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作品:《罪臣夫妇互换日常

    霍鹏一开始并没怎么在意她,如今她被夜炁亲自点名,这才认真多看了她两眼。


    “她是林家的那个庶女?”


    她在林家行二,但整个京都的人大多只知林家有个嫡女,且是唯一的嫡女,没有多少人知道林家还有个庶女,也是仅有的庶女。


    “我叫林南嘉。”别人庶女庶女的叫她,她总得让人家知道自己有名有姓。


    霍鹏自是看不上她的出身,也不太喜欢她过于娇媚的长相,若是放在从前,怕是话都不会和她说。然而如今霍家落到这步田地,哪里还有什么资格计较别人。


    侯府还等着夜炁去解困,人是夜炁占名要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霍鹏都会给这个面子。


    “那行。”


    “行什么行?”


    沈氏憋了老半天,一颗心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的,等听到大儿子有法子时,她满心想的都是他们霍家是不是也能借机回去。再听大儿子想要个在身边照料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她一个外人,哪里有我这亲娘尽心。让儿,就让娘陪你一起回京吧。”


    这流放的路她实是不想再走,哪怕是能躲几懒,回京中享几日福也是好的。何况她还有自己的小心思,真要找到藏金图她可不想便宜侯府。若是他们直接献给陛下,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让儿,我可是你亲娘。”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完后就觉得不太对,后背凉嗖嗖的,头皮莫名其妙地发麻,浑身一个冷战后,冷汗都冒了出来。


    正坐立难安之时,听到夜炁道:“她是林家女,林家还在京中,有她在,很多事也能方便许多。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所有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当务之急还是以大事为重。别说是沈氏一个妾室,就算是赵氏跟去也不抵什么用。


    赵氏一锤定音:“听让儿的。”


    事情一定下,霍鹏再不敢耽搁,赶紧离开。


    沈氏耷拉着面皮,撇了撇嘴,“这个大姐儿,真是越发的不懂事。家里出事不露面也就算了,这求人也不带些东西,竟是空着手来的。”


    若是别的事,赵氏必有一百句顶回去,但这事还真是理亏的紧。


    他们这大家子是什么光景,不说是给他们带些吃的用的,那也该给差役们一些好处,以求他们能得到照顾。


    大女儿自小不养在她身边,到底不如其他几个女儿贴心。许是连日走路太过劳累,也许是心气一松,整个人竟有些站不住。


    南嘉伸手将她托住,同霍鹂一同将她扶过去坐下。


    霍鹂去给她端粥时,她紧紧抓着南嘉的手,低声无力地交待,“难为你了。无论这事成与不成,霍家都不能再连累你。你到了京中后给你家中去信,让他们想办法救你。”


    但凡林家有一个心疼林南嘉的人,也不会把“她”送到霍家。


    这话南嘉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赵氏几次提醒自己摆脱霍家,虽说没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却有人情在。哪怕是冲着这份人情,自己也应该回报一二。


    “老夫人,您的话我记下了。我们这一去,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陛下应该都不会放过霍家。我实在担心您,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您怎么能受得了?”


    “你……”赵氏面露动容之色,“我还受得住,你不用担心。”


    南嘉隐晦地环顾所有人后,低声道:“老夫人,我方才无意间在那泥相后面的洞中寻得一物。”


    说话的当口,她从空间取出一块金子,用袖子掩着露出一角给赵氏看。


    赵氏身为国公府的主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若是往常哪里瞧着上这点东西。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别说是一块金子,就是半个铜板她也拿不出来。


    “你快收好,莫要被别人看到。”


    “老夫人,我年轻不经事,怕露了形迹让别人看出来,还是交给你保管的好。”


    “这不成。”赵氏摇头,“东西是你找到的,就是你的,你自己好生收着便是。”


    南嘉将金子往赵氏袖子里一塞,“老夫人,您别急着拒绝,您听我说。您是长辈,我相信您。我瞧着那王家婶子是个心地善良的,她是自由身,可随意走动,采买东西也方便。您私下打点她一二,她定会照应我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氏已然动心,这两日她虽不说,却实在是苦不堪言。她牢牢攥住那块金子,仿佛握紧希望和底气。


    “那我就腆着脸收着,倘若霍家将来还有翻身的一日,我必报此恩。”


    *


    翌日。


    辰时还未到,建宁侯府人就到了。


    领头的人正是李厚,李厚见着他们,除了问安再无其它的话,那满脸的歉意最后化成两个字:“惭愧。”


    李家先祖是霍家先祖的部将,两家虽说早无主从关系,但百年来李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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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认霍家为主,以霍家马首是瞻。


    他惭愧李家背主弃义,惭愧自己助纣为虐,但是他也是没有法子。李家上下百余人,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南嘉扶着夜炁,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马车片刻不停,直奔永安城。


    一路上又遇几拨流民,夜炁面如寒霜一言不发,她怕这人再次发疯,慢慢挪到最远的位置。


    天将黑之时,终于抵达镇国公府。


    整个国公府被青卫团团围住,怕是蚊子进去都没想飞出来。他们进去之前,李厚叮嘱夜炁,“贤侄,霍家今时不同往日,你好自为之。”


    夜炁“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若是搁在从前,李厚必认为这个世侄还是太过张狂,对长辈也甚恭敬。但也不知为何,此时他竟觉得本该如此。


    猛然回过神之后,他恍惚想起什么,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这么瞧着……越发的像了。”


    一进国公府,南嘉几乎不敢认。


    她醒来时人就在这里,尽管那时装作不甚清醒的样子,却也偷偷掀开过几次眼皮,将府中的景致看了大概,并深以为长了见识。


    然而短短几日不见,哪里还有什么景致可言。满是倒地苍松翠竹,假山分崩离析,亭台已是一堆碎石,地皮全都被翻过,一坑接着一坑,说是被人掘地三尺亦不为过。


    霍让的房间应是被翻过无数遍,地板全被挖开,一地的珐琅瓷碎片。玻璃镜倒在地上,镜面裂成无数形状各异的碎块。


    她从那些碎镜上看到夜炁的脸,冷漠、威严、隐忍,让人不寒而栗。


    再往里走,床幔被褥和衣物扔得到处都是,柜子床具皆是错着位,想来那些翻找的人极其的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床头的暗格已被人打开,里面有一个锦盒。


    锦盒内空无一物,夜炁看着锦盒好半天没有言语。


    南嘉暗忖着,难道那石头原本就放在这锦盒中?但这人不是把石头拿出来了吗?莫非是忘了?


    她退后两步,假装帮忙翻找。


    心不在焉地扒拉着,不成想从一堆随意丢弃的男子衣物中扯出一件绿色的衣裙。衣裙用料上乘,哪怕是脏了些也不改其华美的本质,且看上去还是新的。


    夜炁沉着脸转身,看到她手中的裙子,皱了皱眉。


    她赶紧将裙子放到一边,装作满心期待的样子问:“石头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