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作品:《丫鬟打工日常

    “谢渊那小杂种呢?让他马上给我滚出来!”


    随着一声厉喝,前院因谢三夫人的到来陷入混乱。


    钱妈妈几人虽一头雾水,可见她带着人来势汹汹,都在极力阻拦着。


    谢三夫人基本不来四房,不知谢渊住在后院小楼,被钱妈妈几人一直带着在前院打转。


    直到清朗的声音突然出现,吵闹的声音才停下。


    “三伯母找我,所为何事?”


    谢渊神色如常,背手静静站在月洞门前。


    他一身竹青长衫,发丝还带着湿气,只用发带简单束起,显得整个人越发柔和清爽,看起来与谢三夫人嘴里的“凶徒”毫无联系。


    谢三夫人一愣,见那出众的少年从容踱步而来,脸上逐渐浮现起惊讶。


    他与小时的模样已大不相同,几年不见,谢三夫人一时之间竟不敢认了。


    而且,这瘸子的腿几时治好了?


    原来如此,她就说一个瘸子怎么能把儿子伤成这样!


    谢三夫人恶狠狠道:“何事?你将集远打成重伤,竟还有脸问我?”


    谢渊不疾不徐道:“原来那调戏良家,意图不轨的登徒子,竟真是四哥。三伯母应该庆幸我及时赶到才是,若不是我将那良家及时劝走,又或者,等四哥犯下大错,恐怕他就不只今日这点伤了。少则徒刑一年半载,若那人因此自尽身亡,四哥被判个刺字流放......也说不定。”


    调戏良家?


    着急忙慌赶来的杨桃闻言愣住,他在说什么......


    谢三夫人听完也被唬住了。


    方才谢集英带着鼻青脸肿的谢集远回到家,她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问清细节,谢集远就醒了。


    他肋骨断了,脸也肿得没个人样,瘫在床上声泪俱下地哭嚎着:“母亲救我,谢渊打我,他要杀我!”


    谢三夫人闻言恶狠狠看向谢集英:“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集英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见到谢渊打人,可谢集远亲口所说,再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谢集英心里又没底。


    “这其中或许有误会,待我先去问过他......”


    “误会?能是什么误会?他一个疯病缠身的人,四房不好好关起来,居然让他在外面发疯!如今害得我儿成了这副模样,他自小又是个残害手足的惯犯,今日我非绑了他去见官不可!”


    护子心切的谢三夫人哪里还有理智去想什么前因后果,带了几个健妇就来四房拿人。


    得亏她不知道前因后果,谢渊又正好回了家,否则此时她与谢渊错开,倒还不一定能找到人。


    谢集远是什么德行,谢三夫人也是知道的。


    他虽举止轻浮,可在她的严厉看管下,平时也没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若到了外面,她还真没法保证。


    谢三夫人心中已有几分动摇,可看着围观的几人眼神不对,她还是选择维护儿子。


    “什么调戏良家,我家集远最是知礼守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莫不是你在为自己的疯病开脱吧?”


    在月洞门后扶着杨桃的杨春娘闻言几步上前:“三夫人慎言,我们家少爷好端端的,哪有什么疯病,若是我们老爷夫人知道了,定要跟您讨个说法!”


    “是啊,我们少爷好着呢!您可莫要胡说!”钱妈妈也不甘示弱。


    谢渊听着二人对自己的维护,眼中冷意渐消:“三伯母若想押我去见官,不如先回家将四哥押来一同前去,那女子虽被我送走了,可她若想报官,我也乐意当个证人,说不定县令大人见四哥前去自首,还能少打他几板子。”


    谢三夫人见他镇定自若、条理清晰,心中愈发没底。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里能容许儿子传出这样的名声?


    她咬咬牙,强撑着气势道:“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我儿分明是被你打伤,如今你却编造这些谎话来混淆视听,我看你就是心虚!”


    “我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三伯母不如回去问问四哥,他在山中做了什么,何必在这儿与我浪费时间?”


    谢三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心里迟疑着莫不是谢集远真做出什么丑事,又恨谢渊这般胸有成竹,莫不是真打算要去举证?谢集远可还没说亲呢!若传出去,哪家的女儿会嫁给他?


    想到自己两个女儿的坎坷的亲事,谢三夫人又急又怒,带着人着急忙慌地走了。


    在铺子里忙碌的谢濂收到邱老汉来报,说三夫人上家里来闹事,宝田一路赶着马车急得轮子都快冒烟了。


    谁知到了家门口,谢三夫人又板着脸走了。


    “三嫂,诶......”


    谢三夫人对谢濂的出现视若无睹,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几人背影,谢濂一脸茫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渊在前厅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谢濂,但却隐去了杨桃在这件事中的参与。


    谢濂对谢渊的话丝毫不怀疑,甚至义愤填膺起来:“集远怎么长成了这副德行?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咳!”


    谢濂话音一止,突然意识到不好在谢渊面前说起长辈的不是来。


    “这事你没做错,是该好好教训他,不过......是不是你出手重了些?不然你三伯母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谢渊想起自己踹出那一脚的力道,想必他应是哪里断了吧。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收力,都是阿渊冲动,三伯母若要怪罪,父亲不必阻拦,阿渊受着就是。”


    谢濂自然是护短的:“她要责罚什么?若不是你,集远岂不是酿成大错!你先别出头,明日我先给他送点补品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又不是故意找事打他,咱们还没说他败坏门风呢!”


    谢濂此时还不知谢集远伤得有多重,以为他去三房道个歉,再说几句好话,这事应该不会闹大。


    可谁知第二日,谢老夫人院中却来了人,要谢渊马上去见她。


    谢渊在府城奔波了一月,陈柏石难得放了他和柳东林几日假,听到消息时,他正和杨桃在下五子棋。


    这种规则简单的下法,是杨桃最先想出来的,除了最先的两局,后来杨桃总是输。


    她人菜瘾大,输了就耍赖皮,谢渊见她开始闷闷不乐,后来总是给她放水。


    杨桃被艰难的胜利吊着,这小游戏玩了一次又一次,竟也不嫌腻。


    昨日谢渊虽给谢集远安上了个调戏良家的帽子,将谢三夫人打发走了,可杨桃心里还是不安。


    她绞尽脑汁回想,都没有想出自己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谢集远误会,可他怎么就突然脑子抽风了说出那番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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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从几时开始注意她的?


    想想他还说过要给自己家里一笔聘礼,那么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谢渊的丫鬟吧?


    可他若死不承认,非要将她找出来对峙,谢渊又不能真找出个人来,他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调戏良家和调戏自家丫鬟,前者可以量刑,而后者,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倒打一耙说是蓄意勾引主子。


    “少爷......”


    谢渊看着门外的陌生丫鬟,矮身凑近杨桃,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她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你也从没有在杏林出现过,知道了吗?”


    杨桃一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渊已大步走向门口。


    五月,既有春日的温婉余韵,又带着夏日的热烈初显。


    谢家主宅东侧院,不复往日的安静祥和,隐隐传出女子的哭声,随着越发靠近正午的热烈,也更加惹人烦躁。


    谢老夫人端坐正堂,手捻佛珠,听着谢三夫人伏倒在她手边声泪俱下哭诉。


    “老太太,您可要为集远做主,那疯子关了几年,谁想到如今竟这样残暴,集远不过与新结识的姑娘说了几句话,他上来就打,也不知那女子跟他是何关系......”


    “集远简直飞来横祸,他那样开朗的孩子,怕我担心,平日里连城也不出。这回不过是趁着春色正好,想去山中散散心,谁能想到,竟遭遇此祸。那疯子还威胁我,要去报官说集远调戏良家,他怎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此狠手......”


    “我是没法子了,才闹到您这儿来,您给我拿拿主意吧,您看看集远如今这样子,我真是心如刀绞,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谢三夫人双眼红肿,形容憔悴,而断了肋骨动弹不得,被婆子抬来的谢集远更是惨状不忍目睹,脸上已看不清本来相貌。


    昨日回到家中,谢三夫人与谢集远问及此事,瞧他支支吾吾的模样,谢三夫人就知道这里头还有事。


    可谢集远只是心存打算,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甚至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简直冤死了。


    “母亲,我只是跟她说说话而已,我真的什么也没做,那谢渊跟疯了似的,上来就打!”


    谢三夫人没想到儿子老子都一个样,真不知自己是命苦还是前世欠的债,可儿子到底是自己生的,要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怎么也要谢渊付出点代价,总不能让儿子白白被打。可又不能闹到官府去,省得连累了儿子的名声。


    于是谢三夫人一合计,干脆告到谢老夫人跟前来。


    想来按她过去对谢渊丝毫不留情,硬是让谢集英对谢渊动了家法的态度,自己再多浇点油让火烧旺些,说不定也能让那疯子挨一顿打。


    四房一家很快到了主宅。


    虽然谢老夫人只叫了谢渊一人,但柳氏就连谢婉云都带在身边一块儿去了。


    已销声匿迹好几年,患有疯病同时还身有残疾的谢渊,将谢集远打得半身不遂的事已传遍了谢家上下。


    闻风而动的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看着谢濂和柳氏身后信步而来的少年窃窃私语。


    谢渊仿若未觉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与低声的议论,步伐沉稳且悠然,每一步都踏得从容不迫。


    只是在远远看见那通往后院的连廊时,他眼底的厌恶还是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