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亵裤

作品:《病美人世子重生了!

    或许是故友重逢,勾起了许多回忆和心事,这一夜,沈携玉翻来覆去地梦见以前的事。


    在梦里,他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和谢琰躺在一起聊天。


    那正是最好的年纪,满怀报负的少年人,尚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疲倦,他们聊了很久,从诗词歌赋到针砭时弊,直到困得睁不开眼了才舍得睡去。


    睡着睡着,一片黑暗中,沈携玉隐约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指。


    滚烫,潮湿,柔软。


    先是蹭过了他的手心,然后是腰和腿,又一路舔到了锁骨,脖子,脸颊……


    日上三竿。


    沈携玉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额角已经沁透了一层薄汗。


    他低头一看,哪有什么黑暗中的怪物,分明是珍珠在舔他的手心,又痒又烫。


    见沈携玉醒了,白狐幼崽才停止了动作,睁着一双黑亮滚圆的大眼睛,跺了跺脚,似乎在期待主人陪它玩。


    沈携玉表情僵硬地坐了起来,没有立刻回应它的邀请,而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很狼狈地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屏风后,他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有点发抖。


    用力一扯,松垮的外裤就坠到了地上,露出了光/裸的双腿。


    沈携玉虽然患有腿疾,但这顽疾的毛病主要是生在了骨子里,肉眼看不出什么来。镜中的这双腿,依旧是骨肉匀亭,生得白净修长,关节处泛着点粉。


    沈携玉咬着牙,用指尖勾住了亵裤,快速地脱了下来。他甚至没敢一眼亵裤上的粘稠,就露出了一种惨不忍睹的表情。


    怎么会搞成这样……


    沈携玉常年病着,身子虚弱,欲望也并不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像这样荒谬淫/乱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


    “肯定是昨晚那酒有问题。”沈携玉心想。


    他对天发誓,昨晚梦里真的只是跟谢琰躺在一张床上纯聊天。可一觉醒来亵裤脏了这件事,怎么看都很不正经。


    沈携玉把弄脏的亵裤揉成一团,丢掉了,也不好意思叫小昭帮忙,自己找了条干净的换上。


    重新坐回到床榻上的时候,他感觉膝盖又开始疼了。


    沈携玉这腿疾,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稍微跑几步,坏的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


    通常来说,在三九严寒的天气,或者阴雨绵绵的时候,他腿疼的毛病最容易发作。昨晚喝了酒还淋了雨,毫不意外的,旧疾又发作了。


    小昭进屋时候,就看见世子殿下有气无力地靠在卧榻上,看起来虚弱又苍白。


    一看他这幅样子,小昭就知道肯定是他的腿疾发作了,赶忙给他去拿烟。


    沈携玉咬住烟嘴,猛地抽了好几口,脸上总算才有了点血色。


    珍珠仿佛也知道他腿疼,很贴心地趴了上来,用柔软的肚皮盖住了他的膝盖,像是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给沈携玉取暖。


    沈携玉伸手,摸着它的后颈,一路顺着脊背捋下去,然后勾了勾小狐狸的尾巴尖。


    “听说在西洋某岛上,民风彪悍,人们早晨起来就喝烈酒。”


    沈携玉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烟,脸上划过一抹很惨淡的笑意:“看,我一睁眼就猛抽烟,是不是彪悍的旗鼓相当?”


    小昭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看。


    世子殿下怎么看都和“彪悍”二字不沾边,明明是个苍白瘦弱,病体还有点娇贵的美少年。


    这样想着,小昭又打心底里感到心疼。


    世子殿下虽然看起来没个正形,抽烟喝酒一样不漏,但其实他并不贪恋酒色。


    喝酒抽烟,只是因为他太疼了。


    小昭目睹过他年少时,腿疾发作,疼得整夜睡不着觉的样子,脸和唇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浑身直冒冷汗,浸湿了一整张床褥。


    那时的沈携玉,爹不疼娘不爱,病痛也只能硬撑着。也就是这几年,当上了世子之后,他的日子才稍微好过起来,能用昂贵的烟酒来麻痹自己,缓解疼痛了。


    “是是,殿下最是勇猛彪悍了。”


    小昭看着心疼,还是假装笑嘻嘻的样子,没心没肺地拍他马屁。


    沈携玉慢条斯理地把烟抽完了,还嫌不过瘾,示意他再来一点。小昭伸手接过烟杆,忽然“咦”了一声。


    “殿下,你这身衣服是哪里来的?”


    小昭一直负责他的起居,沈携玉每日要穿的衣物也都是他来准备的。他十分之确定,殿下的衣橱里绝对没有一件像这样的衣服。


    沈携玉逗弄着小狐狸,不甚在意地答道:“噢,是谢怀安的。”


    谢怀安……


    小昭一手摩挲着下巴,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殿下果然厉害!谢怀安一败涂地,连衣服裤子都输给殿下了!”


    小昭正是天真热血的年纪,沈携玉被他逗的笑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桌上有一把伞,也是谢怀安的。小昭,你拿去还给他吧。”


    “……噢对了,还有这身衣服,也一并问问他还要不要了。”


    沈携玉说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知道衣服那人是不会要了的。


    谢琰的洁癖很严重,别人穿过的东西,他肯定也不会再穿了。不过沈携玉还是让小昭拿去问问一句,避免那家伙哪天来找自己的茬。


    ……


    连续抽了两杆烟之后,沈携玉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顺手把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珍珠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捡起了几根它掉落的毛毛。


    沈携玉一手抱着珍珠,另一只手从床头取过了一个木匣,木匣里面装了一大把狐狸毛。珍珠这小家伙掉毛不多,他攒了好久才收集了这么一盒。


    过了一会儿,小昭乐呵呵地回来了。见他两手空空,沈携玉有些诧异。


    “都还给他了?”


    小昭喜滋滋地复命说:“殿下,伞和衣服,谢公子都收下了。”


    “他有说什么吗?”沈携玉不禁有点纳闷,这谢怀安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早知道他还愿意收回,应该洗干净再还给他。


    但他转念一想,谢琰说不定只是礼貌客气一下,转头就会当垃圾丢掉,反正是不太可能再穿了。


    “没,他就说谢谢殿下。”


    小昭好奇地问:“殿下,你跟他和好了没有?谢公子昨天在晚宴上帮你,还借你伞,借你衣服穿呢,你们应该是和好了吧?”


    沈携玉耸肩说:“没。”


    小昭遗憾地“啊”了一声:“怎么会呢。”


    沈携玉道:“我都把谢怀安得罪透了,想跟他和好,恐怕没那么容易。”


    小昭疑惑道:“不会吧,殿下是怎么得罪他的?”


    世子殿下一直是那种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性格,很少会主动得罪人。哪怕是在夏侯氏和沈肇面前,他也一直尽力避免冲突。


    像谢怀安那么危险的人,谁都知道不应该招惹,殿下怎么会得罪了他?


    “说来话长,罢了。”沈携玉摇摇头。


    他和谢琰之间的矛盾,起初是源于世子之争的事,他们暂时达成过同盟,但最终却没能谈妥,谢怀安对此很不满意。


    然后就是昨天的事。


    两年不见,沈携玉本来想说点好话的,可是谢怀安那王八蛋上来就要挟他。情急之下,沈携玉只好用关于性/瘾的那个秘密威胁了他,还威胁说要切断龙角参和药物的供给。


    谢琰表面上没说什么,暂时妥协了,但沈携玉自己也清楚,自己肯定又把人给得罪了一遍。


    以谢怀安的性格,闷声不响的吃这么大一个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冷不丁地咬他一口,沈携玉不敢掉以轻心。


    小昭很识趣地没有追问,自言自语地说道:“殿下性格这么好,为人处事也很讲究,就连夏侯氏都很难挑到殿下的毛病……一定是谢怀安的问题,他们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个个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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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携玉看了小昭一眼,非常赞成他的最后半句话。


    谢怀安,的确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啪嗒——”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房门随后被人推开了。沈携玉的几个贴身侍女高兴地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小凌将军回来了!”


    沈携玉一怔,连忙起身:“凌远徴?”


    “嗯嗯,说是赶了一夜的路,回来为老王爷奔丧的……”


    腿疾发作的沈携玉,又坐在了轮椅上,由小昭推着他,出门迎接。


    快到王府大门口的时候,沈携玉远远就看见了一匹棕色的骏马。


    马背上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拖着白色披风,拽紧缰绳骑在马背上,身上有种少年人独有的蓬勃朝气。


    他身后没有其他人,看样子是甩下了队伍,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先跑回来了。


    凌远徴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门口的仆从,一进门就撞见了沈携玉。


    “殿下!”


    许久不见,凌远徴眼神里流露出了重逢的喜色。


    “半年不见,殿下瘦了许多。”


    沈携玉沉而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同时也在打量着对面的人。凌远徵是他前世的亲兵之一。


    这位小凌将军十一岁从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额头上落了一道不小的伤痕,只差半寸就要伤及眼睛了。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疤,更是数不胜数,背上、腰上、胳膊上……伤痕多的都数不清了,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将,而不像是十七岁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沈携玉尽可能隐忍住情绪,沉声说道:“凌将军,辛苦你了。”


    凌远徴本来是府上家仆的儿子,比沈携玉小两岁,幼时就经常黏着他,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一样看待。


    当初沈携玉被沈肇推进河里,正是这孩子跑去附近的村户家里求救,才把沈携玉捞上来的。


    前世,沈携玉兵败之时,这位凌将军作为他的亲兵,也一直不离不弃跟在他身边。


    看见又一位昔日的旧友,沈携玉眼眶禁不住发热。


    看见沈携玉身下的轮椅,凌远徴问道:


    “殿下的腿疾又发作了?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要再请个新的医师来瞧瞧看……”


    沈携玉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昨晚喝酒又淋雨才发作的,含糊地略过了话题:


    “我没事,老毛病了,歇两天就好。倒是你,瘦了不少,还晒黑了不少,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凌远徴作为家将,这两年来一直跟随王爷镇压起义军,老王爷一倒下,军中的一些事务就压到了他头上,以至于过了王爷都已经过了头七,他才抽空回来吊唁。


    沈携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饿不饿,先去吃个饭吧。行军在外,饱一顿饥一顿的,府里现在虽然只有素斋,但还是比行军的口粮要好下咽些。”


    凌远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殿下,我想先去看看王爷。”


    老淮南王对他有知遇之恩,让他从一个家仆之子,被提拔为了督军,他感怀在心。


    沈携玉也不强求,说道:“小昭,那你带凌将军过去吧。”


    小昭应声道:“凌将军,这边请。”


    凌远徵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安慰道:“殿下,节哀。”


    说罢,他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沈携玉,这才跟着小昭去了灵堂。


    沈携玉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怅然。


    小昭也是,凌远徵也是……前世,他沈携玉心中最愧对的,就是这些一直追随他的亲信。


    凌远徴在少年时,就显露出了超乎常人的军事才能,如果不是站错了队,坚持拥护他为主公,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沈携玉也打算离开,然而刚一回头,就和身后的谢琰对上了视线。


    这人也不知道站在背后看了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