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过期解药》 徐梧若大一结束的暑假,刚考完各个学科的期末考后,姜峄带着她开始了一场一个星期的自驾游。
大概确定了线路及住处后,两个人从临川大学的校门口出发。姜峄前天就从京城回来了,休息了一天后便开车去找徐梧若。
她和覃思说,自己和同学出去旅游,一周后回来。
“这哪儿来的车?”
“车库里挑了一辆。”
“我怎么没见过家里有这辆车?”徐梧若思索道。
“地下车库还有几辆呢,妹妹。”
徐梧若恍然,她坐在副驾驶,看着姜峄立挺的侧脸,“我怎么感觉你又帅了?”
“是吗?”姜峄挑眉。
徐梧若看着逐渐远去的校门口,有些恍惚,她已经读了一年大学了。
似乎刚毕业不久,还坐在高中的教室里,提笔写着理科题,可过完暑假她就要成为大二的学生了。
上次一起去旅游的五个人拉了一个群,几个在临川大学城的人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徐梧若也会叫上陈淮安。
除了姜峄远在京城,在临川的几人差不多将大学城走了个遍。
这周去临川大学的第五饭堂,下周去理工大学的二饭,下下周去师范大学的南园……
姜峄在寒假的时候去了一趟彭烟那,他本想把徐梧若带上,去探望外婆。
但徐梧若报名考驾照,要学车,所以没去。
车不知不觉开上了高速路,“我们先去哪?”
“海边?”姜峄问着,手机里的导航显示还有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现在是下午三点,到达海滩后接近日落。
意外的是,到了海边后,忽然下了些小雨。
两人待在房间里,本是看电影,却不知觉地无声接吻着。
他们住在四楼,落地窗被纱帘掩盖。
姜峄的手指滑落,她的身体有些燥意。徐梧若的眼睛被蒙上,万籁俱静。
黑暗让她变得愈加敏感,不禁颤栗。
“宝贝,下雨了。”姜峄的声音低沉,在看不见的空间里响起。
出着太阳,雨势却在变大,窗外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沙滩上的人匆忙离去,浪有些急躁地翻涌。
徐梧若听见了雨声,雨滴拍打在玻璃上。
她却无心留意窗外的这一场大雨,因为她的身体也在经历着雨季。
起伏的浪,如同她身体沉浮。
这场大雨持续得不久,逐渐恢复平静,太阳光落下,人们重新回到沙滩。
姜峄摘下她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徐梧若不适地眯着眼。
“宝贝,你刚刚……抖得好厉害。”
姜峄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似乎在回忆着刚刚的那场大雨,描述着她所看不见的部分。
徐梧若无言,只是亲了亲他的唇,手臂搭在他的脖子后面。
晚饭时间,姜峄带着徐梧若去吃海鲜,路过海边,天还未完全暗下。
徐梧若想起高一的那一年,他们在海边拍了张合照。去年,他们也看了一场海边的日落。
这是第三次,她和姜峄一起看海。心里莫名有种跌宕感,好像潜意识里,和他看海的次数是固定的,看了一次,就少了一次。
饱饭后,他们在亮灯的街道小巷里散步。
小广场中有人在唱歌,小阶梯上坐满了人,姜峄给徐梧若买了个椰青,两人站着听了一会,又继续逛。
第二天睡醒后,两人启程,下一站是前往山上,有湖泊和大草原。
他们住在山下的酒店里,到山脚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
车里播放着黎明的《两个人的烟火》,圆亮的落日镶嵌在车窗里。两旁道路空旷,遍地的田野。
徐梧若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又将镜头翻转,她的脸和姜峄的定格在同一个画面中。
她比着剪刀手,姜峄正开着车,目光落在前方。
办理入住后,两人寻了一家餐馆吃饭,天黑时分,徐梧若瞥见了一家民谣酒馆。
网上有双人套餐,她买了一份,和姜峄一起进了这家民谣酒馆,找了张小圆桌,坐在角落里。
今晚恰好有歌手乐队驻唱,两个人面前放着老板随机端来的特调鸡尾酒。
徐梧若那杯是白色透明的,带着蓝黄调,很好看。姜峄的那杯是深色,自由古巴。
圆桌上点着香薰蜡烛,摆着一个小型的夜灯,酒馆半明半暗,灯光聚焦在舞台上。
酒入了半杯进肚子里,悠扬的歌声传来。
是李宗盛的《山丘》。
徐梧若听的入迷,歌曲进入尾声,她瞥见姜峄的目光落在台上,眼眶隐约有些红。
歌曲毕,众人鼓着掌。
直至两人走出酒馆,徐梧若看向漆黑的天空,数了数天上的星星有几颗。
数到最后一颗时,她开口:“姜峄,你是不是要走了?”
姜峄侧首,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却佯装无事地道:“我去哪,我不就在这吗?”
徐梧若笑了笑,别开眼,“开玩笑的啦。”
她向前走着,姜峄抬手,擦去眼角落下的一滴泪。
可他却是真的撒了谎。
假期第三天,他们要上山看大草原。徐梧若刚洗漱完,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响起了铃声,她一看,是覃思打来的。
“喂,妈妈?”
“梧若,你奶奶住院了,你现在在哪呢,赶得回来不?”
徐梧若听罢,心一震,“我现在回来,很快到家了。”
她挂断电话后,姜峄的手机响起,徐梧若连忙拿去给他。
姜峄恰好洗完脸,出洗手间,他接通,也是覃思打来的,叫他回家。
两个人急忙收拾好行李,一路开了回临川市。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气味,走廊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着,脚步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回响。
梁颂音住的是单人间,姜家的人都在,姜连莘恰巧在邻市,也赶了回来。
覃思见他们两个一起来的,没开口问,只是在解释梁颂音的病情。
“清晨的时候在家里忽然晕倒了,高血压,现在还没醒,医生说目前血压已经稳定下来,但还需要观察。”
“医生还说,除了高血压,奶奶的心脏也有些问题,怀疑可能是长期高血压导致的心脏负担过重,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具体情况。”
徐梧若的目光转向了病床上静静躺着的梁颂音,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平稳但显得微弱。
“连莘,你带着爸和他们两个回家吧,下午再过来,我和覃思在这里守着就好。”姜孟章说罢,姜连莘点头。
姜连莘开着姜峄的车,搭着他们三个回家。
车上,广播声流淌着,“妈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姜连莘开着车,脸上带笑着说道,心里却有些沉重。
“人老了,有时候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说了算。”姜淇山缓缓道,无意瞥着坐在后座的两人。
姜连莘随着姜淇山回了东巷,她下车,让姜峄开回去。
“你俩刚刚怎么一起来的?”姜连莘趁着姜淇山下车后,随口问。
徐梧若眼神有些闪躲,开口道:“刚好在楼下碰到我哥,所以一起上去的。”
......
覃思坐在病房里,回想着刚刚那一幕。
他们两个同时走进病房,恰好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她没办法不多想,姜孟章持怀疑态度。
覃思没说,有一年元旦,她看见姜峄抱着徐梧若回房间。还有一次凌晨,他们两个在打游戏,徐梧若靠在姜峄的肩膀上熟睡。
“我让彭烟回来一趟?”覃思轻声说,姜孟章点头。
梁颂音的病情好转,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日子。
彭烟第二日就回国了,她先到病房探望梁颂音,恰好梁颂音在睡觉。
姜淇山打了个电话,让彭烟、姜孟章和覃思去一趟东巷,姜连莘在病房里守着梁颂音。
去往东巷的路上,彭烟开口问:“思姐,你们知道姜峄大四要出国交换吗?”
覃思点头,“小峄之前和我们说过,但是梧若应该还不知道。”
到了东巷,姜淇山站在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
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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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我们聊聊天。”
“爸,您……”
“是我让姜峄出国,我说了个条件,他答应我了。”姜淇山倒着茶,缓声言,“我说,如果他出国,瞒着梧若,所有事情我来解决。”
“我先问你们,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相互喜欢,你们怎么想?”
彭烟觉得人活着开心最重要。但是,有时候不能只顾自己。何况两个人还那么年轻。
覃思犹豫,因为有一段不好的感情过往,对待感情的态度必然慎重,梧若是自己的女儿,姜峄也是自己的儿子,她只是摇摇头。
姜孟章是生意人,虽看得开,但一时半会也很难接受。
良久,彭烟开口:“让姜峄跟着我出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有他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就会一直错下去。
“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也未必是坏事。”
其实他们不是不同意,姜孟章说,梧若是他的女儿,不论如何都是。他们只想儿子女儿好好过日子,开心健康的。
只是他们还年轻,未来变数太多。
夜深,徐梧若和姜峄坐在泳池边,波光粼粼的水面,灯光亮着。
“梧若,我有话和你说。”彭烟今天给姜峄发信息,说今晚来家里找他,姜峄猜到是什么事。
徐梧若抬眼,喝着手里兑果汁的酒。
“下学期我要出国,为期两年。”
她只是笑了笑,话语有些温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眼泪流着,徐梧若心里不好受。
不好受的是姜峄瞒着自己吗?她不知道。
也许不好受的是,她早已预料到这场分别,当分别如约而至的时候,却没有猜中答案的喜悦感。
全然是失落和无力感。
明明知道是一束虚幻的光,她偏要拽紧在手中。
“梧若,你是我妹妹……”
“别喊我妹妹。”徐梧若意识有些模糊,依旧泪流不止,“我不是你妹妹。”
姜峄的眼眶早已红透,他缓缓问道:“不认我了?”
徐梧若没说话了,她闭了眼,头晕,带着困意。
她察觉到姜峄把她抱起,“别碰我……”
“外面凉,回房间睡。”
徐梧若的手撑着姜峄的胸膛,朦胧中,他似乎又说了句,“再讨厌我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躺在床上,额头落下一瞬的温热。
姜峄帮她盖好被子,见她睡熟了,关上房门。
彭烟倚靠着墙,等着姜峄,她勾了勾手,让姜峄跟着她下了楼。
“她是你妹妹。”
“我知道。”
“你爸让我带你去那边。”彭烟见姜峄没说什么,又问,“你怎么想?”
他看了会徐梧若的房门,“我跟你走。”
姜峄说罢,回房间收拾行李,他靠着门边坐下,无言,眼神似乎失了光。
抬头望,好像什么都望不到边。
第二天,徐梧若睡醒,她急匆匆打开房门,姜峄住着的房间门没关,她走近,东西收拾的很干净。
他真的离开了姜家。
覃思下楼,见徐梧若独自站在房间门口,失魂落魄。
心涌上酸意,她拉着徐梧若进了房间,关上门,语重心长地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反抗婚事,独自一人来到临川吗?”
徐梧若不知道,覃思握着她的手。
“我和他在婚事确定前就认识了,我当时年轻,一心以为喜欢就会有结果,但是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对我有好感,把我当生理性伴侣,后来我知道我的联姻对象是他,我接受不了,于是我逃避,但没想到我肚子里已经有你了。”
“我觉得有些时候,喜欢过就好了,没有结果也没关系,我不后悔。”
“梧若,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我们希望你做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知道吗?”
“还有,小峄要出国当交换生,两年,他和你说过吗?”
说过,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