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皇后崩逝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这......”
朝中大臣官宦登时面面相觑,一时间,讨论之声不绝于耳,郭生分明是作为证人出庭指控,怎么反倒伸起冤来?莫非是受人胁迫做伪证。
皇帝目光锐矍,神情冷峻:“此事和你的妻子有何干系?”
郭生惶恐地咽了一口唾沫:“这画像,几日前草民就在淮州见过了,那人拿着画像问我究竟认不认识此人,我说认识,他就绑了我的妻子,将我屈打成招,威胁我入宫做伪证。”
郭生不住地磕头,“陛下,草民万万不敢说谎!慧心大师向来心善,时常收留淮州一带的流浪儿,这姑娘分明就是我的小师妹,只因大师说她有尘缘未了,便一直在寺内带发修行,时移世易,虽画像上的女子与那时的她仅有七八分相似,但草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你——你撒谎!”刘忠良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
皇帝早已怒容满面:“刘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臣冤枉!”刘忠良跪地大喊冤屈,“臣只是按律办事,根本没有挟持他的妻子,臣派人南下淮州寻他之时,他可是一口咬定不认识画像上的女子,臣并不知道他为何临阵倒戈,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污蔑臣,苏怀景,是不是你?!”
证人当庭反水,皇帝没有耐心再听他一言,他已走投无路,必须找个人替他承担罪责。
苏怀景神色泰然自若:“陛下明鉴,臣今日是第一次见郭生本人,何谈指使他污蔑刘大人。”
刘忠良还想替自己找补,可他就算再蠢也知道,万万不能将自己身后之人和盘托出,只能哑巴吃黄连,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
“够了!简直荒唐!”
眼看圣文帝勃然大怒,风雨欲来,诸位大臣心下犯怵,惶恐不安,纷纷跪下齐声道:“陛下息怒!”
皇帝冷道:“刘忠良,你身为刑部尚书,在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就草草指控他人,诽谤朝廷命官,罪当如何你心里清楚,从今日起,你便停职在家中自省,刑部的诸多事宜暂且交由刑部侍郎代为管理。”
刘忠良有口难辩,双目发昏,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怪自己被恨意冲昏了头,这才答应皇后讨伐苏家。
皇帝眸中露出一抹探寻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苏爱卿,你与长宁大婚在即,刑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女私情面前,应当与国之社稷为重,你与长宁的婚期便延期到三月之后,再择一吉日而定,可好?”
苏怀景拱手恭敬道:“臣谨遵陛下旨意,定当不辱使命。”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要退朝之际,一个太监面色慌张焦急地闯入大殿。
“放肆!哪个宫里的太监,这么没规矩。”太监总管江康蹙眉喝道。
皇帝本就龙心不悦,可别在这关头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奴才是坤宁宫的,皇后娘娘适才突发昏厥,失去了意识,恐凶多吉少,太医院的院判们皆数去了坤宁宫,还请陛下移驾。”
皇帝眼眸森然,面色陡然沉了下来:“立刻摆驾坤宁宫。”
*
坤宁宫内。
贺蓉倒在彩金绣凤纹丝绸帐下,奄奄一息,面色惨白如纸,形如枯槁,丝毫不见活人之气,围在一旁的太医们个个心急如焚,束手无策。
皇帝才在大殿之上发了一通怒火,现下又见皇后病体缠身、油尽灯枯之态,登时气血上涌,怒发冲冠。
李相宜听闻噩耗,早就急急地赶来坤宁宫,跪伏在床畔一侧,哭得泣不成声,肝肠寸断。
为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面色还算镇定:“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身子本就孱弱,一朝有孕实属不易,前些日子,老臣按例进殿请平安脉,娘娘的脉象虽弱但还算平稳,今日一看,脉象沉而涩,是淤滞之兆,或许近日皇后娘娘可曾错服什么药物,亦或是毒物?”
皇帝正颜厉色,乜了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有人蓄意给皇后下毒?!”
“臣惶恐,因娘娘的脉象,与多年前逝世的淳贵妃的脉象极为相似,乃无力回天之兆,臣等这才束手无策啊。”
一众太医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其中不乏有亲历淳贵妃之死的人。
当年淳贵妃好端端地突然暴毙,太医院倾巢而出也未能挽回她的性命。
有人进言淳贵妃并非生病而是身中奇毒,但盛宠的嫔妃中毒暴毙一事非同小可,为了遏制宫中的风言风语,皇帝当即处理了那个进言的太医,这段往事就连同淳贵妃的死一同进了墓穴。
时隔多年,此事又如法炮制地发生在了皇后的身上。
此时,哭得快不省人事的李相宜好似突然清醒了一瞬。
她喃喃道:“不,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查错了,江神医......江神医人呢?!他不是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母后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李相宜发疯般地推开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名男子的身影。
此时,刚刚闯入鎏金殿的那个太监胆战心惊地出来回话:“娘娘今日一早身体突发不适,便立刻宣了江神医进殿问诊,随后江神医说要到偏殿取药,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皇后娘娘的病情急转直下,奴才再去偏殿传江神医,早已人去楼空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躺在榻上贺蓉突然发出凄厉的呻/吟声,骤然瞪大双目,眼窝深深凹陷,唇瓣翕动。
她从干瘪的嗓音中拼命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
太医们急急围了上去,这才听清她口中那番话。
“救......救救孩子。”
她霜白枯槁的右手一直停留在小腹上,而下一瞬,嘴角便地溢出墨黑色的液体,还未来得及阖上布满血丝的双目,就这样歪着头彻底失去了意识。
“母后!!”李相宜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坤宁宫。
众人伏跪在地上,平日照顾皇后起居的宫女太监皆数泣不成声。
李玄站在贺蓉的尸体前,仿佛一座被风化了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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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空洞,却又泛起些许诡异的光,少顷后,森然开口道:“封锁宫门,不许任何人踏出宫门半步,找到江神医之后即刻杖杀,不得有误!”
守在殿外的江康听到殿中凄厉的惨叫声,便知大事不妙。
他硬着头皮进殿传话:“陛下,威义侯现下人在坤宁宫外跪着,求见皇后娘娘一面。”
贺绍好歹是皇后的亲兄长,皇后出事,他理应进殿探视。
李玄阖闭上双眼,沉默良久:“传朕旨意,皇后鸾驭上宾,遽尔崩逝,朕心哀痛,六宫同悼。”
永昭十五年,皇后贺蓉驾薨,圣文帝李玄昭示天下,皇后贺蓉生前贤良淑德,母仪天下,追封为孝安皇后,葬于皇陵。
举朝上下的官员得知皇后贺蓉薨逝的消息,猝然心惊,原以为贺家能凭借皇后诞下的皇子一举翻身,谁料皇后不幸逝世,一尸两命,贺家的光复似乎已遥遥无期。
长宁长公主因丧母悲伤难耐,几度昏迷,缠绵病榻。
威义侯贺绍削职在家,如今又痛失至亲,身体早已大不如前。
威义侯府内,一片死寂。
贺绍头戴白巾,身穿麻衣,麻木地将冥纸撒入火盆中,他面色衰竭,目光空洞,整个府邸,嗅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走私案结案后,侯府的大批人员被查处,原先富丽堂皇的府邸早就落败不堪,贺绍为了避风头,甘愿由奢入俭难。
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妹妹身上,到头来却落得了一场空。
府上仅留的仆人在一旁道:“侯爷,门外有一名面戴面具的大夫,请求见您。”
贺绍空洞漆黑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异样。
——好啊,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皇后逝世,皇帝下令全城通缉江栩,此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登门求死?
他当即抽出佩剑,横眉喝道:“把他给我押进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花栩一身银白锦袍,早就不见昔日干净体面的模样,全身上下或许只有一个面具是完好无损的。
可见这道通缉令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他被压在贺绍跟前,双膝死死地跪在地上,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颇有宁死不屈的风气。
“侯爷,我今日来侯府是为自己伸冤的,还请侯爷听我一言。”
贺绍眸中的杀意暴露无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蓄意杀害我的亲妹妹,还妄图替自己伸冤?我留你一个全尸已是大发慈悲!”
花栩急道:“侯爷,皇后娘娘的死,我亦是悲痛万分,但其死因根本不在我!”
“这话,你留到阴曹地府亲自和她说吧!”贺绍怒目圆瞪,举起手中的利剑就朝他脖颈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花栩吼道:“是皇上!”
利锋已陷入皮肉,再多半寸必然要了他的性命,鲜血沿着寒剑流淌而下。
花栩的唇上不见一丝血色,他喘着气,盯着贺绍杀意横生的脸:“是皇上,杀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