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作品:《我凭玩弄人心篡位登基》 恐惧来源于未知。
绵羊承认自己怕黑,自从她来到伯爵府上后,这个问题愈发严重。伯爵邸的空气中一定弥漫着某种叫她害怕的东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反复的挑衅着她脆弱的神经,可她要服从命令。
她不得不在黑暗中行走。
每天在疯狂跳动的心跳声中生存,不论是风声还是磕碰声都能把她逼成惊弓之鸟。
可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在恐惧什么?
她在恐惧未知。
而终于有一天,她终于知道了那份让人恐惧、不断挑动敏锐神经的未知是什么。
恐惧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绵羊持着被吹灭的蜡烛,心平气和的站在黑暗中,和她尊贵的小姐对视。
“回房间休息吧,小姐。”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她的小姐看起来镇定自若,暗沉的双眸扫视着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种看穿一切的神态。
她为什么还能露出这种表情呢?
绵羊有些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
是的,她当然不会再惧怕黑暗了,因为她已经是这黑暗中的一员了。
正是因为伊西斯,她才有了这场游戏的入场券。
存在于这座邸宅中的幽灵让她也加入了这场狩猎游戏。她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只要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围猎就可以了。她可以混在一切中悄悄观看这场游戏的结局,起码她可以活到结局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活到结局的时候,毕竟她还是很有用的。
这份突如其来的庇佑来的如此轻易,在她为生存挣扎的时候轻飘飘地递来了名为活下去的蛛丝。
惊慌失措的落水人一下站在了棋手身边。
这似乎比等候虚无缥缈的神赐来的有用的多。
在路易斯夫人找到她的时候,某种智慧就从她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涌现,她感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轻快,身上的枷锁烟消云散,一切局面也很快的在脑中串联起来。
可站在伊西斯面前,看着伊西斯冷静的眼神的时候,她感到了一种惶恐,有什么东西在叩问她的内心。
她已经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起码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了。
她领悟了藏在这座府邸中的某些秘密,但她还是不理解伊西斯。
绵羊恭顺地低下头,将伊西斯送回她的房间。路易斯夫人已经离开,微甜的熏香味弥漫在房间里。
她再次变回了那个乖巧的侍女,和过去唯一的不同也只是不再怕黑了,这当然没什么好在意的,谁会在乎一个侍女怕不怕黑?
甜腻的香味使人困倦。
伊西斯确实累了。
刻下一枚虚假的纹章已经摧毁了躯体的意志,而精神上如浪般源源不断的侵蚀步步紧逼。一切计划都井井有条的排布在脑中,起码她明白,只要她能保持清醒,她就是安全的。
距离觉醒仪式还有三天。
绵羊金灿灿的卷发垂落在耳畔,天蓝色的眼睛泛着粼粼波光。她跪在床边,为伊西斯解开鞋上的丝绸系带。
伊西斯眯着眼睛,似乎已经半入梦乡。
绵羊动作轻柔的为她掖好被角,拾起放在角桌上的烛台,缓步离开了房间,再次遁于暗色之中。
伊西斯猛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万籁俱寂,她坐起身来,仔细聆听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后,发出了哧哧的笑声,活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绵羊的改变,当然来自于美妙的权力。
谁能抵抗住这种诱惑呢?
当你不知道它的时候,你可以很坦然的放弃它。当你紧握住它的时候,你能感受到那让人飘飘欲仙的魅力。
它会不断地改造你。
当你要放弃它的时候,它会夺走你的命。
没有人可以逃离。
即使是一个弱小的侍女握住它,也会被那超凡脱俗的力量感染,展现出些许不寻常之处来。
伯爵不在,当然是管家路易斯夫人操持着家里的一切。绵羊已经向路易斯夫人交上了自己的投名状,路易斯夫人当然也愿意给些好处,让她更加明白在这座名为邸宅实则牢笼的地方里,手中握有权力的妙处。
伊西斯当然想要摆脱这里,她可不会白白将这个小家伙送到路易斯夫人手里,成为对准自己的刀。
她们以为一个她一手提拔起来,亲近的侍女背叛了她,能加重什么吗?
她们想要看到她因为被背叛而发疯,彻底怀疑自己的记忆。她们也知道这种变化不能击溃她,但是只要这种把戏重复足够多次,总有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她还只是个孩子呢,孩子总是这样的好骗。
可绵羊是她送给路易斯夫人的一个,不得不跳的陷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斯特雷奇,也许是那家伙演技太差,都不足以参与到这场游戏里来。但他们当然不希望再出现一个承认她是“伊西斯”的人。
偏偏有绵羊这样卑微的蠢货被她捡到了。
她是她重视的贴身侍女,甚至从伊西斯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会是她相当信任的人。
这样的人当然要被控制住。
绵羊必须改口,必须成为他们的棋子,必须成为他们的一员。否则他们就要杀掉她,让她彻底远离这场伟大的谋划。
而这样一个小家伙的反水必然能对伊西斯造成精神上的动摇,起码从伊西斯的表现上来看是这样的。
但在这一步上,绵羊是一个陷阱。
只要伊西斯能清醒的相信自己的记忆,那么绵羊的改口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破绽。
她的改口必定有外力影响,那么影响她的人也呼之欲出了。
伊西斯微笑着走下了床。
她赤|裸的足尖点在细软的羊毛地毯上,缓步走到窗边。
沉甸甸的布料被她攥在手心。
遮盖了窗户的帘角层层叠叠的落在手上,她用力甩开了这层厚重的遮挡,窗外的狂风瞬间冲进室内,疯狂的侵吞这片陌生的空气,卷起她洁白的裙摆,张扬地舒展、逸散。
长夜已至,孤月独明。
他们觉得绵羊是他们的棋子,可绵羊从来紧握在她手中,是她掌控着一切。
她喜欢这样饲养这个小畜生。
这样慢慢的掌握、改造、吞噬属于自己的猎物,是独属于她的权力欲。
权力是困境最好的解药。
她迟早会夺回伊西斯这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让这个名字发扬光大,洗刷自己如今在伯爵邸中被夺走名字的耻辱。
没人能杀死伊西斯的名字和过往。
她是如此的自信而傲慢,这股腾腾的烈焰早就在这个少女心中燃烧。尽管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一个还未觉醒纹章的贵族女儿,没人在乎她有什么志向,也不会有人认为她能走出既定未来之外的道路。
但她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大不敬的想要跳出注定的未来,亲手绘出自己的命来。
历来只有成功者会被记载在历史中,无数失败者的尸骨早就被无尽的长河淹没。
那就来吧。
伊西斯任由窗外的狂风吹乱她漆黑的发丝,卷进她的卧室中扬起床幔,她张开双手,用自己身体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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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新风。
她会改变这一切。
此时此刻,她亲爱的父亲可谓是归心似箭。
洛威尔伯爵作为孩子们的父亲,当然不想错过这个孩子们一生中最骄傲的几个时刻之一——觉醒仪式。
孩子们的荣耀理应有父亲在场,这正是享受自己种下的果实的时刻。
很可惜,他的领地上出现了某些灾祸的征兆,他需要亲自前来处理这些事务。
自己领地的边界,毗邻一处无人居住的山脉的领地出现了一种传播极快的疾病。他早先就已经从教会处略有耳闻,不过没想到这种疾病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领地上。
事务官已经紧急封锁了疫病爆发的土地。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事务官嘴唇颤抖的向伯爵汇报。
最初的三天,他们还在争论如何送食物进去。不过被封锁的庄园内储存的粮食大约还够几天,但说实话,他们都已经注定是必死之人了。
如果之前听闻的传闻无误,他们的身体会在疾病的作用下由内而外的腐烂,表现出症状的人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伯爵制止了他们的争论,他传去书信要求他们加强封锁力度,勒令不能让任何领民离开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土地。
伯爵心中也有些焦急。
他不想让教廷知道这种疾病出现在自己的领土上,因为这种疾病被教廷定义为对神不敬的天灾。他不在乎这种病究竟是什么,但他在乎自己的声誉。
他精心经营多年的声誉,可不想有这种烦人的瑕疵。
“伯爵大人,”派出去的骑士单膝跪地,向伯爵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从山上观察的情况来看,庄园里活着的人不多了。”
疾病、饥饿和被抛弃的秩序将这个小世界随意的覆灭,就像神的经书中过去发生过的天灾那样。
对神不敬,失去了神的庇佑,才会招致这种天灾。
神说世人皆有原罪,他们生来便该赎罪。
洛威尔伯爵也想到了这层不详的意味。
他远远眺望着自己庄园的方向,那里原本有被他寄予厚望的作物,就等着秋天的收成。
他在无尽的天际线中回忆着自己即将失去的一切。
但他还赶着回家呢。
他家两个孩子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已经到了举行觉醒仪式的年龄。他们会给自己带来无量前途,就像他心中策划的未来那样。
他会赢得一切。
洛威尔伯爵是如此的深爱和深信自己,他总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烧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结束那座人间炼狱,“烧干净一点,这样明年的土地更肥沃,可以多产出些东西。”
他得弥补一下今年的损失,他心疼的想着。
空气寂静了一刻。
“是。”
骑士和事务官在他面前单膝下跪,郑重领命。
期盼已久的火焰终于焚烧结束了这片神弃之地。
洛威尔伯爵看着冲天的火焰,心下一定。
只要做好后续的封口,这一处偏僻地方偶然发生的火灾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火焰舔舐着尸臭和半死不活的普通人,终于为他们结束了这份煎熬。
洛威尔伯爵调转马头慢悠悠的往家走,心里还惦记着女儿的礼仪课。
我真是个好父亲,他感动的想着。
等回去了要好好考教一下女儿的功课,总不能输给其他贵族家的孩子。
他的乖女儿肯定盼着他回去呢,觉醒仪式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有父亲在场。
洛威尔伯爵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