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人偶

作品:《病美人世子重生了!

    “殿下……”


    谢琰的眼眶微红,凑近的话可以看见很细小的血丝。


    沈携玉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厚颜无耻,他两手撑在床上,低头看着那人刚睡醒的样子。太有意思了,这和他平日里见到的谢怀安都不一样。


    谢琰的睡眠时间很少,即便从前两人睡在一起,通常都是谢琰先起。沈携玉从来没见过他刚醒的样子,下意识地觉得,谢怀安这样的变态,应该每天清晨一睁开眼就理智得能做一整套的九章算术。


    这还是沈携玉第一次看到他意识模糊的样子。


    似乎是刚睡醒的缘故,谢琰的嗓音低沉发哑,竟然破天荒的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他问。


    沈携玉心中陡然一颤,觉得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从谢怀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类似于欲色的东西?


    沈携玉心脏嘭嘭直跳,下意识的凑近,还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但那种感觉只一晃而过,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琰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神色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冷静,他很平静地说:“殿下,非礼。”


    他这声音太冷淡了,淡到沈携玉更加确信,刚才那一晃而过的欲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谢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隔开了一段距离。


    啧,不给看了。


    沈携玉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好奇还是失望,迅速从那人的身上退了下去,若无其事地说:“借过。”


    谢琰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从枕下拿出了琉璃镜,随手搁在了挺直的鼻梁上,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沈携玉的眼神在他脸颊上徘徊了许久,确认自己刚才所见的真的是幻觉。


    于是他也若无其事地对谢琰道:“谢怀安,你还是不戴琉璃镜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好亲近。”


    “嗯?”那人倚靠在床头,眼神望了过来,“怎么说。”


    沈携玉在脑海里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一戴上那个冷冰冰的琉璃片,就感觉你的眼神……不太一样,有一层隔阂。”


    谢琰轻笑一声,虚情假意地说:“我跟殿下,何曾有过隔阂。”


    沈携玉哼了一声,觉得他这话说的太敷衍。如今他和谢怀安之间的隔阂,实在太多了,那人怎么好意思假惺惺地说成没有的。


    说来也奇怪。他沈携玉交往过的人很多,少数是凌远徴、江景焕之流坦诚相待的心腹挚友,更多的是为利益纠葛、虚情假意聚集在一起的酒肉朋友。


    唯独谢怀安,他说不清楚,这人真的是破天荒的独一份了。


    沈携玉和他年少相知,关系说浅也不浅了,但是谢怀安此人实在很让人捉摸不透,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虚虚实实、假假真真,连沈携玉自己都看不分明。


    想到这里,沈携玉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其实是很想要谢怀安这个朋友的,但谢怀安需不需要他,真的是很难说。


    谢琰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头,又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搭理沈携玉,屈着一条腿,被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腰部以下,像是有意无意地在遮掩着什么。


    沈携玉看他不理人,心中只觉得好笑,以为谢怀安没睡醒的时候就是这么高冷。于是他自顾自地,整理好衣衫,梳理了头发,推开了门。


    清晨的寒风有点刺骨,沈携玉随手拿走了昨天穿过的那件大氅,披在身上,扬长而去。


    一出门,他就撞见了夏侯氏。


    夏侯氏脸色不善,刚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看见沈携玉,她似乎很是意外,眼神徘徊了一阵,随即意识到他是从谢怀安的房间里出来的。


    ——世子大清早就从谢怀安的房间里出来,身上披的那件大氅,还是谢怀安昨天穿着的。


    无需多言。到了这种地步,谁还会看不懂。


    夏侯氏脸都绿了。


    世子根本就没有睡在最北侧那间的屋子里,反而和那个谢怀安睡了一夜!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谢怀安一直有意无意地帮着世子……


    她一门心思的想要争取到谢怀安的帮助,来对付沈携玉,可谁知道沈携玉和他早就搞在一起了,她拉拢金陵谢氏的幻想算是彻底破灭了。


    沈携玉端详着夏侯氏的脸色,勾了一下唇角,也不解释什么。他假惺惺地给这位名义上的嫡母问了个安,不顾她越来越黑的脸色,潇洒地抽着烟,扬长而去。


    在必要的时候,沈携玉倒是不介意别人认为他和谢怀安睡过了。


    ……


    沈携玉穿过长廊,回到最北侧的屋外,发现小昭正站在门外。


    这孩子一早起来,没看见沈携玉,果然已经急的团团转了。


    沈携玉披着件大小不太合身的大氅,抽着烟,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


    小昭一见他,就焦急道:“殿下,昨晚你去了哪里?”


    沈携玉从小昭格外焦虑的反应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了?”


    小昭关上房门,气鼓鼓地拿出了一样东西,像是要哭了:“殿下,你真的没事吗。”


    沈携玉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人偶样子的东西。不是普通的人偶,看起来邪气森森的,有几道鬼画符似的红色痕迹。


    小昭说:“早晨没看见殿下,我到处寻了个遍,结果在床底下找到了这个。”


    沈携玉看了几眼,冷笑道:“没事。我命硬,冬天掉进河里都没淹死,这种东西可克不死我。”


    小昭拍着胸脯说:“我到处找不见殿下,正感觉有点奇怪呢,结果翻到了这个,真的吓死我了。”


    沈携玉换了新的烟丝,慢悠悠地说,“昨晚我没睡在这屋子里,我和谢怀安睡了。”


    “啊……啊?”小昭一愣一愣的。


    沈携玉后知后觉,自己的言辞不够精确,又解释说:“我去他屋里睡了。”


    “噢。”小昭说,“殿下,那这东西怎么办,一看就是不祥之物,需要扔掉吗,还是烧掉?到底会不会对殿下有影响啊……”


    “八成是王妃和沈肇弄出来的东西。小昭,收好它。”


    沈携玉咬着烟嘴,毫不忌讳地直接用手把那巫蛊人偶拿起来。


    “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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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门来的把柄。天子最忌讳巫蛊之术,这东西克不死我,但是能克死他们自己了。”


    ……


    王爷的灵柩停放在了寝殿,等待三个月后的吉日下葬。


    上午祭奠过后,众人就回程了。


    一出墓园,沈携玉就看见那架熟悉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沈携玉撩开了车帘。谢琰正在闭目养神,神色平静,就像是知道他会来。


    “这么好心,在等我吗?”沈携玉在对面坐了下来。


    “嗯。”


    谢琰睁眼,问道:“王爷下葬的日子定下了吗?”


    “拟定了两个吉日,但具体是挑哪个日子下葬,还是要等到时再说。”


    沈携玉的目光越过车窗,看着附近山头。这片山脉中,无数大小不一的山丘里,埋了许多淮南王一脉的族亲,但是没有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连妾室都不是,没资格跟老王爷合葬。


    “王陵封墓是个大工程,需要很长的时间。”谢琰也循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不出意外,殿下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还得耗费不小的精力在里面。”


    沈携玉叹气说:“劳民伤财啊。父王这个墓修了几十年,王府每年的收入有三成都花在了这上面,前后动用了上万名劳工,死伤者约计两成。”


    “……他们拿命修了一辈子的王陵,自己却是草席卷着,随地一埋,连块碑都没有。”


    “人死了就是一抔烂泥,一堆烂骨头。”谢琰说,“某些人非要用个最华丽的匣子盛起来,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沈携玉说着,从袖子取出了一个形似人偶的东西。


    谢琰的神情顿时警觉起来,立刻拉紧了车帘,看了他一眼:“厌胜之术?”


    这类东西在本朝十分敏感,一不留神就是要掉脑袋的。


    “别怕,不是我的。”


    沈携玉说,“是小昭在我那间屋子的床底下找到的。夏侯氏应该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我猜多半是沈肇做的。”


    闻言,谢琰脸色微变,接过去看了几眼。


    沈携玉也不怎么生气,反而觉得可笑:“十岁那年,沈肇把我推进河里都没能弄死我。”


    “唉,可惜了,那是他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怎么有人越长大反而越蠢了,他是当真觉得,用这种方式就能咒死我吗。”


    “无稽之谈。”


    谢琰面色沉静地看向他:


    “如果真的有人施个法,就能让千里之外的敌人暴毙的话,将士们也不用打仗了。”


    “是啊,无稽之谈,我也不信这些。”


    沈携玉用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烟杆。


    可是一抬头,他隐约能感觉谢琰不太高兴,像是被触怒到了哪里。


    那人厌弃似的把人偶一丢,望着沈携玉,道:


    “殿下会长命百岁的。”


    “不过施这巫蛊的蠢货,应该是活腻了。”


    闻言,沈携玉真假掺半地朝他一下,起身坐到了谢琰的身侧,偏着脑袋看他:


    “啧,谢怀安,睡了一晚,怎么你说话忽然变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