清楚,你对阿黎,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
“母、母亲......”苏怀景深深地低着头,却无力反驳。
他说不出违心的话,但也不敢轻易承认。
许氏绝望地阖上双眼,少顷后,利落地站起身。
“好,既然你缄口不言,那我只能自己处理了。”
“前些日子,不少世家公子给我递了庚帖,都相中了阿黎,我本来已经一一回绝了,但今日一想,阿黎也到了适婚年纪,是时候该出嫁了,择日不如撞日,婚期要不就安排在你与公主成婚那日,也算得上双喜临门。”
“不可!”苏怀景急切地否决道。
他当即站起身来,难掩焦色:“母亲,阿黎如今身子尚未痊愈,怎可匆匆嫁人?且你从未问过她的想法,怎能擅自做主?!她可是您的女儿啊!”
许氏掩住眸中的一抹疼痛:“是,我曾经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可我的儿子,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竟然肖想自己的妹妹,我这个做母亲的,哪还有脸见她?!”
苏怀景紧紧攥着拳头,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是,我是喜欢阿黎。”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