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求亲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苏鹤刚佯装不在意地品了一口茶,随即抬眸一看,差点吓得把滚烫的热茶打翻在手。
“你这是做什么?!”
堂堂一等大将军给他一个五品文官下跪,饶是苏鹤的辈分比祝无恙大,他也是受不住的啊!
他的确想给这个年轻人一个下马威,但也从未想过到下跪这般境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主,他怎能受他一跪!
苏鹤催促道:“你快起来!”
可祝无恙的双膝犹如钉在地上,神色肃穆,径直朝前行了一个大礼。
他起身后,凝肃道:“这一拜,是替信王叩谢苏大人这三年来对阿黎的养育之恩,您救了信王的女儿,亦是对我祝家有大恩,晚辈这一拜,迟到了多年,还望苏大人莫责怪。”
当年,他受父命所托下淮州搭救李念,是想践行自己的诺言,将李念带回西州,好生保护。
可世事无常,沂州战败,他无奈将李念交由苏怀景暂时保护,自己离开淮州远赴战场,没过多久,他锒铛入狱,陷入自顾不暇的囹圄之地。
他千方百计与苏怀景取得联系后,得知苏家答应收养李念的消息,感激涕零。
或许对李念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了,当一个逃离纷争的世家大小姐,远好过成为一个失了记忆又失去依靠的苦命女子。
他是打心底里感谢苏家这份恩情,毕竟,不是谁都能不计得失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若非苏家家主松了口,苏怀景也没有那么大权力能做此决定。
受了祝无恙这样一大拜,苏鹤脚底都有些发软了。
他还未来得及阻拦,祝无恙又郑重地朝他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吓得他连忙起身,试图扶人起来:“你这样真是折煞老夫了!”
眼前之人虽然年不过弱冠,但屡立战功,功在社稷,大乾的百姓无不受祝家军的恩德,若不是他们冒死在西北苦战,怎会有现如今的安宁?
受了这两拜,他当真是惶恐!
祝无恙并未立即起身,这第二拜,是致歉。
前世自己未能及时从西州赶回京城,而苏府也因庇佑苏怀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份深重的歉意是给前世的苏家,而他也永远没有机会无法弥补这份过错。
“你们这些年轻人,个个秉性刚硬,性子比驴还倔!”
苏鹤见他愣是跪在地上不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被他折腾了一通,也是没了脾气,摆摆手又回到了檀木太师椅坐下。
原先备好的茶还残留几分余温,他一饮而尽,喟叹道:“你无须愧疚,当初留阿黎在府上我是拍板做的决定,她的身世,我也不是全然不知道。”
祝无恙起身坐回椅子,垂眸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乍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一脸错愕:“您......您知道?”
苏鹤从鼻息间哼出一声:“不然呢?你们两个十几岁就互通信件,商议的都是一些掉脑袋的大事,还不允许我这个做长辈的把把关?当初阿景把阿黎带回苏府,我第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我虽然久居京城,在淮州也没什么人脉,但是单凭阿景非要入刑部这一举动,我就知道其中必有玄机,他要入刑部,不就是为了你吗?”
当年刑部接下信王通敌案,其中又牵涉到了沂州战败一事,祝无恙入狱后也是由刑部的人严加看管。
整个刑部上下忙得焦头烂额,正是最缺人手的时候,刑部的办案人员接连熬起大夜,无人想去揽这份苦差事,而偏偏苏怀景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
他就算再糊涂也该察觉出端倪。
祝无恙悻悻道:“果然还是逃不过苏大人的慧眼,不过,您既然已经猜测到了几分真相,那为何还要收养阿黎?”
若说苏鹤是在对苏怀黎的身份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决断,将她当做一个自小流浪的孤儿收养,还算是合理,可他已然猜测出她与信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还要选择冒这么大的风险?
苏鹤捋了捋胡须,半眯起双眸:“或许是为了我那已经逝世的父亲吧。”
祝无恙一顿:“苏太傅?”
此事还得从许多年前说起,武康皇帝还在位之时,大乾尚未彻底击退戎族,两国边境关系十分恶劣,举国上下的百姓都恨透了戎族人。
因而当时的大乾极度崇尚武力,哪怕是正一品的文官在朝中也没什么地位,文官与武官的关系势如水火。
武康帝好战,已到穷兵黩武之地,下令要在三年之内拿下戎族的疆土,可边境问题困扰中原地区数十年之久,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之内解决。
边疆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正是修生养息之时,好战只会让大乾损失更多的精兵良将。
朝堂之上,百官心如明镜,但几乎无一人敢言。
苏鹤喟叹一声:“可偏偏我那个一根筋的父亲,冒死谏言,希望先帝能够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武康帝大怒,当即要削我父亲的官职,将他打入大牢,我当时不过一介小小文官,随着父亲一同上朝,那场面可谓惊心动魄,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举朝上下噤若寒蝉之时,信王却出面为我父亲辩护。”
“他是先皇最受宠的皇子,几度跟随皇帝出征西北,而我父亲是太子的老师,拥护太子一派,二者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但信王依旧站出来为吾父说情,有了他的据理力争,先皇竟然放弃了出征的打算,而是采纳了我父亲的意见。”
信王这一番搭救,反倒是缓和了横亘在文武百官之间的矛盾与不和,而大乾的兵力也因为休养了一年而重新恢复了士气。
苏鹤不禁感慨:“其实我当年并不理解信王为何搭救我父亲,甚至是搭救了以太子为伍的文官,我父亲却说,信王是个英雄,日后若有苏家能出手的时候,定当不遗余力。”
彼时,苏鹤并未将苏松间的话放在心上,并不是因为他对信王的恩情不屑,而是信王正值如日中天之时,哪怕太子顺利登基,信王也是大乾最为尊贵的王爷,哪有需要苏家出面的时候。
谁曾想,此一时彼一时。
当苏鹤猜疑苏怀黎的身份之时,蓦地想起苏松间说的那句话。
祝无恙从他的口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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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当年过往,一时间惊觉不可思议:“苏太傅当年竟然与信王还有这段渊源。”
苏鹤笑道:“所以你不必谢我,若是父亲还在世,他定当会把阿黎亲孙女对待的。”
话到此处,他还有些许惭愧:“若是父亲还在世,看到大乾如今这番景象,定会大失所望,他的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但他亲自教出的学生,竟然......”
而他称之为“英雄”的信王,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权力场的勾心斗角。
这也是为什么,自苏松间逝世后不久,苏鹤毅然退出了皇帝的党派阵营,选择保持中立。
时移世易,谁又能想到,他今日还能在苏府与祝氏的后辈畅谈此事。
他叹了口气,问道:“今日之后,你有何打算?”
表面上看,苏府是逃过了一劫,但皇帝生性多疑,今日之后必定会差人细查此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祝无恙又起身,苏鹤怕他要有什么大动作,也赶忙起身。
他无比认真道:“苏大人,阿黎是您的养女,您对她有三年的养育之恩,就如同她的再生父亲,我今日是来向苏府提亲的,还望苏大人允准,将阿黎嫁于我。”
“这......”
突如其来的求亲让苏鹤有些措手不及,“你的用心老夫明白,可是现下阿黎人不在府邸,我亦没办法帮她做决定。”
祝无恙沉吟片刻,却道:“阿黎现下人在将军府,宫里的消息是我传到苏府的,当时我想让她带着苏夫人一同去京郊避难,等事态缓和了再回京,不料她只身一人去将军府求我救下你们,她甚至答应,愿意用自己去交换你们的性命。”
“......”
苏鹤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苏怀黎一个弱女子,竟然不顾一切为苏府付出了这么多,这三年的相处,早就将她与苏家人紧紧地绑在一起。
他叹道:“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让她独自承受这么多,罢了,你们小辈之间的感情,就由你们自己做主吧,你父亲与信王是挚友,我相信你定不会亏待阿黎。”
祝无恙今日来苏府做了万全的准备,势必要求苏鹤应下婚事,却不曾想如此顺利,他欣喜万分:“多谢岳丈大人。”
苏鹤呵呵一笑,揶揄道:“你小子。”
“今日事出紧急,晚辈未能备下厚礼,不过您放心,该属于阿黎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
苏鹤摆摆手:“不必了,近日乃多事之秋,你与阿黎的婚事可先行定下,但不宜大办,你还不知道,退朝的时候,坤宁宫突然传来了皇后昏厥的音讯,恐怕人已经……”
祝无恙心下一沉:“什么?”
他算着苏府的马车快到府邸后,便急忙赶到苏府,并未收到坤宁宫的消息,若皇后当真有事,他安插在宫中的探子这会应该已在将军府候着了。
他拳头微微攥起,面色恢复冷静,沉声道:“苏大人,皇后与贺绍一脉相承,血浓于水,一旦皇后薨逝,贺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苏鹤心底一颤:“你是说,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