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潇洒小姐
作品:《捕猎一株水仙》 礼物盒里装着一只JumboSize的雪莉玫。
淑女小熊,耳朵上别了只粗花呢的山茶花,身穿一件巴黎工坊手工定制的小香风赫本裙,不过没有选用经典的黑白配色纱线,而是选用了蓝白色——景绮的幸运色,至少命理App上是这么写的。
乖巧,被这只小熊演绎得到位。而“乖巧”也是景绮最常用的一个面具。也许就是因为佩戴时间过长,贴得严丝合缝,王铭乔才会信以为真。
那他这算是祝福吗?还是一种警告?
无论如何,礼貌要做足,她点亮手机屏幕给王铭乔发去信息:“礼物收到,费心。”
一分钟不到,王铭乔回过来:“到家挺晚,辛苦。”
神经,他以为自己是在对对联吗。
景绮一边开门一边回:“应该的。”
不能更标准的上下属对话,辛苦意味着不辛苦,应该意味着不应该。
出于对王铭乔的怨气,景绮往箱子上踢了踢。没办法,礼物的赠送方也让礼物的可爱程度大打折扣。
她一路将礼物盒踢到了客厅里,歪歪斜斜地挡住了大半块瓷砖,便丢下不管。然后踹掉鞋子,蹦蹦跳跳地进了主卧室。
家里地暖开得足,她脱了袜子,直接赤脚踩在地上,走得快了,在地板上发出“PiaPia”的类似鸭子脚蹼的声音。
有点开心。这是她新的一岁在小红书上发布的第一条笔记。配图就选了张刚才的蛋糕,虽然画质一般,对焦模糊,还有好几条炫光,但只要点击图片,五彩缤纷、满满当当的蜡烛便会动起来,燃烧的全是旺盛向上的火焰。
谢骄和景绮是小红书好友,下一秒拨来语音电话。
景绮暗骂她是疯子,算上时差,她那里应该是三更半夜,复健养生期间居然还这么熬。景绮拒接电话,只回复三个字“早点睡”。
“哟,今年没陪你过生日,有小脾气了?”
显得她很可怜似的,景绮于是回:“我在上海也有朋友。”
“男朋友?女朋友?别跟我说是你的下属。那这种下属也是没救了,拍马屁都不知道买点高级蛋糕。”
景绮立马想,姚佳乐算不算是自己的下属。转念,又不让自己想。
“普通朋友。”景绮找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o⊙)?”谢骄发来中二的颜文字,跟她本人很像,眼睛圆溜溜的,像一只天真的山雀。不过要加一个限定短语,那就是没化妆的时候。
景绮任由手机屏幕熄灭。她开始脱上衣,打算速速洗个澡、然后脱掉上衣。剧组开机之前,她要保留体力,不能太折腾身体,毕竟开机之后,一定是要多折腾有多折腾。
进淋浴间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脏都停跳。
谢骄这个神经,居然在纯真无邪的颜文字之后发了三个字:“炮友啊。”
“就亲了下。”
“没有激吻?”谢骄追问细节。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
“不错,洗完直接开滚。”谢骄对于男女关系的理解几乎就是美剧,第一集就该睡了,第二集又该换人睡了。而景绮是韩剧,白开水煮到第八集才会有几十秒的吻戏,直到结局都未必赤裸相对,偶尔也会有日剧情节,爱情戏演着演着就变成变态的狂欢。
景绮踏进淋浴房,跟随音响里的节奏摇头晃脑。她不知道自己在雀跃什么,仿佛心里某个织了很久的茧突然化成了蝴蝶,它挥动双翅,穿梭在筋骨交错、血脉相连之间,让人浑身酥痒。
是因为那个放纵的吻吧。让自己已知的生活轨迹里突然发生了一件阔别已久的具有刺激性的事件。景绮一边往身上抹甜扁桃味道的沐浴油,一边从表及里,沿着每寸肌肤自我剖析。
她真的太久没有接吻了,三年,不,Kingsley都三岁了,应该是四年、甚至五年。孤身太久,想找个男人玩玩实在是情有可原的人性。
要是人类可以随心所欲□□却不必承担xing病的风险就好了,景绮开始畅想30世纪,科技发达,人类进入某种机器,就能满足最原始的欲望,譬xing欲,更譬如食欲、睡眠欲。哦,也许科技发达到那一天,人类便可以删除自己的欲望。
一刻钟后,花洒结束今晚的工作,同一瞬间,景绮也给今晚的一切下定结论。
浴室失去激烈的水流声,音响的回声效果突然增强,正在播放的是《潇洒小姐》。
景绮喜欢萧亚轩,不过喜欢的契机有些自恋,只因为高中同学在K歌的时候,夸了一句景绮唱歌的声线很像萧亚轩。自此以后,只要去KTV,她必唱萧亚轩的歌,一度奉为女神。唱到后来,烂记于心,她才发现这些歌词别有深意。
“我喜欢,我喜欢你。别压抑,不是秘密。
我相信,爱情潇洒小姐不爱也行。”
景绮跟着唱了一小段,只是改了最后一句歌词。
潇洒一点,区区爱而已,不要轻易输给它。
打开微信,景绮发现谢骄在微信聊天界面里发了一堆表情包,拨了五六七八个电话。她大概是康复得差不多了,又和从前一样颠三倒四、胡作非为。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啊。”景绮穿好睡衣,把湿头发卷进干发帽后,回拨了过去。
“我是怕你犯错误!”谢骄趴在床上,眉毛挑动,“你这么久没接电话,刚才不会是跟人又亲上了吧!”
“多虑了,我不会随便放男人到家里面来。”
“咦,你是在骂我?”
“有吗?”景绮的脸从摄像头里消失了,声音也有些飘远了。她正抱着积攒了三四天的脏衣服往洗衣间去。
“Ricky啊Ricky。”谢骄在那里又像赞叹,又像哀叹,“你老公可是Matt,被港媒放进离婚之后最抢手王老五榜单的男人,你怎么敢的哦。不过呢,也不错,Matt向来高高在上,带上一顶绿帽子有助于他学会谦卑和认输。”
景绮不耐烦地“哎呀”了一声:“不就是亲一下嘛,问起来就当是试戏,演员之间打磨演技。纠结那么多干嘛啊。”
“呵呵,说的我都信了。”
“我跟他也这么说的。”
“啊?你牛呀!你真和姚佳乐这么说的!你可别把人小男生玩傻了!”
“不至于那么脆弱,又不是未成年。大学都毕业了。”景绮正往洗衣机里丢衣服,动作愈发粗暴。她从小不喜欢做家务,扫地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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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洗衣或洗碗,她都没兴趣。也就做饭,算是她的爱好之一才会有时动个手。所以她开始担忧下半年Kingsley搬来后的生活,得提前找好靠谱的钟点工阿姨,实在不行住家就住家吧。
然后她灵光一闪,突然尖叫起来:“你怎么知道是姚佳乐!”
“你别忘了,没有我,没有我们瑞瑞,你怎么会认识他。我早就知道这个小男生对你图谋不轨。我料准了你不会上套,不过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玩,倒打一耙!”
“我没玩他。”景绮没有说谎,她已经打算冷冻处理姚佳乐。就像她自己说的,是试戏,那导演喊了“cut”就要出戏。
“听说姚佳乐大学就谈过一个女朋友,还是谈了两年把他甩掉的那种。你们这是要把帅哥往死里整啊。”
“都是成年人,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一个结果吧。”一个吻罢了,难道还要给名分,抑或写个万字书解释说明一下。不过那个吻……
景绮回想起那个吻,那个不知天地为何物、放任他承受自己所有下坠的重量的吻,是鱼儿吮吸溪水、是溪水摩梭青荇、是青荇缠绕巨石。
是她没想过要有后续的吻。
她只是太馋了。太久没有被拥抱、被灌溉,只是一个吻,一次气息的交换,她就可以满足。
“这不算坏吧。”景绮心虚地说道,她需要一个附和。
谢骄可不会顺她的心思,直言:“反正我干不出这事。只是事已至此,你索性把人睡了算了。反正圈里那些老登的招数就这样,睡一段时间,腻了就给点资源打发。各取所需,好聚好散,happyending。”
“你骂人挺脏。”
“等价交换,我个人完全能理解的!”
“我不要。亲一下总不至于传染我什么毛病。万一睡出问题我可就倒霉了。”
“欸!我开个玩笑,你还真想睡人家啊!你就不怕Matt知道。你不会是和Matt离婚了吧,这么放飞!”
“都说了,演技训练,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不不不,我了解你。就你那个清高的劲,干不出这种事。说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离的,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还是因为我的消息网不灵通了。”
了解我,你了解个头啊,景绮心中腹诽。然后比出“暂停”的手势,“你给我暂停!!我就不该跟你说心里话。”
“厉害了,绮绮!你们找的谁公证离婚的啊,姑妈知道了要晕过去了。那Kingsley呢,跟谁,Matt肯把宝贝儿子给你?不过你为什么离啊,Matt从小就那副德性,再坏也就这样了。”
谢娇开启了自动巡航模式,不需要景绮接话,自问又自答,念叨个不停,其中偶尔夹杂粤语和英语。景绮权当她是背景音,将家里简单了收拾下,便熄灯睡了。
刚关了灯又想起那只雪莉玫,于是起身,开灯,把它从礼物盒里解救出来,在家中各个角落都比划了一遍。
“离婚还给你送生日礼物啊。Matt有点想法。”谢骄还未暂停。
景绮终于忍不住警告她:“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Baby,你也不想的对吧。”
“放心,我就是不怕你,我也怕Ma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