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突破口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苏鹤分析道:“适才林鸣海提及,驻守在星城的将士皆是他从西州带回来的,当年因先帝意图废太子一传闻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信王与圣上的关系亦是如履薄冰,朝中大批官员闻风而动,有坚定太子党派的,亦有暗地里给信王纳投名状的,太子登基之后,当年拥护信王的一派人,或被罢黜,或告老还乡,党派四分五裂。”


    “我久居京城,又有意不卷入纷争,并不了解边关与地方的驻守官员变动,这才忽略了这点,如今看来,林鸣海极有可能是因为信王党派瓦解而被贬至星城,那他今日有此等举动,虽冷血,但也不让人意外。”


    苏怀景听懂了苏鹤的弦外之音,林鸣海身为武将,效忠信王,所以京城传来皇帝遇险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并非援兵救圣。


    如此大胆的行径,直指一件事。


    ——他想让皇帝死。


    苏鹤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无奈道:“毕竟酿成信王阖府的惨案,圣上他并不清白,我们算错了这点,林鸣海不仅不会出兵,不反过来搅混水已是仁慈了。”


    这一席话,听得许氏有些心惊胆战,这是她第一次听苏鹤的口中吐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待她猛然回过神来,才想起现在已经不在京城,而是在离京数百里的星城,又顿时松了口气。


    她不自觉地紧握双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可是,阿黎的亲生父亲不就是信王?”


    两人闻言双双震惊地看着她。


    许氏睨了他们两眼:“你们俩就别瞒着我了,离京之时阿黎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也早该猜到,她就是信王之女。”


    准确来说,是在京郊外的那个客栈中,苏怀黎将自己的身世写在了信中,她坦言怕自己的身份拖累牵连了苏家,希望许氏能够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想到她被劫一事,许氏的心就揪在了一块,面色又泛起显而易见的惆怅。


    苏鹤犹豫道:“可是……阿黎的身份是秘密,不可如此草率地就公布出来,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的。”


    许氏一听这话,又吓得噤声。


    “母亲说得对。”苏怀景肯定道。


    一时唏嘘,他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突破口。


    “父亲,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在京中,我们不惜欺君也要瞒下阿黎的身世,是因为有恶人在虎视眈眈地拿她的身份做文章,以图构陷苏府,但现在我们在星城,星城的太守是信王当年的部下,此时若不说清实情,更待何时?”


    更何况,他们本只是打着皇帝的名义来星城求兵,仅是作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当真想要保全皇帝吗?并不,他们担忧的,是深陷水火的百姓。


    他拿不出圣旨,也不需要拿出来,白日里林鸣海夸赞他年纪轻轻就成了陛下身边的宠臣,其实在讥讽他。


    苏鹤也有些想通了:“你心中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


    “明日我便求见太守,只能说搏一搏了。”


    *


    可惜之后的几日,苏怀景都未能如愿见到林鸣海。


    翌日,他让别院的家仆给林鸣海传话,等到的回复却是林太守因公出府了,公子先在别院等着吧。


    苏家人如今皆被“囚禁”在了别院,不得踏出院门半步,他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


    到了第三日,家仆再次以“因公出府”的理由“搪塞”他,他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细细观察了别院的每个角落,不禁感叹道,不亏是武将修筑的府邸,就连别院的墙都修得比普通府邸来得高大,想要翻墙简直难如登天。


    还好,林鸣海还给他们留了一个会武功之人,苏怀景看了看阿进,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靠你了。”


    林鸣海回主院的时候,被面前混乱无比的惨象震惊到了。


    阿进不亏是精挑细选的打手,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太守府的家仆哪有见过这等场面,被揍得怨声载道。


    他当即板着脸道:“苏侍郎,我好心收留你们家人,你竟然带人在我府上打架斗殴,未免有些□□将仇报了吧?!”


    苏怀景亦是不甘示弱:“哼,把我们囚禁起来,也能算是好心收留,那我也不过是帮你调教一下家仆罢了。”


    他拍了拍衣袖,扶正了自己的头冠,吐槽道:“毕竟身手太差。”


    “你——”


    林鸣海被他气得直吹胡子瞪眼,“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泄愤归泄愤,苏怀景倒也没忘了正事,见林鸣海风尘仆仆地回府,面色憔悴,眼眶乌青,好似几天几夜未曾好好睡过觉,他心下有了猜测,看来家仆所言的“因公出府”倒也并不全是搪塞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苏怀景一改适才的讥讽之态,恭谦道:“林太守,苏某不过是为了能见您一面,这才出此下策,请您见谅。”


    林鸣海“哼”了一声,信步穿过庭院走入大堂,而苏怀景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说过,出兵一事,我自有定夺,你只需在我府上好好呆着。”


    林鸣海饮完一口热茶,嘴上却丝毫不退让。


    苏怀景并不意外:“太守的兵自然是由太守定夺,苏某今日求见,并不是为了说服您出兵入京营救圣上,而是求您救救舍妹。”


    言罢,他就这样直直地跪了下去。


    林鸣海手一顿,好似被他吓了一跳,好好的,突然行了个大礼,这是作何?


    他轻咳道:“苏大人何须如此,你口中的妹妹又是谁?苏家一行人不都好好地待在别院吗?”


    “舍妹苏怀黎,是苏某父母收养的养女,与苏某情同亲兄妹,她与我们一同出京,但在半路上被歹人所劫持,我猜测极有可能是贺绍派出的人马,我与家人来星城求见您,也是希望您能伸出援手,救救苏某的妹妹。”


    林鸣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熄灭了。


    他不经意地问道:“贺绍为何会挟持你的妹妹,她不过一介女子,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林鸣海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苏怀景身形微顿,沉默了片刻。


    少顷后,他抬眸,似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因为阿黎的身世,她是信王之女,贺绍为了权势不惜将除长公主外的其他皇室血脉赶尽杀绝,她的存在是对贺绍最大的威胁。”


    霎时间,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了半分。


    苏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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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直地盯着林鸣海,眸中透着坚定与不惧,林鸣海面色空白了一瞬,很快他嗤笑出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真当本官在这星城待久了,脑子秀逗了?这天下谁不知道信王无子无女,一个身份不明的姑娘也能胡诌成信王之女,还说得头头是道。”


    他眸色渐暗,“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诓我出兵救人?简直可笑!”


    苏怀景有理有据道:“我与家人已然受制于你,又何必出言欺骗,消磨我们双方本就为数不多的信任?我此次离京并非是圣意所授,恰恰相反,我是为了保全我的家人,阿黎的身世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禀告圣上,苏氏被指控包庇罪臣之女,我虽用计扭转局面,但圣上依旧留有疑心,甚至派出禁卫军追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这才急忙出京。”


    林鸣海冷笑道:“苏大人果真是巧舌如簧,若不是我早已知道真相,怕不是已经被你蒙骗了去,你在淮州救下一名女子与信王府被灭的惨案时间刚好重合,你借此蒙骗视听,我恰巧又不在京中任职,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可惜,我早就探听到了这件事的原貌,那日朝堂之上,证人洗脱了苏家的嫌疑,苏小姐也根本不是信王之女。”


    林鸣海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话能说?”


    苏怀景缓缓道:“林太守在离京遥远的星城也能洞悉朝中之事,苏某佩服,看来林太守对信王之女一事当真十分上心。”


    林鸣海被他问得一愣。


    不错,他是十分上心,这么多年来,他明里暗里都在追查信王的旁支血脉是否得以延续一事,当宫中传来疑似官员包庇信王后代一事,他第一时间便派人去查清真相,可惜结果并不如他所愿。


    苏氏求见之时,他确实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甚至特意让人去了别院关注苏氏养女的情况,只不过这几日他都在军营与太守府两地奔波,还未来得及问清情况。


    谁知苏怀景自己送上门了。


    他是心动,但越是如此,就越不可轻信他人。


    林鸣海平静道:“我也没必要和你说这些弯弯绕绕了,本官是信王的部下,从始至终也只效忠信王一人。”


    苏怀景唇角微勾,他们赌对了。


    “林太守说这些,就不怕他日我反过来告你一状?”


    “那又如何?多亏了苏大人跋山涉水送情报,这几日我的人快马加鞭从京城带回消息,京中的那位应该已经死了。”


    林鸣海一脸不屑,似乎对国丧一事丝毫没有动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痛快。


    他等了三年,不,十五年,才等来今日,能看到贺绍老贼和皇帝自相残杀,简直是太痛快了!


    苏怀景对皇帝驾崩一事并未表现出林鸣海预料中的哀痛,反而是一脸冷静,这让林鸣海滋生了些许疑惑。


    “有林太守这番话,苏某就放心了。”苏怀景缓缓道。


    林鸣海微怔,只见苏怀景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个令牌,摆在他眼前,令牌通体漆黑,上头极其张扬地刻了一个“祝”字。


    “林太守可认识这块令牌?”


    林鸣海瞳孔骤缩:“祝家军主帅的令牌,为何会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