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热闹

作品:《自私炮灰她死不悔改[快穿]

    一大清早,陈家大宅热闹得很。


    陈老爷一个月前去世,临终时留下遗言,说等他死后,家里变卖家产,去港城投奔他的妹妹。


    为着这件事,陈家诸人吵了有大半个月。


    主力军陈家大小姐陈文雯,她是巴不得立马就去港城投奔姑母陈堇莉。


    在她看来,继承家业的大哥没什么经商天赋,她爹一死,底下的铺子就闹了起来,管也管不住,不如快快卖了去港城,港城的姑母嫁给了钟家二房当续弦,而钟家是港城首富,有这一层关系在,陈家也就有了靠山。


    但陈太太却一直犹豫不决,三弟也成日不着家,她每日请安都气的一肚子火。


    “大姐别生气了,妈和哥自有他们的打算。”出言相劝的是陈家二小姐陈文心,她生的文静,平时有些逆来顺受,陈文雯很看不惯她这样,总说她是‘墙头草’、‘应声虫’。


    她这番劝告,不出意料地得了陈文雯的一个白眼,就在陈文雯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陈太太进来了。


    陈太太是个老派人,只要她在家,每日的晨昏定省就不能少,除了她的大儿子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她今天从房里出来的晚了些,一来便宣布一个大消息:“今天下午两点,文心文雯你们就登船去港城。”


    顿了顿,又道:“哦,还有云氏。”


    陈太太扫视一圈,皱了皱眉,“云氏呢?”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个人。


    “给太太请安。”


    她生得一副极艳丽的脸庞,穿着金色的云锦旗袍,生疏地行了个礼后,拢着披肩款款坐下。


    她便是陈家两个月前进门的三儿媳——云今欢。


    云今欢喜奢华,脖子、手上上毫无章法地叠戴着大大小小的珠玉宝石,但却丝毫不落俗套,反叫人觉得有种独特的美感,宛若泛着光的神仙妃子。


    陈太太就被这‘金光’闪着了一下,厌恶地瞥了云今欢一眼,语气阴沉:“云氏,你如今请安是越发晚了。”


    云今欢从包里拿出一个怀表,打开一看,认真道:“太太定的是八点请安,现在七点五十九呢。”


    陈太太被纠正,心底一股气直往上窜,“下次......”她想到点什么,压了压怒气,“罢了,今日下午你便带着文心和文雯去港城,两点的船,司机会送你们去。”


    未等云今欢开口,一向不爱发表意见的陈文心先说话了:“妈和三弟不去吗?”


    陈太太端起一旁的茶盏,气顺了一点,语气平淡道:“文恩还在兰城,我要等他回来处理铺子的事,等把这边的产业卖了再去港城,你们去港城记得先拜访你们姑母。”


    陈文心提议:“不如我也留下来陪妈吧。”


    “你......”陈太太的话被陈文雯打断,她是又兴奋又不耐烦,“哎呀,二妹你又不懂铺子上的事,留下来做什么?下午两点的船,咱们还是快点回去收拾东西要紧。”


    说罢又带着点埋怨道:“妈你该早同我们说的,现在急急忙忙的......”


    陈太太瞪她一眼,“既然着急,就赶紧回去收拾。”


    陈文雯拉着欲言又止的陈文心就要走,云今欢突然道:“既要我带着大姐二姐一同去,太太要让我们带多少钱去呢?”


    陈家在港城没有产业,吃住也要花钱,见陈太太没提起这茬,云今欢便有些警惕了,她是绝对不会把她的私房钱花在办陈家的事上的。


    谁料陈太太这个从前她出一次门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吝啬鬼,这次居然大方得很,让丫鬟拿出一个小匣子,里头放着八条大黄鱼。


    “这些钱便由你收着,到了港城看到好的房产、铺子便买下来。”


    云今欢最喜欢黄金,恨不得躺在金子堆里沐浴,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这项差事,“太太放心,我会用心花钱的。”


    陈太太:“那你便回去好好准备吧。”


    云今欢一走,陈文雯不忿地站起来,“妈,你怎么能让她拿着那么多钱?她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又是乡下来的没见识,她能买到什么好房子?怕不是刚到港城,就被人以买衣裳首饰的名头把钱忽悠走了!”


    “她拿这么多钱都不怕,你怕什么?总归到了港城有你姑妈在,你们姐妹俩遭不了罪。”陈太太慢悠悠地将茶喝完,看了陈文心一眼,“文心,带着你妹妹回去吧,别误了时辰。”


    不等陈文雯再说什么,陈文心连拉带哄地带着她回去收拾行李。


    陈家两位小姐和云今欢的院子不在同一个方向,云今欢住的院子要远一些,她今日出门请安带的是陈家给她的丫鬟小荷,她并不怎么信任这个丫鬟,故而一回到院子,便急着找云香。


    自云今欢三岁起云香就伺候她了,后来跟着云今欢一起去山上避难,两人的情谊非同一般,云今欢什么事都不避着她,现在突然天降大财,自是想和云香分享喜悦。


    谁知丫鬟柳杏却说:“云香姐姐出去了。”


    她这才想起来,陈老爷临终前要陈文恩变卖家产去港城,她第一个响应,把嫁妆、聘礼里的房产和铺子挂了出去,有一处一直没商议好价钱,昨儿有人想买,便约了云香今天出去谈。


    云香不在,云今欢也没了分享的念头,柳杏是陈家给配的丫头,在她心里不如云香亲近。她自个儿进屋把匣子藏好,又数了数私房钱,发现还有个定做的镯子工期到了没去取,当下便叫上柳杏出门。


    取镯子很快,因为下午就要走,云今欢打算去拜访一下父亲的故交们,去的路上,她打开车窗,心中生出一抹淡淡的不舍。


    “卖冰糖葫芦咯~”


    叫卖声在耳旁飘过,她想起来,她从前是很喜欢糖葫芦的。


    那时她还住在山里,即便她爹有银钱,也只有隔几月有人下山买物资时才能带几串回来。


    云今欢向来喜欢稀罕的东西,当年在山中不易得的冰糖葫芦就是她的心头好之一,后来进了城,这东西随处可见,在她心里的地位顿时一落千丈,变成了白给她都懒得要的没用玩意儿。


    尽管它们的地位不如从前,为着心底那一点点的不舍,云今欢还是让司机停车,叫住人,买了一串糖葫芦和一些别的小吃,又嫌弃味道太杂,让柳杏拎着去前头坐。


    付钱时,她无意间一瞥,却看见一个眼熟的侧脸。


    云今欢的视线紧跟着那人,直到人走进小巷,她忽然想起来,那好像是她的丈夫陈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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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还在兰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云今欢蹙眉,探出半个头,却看不见陈文恩的踪影。


    她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忽然,不知哪个巷子传来几声枪响。


    追陈文恩这个想法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人或许只是侧脸长得像陈文恩而已,她和他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说不定她认错人了。


    就算她没认错,也没有为了陈文恩陷入未知的危险的道理。


    云今欢估摸着司机应该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坐好,“去......”


    还没说完,右侧车门忽然被拉开,她转头,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帽子的男人坐在她边上,她顿时不满:“你是谁?怎么随便上别人的车?”


    他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关上门,然后凑近她,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同时,一把冷硬的手枪抵在她的腰间,云今欢的惊呼被压在喉咙,她听见他轻声说:


    “不许叫,让司机开车。”


    男人的手很大,手掌将她下半张脸包住,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将她脸颊的肉肉挤在一起。


    云今欢被捏的很难受,脸难受,心更难受,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她的样子一定很滑稽,脸上的妆粉大概也被他蹭掉了……


    可她再笨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能努力发出正常的声音吩咐司机:“筷肘!”


    司机立马发车,直到车开出这条街,钟嘉泽才松开云今欢的脸。


    从车后窗看见那些人没追过来,钟嘉泽略微放松,低头,视线撞进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眸里。


    很显然,眼睛的主人存有惊怒却隐忍不发,两侧脸颊上还有几道红红的指印。


    “抱歉,请将我送去蔷薇路23号,我会给予你补偿和谢礼。”


    男人的声音温和,云今欢暗中打量他。


    他的鼻梁和眉骨很挺,金丝边的窄框眼镜被鼻骨顶起,又因为匆忙的动作略微下滑,也正是这一点距离,让她更清楚地看见,在他眼皮周围的那圈不大明显的薄红。


    他的眼神中没有杀惯人的狠厉和匪气,像一位斯文绅士。


    但也仅仅只是像,他的枪还抵在她腰间,手劲儿也大,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开始发热,说不定会肿起来,这让她还怎么见人?


    噢,说不定他都不会给她见人的机会,什么补偿什么谢礼,一个拿枪挟持她的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可不照他说的做,他手指轻轻那么一动她就得去见阎王,她新买的镯子还没戴过呢!


    云今欢越想越害怕,又不敢哭,怕哭出声他兽性大发又来捏她脸。


    她强忍泪意吩咐司机:“送他去。”


    刚说完,汽车颠簸了几下,云今欢被带的左右晃,眼眶顿时兜不住积蓄的泪水,哒哒往下滴。


    眼泪一掉就再难憋住。


    钟嘉泽原本在看路边的景象,听到声音,垂眼便见她可怜巴巴地坐在那,挂着泪珠的眼睫扑簌簌地颤动,咬着唇,只在实在忍不住哽咽的时候,才从喉咙溢出极小声的呜咽。


    车窗没关,她波浪形的发丝被风吹起来,吹到他肩膀上,来回舞动。


    钟嘉泽忽然感觉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