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裁新衣
作品:《月娘小吃铺(美食)》 上回来砌墙的那对师徒天没亮就过来砌新灶了。
正要端着大盆出门买猪料的许东山开门时,正好撞见拉着砖头泥沙过来的砌灶师傅。
这师傅大抵是为了赶工期,今天还特地多带了个学徒过来帮着干活。
许东山赶忙绕去侧边,开了后院的门,帮着师徒三人将砖头泥沙运到了后院去。
“哎呦!几位这么早就上门了!”林大松赶紧将手里的大桶放下,去帮着四人卸东西。
“没办法,月娘头家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们不早点过来,多干点活,不然可就真对不起她多给的钱!”师傅左右忙活了一阵后,直起腰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阿山,你再同我说说你家这灶要砌成什么样子!”
先前苏月娘已经与许东山一起商讨过了几回,许东山也将新灶的事情牢记于心。
许东山指了指已经清空了杂物的角落,那被苏月娘用借来的裁衣白饼划了线条的空地背靠围墙,约有二十方尺,“这处划了线的地往上砌三尺半,总共要划十个小灶孔,放的是那样大的炖煲。”
许东山示意那师傅瞧一瞧倒扣在另一侧的十个炖煲。
都是几十年的老师傅了,许东山将基本的要求说清楚了,那师傅也知道该怎么动手了。
“你们先去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这灶保管给你们砌得漂漂亮亮、结结实实的!”
许东山也信得过这师徒俩,在离开之前,他还嘱咐林大松不要只顾着做面线糊,还要记得给这师徒三人搭把手。
……
苏月娘与许春喜不过就是晚了一刻多钟出来,师徒俩就已经搅和好了一堆砌灶的黏泥。
“辛苦您这么早过来了!”苏月娘站在院中四处张望,“这两个呆子连壶热茶都不知道准备!”
“他们两个可不呆!带进来的东西可都是他们两个年轻人帮着从拉车上卸下来的!”
好在家里有一起床就烧一壶热水放着的习惯,许春喜回到厨房里,提起正在冒白汽的水壶,用里头的滚水冲泡了些铁观音茶,等茶汤变得澄黄,再倒回水壶里,带上三只茶杯,送到后院去放着,供师徒三人取用。
张罗好院子里的事情,苏月娘抬头望天,浅浅的月牙儿还挂在天边,天幕才蒙蒙发亮,“现在时候还早,你不若去准备一些蒜蓉枝!这两日人多,你那蒜蓉枝肯定能卖得好!”
许春喜有些迟疑,“我若停下来称重收钱,总免不了耽误招待客人的事情。”
苏月娘摆摆手,只是推着许春喜回屋,“你只管将你的蒜蓉枝做出来再负责卖掉就好,旁的你不用操心!反正又耽误不了什么!”
……
许东山这一趟出去不仅装来了两大盆猪血,还顺带买了中午要用的菜,原想要分两趟跑的,好在半途遇见了红姑祖孙儿二人,这才一次性将东西给送了回来。
人都到齐了,热气腾腾的面线糊和种类丰富的配料也差不多出锅了。
纵然砌灶的事情重要,但苏月娘还是喊师徒三人进门一起喝一碗料满满的面线糊填饱肚子。
……
砌一排简单的土灶并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手艺,师徒三人快马加鞭地从不到卯时一直干到午时出头,用来做姜母鸭的一排土灶便砌好了。
师傅喊来苏月娘再三嘱咐这灶需得风干个三四日才能开火使用。
苏月娘记下了师傅的话,验收了那排土灶后,爽快地给师傅结了工钱并提出要留他们师徒三人吃午饭。
早上已经吃过了都是荤料的面线糊的师徒三人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吃人家一顿午饭。
师傅便以还急着干别家的活为由,带着两个小徒弟离开了。
——
平素口味清淡的泉州人总喜好在冬日里用些味重的吃食。
苏月娘看好自家的猪料汤,笃定猪料汤的销路一定会好,于是定了小碗猪料汤三文一碗,大碗猪料汤四文一碗。
月娘小吃铺的猪料汤给料多,又荤腥十足,舍得花钱的就买小碗的配着米饭或者米粉吃,不舍得花钱的花上四文买一碗大碗的猪料汤也能够轻易填饱肚子。
近两日客人多,堂屋里添了不少椅子,客人们肩挨着肩坐本就暖和,再喝上一碗辛辣催汗的猪料汤,人人满头大汗。
站在孤榻上等着进门吃饭的客人将大门挡得严严实实的,叫外头的光照不进来。
苏月娘、许春喜以及红姑挤在黑压压的食客里头送汤送饭,照顾屋里的一片混乱之余,还需得应付外头急不可耐的客人。
“月娘头家,猪料汤还剩多少?别我还没进去,猪料汤就卖光了!”这客人方才路过此处,看这儿排着长龙,原是想换个地方解决午饭的,但听往外走的几人说今日的猪料汤味道不错,他才停下脚步,眼巴巴地排起了队。
苏月娘隔着好一截儿就听见外头的客人在问猪料汤的事情。
“等你排到了,新一锅猪料汤也就出锅了!你正好能喝上一口最热乎的!”
那人这才眉开眼笑。
见门外的客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急,有的还因为天气太冷而放弃等待,许春喜特地抽空备了一壶热茶并装上一碟蒜蓉枝与一碟红姑自己煮的湿花生送出去。
“辛苦大家久等了,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要是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吃点蒜蓉枝和湿花生。”
大家都还是头一回知道排队等饭还能吃喝,刚想要走的客人又立即歇了心思。
——
今日依旧是提前关门的一日。
苏月娘拉上门栓后,走到厨房外去,往装蒜蓉枝的盆里望了一眼,盆里只余下一些碎渣。
“今天春喜嫂的生意不错呀!”苏月娘走到正在数钱的许春喜身边去,“今日你端了茶水和零嘴出去后,我便听外头那些人在夸你的蒜蓉枝呢!”
“其实这也赚不了太多,还费了我半个早上的心神……唉,明日不做了。”
前几日客人少,许春喜又图个新鲜,就算也没挣到多少,但她心里却依旧开心。
今日客人多,她疲惫地招呼杂乱的客人之余还要抽空停下来称重收钱,她想要舍弃蒜蓉枝这门生意也是正常的。
苏月娘粗略扫了一眼许春喜方才数的那一叠铜钱,约莫三十多文的样子。
这比起她给许春喜的工钱,确实是算杯水车薪了。
“那便歇着!等你开心了再做,别把身体累垮了,不然以后谁给我做零嘴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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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喜笑着应了一声,抱着苏月娘的腰,与她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
姑嫂俩自己在堂屋里好着,其他人要么在院子里洗碗筷,要么在厨房里煮饭。
趁着周边没人,许春喜悄悄问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我哥的生辰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苏月娘抬眸,正好能瞧见正在锅灶边忙碌的许东山。
她压低声音,“你哥总穿得跟街边的乞丐一般,我就想着将他的旧衣裳丢了,多给他做一身新的做替换。”
许春喜噗嗤一笑,“给那乞丐汉的衣裳做到什么地步了?”
苏月娘,“午后我才去裁缝铺子买了料子回来呢!”
“你若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找我!你哥身上的衣裳可都是我给做的!”
此时许东山忙着煮饭,苏月娘正好可以带着许春喜溜回房里先做一点。
姑嫂俩神秘兮兮地去了屋里,并将房门锁上了。
“午后带这些布料回来的时候还让阿山撞见了!怕他生疑,我还骗他这是用来给哦屁做衣裳的?”
哦屁依稀听见自己的名字,从窝里探出脑袋想要听个仔细。
“你可量过我哥的尺寸?若是不好量,你就拿他成亲前新做的那两身衣裳来比着做!”
苏月娘咬着唇笑了笑,随后展开双臂,慢慢合成圈。
“你哥的腰大概这么粗。”
许春喜看着苏月娘这个比划法,面上露出了暧昧的笑。
“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夜里没少抱在一起睡吧?”
许春喜说话一直很大胆,这话害得苏月娘一下子羞红了脸,“这有什么奇怪的,两个人抱着睡……多暖和啊……难不成你和我哥不抱着睡?”
许春喜拍了拍苏月娘的肩,“他呀……他偶尔是在地上睡的,等你对我哥的新鲜劲过了,我哥也得被你赶到地上去睡!”
这家表哥这么会气人,苏月娘并不意外他会被赶到地上去睡,倒是自家阿山,温柔体贴伺候人又十分尽心尽力……他这般好,自己绝不可能将他赶到地上去睡!
做衣裳的事情要紧,苏月娘没再就着夜里怎么睡觉同语出惊人的许春喜瞎掰扯。
她抱了许东山一个多月了,早已将他的肩、胸、腹的尺度牢记于头脑与双臂。
许春喜扯着布尺就着苏月娘的胳膊量了自己大哥的尺寸。
每量一处,许春喜便在布料上用裁衣白饼划一道标记。
……
饭菜都上桌了,姑嫂二人还在屋里做衣裳。
许东山寻不见二人,便去了后屋,见自己的房门紧闭着,他便走上前去一推。
被紧紧锁着的门半点没有动弹,许东山皱眉,这可是自己和苏月娘的房间,她们姑嫂二人躲在屋里做什么?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许东山敲了敲门,“开饭了。”
才刚往衣片上扎下头一针的苏月娘吓得赶紧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到了筐里。
“你先出去!我和月娘马上就到!”许春喜帮着苏月娘将那一筐布料针线藏在了床底下。
门外的许东山有些纳闷,原想追问的,但又怕两人办的是什么不方便让他知道的事情,索性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