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相爱后动物感伤
作品:《捕猎一株水仙》 姚佳乐甩了甩头发,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瞬间化成雨水,顺着发梢飞了出去。他还是很在意个人形象的,尽管面对的是一个还没有上幼稚园的小男孩。
可惜这场雪太暴力,强力定型摩斯已经失效,此刻他的头发都耷拉了下来。姚佳乐抬手,往左抓了抓头发,又往右抓了抓,自觉每个方向都不够帅气潇洒。
“好啦。”景绮看穿他的心思,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姚佳乐只好走进屏幕:“K宝,好久不见呀。”他幅度很小地挥了挥手,甚至可以说只是挥了挥手指,士气不足。
景绮顺势把手机递给了他。
“乐乐哥我好想你呀。”Kingsley扭着小身子,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在灯光直射下极其闪烁。
他太直白,姚佳乐居然生出一丝害羞。他尴尬地摸了摸略微发红的耳朵,咳嗽两声道:“等你回上海,我带你玩。”掷地有声,冷冽如金,仿佛什么黑bang老大在说“哥罩着你”。
“你是在给妈妈过生日吗?”Kingsley歪着脑袋。他语速渐渐慢下来,还夹杂一些哈欠。
菲佣敲了敲门,拉开一点门缝,小声催他早点睡觉。
“噢。”Kingsley嘟了嘟嘴巴,跟着又是一个圆形的哈欠,再跟着发出“呼呼呼”的声音。景绮凑近一看,原来是他正拿着手心在嘴唇上胡乱地拍。
完全是入睡之前胡搅蛮缠的样子。
“好了!乖宝该睡觉了。”景绮温柔地命令道,“等你醒了,妈妈再给你打视频噢。妈妈爱你!Mua——”
她的亲吻响亮又炙热,姚佳乐才退烧的耳朵又开始发烫。
“我也爱妈妈!乐乐哥!我也爱你,你要替我给妈妈好好庆祝生日噢。”
“……我们在工作。”姚佳乐弱弱出声的时候,视频通话已经被切断。
“他都没给我机会说话。“姚佳乐又解释了一句,但他发现景绮压根没有听,不过是自己在画蛇添足罢了。
“你怎么回去?打车?”说着,景绮已经打开打车软件,“我帮你打吧。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那副轻飘飘、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姚佳乐的叛逆剧增。
“我得先给你庆祝生日。毕竟是K宝交代我的。”鸡毛当令箭,他用得倒是顺手。
景绮皱眉苦笑:“小孩子呀,你骗骗他就行了。反正以后长大了也骗不到了。而且我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等你过了30岁你就会懂的。”甚至细究的话,也许不是30岁,而是更早之前。
人总会有那么一个开悟的瞬间,突然放弃了幻想,会知道生日那一天不过是人生三万天里平平无奇的一天,命运不会急速转折,好运不会从天降临。没有奢望,就可以杜绝失望。
姚佳乐显然参不透这种道理。他环顾四周,酒吧、夜店倒是有几家门头闪烁的,但蛋糕店。“或许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蛋糕店嘛。”他只好向本地住户景绮求助。
“很多啊。但这个点肯定都关了。”景绮给他泼凉水,手指却在屏幕上激情起舞。跟谁聊天,这么雀跃。
“我知道了!便利店肯定有!”计上心头,姚佳乐拽着景绮的手就往右前方冲刺,他也许是故意的,偏偏就拽着那只她玩手机的手。
400米,300米,200米!冲过一个闪烁的黄灯,只剩最后50米!
“救命!你这是虐待老人啊!”景绮怨气十足。她近日运动量不足,短短几百米就让她心跳到有些发慌,拍了拍胸口,才勉强顺了气息。幸好便利店不远,如果多跑几百米,她怀疑自己要么胳膊脱臼,要么脚踝扭伤。
“你就这么给我过生日是吧。”
“你缺乏运动。”姚佳乐对着冷藏柜里零零散散的蛋糕发表无情的结论。
“挑一只吧。”其实没得挑,凌晨的便利店里都是被剩下的临期货色,很多热门款已经售罄,余留的口味大多也只剩一两个孤零零地躺在货架上,奶油轻微融化、造型潦草。
景绮选了一片巧克力口味的切片蛋糕,并且值得强调,这是最后一只。
最后一只对她来说是简直就是一种咒语。包包也好,此刻的蛋糕也罢,在她之后,没人可以再拥有,绝对能激发她占有的yu望。
“一片够了。”景绮阻止了姚佳乐还要再挑一片的动作。
“拜托。”姚佳乐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皮,“我也要吃的。晚上我都没怎么吃,饿死了好嘛。”
“那你可以吃鸡胸肉!牛奶!水煮蛋、水煮萝卜、水煮笋,还有——”景绮指着关东煮锅子里那一堆清汤寡水的优质食物。
姚佳乐“哈”了一口气,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今晚这么美好,可不可以放过我。我保证这是开机前的最后一个蛋糕,求求你了!”他双手合十,顶在微微翘起的鼻尖上,眼角刻意往下压,小心翼翼地乞求着。
“行行行!装可怜这套用到我身上了!等monitor一打开,你就知道这个蛋糕的威力!”
“大不了我明天加练!”姚佳乐才不信邪,抱着两只蛋糕两瓶牛奶往收银台走去。如果景绮不在,他甚至想来一碗泡面,配芝士条、火腿片和溏心蛋。
在他幻想高热量食物的食物,景绮的二维码已经先他一步递给了营业员。
“喂!”姚佳乐讨厌这种被女人请客的滋味。
“我生日,当然是我请你。”
“哦,难怪不让我多拿。不过你等等,还得再扫码一次。”
“你还要买什么?”
姚佳乐不答,只是突然手上多了一把蜡烛。没错,绝对是一把,一眼看过去都数不清有几根。
“确定不会着火?”
“16只,不至于要着火吧。”
“不是18?是16?未成年?”景绮差些无语到笑出声来。他知不知道自己撩人的把戏有一点点抽象。
姚佳乐“嗯”了一声,他才拧开一瓶牛奶,直接递到了景绮手里。
她已经接过,他却没有立刻松手:“要不要加热?你们女生是不是不该喝冰的。”
“不用。我百无禁忌。”
“好像插不了那么多,就这样吧。”景绮显然对插蜡烛游戏兴趣不大,绕着边缘摆了6根就要罢工。
“我来!”姚佳乐拿上剩下的蜡烛,费尽毕生工夫终于在两片切片蛋糕上插上16根蜡烛,最后手心甚至都开始冒汗。
然而点蜡烛却成了难题。
第一根蜡烛,他选在了正中间,往外一圈圈点的时候,不管如何小心躲避,还是被烫到了。
他逞强,烫到就烫到,咬咬牙,就能忍下来。
“你是不是笨。说我16岁,我看你只有6岁。”景绮翻白眼,拔出第17根,点燃之后,倾斜着去点燃其它蜡烛。
蜡烛足够长,火焰自然就不会烫到手。
“怎么样。”景绮挑了挑眉,一副智商碾压看白痴的样子。
姚佳乐别过头,“哼”了一声:“你先许愿!”
蛋糕小小,几乎要被蜡烛撑满。就像人类,双脚的占地面积至多不超过一个平方,却欲望无限,要滚滚潮水般的名利,又要用之不竭的爱。
“我以为你会问我愿望是什么。”景绮戳了两小口蛋糕,便放下了叉子,一心只顾着喝牛奶。
而姚佳乐负责践行“光盘行动”,正在解决被她浪费的那一份食物。大功告成,他一边收拾残余垃圾,一边回道:“你又不会告诉我。”
“哇,你变聪明了。”景绮轻轻鼓掌。
“呵。”姚佳乐不予评价,就说她有时候只有16岁吧,幼稚鬼。
推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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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店的玻璃门,雪已经停了。
上海是一座即使下雪也很难积雪的城市。只有湿漉漉的地面,证明刚才突如其来的气象。路灯昏黄地照下来,一如既往,只是今日多了残留的雪水,可以倒映出凄冷的冬季灌木和穿梭其间的路人。
景绮和姚佳乐并肩向前走着,很快,景绮注意到了这种因为步伐一致带来的诡异的亲昵,于是故意加快了半步,靠前了一些。
她重回驾驶位,一脚油门直接开进小区车库。
“等等,你怎么跟我一起回来了。”避嫌避嫌,越避越嫌。
姚佳乐摊手:“事已至此,我可以送你进家门。”
“真把我当16岁小女生啊。姐可是——”景绮正打算浅浅地展示一下她满嘴跑火车的技能,下一秒,姚佳乐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可无论如何放大也只能盛下他一张脸。
一张看起来倨傲、倔强、却会有一丝一缕的苦楚在眼中流动的脸。
“你没躲。”他像在宣读一种判决。那些还没有消散的巧克力和奶油香气都扑在她的脸上,混着几颗才融化的雪,让人勉强清醒。
景绮试图让自己脱离这份暧昧。
她很努力地想,想七想八,想那些可以让六根清净的东西。她想他是不是有点龅牙,要不要整下牙齿,又想今天淋了雪,明天会不会感冒,还想他长得有点纯情,《潮湿童话》也许能爆红。
可她好像失败了,因为她看见自己的手勾在了姚佳乐的脖子上,每一根手指甚至都兴奋地张开到最大,骨节隆起,连一向隐蔽的青筋都泛出了颜色。她听见他们嘴唇摩擦的声音,彼此吮吸,彼此进攻,毫无保留,直到舌头和牙齿都败下阵来。
她甚至恍惚听到了他喉咙里发出的低声惊呼。
嗯,也许他一开始只是想搞暧昧吧,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永远留一段华尔兹的距离。
景绮知道这种人,无聊的时候就会想找几个比自己低阶的猎物逗一逗,而她塑造的人设看起来就是不禁逗的,玩一玩就要脸红、害羞、逃跑。
她景绮可不会被人玩了去。要玩也是她玩别人。
密密麻麻的吻,混合着喘息,夹杂着彼此身上融化的雪水,断断续续,一路蔓延到家门口。直到电梯门打开,景绮的鞋子踢到了一个巨大的快递盒子。
黑色快递盒,黑色丝绸带。这风格,她不用拆礼物都知道是谁的手笔。打一个耳光,再赏一颗价值不菲的蜜枣,真把她当狗训是吧。
景绮忽然松开了姚佳乐的脖子,缱绻柔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姚佳乐不如她收放自如,声音里居然有了一丝嘶哑。他想揉一揉喉咙,但还是舍不得悬在她腰间的手。
“演技指导结束,知道在戏里怎么吻了吧。”她推开他。就像刚才真的有人喊了一句“Cut”。
姚佳乐定在原地,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你吻技还不错,李李和你搭档,也不会辛苦。”
姚佳乐这才发现自己在生气,甚至气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胸膛不服气地起伏着,但也仅此而已。
“还觉得我是16岁吗?”景绮倒是轻快,勾了勾嘴角。她可是双倍的16岁,比幼稚更幼稚,以至于顽劣、恶毒、本性再也不能改。
“是我错了。”姚佳乐垂着眼皮,不知道是在看哪里,或许是那只黑色快递盒,“谢谢绮总指导。”说完,他摁了电梯就要走。
电梯门开了又关,将将要关上的时候却又开了。
礼物盒拆到一半的景绮警觉地看向他,隐隐约约还带了一丝防备。
“希望有机会还能被绮总指导演技,尤其是吻戏!”姚佳乐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尤其最后几个字,更是发了狠。
明明是吻戏,却带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