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42
作品:《跟你们天龙人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事按着记忆原封不动地走。
这算是什么,上帝的恶作剧吗?
应付宾客的时候他连笑都挤不出来,在父亲再三眼神暗示下,晏虞阳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我累了,便走到主屋处休息。
二楼的视角可以将廊下的泳池尽收眼底,泳池边人还没多起来,大部分人都在宴会厅内闲聊社交,太阳还高高地照在空中,碧蓝的泳池给夏天降了几分暑气。
跟五月十七号他在欧洲出差的那次一样,当时他与客户在交流一些关于钓鱼方面的事,说着说着突然晃神了一下,又听到了客户嘴里蹦出了十分钟前说的话,但是瞄到墙上挂着的钟时,他确信时间发生了倒退。
“失陪一下。”
晏虞阳眼神示意秘书过来,两人走到一旁,晏虞阳问:“他这番话刚刚有没有提到过。”
小王茫然地摇头:“没有。晏总你们是第一次聊到在马其他出海。”
晏虞阳一直有在服用治疗神经类的药物,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的确是倒退回了十分钟前,难道是连轴转的日程导致自己没休息好?
他思考一秒,选择忽略掉超自然现象,去医院开了点安神养息的药,晚上写日记的时候还是将这一奇怪现象记下来。
后面并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晏虞阳逐渐忘记了这件事,直到现在。
手指上残留的墨迹在提醒他,并不是一场错觉。
时间真的倒流了。
他有读过关于量子力学的书,电子是重叠了多种可能性的存在,在人做观测的时候才会坍塌成一点,世界同样是原子的集合,如果放大量子力学,世界也是一种波一般模糊的存在,只有人类观测时才会坍塌成一个。
莫非是他服用了什么药物,意外使得意识和未被观测的电子一样,处于叠加的状态,世界以两种不同形式坍塌,就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不同的时间线?导致他产生了回到过去的错觉?
泳池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大嗓门闹哄哄地响起,是晏星酌的声音:“往中间挪挪……你去开灯试试。”
晏虞阳往下看去,看到晏星酌跟个大爷似的拿了个椅子坐在中间,啪地一声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晕,一个女孩从吧台东侧的房间探出脑袋:“行了吧?”
是那个绿裙子女孩。
晏虞阳分辨出来她的声音,很快又得知了她的名字。
“往左边再挪挪。”
灯听话地往边上移了点。
“不行,再往右走一点。”
灯又往反方向走了一点。
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翘着二郎腿,依旧不满意地摇头:“不行不行。”
女孩啪地关上灯:“哎呀不好,这个灯好像出问题了,晏少你快来看看。”
晏星酌放下腿,走进了房间。趁他进门的瞬间,女孩钻了出来,反身就把门反关上:“拜拜了您嘞。”
她像小大人一样,背着手往屋外走去,影子在日光的照耀下一晃一晃的。
福至心灵般,她从远处望了一眼。
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她在明他在暗,遥遥地对视。
“你是不是故意的!!林寄月——”
唤做“林寄月”的少女穿着绿色的长裙,淡白色的鹅蛋脸留有稚气,又大又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被那双蓬勃的眼睛注视时,他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晏虞阳的目光顿时不知道往哪里放,恍惚有种置身于动物园的感觉,不过他是呆在狭小空间的动物,而她是路过投以好奇目光的游客。
……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突如其来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他怎么可能会是关在玻璃隔层的动物。
克服了这一念头,他再次将视线凝聚在那一处。
一阵风吹过,额前的两三根发丝像是植物舒展的细小枝条,她早就扭过头往前面走去,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晏星酌气急败坏地推开门,面对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泳池。
“那家伙!!”
晏星酌一激动脸就容易变红,突然的大吼吓得旁边托盘的侍从手一抖,差点没端稳手中的烤鸡。
完全被那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以晏星酌的智商和情商是怎么猖狂地活到现在的?玉书处心积虑地算计了半辈子,结果纵容出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的蠢货。
“哥?!你什么时候呆在上面的。”
晏虞阳才意识到他走到了二楼的栏杆边上,晏星酌仰脸朝他憨笑。
啊,好想把这个笑容给砸烂。
他随意地将手搭在一起,回以微笑:“玉书阿姨问你去哪了,我说你在主屋监督呢,看来你干得不错。”
晏星酌不清楚他有没有看到林寄月戏弄自己的画面,为了掩饰尴尬,手想搭点什么东西未果,徒劳地在空中挥了挥:“……还行,就随便看看。妈还在前厅吗?我等会回去。”
“还在,你也去和客人们打个招呼吧,今天你是主人公。”
“哦。”晏星酌没什么抗拒地点了点头。玉书常开玩笑,晏虞阳的话比他们两个的话加起来都好使,一点不错。
“星酌。”
再过几分钟,他即将领着一个陌生女孩进入公众视野,晏虞阳加了句:“今天生日,带上爸给你的领带夹,记得别玩丢了。”
他看到晏星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淡了,他身上那股鲜活的气息淡去,重新回归财阀家小少爷的桎梏中去,晏虞阳胸口埋下的刺这才隐隐软化些。
晚上六点,派对在欢声笑语的氛围中开始。
在书房里处理完公司的一些事务出来,走到书房外的阳台上。
在此期间,晏虞阳吃了昨天吃过的药,靠在书桌前眯了一会儿,尝试探索时间回溯的奥妙,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究竟是什么变量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晚霞弥漫上半边天,从高处俯瞰人群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自在,夕阳染红了他的侧脸,晏虞阳专注看着眼皮子底下的派对,五分钟之内好戏即将上演。
矮个子的男生被一群人捉弄掉进泳池里,沈江遥带着他换了身衣服,隔了几分钟,记忆中穿白裙子的少女走了出来。
原来如此,女扮男装的戏码吗?
接着歌手唱歌,晏星酌带着少女走到人群中央。
他这个弟弟还是不长记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就妄想演出自以为是感天动地的戏就能改变一切,不过是给别人添麻烦罢了……当然,给晏济那个老东西添麻烦对他来说无所谓。
之后是徐枝意登场,然后是那个叫做林寄月的女孩……
出乎意料地,香槟淋了晏星酌与白裙子少女满头。少女脸臊得通红,推开晏星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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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晏星酌恼羞成怒之下把杯子摔碎,结果被徐枝意甩手又是两耳光。
楼下的喧哗声更大了,美好的生日宴就这样搞成了一团糟。
今天过后,晏家的丑闻连着跌落的股价将一直栓在新闻头条的柱子上。
而怎么收尾,怎么向徐家解释,都不是晏虞阳关注点。
……她不在,她去哪儿了。
晏虞阳从站着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搜寻了一圈惹眼的绿色裙子,可惜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好像碰到某种重要按钮,他的腿擅自跑了起来。
穿过二楼的走廊时,一道门打开,父亲晏济出现在门口。看到路过的晏虞阳,立马关上门斥责道:“在走廊跑什么?!”
“爸,你怎么在这,楼下出事了,我正打算去看看。”
他扫了晏济一眼,衬衫的扣子错位系上,可不像是他一丝不苟的做派。晏虞阳的视线从他的纽扣上移开,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门上多了停留一秒。
不等他再说什么,泳池的喧嚣声传到两人耳边,晏济脸色一变,急忙走到栏杆处往下看,晏星酌和钟斯羽扭打在一团。
“这两个小鬼疯了吗!”晏济现在维持不了任何体面,狰狞的表情浮现在他面孔上,好像硬物戳进了黑漆漆的蛀牙洞里,他急得飞快地下楼,冲到混乱的人群中。
晏虞阳则逆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门外,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在前厅的草地处发现了安慰白裙子少女的林寄月,她低着头,让哭泣的女孩靠在肩膀上,唇形动了动,听不清在说什么。
晏虞阳知道自己现在闯入二人中间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在二人警惕且疑惑的目光中,他还是开口。
“你好林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
据说死前会有走马灯,林寄月倒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经历了一场追逐战,再次醒来的时候脊背冷汗涔涔而下,胸口插进刀的地方钝钝发痛。
她下意识捂住胸膛的伤口。
出乎意料地,没有刀,没有血,一切都是崭新的,皮肤?她的衣服去哪了?
林寄月有点发懵,她陷入黑暗之中,看不清自己的轮廓,但是能感受到自己在出汗,她到底死没死?
“有人吗?”她试图发出声,声音在一个空间内回荡。她往前走,摸到了一面类似宽形玻璃材质的墙,用力敲打,奇怪的是听不到任何关于玻璃材质的声音。
这个方向碰了壁,林寄月只好往左手边走,她没有时间概念,但感觉走了很久都走不到头,初步判断自己不是现实世界也不是书中世界,这里是一个能够感受到温度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前突然血红一片,几滩粘液挂在玻璃处,根本看不清。
等眼睛适应了红色几秒,耳边婴儿的啼哭令她吓了一跳。
那声啼哭格外响亮,好像脑袋边上四五个大喇叭齐放,吵得林寄月脑仁疼。
随之而来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闪花眼的白炽灯……这不是医院吗?
林寄月有过一次住院经历,她很快认出眼前的环境,不过这并不像病房,更像是手术台。巨大的人在眼前晃悠,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她身后还有女人痛苦的喘息声。
……?
等等,该不会……
“恭喜你,是个女孩。”
她秽土转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