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泼脏水
作品:《月娘小吃铺(美食)》 “砰、砰、砰——”
许东山在睡梦中听见了微弱的敲门声,他皱着眉,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确实是有人在敲门,他才睁开眼,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苏月娘被许东山的一番动静吵醒了。
“阿山,你去哪?”
许东山回头弯腰给苏月娘盖好被子,“有人敲门,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许东山走出房门之后,碰见了眼睛都没睁开的林大松,林大松嘟囔道:“谁这么缺德,大晚上的过来扰人清梦。”
两个男人一起走了出去,而许春喜和苏月娘不久之后也穿着袄子出来了,毕竟正是大家伙睡得香的时候,若非有急事,不然也不会挑这个时辰过来敲门。
许东山和林大松匆匆跑去堂屋打开大门,外头的人倒是提着一盏灯笼,许东山开门之后,便一眼认出外头的人是刘昌。
“刘叔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刘昌抓着许东山的胳膊的手在发抖,许东山甚至还能听见刘昌牙齿打颤的声音。
“阿平被人打了!还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原还头脑晕乎的许东山一听这话,立即清醒了起来,“什么?你说阿平怎么了!”
苏月娘与许春喜正好赶了过来,苏月娘从许东山和林大松中间挤到了刘昌的面前,“阿平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请了郎中回去看了!这孩子本就不会说话,又被吓得一直哭,我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才想过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苏月娘摇了摇头,“戌时晚饭一结束我就让阿平回去了,那时候我还让我哥带阿平走一截,可阿平一直坚持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所以我就站在巷子口看他走了一截才回来……”
刘昌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在半路上被哪个狠心的混蛋给打的,明日一早我就去报官吧!”
说罢,刘昌转身就要回去看看阿平的情况。
既然阿平是在下工回家的半路上出的事,苏月娘等人自然是得跟去看一眼。
……
刘昌家离月娘小吃铺还算有点距离,抄了小路大概还需要一刻钟的脚程。
半途,苏月娘向刘昌问询了一番,得知阿平是戌时四刻左右到的家,她暗暗算了一番,一阵心惊肉跳。
五个人到了刘家时,郎中正好给阿平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
刘昌的妻儿与阿平关系近,母子俩负责待在阿平的小房间里安抚阿平的情绪。
如今阿平已经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脑袋埋在膝盖后面。
“阿平怎么样了?”许东山率先走进去,为了方便处理伤口,阿平的上半身没穿衣裳,瘦弱可见骨头的后背上棍痕交错,皮开肉绽,伤处被郎中抹上了黄色的止血舒缓膏药。
苏月娘慢许东山一步进去,瞧见阿平那一后背可怖的伤,苏月娘惊得捂住了嘴。
“这孩子一直呆呆的,连比划都不比划了!”刘昌的妻子低头抹眼泪。
刘昌的儿子站起来和四位客人问了好之后,便退到一旁去站着,好让这几人看清楚阿平身上的伤。
许东山坐在床边,打量了阿平发抖的身躯一眼,“小子,把头抬起来。”
“阿平你别怕,明早我就和你阿舅一起去衙门报官!”苏月娘不方便靠阿平太近,便站在许东山身边,越过许东山轻声劝慰阿平。
虽说阿平住在刘家,但真正算起来,与他相处最多的还是店里的几人,店里的大家都对他很是照顾,阿平对他们也很是依赖。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阿平这才像受惊的小兽一般,试探地抬起脑袋,看向自己身边的许东山和苏月娘。
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但看到阿平鼻青脸肿的模样,大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苏月娘甚至都忍不住落了眼泪。
“是谁打的?在哪打的你?怎么打的?”
阿平的胳膊也受了伤,他忍着胳膊的疼痛,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慢却杂乱地比划他知道的事情。
大家花了不少功夫,才彻底搞明白阿平的意思。
不知道是谁干的,事情在小路发生的,对方用麻袋套着他用棍子打的。
不知道是谁……事情难办了……
——
次日天还没亮,苏月娘跟着刘昌一起去衙门报官,其他人照常开门做生意。
刘昌在官府里当差,他来报案,他的同僚便立即撇下了手头的事情带着手底下的皂隶赶去凤池镇查案。
捕快们分两头进行,一队从月娘小吃铺沿路查到刘家,另一队则是负责与住在周边的百姓了解情况。
捕快们如此声势浩大地查案,必然会引来众多厝边的围观。
最先被问话的自然是月娘小吃铺里的几人,捕快们在堂屋问话,厝边门挤在孤榻上凑热闹。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居然来了这么多捕快!”
“听说是在这家做事的一个哑巴带着一身伤回去了!”
“啊?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要知道,捕快直接过来问我好了!”
……
阿莲正走街串巷地卖豆花呢,一听见月娘小吃铺出了点事情,豆花都顾不上卖了,便挑着担往月娘小吃铺赶。
从厝边们夸张的话语中,阿莲勉强将事情拼凑了出来。
坐在店里问话的捕快们仔细盘问了小半个时辰,除了阿平离开的时辰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没有听到有用消息的厝边们略失望,一个个的凑在一起根据他们听见的那些散碎的话开始七拼八凑。
有的说阿平是被歹人抢劫了,有的说是刘昌得罪人才被报复到阿平身上,甚至还有的猜测是刘昌的家里人想要赶走阿平,才背着刘昌教训阿平。
旁人怎么胡乱猜测,阿莲都管不着,但直到隔壁凑热闹的李金花过来胡诌了一句:
“我看啊,是许东山和苏月娘干的!估计是那个哑巴做错了什么事情,苏月娘才叫许东山对那个哑巴下的狠手!当时我儿子就被许东山打得半死!”
李金花嗓门可不小,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
阿莲立即撸起袖子,气冲冲地朝着李金花走去,“姓李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刚结束盘问的许东山和林大松也立即冲了出去,还好这几个捕快曾经办过普渡那天的案子,也知道这两家姓许的之间的恩恩怨怨,怕一案未办,一案又起,那几个捕快赶忙上前隔开双方。
“都别乱晓讲(1)了!不然都拉回衙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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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
李金花被吼了一顿,只能肩膀一缩,愤愤地瞪了许东山一眼后,夹着尾巴回自家去了。
……
另一队捕快顺着阿平回家的那条路来回查了两回,只找见一个破麻袋和一截胳膊那样长的草绳让阿平指认。
原以为,这两样东西能成为破案的关键,但捕快们查了一番,却发现这样的麻袋多数人家家中都有。
凤池镇上人口众多,若一户一户地查起来费时费力,带队的捕头索性让手底下的人将麻袋和麻绳先收起来,换个方向入手。
——
苏月娘原以为今日的生意可以照常做,但官差们来这么一遭到底是影响到了店里的生意,做完了中午的生意过后,苏月娘便将店给关了。
外头对阿平的事情众说纷纭,但厝边们都知道苏月娘两口子和李金花之间梁子不小,李金花那番黑白讲(2)到底是没有让大家讲话头对准苏月娘和许东山。
为了让阿平恢复快一些,许东山上街买了一根猪蹄,炖煮成汤,打算傍晚给阿平送过去。
许东山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凑在堂屋里探讨阿平的事情。
一向爱耍宝的林大松难得正经了一回,“那个人将阿平套麻袋里打,连兜都没摸,基本可以排除抢劫的,而且阿平才来还没半个月,就只认识咱家和刘叔家的人,只怕动手的人是咱们两家得罪的人!”
许春喜难得从林大松嘴里听到一句有点脑子的话,倒多看了他两眼。
当然,这话林大松可没敢告诉捕快们,毕竟这只是他心里的猜测。
苏月娘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堂屋的西墙,“刘叔那儿不好说……倒是咱们……应该只和隔壁那家有过节吧?”
许春喜摆弄着茶杯,头都没抬,“隔壁那家嫌疑不小,冬至之前他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有起色了,却又突然被我们压了一头,以李金花的肚量,眼红也正常。”
许春喜这么说了一顿,苏月娘原先五成的怀疑,一下子拔高到了八成,而且今早李金花还刻意将脏水往自己和许东山身上泼。
“你俩说得在理!一会儿我和阿山去刘家和刘叔他们提一提!”
……
天暗了下来,街上行人渐少,长巷中只有厝边们的闲聊声。
苏月娘给哦屁送了点稀饭之后,便同许东山一起带着猪蹄汤出发去刘家了。
刚出家门,夫妻俩便撞见了李金花站在她家门口,叉着腰同对面的厝边长篇大论。
“就是一个哑巴小工而已,值得苏月娘这么帮着忙前忙后的?她要不是做贼心虚,这么积极干什么!”
“你看,她今天下半天都没做生意了,指定是被查出点什么了!”
李金花对面的人瞧见苏月娘和许东山出来了,忙对着李金花使眼色,李金花这才僵硬地回过头,与两口子对上了眼。
苏月娘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金花,“二婶,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阿平的事情不会是你做的吧?”
李金花眼珠子快速一闪,立即仰着头,冲着苏月娘吼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血口喷人!”
苏月娘将李金花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朝许东山笑了笑。
“阿山,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